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澤靈獸向來是情感淡薄,性欲更是稀少的可憐,想當初岸琦為了勾引鳳涼下足了功夫,才得逞,還是在鳳涼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得了手。依鳳言這性子,除非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否則指望他開竅,估計再等上個千兒萬把年,都不一定能。


    茗又不是一個喜歡強迫的主兒,更不喜歡在不尊重鳳言的前提下做些讓鳳言不高興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怕鳳言會後悔,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鳳言的心甘情願,卻算漏了鳳言對感情懵懂無知,待情欲是否也會一樣。


    就像鳳言一直覺得鳳涼和岸琦在一起就是互相陪伴,純潔的從未往旁的方麵想過。


    一雙纖纖玉足輕而慢的走向鳳言,雪白的身子微微的泛起了粉紅,就在香月的一雙玉手撫上鳳言腰間的玉帶時,外間的房門突然發出“砰”的聲音,驚得香月依偎在鳳言的胸前,瑩白的雙肩克製不住的顫抖。


    鳳言下意識的摟著女子的腰肢,眼神頃刻冷了下來,在這種時候時候居然有人想要來打擾他,怕不是活膩歪了。想歸這麽想,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期盼著那身熟悉的紅衣。茗是專程為他來的嗎?會吃醋嗎?


    竊喜的小人兒手舞足蹈。


    “鳳公子,我這次前來叨擾,是有要事相求。”纖車一腳踢開了門,直接闖了進來,後麵的纖茲無可奈何的跟了過來。


    離鳳言學壞,就差這最後一步了,這纖車分秒不差的趕至,著實令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鳳言在看到齊薌孜的刹那,溫熱的心徹底冷了下來,懷中一輕,香月被人一隻手鉗住了胳膊往後一甩,丟進了纖茲的懷裏。


    “鳳公子,麻煩你看在令弟的麵子上,隨我走一趟。”纖車開門見山,一點圈子都不帶繞的。淩晨徘徊在生死邊緣,唯一能救他的希望便在這鳳言的身上。


    長著凡人的麵貌,身上刻意的掩著魔的氣息,鳳言很納悶,一隻魔能有什麽地方找他幫忙的。


    “要我幫忙也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否則我有權利拒絕。”熟悉鳳言的人都了解他,給不了適當地理由,違背仁義道德的事,都不會做。


    “這是當然,不過還請鳳公子移駕,這裏人多口雜,不適合談事。”纖車禮遇有加,微微傾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鳳言沒有相讓,站起身來,率先走出房門,纖車就跟在他的身後。


    一腳跨出門檻,見纖茲仍舊停滯原地呆愣,旋即退了迴去,打趣道:“這個多情似水的美人兒,鳳言是沒機會認識一番了。花了那麽多的銀子,別浪費了,留著給自己你儂我儂去吧。”


    最後一句話咬牙切齒,有一番警告的意思在裏麵。


    魔尊一早下了命令,無論魔界裏,在外行走的魔人們,隻要有了蓬萊仙境之主的消息,在第一事件內就得上報,耽擱不得,若有所隱瞞以罪責大小嚴懲不貸。


    可纖茲這廝不但不報,還私底下帶人來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被鳳涼曉頂多鬧一通雞飛狗跳,若被楊戩得知了實情,魔界都得翻轉過來。


    至於那個醋性的一把琴,受王爺的拘束,翻不出大浪,頂多將纖茲給千刀萬剮了,拿去喂狗。


    纖茲摟著黯然傷神的嬌滴滴姑娘,一臉懵,他不過帶人來消遣消遣,怎的才來就被發現帶走了,纖車什麽時候也變成了萬事通了!


    香月姑娘依偎在纖茲的懷中,滿麵愁容,失落之極。她本以為今夜能夠同自己喜歡的人雲散雨收,有個完滿的解決,哪知中途冒出個程咬金截獲,如今還要她難堪的去討好另一個男人,是極大的恥辱。


    可是她隻是鴛鴦樓一名不幹淨的女人,整日胭脂水粉、華麗裝束打扮自己,沒有自由,聽得旁人的吩咐,哪配有鬱結的心情,更不可能有時間來調節情緒。


    “他他就這麽走了,這麽一個大美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和別人走了,這心腸也忒硬了。”纖茲迴過神,鳳言和纖車早已不見蹤影,摸了摸腦門,一頭霧水的望著懷中柔糯的姑娘,美豔的不可方,“你說說,他的心怎麽就這麽狠,乖,香月,他不陪你,大爺我有的時間陪你。”


    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按住香月的後腦勺,微微張著紅唇親了一下水潤的臉頰。


    香月有意躲避,纖茲也刻意配合她,連連後退,雙雙倒在了床榻上,頓時芳香沁鼻,“不愧是鴛鴦樓遠近聞名的香花魁,果然全身上下都染著清淡的花香。”撩起香月的一縷長發放在鼻翼間輕輕地聞嗅,宛如在花海之中,群花爭妍鬥豔的漫著香氣。


    “別,纖少爺。”香月有意推動身上的男人,“今個兒香月就陪你喝酒好麽?”


    今個兒就不能給她一次能夠自己做出的時候嗎?


