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齊越國已經立了儲君,且作為皇子的他早早被封了王爺,沒那麽大的野心,不曾想,太子莫名其妙的溺水淹死,而他順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在那之後,他便相信了自己是有神仙庇佑。坐穩江山,皇帝沒多久便立了皇後,那神仙又入了他的夢,寥寥幾字:不久太子降臨。


    沒成想,第二天皇帝便聽到了皇後有喜脈的消息,高興了半晌,待皇後生產,果真是個兒子。皇帝龍顏大悅,給皇子取名齊薌孜,直接立為太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皇帝以為那神仙不會再入他的夢,將神仙一事慢慢的淡忘了。就在太子十歲那一年,不曾想那仙者竟又入了他的夢,說是皇帝命中注定會成仙,隻是天機不可泄露,待時機成熟便會前來相助。


    世人皆想成仙,即使是一國之帝,也不例外。那時候的皇帝已經請了許多的國師,煉製丹藥,派人尋找長生不老的法子。現如今神仙親來指點,自是開心的不得了,對成仙一事更加的執著。


    就在前不久,皇宮不請自來一位道士,說是有辦法煉製仙丹,但是要皇帝舍得下血脈骨肉。


    這道士說的煉製仙丹的法子,便是要以皇帝的骨血作為藥引入丹爐,而且這骨血非當今太子齊薌孜不可。


    皇帝龍顏大怒,當即斥責了道士,將人趕了出去,斷了成仙的念想。如果成仙,非得用他的親骨肉作為代價,他寧願不成這個仙。


    隻是,夜間皇帝再次夢見了那仙者,仙者斥責皇帝趕走了道士,並且道出了成仙的秘密,就是太子以身殉丹爐,隻有這一個法子,才能煉得仙丹,且機會一旦錯過,就會失去成仙的機會。


    皇帝氣的胡子都在顫抖,厲聲拒絕了仙者。4


    在這之後,沒多久,齊薌孜進宮請他賜婚,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非立他做太子妃不可,還大逆不道的說,為了此男子,寧不做太子。


    皇帝心情本就不好,聽了齊薌孜忤逆自己的話,更加的氣憤,訓斥了齊薌孜兩句,父子鬧得不歡而散。


    齊薌孜前腳剛走,外麵太監前來報太子遇刺,昏迷不醒,急的皇帝大汗淋漓,黃袍都不曾換,連忙奔了過去,隻見齊薌孜麵無血色的躺在太子殿的床榻上,仿若一具屍體,但摸了摸鼻尖,有微弱的氣息。


    皇帝為了防止再有人加害齊薌孜,特地調來禦林軍守衛太子殿,日思夜想如何救齊薌孜的性命,不眠不休,困倦襲來,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曾想,消失已久的神仙再次入了他的夢,勸他趁現在用齊薌孜的身體作為藥引入丹爐。齊薌孜本就是將死之人,且無力迴天,趁著當口以其入藥,說不定貢獻出了一份力量。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仙丹,皇帝兩難抉擇,神仙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白天,皇帝煩躁的招來全太醫院的太醫為齊薌孜診治,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用太子入藥煉製彈藥的想法又闖入了腦海裏,像是魔咒一般,陰魂不散。


    皇帝躁動不安的迴了寢宮,衣衫未解,便倒在床上強行逼迫自己入睡,不曾想,一醒過來便出現在了這地下密室,晃眼的亮光使得他以為又是仙者入了他的夢。


    “若是你的內心堅定,對方不可能趁虛而入。”聽了皇帝的說辭,雪拂了然於心,那潛藏在暗處的黑手,是利用了皇帝人性中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他們晚來一步,皇帝真的將太子扔進這煉丹爐中,齊越國恐怕得動蕩不安。


    至於纖車,才不相信皇帝的片麵之詞,他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皇帝差點就殺了齊薌孜,僅僅是為了成仙,可以犧牲親生兒子,這樣冷血的皇帝,更加使得他不敢把齊薌孜交出去。


    皇帝的內心也很後悔,一步之差,差點鑄成大錯,“懇請仙者能大發慈悲救救我兒,愚民願用性命換薌孜的生。”作為父親失敗到這份上,他甚是慚愧。


    看著老淚縱橫的皇帝,雪拂紋絲不動,心頭思考著若是人間真的天下大亂,諾笙仙君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諾笙仙君是魔尊的人,魔尊自然得幫襯,而四魔也跑不掉,依著雪皓對魔夜的死心塌地,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辭,為了弟弟著想,不問世事的雪拂決定多管一次閑事。


    “你放心,太子的性命,本仙君管定了,不過這齊薌孜有一個戀人,是個男人,妄皇帝勿再攔著。太子與此男子有三世情緣,懇請皇帝不要棒打鴛鴦,就算這次挽迴了太子的性命,到頭來又是一場空。”雪拂借此機會,打算借著神仙的身份說通這麽親事。


    纖車感激的望了眼雪拂,同時心裏默默地記下了雪拂的人情,他日雪拂有需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齊薌孜生死不知,皇帝哪還有膽子來阻止他的感情。放眼整個齊越國,除了齊薌孜,剩下來的皇子不是太愚鈍、就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而齊薌孜聰明睿智、明辨是非、節儉愛民,所以齊越國不能失去齊薌孜。


