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要逼真,當然白舒秦也不否認她心中確實有想要趁機打周羽生想法。


    不過這件事在白舒秦眼中並算不得什麽大事,要知道曾經她在學習的時候,像這種淺層的皮肉之苦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你覺得今天他們二位教導的如何?”白舒秦詢問道。


    若是周羽生表現不好,這兩位太傅可以隨時走人,可若是他們二人教的讓周羽生覺得不好,白舒秦也會隨時讓他們走人。


    周羽生對這兩個太傅心有不滿,不過他也不喜歡說謊,實話實說道:“今天這兩個老家夥終於說人話了!要是以前他們兩就這樣說,我也不會跟他們唱反調。”


    這兩位太傅學問淵博,有基礎的人跟他們一起定會受益良多,可是周羽生偏偏屬於沒什麽基礎的。


    以前他就沒好好學,換做他們教更是聽不明白,現在他的水平隻適合深入淺出。


    白舒秦輕笑兩聲,“今日表現不錯,作為獎賞,今晚破例允許你喝點酒。”


    自從讓白舒秦跟在他身邊之後,他就不知道酒是什麽味道了。這突然允許他喝酒,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女人的心思反複無常,周羽生怕白舒秦等下又反悔,趕緊讓郭虎去準備豐盛的酒水佳肴,今晚他要大飽口福。


    今日周天慕晚上需要陪皇後用膳,到時候會留宿皇後寢宮,自然沒有時間來管周羽生在做什麽,這也是白舒秦敢讓周羽生喝酒的原因。


    在酒菜上桌之前,周羽生想先去沐浴,早上跑了一圈,渾身早就被汗水弄的黏。白天他就已經在忍耐了,到了晚上,身上的汗水已經隱隱有些變了味。


    晚上寒冷,雖然屋內溫暖,可先上還是會先冷掉,因此白舒秦隻讓下麵的人將酒水先送上來。


    整個房間除了四位侍女外便沒有其他人了,白舒秦掃視她們一眼,對桌邊的兩位侍女吩咐道:“更深嚴寒,你們兩個去取件太子的披風過來。”


    “是!”兩位侍女淺淺施禮離開。


    另外兩位侍女站在白舒秦後方,就像是兩座雕塑一樣,目光直視前方,眼珠都不轉一下。


    白舒秦神情鎮定,拿起桌上的酒壺,打開蓋子聞了聞酒香,輕揚嘴角感慨了句,“果然是佳釀,香味便不一般。”


    說這話的時候,她將藏在袖口裏的約莫隻有小拇指粗細的圓形竹筒拿出,打開竹筒的蓋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入酒壺之中。


    這東西是她自己配的,作用是能讓人放鬆心裏戒備。雖然周羽生現在是個單純沒有城府的人,但為了能套出她想要的話,她不能掉以輕心。


    估摸著周羽生差不多要沐浴完,菜也全部上齊。


    周羽生進來就看到桌子上豐盛的美食,特別是那油潤光亮的豬蹄,散發出陣陣香味,引誘著他去吃掉它們。


    “太子,我們喝一杯吧!”白舒秦主動給周羽生倒了一杯酒。


    周羽生走到她身邊坐下來,端起酒杯,隻是聞著酒香就讓他受不了。沒等白舒秦舉杯,他就先仰頭一飲而盡。


    “太傅,再來一杯。”周羽生像個小饞鬼一樣雙手端著酒杯等待著。


    白舒秦笑笑,又為他添滿一杯,然後舉起酒杯,跟他輕輕碰了下,“太子,這杯我敬你,願你學而有成。”


    “謝你吉言了!”周羽生一飲而盡。


    白舒秦隻是輕抿了一口,周羽生看她杯中還剩下那麽多酒,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不給我麵子,就喝這麽點?”


    “不是每個人都像太子這樣千杯不倒,不然我以茶代酒如何?”白舒秦一改白天的嚴肅,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她這副樣子讓周羽生覺得有些親切,便也不管她,隻道:“你想喝什麽就喝什麽,這裏就咱們兩個,不用那麽講究規矩。”


    白舒秦也不客氣,直接酒杯推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幾天相處下來,周羽生對白舒秦有些不一樣的感情,他能感覺到她是在真心為他好。但在該嚴肅的地方,也不會因為他是太子而有絲毫放鬆。


    即使他出錯不認真,白舒秦也不似其他太傅一樣去跟周天慕打報告,反還會給他做掩護,這讓他覺得兩個人是盟友。


    雖然在打過掩護之後等待他的是白舒秦更嚴厲的懲罰,但是隻要沒讓周天慕知道,他就放心了。


    “來,小白太傅,咱們在喝一杯。”周天慕又舉著杯子跟白舒秦碰了下。


    白舒秦喝了杯,故意道:“可就今天能喝,過了今天,你還是需要認真學習。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知道了,你真是掃興!”周羽生說是不耐煩,但臉色卻不反感。


    自從流產以後,白舒秦每日吃的便少了很多,油膩的東西更是不碰,隻是吃些素菜。這正好跟周羽生相反,他無肉不歡,專挑肥膩的吃。


    他一手拿著豬蹄,啃的臉上滿是油膩,白舒秦歎了口氣。這樣吃下去,難怪他臉上的痘痘永遠消不下去,還有痘印。


    白舒秦心中下個決定,要是他今晚能說出什麽有用的訊息,她就當給他個迴禮,將他臉上的痘根治了。


    周羽生屬於那種一個人都能自娛自樂的,因此就算白舒秦不陪他,他也喝了不少酒,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了。


    “太子,你已經醉了,少喝些。”白舒秦奪過周羽生的酒杯。


    “我沒醉!”周雨生打了個隔,伸手將酒杯奪了迴來,又是一杯酒下肚。他嫌棄用高腳酒杯喝酒不夠暢快,便將酒杯一扔,直接端起酒壺往嘴裏倒。


    半壺酒下肚,周羽生又抓起羊腿啃了一口,還大笑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才叫人生!”