    纖茲來鴛鴦樓許久時間,從未想過點這個叫香月的女子,隻因他不信凡間女子會有香味兒,今天偶然碰見了,確有其事,自然不能白白錯過了這個機會。


    “香月,你在這兒工作,我來此花了錢,點了你,你可不會因為那位俊俏公子,就棄了我把。”纖茲躺在床上,也不著急,蔥蔥五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被褥,並不著急。


    香月把哀傷壓在了心底,迫使自己紅了俏臉,拿出平日的狀態,故作鎮定的迎合纖茲,“纖少爺說笑了,香月哪有資格嫌棄纖少爺,隻鴛鴦樓美豔的女子忒多,香月就如一粒塵埃,配不上纖少爺罷了。”羸弱的身體因為害怕輕顫不已。


    “長得水靈的姑娘確實挺多,可以溫柔可愛聞名的就香月姑娘一個。”纖茲拱腰,在香月的額間抿了一口,“那位公子可是有戀人,今日不過被我誆來,就沒人來喚她,也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你思想那男子,不如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多賺點錢,好早日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把一雙千愁目轉低,抬起之時,盈盈閃光,嬌媚可人,香月笑嗬嗬的主動吻上纖茲的唇。或許,有生之年,她能逃離這裏,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眼睛閉上的刹那,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明亮潤澤,仿佛照透出她最本真的模樣。


    香月在未進鴛鴦樓時,並不叫香月,姓金,名旭,不是齊越國本地人,家住水金天國,生在官宦人家,從小錦衣玉食,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


    偏偏在她還是金旭,剛剛到及笄之年,皇帝一道聖旨將金家滿門抄斬,男孩兒發配充軍,女孩兒進軍營。香月在被送往軍營的路上給人劫了,送往齊越國安排活生。金旭到了齊越國,很快就花完了恩人留給他的所有盤纏,萬般無奈之下,金旭偶得一機會進了青樓,因聲音婉約動聽,賣藝不賣身,在那家青樓賣藝了許久。


    齊越國開辦花魁大賽時,青樓的老鴇將金旭送往鹹安城,並取名香月。香月在花魁大賽上,以出色的容貌和清越婉約的歌聲一舉拿下了花魁的頭銜。本該趁著這個時候,金旭就該贖身了。偏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之前的那家青樓老鴇以高價將金旭賣入了鴛鴦樓。


    鴛鴦樓的老板娘頗有手腕,起初金旭誓死守衛自己的貞潔,在一次“活死人”大刑之後,便受辱屈服,清白之身墮落在這銷魂金窟。


    金旭至今都猶記初次的場景,老鴇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拍賣會,而這拍賣的東西便是她最為珍貴的東西,競標之人極其多,最終被一大戶人家以一萬兩的最高價買了下來。


    一直聽說對方是個惡魔,可是在那一夜,金旭才明白對方究竟是有多殘忍,事後金旭整整三天沒下床。


    豔紅的簾子垂了下來,香月不再做掙紮,與以往一般,墜入了她最不堪的迴憶之中。


    望著懷裏乖巧如貓的女子,細密的雙睫顫抖的上挑,隨即又垂了下去,纖茲突然起了心疼,“香月,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好了。”扶著女人坐了起來,纖茲莫名的興奮,“你把你的第一次奉獻給我,我幫你贖身好了。”


    纖茲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愛上男人,但身邊成雙成對的都和自己性別相同,唯獨他“孤苦伶仃”,受了排擠似的,也冒出了不該有的想法。


    活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香月一點即通,有些不情願,但若能換餘生一個平靜,做個犧牲沒甚,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一會兒,房間就地動山搖,滿室春光。


    一樓大廳,老媽子惆悵的望著樓上風華無限的臥室,唉聲歎氣。許多日子生意寡淡,好不容易來了個任意宰的大肥羊,又被沒人性的太子破壞了。她這個店遲早有一個得跨。


    就是不窮,也擔心哪一天太子一個心情不爽,把她的老窩給端了,那時就上街討飯,日子都過不得。


    不過看太子臨走時那副和顏悅色的尊容,與仍舊留下來的纖大爺,應當不會拿她的店開刀。


    夜幕厚重,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鳳言始終神情清淡,直到走進一座寬敞的宅子,這才微微變了臉色,發話道,“你這府上有人去世,屍體不處置麽?”死屍散發的味道有些重,與平日人死後停放時間久了腐爛的味道又不同,覺得乖乖的。


    但這畢竟與鳳言無關,不好多管閑事,隻是走進客廳之後,味道更加重。


    求人自然得有求人的樣子,纖車早已改頭換麵,恢複原貌,對鳳言畢恭畢敬,聽鳳言的話,臉色不變,“鳳公子說的是,不過這屍體乃是屬下的戀人,壽命未到,還可挽救一命。”


    鳳言不做聲,順著氣味的地方七拐八繞的走進了纖車和齊薌孜的房間,在內室的牆壁上轉了轉裝飾作用的花瓶,牆壁自動的開啟了一道牆,鳳言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輕而易舉的破了密室裏的結界,來到一口冰棺前,望著裏麵毫無氣息的男子,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爺又吃醋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陌莫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陌莫兒並收藏王爺又吃醋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