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陳年舊事了,有什麽可提的,趕緊的吃飯吧。”魔石很不爽這幾個家夥,說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麽好玩的,還有這什麽千年寒冰,也不是什麽珍貴玩意兒,有必要臭顯擺麽!


    “你們吃罷,我迴去看看諾笙,魔石,待享用飯後,別忘了通知楊戩就鳳言人已請來了,催促他抓緊時間辦事,辦完好請鳳言給淩晨看看情況。”話一說完,人就匆匆離去,隻留下一陣風。


    諾笙獨自迴了房間,越想心愈發的酸澀,他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不允許別人叫他的名字,隻因是玄無自個兒曾對他說,此生能喚他名字的隻有他一個,長凜情況特殊,不做計較。可玄無今天不但讓那個鳳言稱唿他的姓名,還一雙眼睛黏在對方身上似的,完全當他不存在。


    聽見門外可以放輕的腳步聲,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迴來了,在玄無的腳剛邁入門檻,便聽到一聲清冷如水的聲音,“魔尊大人好閑情雅致,迴來作甚。”


    玄無情商再低,眼下都能聽出來諾笙是生氣了,“好好地,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魔夜他們給你氣受了,我幫你欺負他們去。”走近桌邊為諾笙倒了杯茶,才討好的走了過來,將茶杯低語諾笙的唇邊。


    諾笙躲開了,並且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拒絕,魔尊的服侍,本仙君可不敢當,往後退了兩步,冷冷的一瞥,空氣中頓時凝結著一層冰冷的霜。


    “諾笙,你這是何意?”玄無雖胸腔中承載了些怒意,但是依舊是軟言軟語,待諾笙他隻能耐著性子,他最不能見的就是諾笙不悅。“既不是那幾隻魔惹你生氣,你因何與我置氣,莫不成我又做錯了什麽事,惹你生氣了?”


    以往魔族自個兒吃醋的時候,能掀起腥風血雨,如今該是諾笙吃醋,卻隻能置氣,諾笙不免不悅起來,再者他都氣成這樣子了,人家居然還不知情,這是哪門子的糟心。


    沒錯,諾笙仙君意識到自己的怪異行為是吃醋了,醋他在,玄無的目光卻不落在他的身上,又不知該如何表達這醋意。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亭子裏與用餐,迴來做什麽,我又死不了,無須你來看。”因置氣,諾笙仙君說出的話便有了幾分狠意,心裏盤算著讓這家夥再得意一段時間,待事情徹底處理好,便將人拐至荒無人煙之處,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讓玄無每天對著他一人,若是敢膩了,直接一刀了事。


    “鳳言那裏有魔夜他們陪著,自然不用我了。”玄無陪著笑臉,悄悄地貼近諾笙,諾笙冷著臉往後退了兩步,玄無尷尬的陪笑,腦子裏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麽,頓悟道,“諾笙,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玄無這才發覺,他曾承諾過他的名諱隻有諾笙能喚,其他人包括魔界的四魔都不行。


    如今,他卻因見了鳳言,忘了這個,失信於諾笙了。


    “你是因為我讓鳳言叫我的名字,才生氣的不是?”玄無有些不確定,可轉念一想,先前絕子心那個混蛋把他之前的風流韻事當著諾笙的麵拿來諷刺他,諾笙不就因這個事,把自己折騰的不輕。“你若是因為這個,是我的錯,任你懲罰,好吧?”


    玄無說著便開始解自己的腰帶,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明明是很諂媚,偏生在這張精致無雙的臉上就多了一層媚態,愈看愈心動。


    能讓諾笙消氣的,無非就是這種方法,次數多了,玄無都摸到命門了。


    諾笙眼神一沉,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明明告誡過自己絕不能因為玄無主動獻身就輕而易舉的放過他,可是真當玄無這麽做的時候,諾笙哪忍得住。


    諾笙喘息著,長臂一攬抱起玄無倒頭壓在床榻上,厲聲質問,“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那頭神獸了?”諾笙狠起來,手段不亞於玄無,否則當初也不會弄得玄無和四大魔對立。


    玄無被壓得骨頭都酥了,腦袋磕在床板上發出“咚”的一聲,迷蒙著眼望諾笙,疑惑不解,“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看上鳳言,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心裏隻能裝得下你一個人。”


    “那你為什麽讓他喚你玄無?”諾笙才不信玄無的話,這人隻知道拿話誆他。


    從前諾笙總覺得玄無愛他比自己愛他深,可如今卻覺得自己愛玄無更深些,這人說的話他全記得,玄無不喜歡的事他從不會去做,可是玄無呢,答應過他的事,偏生都反了悔,明明答應他不會再把自己置於險地,為了一個長凜,直接送了自己隻眼,說好的他的名字別人不可以喚的,偏生又反悔,竟讓一隻靈獸直唿他姓名,自己為了他放棄了天界,他也答應了自己不再迴魔界,如今卻不得不長時間留在魔界,若說不怨怎麽可能呢。


    可是這些諾笙都能忍,唯獨不能忍的便是魔尊溫柔熾烈的目光停留在旁人的身上,這讓他如何接受,他做了這麽多,無非就是和這隻魔長相守,可不是半路這魔和別的人跑了。


    “他是鳳涼的哥哥,又得有求於他救人,所以關係拉近點好,就望了這一茬了。”玄無很認真的迴答諾笙的問題,隻是有點點隱瞞了些真話。


    “除了這個沒別的了?我想聽實話。”看玄無閃躲的眼神,諾笙就知道這個不乖的家夥有所隱瞞,一雙手滑到玄無的後背,右手下滑,一巴掌拍在了玄無渾圓的臀部上,這世上敢這麽對待玄無的恐怕隻有他了把。


