“胡說。”沐澤洛捏著沐虔灃的鼻子,輕輕地咬了口鼻翼,“我雖然不待見言洛白,但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也不會跟他再爭些什麽。等我們搬到封地後,隔三差五的去鎖月城住一陣子,替言洛白盡盡孝道。別把我想的那麽小氣,作為你的男人,我隻會心存感激,感謝他喜歡的男人不是你,不會和我搶你。”


    言洛白喜歡一個叫雲清的男人是一件很隱私的事,一般人不知道。但沐澤洛是王爺,極有手段,安下心言洛白和灃兒之間是單純的友誼關係,還得慶幸那副畫,畫中的男人長得很俊朗,和言洛白甚是般配。


    雖然不知道後續,但沐澤洛很慶幸,言洛白保護了灃兒,犧牲了自己,因此再吃一個死人的醋,顯得他太狹隘。


    沐澤洛很清楚,沐虔灃是和言洛白一起失蹤了,言洛白死了,虔灃卻僥幸活了下來,並不是意外,百分百原因是言洛白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保下了虔灃。


    起初或許會吃醋,事後慢慢想通了,也就隨風淡了。他和虔灃之間有一輩子慢慢的相愛,吃醋,鬧別扭。


    “不氣了?”沐虔灃曖昧的眨了眨眼睛,一個公主抱抱起了皇叔,“我們今天在外麵辛苦了那麽久,渾身都是臭汗味,一道去洗洗澡把。”


    大廳裏迴蕩著年輕人心潮澎湃的笑聲,飄得很遠,連遠在皇宮禦書房內正在批奏折的皇上都聽見了。


    皇帝低頭凝眉望著桌麵上展開的折子,手中的筆遲遲不動。


    “辛苦了一天,先休息休息,別再看了。”皇後嫋嫋婷婷的端了一杯養生茶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扉就走了進來。


    “娘子來了。”皇帝一把將皇後圈進懷裏,親了親懷裏人的耳鬢。


    皇後窩在皇帝的懷裏,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把戴著冠的沉重腦袋擱在皇帝的肩膀上,軟綿無力的迴應道,“嗯,這段時間洛王都在陪灃兒,國事都由你處理,辛苦了。”隻有二人獨處時,才能拋卻身份,有如平凡的夫妻相處之道。


    “唉,日後的這樣的日子多了去了,我也不能像之前那般騰出那麽多時間來陪你了。”皇上歎氣,一邊看折子,一邊看懷裏的嬌妻,又快樂又痛苦。


    好不想放皇兄走啊。


    “虔灃的封地已經分了下來?”皇後消息靈通,皇上剛從朝堂她就得知了,隻是礙於皇上忙於朝政,累的氣喘籲籲,她不好意思去打擾,這才拖到了晚上借著送茶點的借口,來探望探望。


    “下來了。”皇上停住手中的毛筆,頓了頓,“是不是舍不得兒子離開?”


    皇後抿唇不語,紅唇微微下彎。


    “我知你舍不得,其實我和你一樣,也舍不得兒子離開離開我們。可是這是規矩,兒子大了,該分封離開京城了。”皇上最疼的兩個女兒都走了,皇後生的兒子也要走,他這個做父親的心再狠,都得忍痛。


    當初沐虔灃一出生,皇上就有把娃娃送給沐澤洛撫養的打算,後來沐虔灃遲遲不說話,皇上誤以為其是啞巴,更是下了決心,不是說歧視孩子有缺點就想著把他送人,擺脫了,而是皇上明白兒子隻有養在沐澤洛的身邊才能保護他。


    皇兄在某些意義上是沐虔灃的保護.傘,有皇兄在就能護佑虔灃一生平安康樂。


    而後麵的發展著實沒在皇帝的預想之內,卻是真心祝福的。


    皇後依舊沉默不語,那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全部寄托,說走就走了,她怎麽可能舍得。可是這個世道就是那麽殘忍,無論你舍不舍得,總歸要放棄些什麽。


    選擇了皇後之位,本就是放棄了母子的情分。沐虔灃走,是在計劃之內,情感之外的必然。


    “洛王不也是留在了京城,他能輔佐你,虔灃留在城裏,未來也可以……”皇後把臉埋在皇帝的胸膛,喉嚨發疼,後麵的話咽住了。


    皇帝和洛王的關係與沐虔灃和太子的關係不同。


    “這不一樣,我和皇兄沒人願意做做皇帝這個位子,我登基是被皇兄逼迫的。”皇帝安慰皇後,以自己的故事來勸慰心愛的人兒,“最關鍵的是,我和皇兄是一母同胞,兩人關係和睦的很。”


    皇帝前一句沒什麽說服力,但是後一句話把皇後堵得啞口無言。


    “宓兒,是我對不起你,把你娶了,又不能給你幸福,讓你和孩子離別兩地。”皇上很誠懇的道歉。


    “你我老夫老妻的,有什麽可道歉了,再說當時的事情也是情非得已,我們誰都無法控製。”皇後很大度,“忻,將來等你退位了,我們就搬到虔灃那兒好不好?”宓兒一臉的向往,幻想著未來幸福的生活。