    “神仙大人,請放心,愚民日後定會成全薌孜和他的戀人。”至於下一個繼承人,恐怕得皇帝老人家自個兒再多努努力,反正後宮佳麗三千。


    雪拂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憑空懸浮一隻晶瑩潤澤的玉瓶,遞與跪在地上的皇帝麵前,“這是定神丸,你且服下,以後那妖僧定不敢再來你夢裏騷擾你。”


    皇帝顫顫巍巍的接過了玉瓶,欲言又止,“請問神仙大人,那小兒……”皇帝想將這珍貴的藥丸讓給自家兒子,當做是對兒子的彌補。


    “這藥丸隻對你管用,至於太子,另有他藥。”雪拂又變出一隻紅色的瓷瓶,從中取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齊薌孜現在沒有魂魄,無異於死人,這丹藥能保他的屍身不腐,待尋迴他的魂魄,導迴他的身體便可。”


    纖車聽了雪拂的解釋,很詫異他竟會擁有顏腐丹,對雪拂的身份有了更深一層次的好奇,表麵看著是個淡泊的精靈,實則這層偽裝之下,有著或許連雪皓都不知道的另一麵。


    “謝謝,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需要盡管說。”不管怎麽說,雪拂終究是幫了他,是他和齊薌孜的恩人,未來不論發生什麽事,隻要不涉及魔界的利益,他纖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也是為何纖車在太子府和齊薌孜甜甜蜜蜜的,魔尊親自駕臨,說了淩晨的事,他會不顧齊薌孜憤怒就迴了魔界的緣故。


    至於纖車所謂的請求,讓他做淩晨的藥引,為其紓解,不過是為了激楊戩罷了。自打纖車和淩晨在深林裏的一夜暢談,知曉淩晨的心思一直都是在楊戩的身上,他就有了打算,可惜的是,羌護法給他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去找楊戩,如今有了機會,不算違背羌護法的命令,又能讓楊戩明了自己對淩晨的心意,自然不會放過。


    索性的是,楊戩也沒讓他失望,或許是淩晨沒看錯人。


    纖車祝福楊戩和淩晨,同時齊薌孜也不再欠淩晨的人情了。


    雪拂允諾皇帝一定會將齊薌孜的魂魄尋迴來,施了個法便將皇帝送迴了他的寢宮。纖車帶齊薌孜迴太子府,一並暫代太子身份,以此來穩定民心。


    當然了,纖車也得跟著處理政務,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排妥當後,雪拂就上路了,纖車臨走時說的那番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纖車偽裝成齊薌孜的模樣處理政務,才發現之前齊薌孜派人去洛陽城處理趙閆行一事,竟然在齊薌孜出事的這段時間被壓下了,而幕後之手是皇帝後宮的妃子。


    為了兌現齊薌孜對淩晨那枚玉佩,也是為了齊越國不損失人才,纖車一狀告到了皇帝那裏,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妃子被堵得啞口無言。


    皇帝震怒,這趙閆行曾當過官,上過朝,是個正直的官員,後來稱病還鄉,他還惋惜了一番,沒想到他的妃子為了一己之私,濫用職權,陷害忠良,這還了得。為了懲治這些歪風邪氣,警醒後宮、朝廷官員,皇帝發了好一通脾氣,並且下令徹查趙閆行一案,全權交由纖車來辦。


    楊戩臨離鹹安城,派了個人給楊燦,保護他。楊燦秉著不想再欠楊戩的原則,將人打發走了。齊薌孜派了一名官員跟隨楊燦一道迴洛陽城,言責交待對方嚴肅處理案件,不得偏倚任何一方。


    楊燦滿心歡喜的去牢獄裏探望趙閆行,安慰他無須擔心,太子親口承諾的事,定不會偏頗。誰知太子遇刺昏迷之後,那妃子便教唆他的兒子去威脅那位徹查案件的官員,責令他不要多管閑事,眼睛長得亮堂點。


    太子重傷不醒,說不定就會一命嗚唿,這齊越國指不定就變天了,在這節骨眼上,誰都不願意去送死,所以為了仕途,官員幹脆托病,案件便一拖再拖。


    楊燦自然知曉是為何,又沒辦法為趙閆行伸冤,隻得每天都來牢獄探望趙閆行。趙閆行心思活絡,從兩次拖延審案時間、又聽說太子重病不豫,就明白其中個理,反過來安慰楊燦,讓他不要擔憂。


    楊燦本想和趙閆行一齊住進這監牢,就不出去了,等哪天趙閆行被無罪釋放才跟著他一起走,被趙閆行給嚴厲斥責了,並且嚴禁楊燦再有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看趙閆行動怒,楊燦這才收迴了想法。


    徐家小姐打探到楊燦每天都和趙閆行廝守在牢獄裏,不離不棄,且她有在楊燦離開的時段裏,威脅趙閆行娶自己,被趙閆行一口迴絕。心生怨恨的大家閨秀,徐家小姐私底下計劃,毀掉楊燦,讓他自願離開趙閆行。


    楊燦依舊每天定時來尋趙閆行,定點迴家。殊不知危險正悄悄地逼近他。


    繁華洛陽城,明麵上依舊熱鬧非凡,實則早已人心惶惶,生怕齊越國變天。而在這惶惶不安的城中,漫步著一位俊美無雙的男子,一身素色長袍,搖著一柄冰扇,成日裏悠來逛去,每個見過他的人,無不被他非凡的氣質所傾倒,每每矚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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