    “有…有的”隨著臀部羞恥的觸感,玄無不自覺拔高了聲音,“他、他的氣質與你有幾分相似,所以”軟魅的聲音隨著那雙作怪的手往前麵摸去,變了腔調。“諾、諾笙”本就半硬的東西在溫暖的掌心愛撫下完全勃了起來。


    “確定隻有這個?”諾笙陰沉著問,玄無的迴答可信度太低了,“那你剛才為何一雙眼睛盯著他看,仿佛長在他的身上似的。”他本尊在場,卻看著相似之人,這話怎麽都解釋不過去,還是說他倆在一起時間久了,就膩歪了?


    “不……不是的,我剛……剛剛隻是……是在看你們打牌。”要害處被人抓在手裏,玄無斷斷續續的解釋著,“我沒……沒在看他。”確實是在看那個小小的牌嘛,晶瑩透亮的,大家都能玩,偏他被諾笙管的死死地,摸都不能摸一下。


    沒有接觸外界之時,鳳言是個狠心的人,善良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自打遇見了這些千奇百怪的人後,他就變了,多愁善感,猶豫不決,樂善好施。


    善念不可有啊,一旦有了就會跟隨你一生,身上的擔子也變得愈發的重了起來。放在之前的鳳言身上,怎會救一個毫不相關的半仙,可如今他卻在做著這事。


    “好,我答應你。”楊戩掙紮半晌,疼惜的輕撫奄奄一息的人兒瘦骨嶙峋的身子,“給我個時間,應當不為難你把?”一到時間,他就親自去蓬萊仙境的大門前接人,他要淩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準確的時間,我沒轍給你,不過我可以允諾你,待他轉好,我便派人來通知你來接他。”看楊戩和淩晨依依惜別,搞得他好像是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淩晨的情況危急,鳳言不等鳳涼和岸琦迴來,便帶著淩晨提前一步迴了蓬萊仙境。楊戩本想跟著一直到蓬萊仙境的大門前,目送淩晨。


    魔羌憂慮楊戩一旦跟去便走不了,令哪吒幾番阻攔,才把人給留了下來。楊戩眼眶發紅,差點當初淚聲俱下,那個以往冰冷肅穆的男人,如今卻為了淩晨弄得這般狼狽。


    怕是愛慘了淩晨把!


    魔羌放下心來,相信了楊戩對淩晨的真心,能放心的將淩晨交予楊戩的手上。


    由於魔羌的心思過多地放在淩晨和楊戩的身上,某個俊俏又小氣的人又吃醋鳥,足足三天都沒搭理魔羌,不管魔羌如何好言溫語,都擺著高姿態,打定主意好好地教訓魔羌。


    魔羌也很無辜,淩晨是他的兄弟,他不管誰管,為了這等小事吃醋太小氣了。


    楊戩留在魔界,看著眾人都是成雙成對的,隻有他形單影隻,而他的戀人生死不明,傷心碎骨,一時鑽心之痛拂過胸口,便離了魔界。


    楊戩在人間把淩晨去過的地方都逗留了一遍,停留在洛陽城那座破敗的國師府久久不願離開。


    這裏,是他和淩晨的第一次,楊戩閉了閉眼,他待誰都好,都有耐心又細致,偏偏待淩晨,缺了一份柔軟與關心。


    現在想來,那夜淩晨很不正常,他卻疏忽了,明明淩晨才是最需要他的,他卻為了可笑的麵子和擔憂楊燦,絕情的拋下了淩晨,才會將事情變得複雜不可收拾。


    如果他主動點,他耐心點,對兩人之間的感情多點信任,說不定一切都不一樣。


    責怨的恨意浮上心頭,楊戩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最終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淩晨所犯下的錯,後果都由他承擔。


    鹹安城,纖車派纖茲去洛陽城接楊戩,自己則是去找楊燦和趙閆行,希望楊燦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好好地勸導楊戩。


    趙閆行冷漠著一張臉,楊燦私底下搗了搗他的心窩子一口應承了下拉。他和楊戩固然沒了舊情,可不管怎麽說楊戩也算是他的哥哥,該勸的自然得勸著,這個有什麽好吃醋的。


    楊戩跟隨纖茲來到鹹安城,在一家酒樓的雅間看見了楊燦和趙閆行,因齊薌孜的緣故,纖車並未出來迎接。


    乍見到楊燦,楊戩愣在原地神思恍惚了許久,才勉強掛著慘淡的笑容和楊燦打了個招唿,“許久不見。”


    楊燦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答應道,“嗯,是許久不見。”纖車暗地裏將淩晨的情況告訴了楊燦,為的就是讓楊燦寬慰楊戩。


    鳳言一旦去了魔界,必然會帶著淩晨迴蓬萊仙境的,這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楊戩的反應在預料之外,淩晨隻是去蓬萊治療,楊戩便鬧死鬧活的,與以往的他完全不同,那時的楊戩意氣風發,冷冽無情,對淩晨可是不屑一顧。


    是楊戩掩飾的很好,使得誰都沒看出他的真心?


    “今天有何事,想起來約我了?”楊戩心思流轉,就懂得是纖車主意,不禁怒氣從中,又礙於楊燦的熱情,不便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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