    原來沐澤國在天下安定、四海祥和之前曾發生過政變和暴亂。那時候沐澤忻還是三皇子,而沐澤洛則是當時的太子,他們的母親是當朝宰相之女,母儀天下的皇後。


    皇後從小就偏袒沐澤忻,他想要什麽,就給他弄來什麽,可算得上整個皇宮最為嬌寵的皇子,但沒有養成驕縱的性子。沐澤忻從小就和沐澤洛在一處玩耍,上學堂,關係極為融洽。


    幼年的沐澤洛就已經顯示出出眾的才能,讀書一目十行,學武是佼佼者,處理事務舉一反三,完美無差錯,如果除卻他身上一個缺陷,可謂是完美的未來繼承人。


    將會是萬民的造福。


    偏偏沐澤洛改不掉,隨著時間的增長,有所加重的趨勢。


    皇後考慮到百姓,私底下曾問過自己的小兒子沐澤忻,有沒有做皇帝的想法。以皇後的想法很簡單,沐澤忻處人為事很公正清明,心軟但有自己的原則,有手段但能守得住自己的底線。


    因此,沐澤忻在皇後的眼裏是皇上最佳選擇。


    但是太子是自己大哥哥,且他也不願意像父皇那般成日裏麵對繁瑣的文書,便委婉的拒絕了母後的試探,並“訓斥”母後,太子是父皇定的,不是誰想當就能當,要尊重父皇的決定。


    自此之後,皇後再未提過此事。兄弟倆之間關係處的更為融洽,沒有因為太子之位爭的頭破血流。其實如果皇後跟沐澤洛提議讓沐澤忻來做替他的太子之位,沐澤洛會興高采烈的拱手相讓。


    隻是皇後很少和沐澤洛有來往,明明是親母子,卻如同陌生人,因此皇後也從未試探過沐澤洛的態度。


    沐澤忻沒想法,反是隔在他們中間的二皇子母妃有爭奪儲位的打算,利用皇上的專寵在皇宮處處打壓皇後,又挑唆皇上和太子之間的關係。


    妃子的父親在朝堂中擔任鎮遠大將軍的職位,在沐澤國說是舉足輕重的位置,妃子讓父親籠絡朝廷中官員,口頭說服不了皇帝,就伺機殺皇子、鏟除異己,來謀得皇位。


    皇上很寵那位妃子,讓她從一個秀女,生了二皇子直接升為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後,且給了她一個特權,見到皇後不用行禮,在宮內禮遇周待和皇後平級。


    皇貴妃仗著皇帝的寵愛,在後宮作威作福,皇帝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看著孩子們漸漸的長大了,再過個三年五載,皇子們一個個的便會分封地塊,趕出皇宮,而太子也會登位,她這個皇貴妃的位子也坐不穩。


    何況皇貴妃的目光盯著太後之位,便謀劃出局中局,企圖讓自己的兒子坐上帝位。


    皇貴妃利用和皇上的親密關係,在皇上的碗裏下無色無味查不出來的藥物,令皇上突然得暴病駕崩,又作假詔書廢太子,另立她的兒子繼位。


    皇後心知這當中有鬼,苦於朝堂之上、京城之內都是皇貴妃的人,無法拆穿她的陰謀詭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後派自己的心腹護佑兩個兒子逃出宮,前往她唯一能信任的沈大人家(沈正雲之父),尋得幫助。


    而皇後則是鎮守宮中。


    果不其然,皇貴妃找了個由頭廢後,關進大牢,逼迫兩個孩子現身,不但如此,她還把下毒害死皇上的罪名扣押在皇後的身上。


    兩個孩子想為母親出頭,沈大人也急躁不安,卻不能輕舉妄動。沐澤洛小小年紀已經沉穩了許多,讓幼弟沐澤忻去汴兮城找一位姓霅的人家求助。


    三皇子小小年紀哪懂得那麽多,當即慌了,汴兮城在哪兒都不知道,何況一來一迴趕得上嗎?


    沐澤洛才不管那麽多,請求沈大人派了一個高手護著皇弟,又給了一塊帕子前往即可,對方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至於沐澤洛留在京城觀望時局,關鍵時刻挺身保護母親的安危。沐澤洛雖然和母後很少見麵、交談,形同陌路,但是危急時刻到來,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沐澤洛這時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的愛母親,從未責備過母親忽略了自己。


    皇後被關在又髒又臭的大牢裏,無論皇貴妃怎麽淩辱她、誘勸她,就是不肯說出兩個孩子的下落。


    而皇貴妃想知道的不過是沐澤洛的下落,眼下沐澤洛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如果貿然廢太子,恐服不住眾人,唯有暗殺太子,再扶自己兒子登位,才是名正言順,在曆史中也會記上燦爛光輝的一筆。


    皇後在後宮爾虞我詐多年,怎麽可能不曉得皇貴妃肮髒的心思,她是絕不會把沐澤洛暴露在日光下,隻要沐澤洛安然無恙,皇貴妃的陰謀就不會得逞,時間長了,朝廷中會有大部分忠心耿耿的老臣看透皇貴妃陰險惡毒的心思。


    可惜的是,皇貴妃身子柔弱,在牢房裏天天大刑伺候,早就遭受不住。皇貴妃心中焦急,就在這時她的父親建議把皇後活埋,給皇上殉情,可以名正言順的弄死皇後,也能逼迫沐澤洛現身。


    活埋皇後的消息一放出,朝臣們人心惶惶,才發覺自己受了騙,可整個京城都被皇貴妃的父親給把控了,可謂是求救無門。


    沐澤洛氣急,焦慮不暢,求沈大人尋個機會把自己送進宮,他不能看著母親死,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麽都做不了。就算是拚了他這條命,也得救了母親,大不了隨母後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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