    白舒秦怕他等下喝醉到不醒人事,讓她白忙一場,趁周羽生不備一把將酒壺奪過來,“明天還要正常學習,不能再喝了。”


    周羽生確實已經醉了,搖搖晃晃的要去奪酒壺,卻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他手快,手撐在了桌子上,這才沒有摔倒。


    “別喝酒了,坐下來吃點菜。”白舒秦將周羽生按到椅子上,又給他夾了兩塊椒鹽牛柳。


    沒有酒,周羽生賭氣似的將牛柳塞了一嘴,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跟白舒秦說:“小白,你是從卓國來的,我跟你說,我最恨你們那裏的大皇子了!”


    聽周羽生說到了卓慶淵,白舒秦頓時來了興致。


    大皇妃周旋是皇貴妃司少琪所生,隻比周羽生晚出生了一個月,兩人年紀相仿,因此關係較其他人來的親近。


    提到卓慶淵,周羽生真的是恨到牙癢癢,想去拿酒壺喝酒,酒壺卻在白舒秦手裏。他隻好雙手合十對白舒秦央求道:“小白太傅,白姐姐,再給我喝一杯,就一杯。”


    白舒秦想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矛盾,便跟他做交換,“酒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告訴我你跟大皇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周羽生清醒的時候可能會有點防備,但現在他開始醉了,腦袋沒有嘴巴快,為了再喝上一口酒,不管什麽條件都答應。


    他奪過酒壺,仰頭倒進嘴裏滿滿一口,喝進肚子後,發出滿足的飽嗝聲。


    此時周羽生已經酒足飯飽,整個人往椅子後麵一靠,轉頭眼神迷蒙的問白舒秦:“你有沒有聽說過祥龍璧?”


    “祥龍璧?”白舒秦皺起眉頭,她曾經在些雜書上看到過,據說得此璧者得天下。


    這種說法曆朝曆代都有,東西五花八門,但大部分不過是噱頭罷了。不過就算是噱頭,能冠上這種噱頭的也不是一般物品。


    然而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有沒有都說不準。


    周羽生點了點頭,又打了個飽嗝,“就是那傳說中得此璧得天下的那個祥龍璧,我花了好多錢買的。”


    原來之前周羽生外出遊玩時,在一個古董店裏,發現了被這塊祥龍璧。那是鎮店之寶,掌櫃的自然不願意賣。


    後來周羽生亮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同時又答應給他一萬兩銀子,掌櫃的這才同意賣。


    隻是聽過程,白舒秦便知道這周羽生多半是被人給騙了。天下都知道祥龍璧的傳說,如果真有這種東西,誰敢光明正大亮出來。


    普通人得到祥龍璧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麽上交國家,要麽藏起來永不見天日,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白舒秦不想告訴周羽生殘忍的真相,她更加關心的事,卓慶淵跟這件事又有什麽關係。


    “這件事跟大皇子有什麽關係?難道他把祥龍璧搶去了?”白舒秦微張嘴巴,一臉驚訝的模樣。


    周羽生不屑的哼了聲,“他哪有這個本事!”


    “那是怎麽迴事?”


    “騙,他就是靠騙!”周羽生想到這還氣的不行,嘴裏嘟囔著,“等下次他過來,我就讓他知道欺騙我是什麽下場!”


    祥龍璧花了周羽生一萬兩,這或許算不上天文數字,但也不是筆小數目。白舒秦好奇卓慶淵是怎麽騙到他的,畢竟兩個人在他眼裏腦子都不算靈光。


    周羽生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侍女,頭往白舒秦耳邊一湊,一股酒味直衝白舒秦的腦袋。


    他伸手擋住嘴巴,用非常小的聲音,神神秘秘的對白舒秦道:“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說出去了。”


    白舒秦忍著那濃烈的酒味還有肉味,鄭重的點點頭,還發著誓,“我保證,要是說出去,天打雷劈。”


    有了這個保證,周羽生便放心的將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他拿假的防禦圖換了我的祥龍璧!”


    說完,周羽生又破口大罵了兩句,順便連帶著將卓國人也罵了罵,“都是一群狡詐的人,我以後別想讓我信他們。”


    這個消息倒沒有怎麽讓白舒秦震驚,她大概也猜到了些。


    不過白舒秦覺得卓慶淵也不是故意騙他,就像是周羽生以為自己手上的祥龍璧是真的一樣,卓慶淵一定也是以為自己手上的防禦圖是真的。


    白舒秦忍不住揚起笑容,隻要在卓慶淵的府上找到這麽個祥龍璧,就能證明真假了。


    早上天剛蒙蒙亮,遠處地平線上泛起魚肚白。


    南宮澈已經在城內等待了半個多月,此時離皇上給他的期限隻剩半個月。若是白舒秦再沒有進展,他必須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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