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舒秦輕輕點了下頭。


    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多事,這麽快就將這件事告知了太傅。周羽生剛迴到太子寢宮,立刻就被太傅給關到了書房。


    書桌上早已擺好了三本厚厚的治國之道,周羽生光是看著就覺得頭疼。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就不是當皇帝的料,還不如去外麵當個閑野散人。


    他對皇位也沒什麽興趣,要不是皇後一直念叨他,他一點也不想努力,甚至巴不得被廢。


    當太子不但沒有什麽好事,而且規矩還多,凡事都要做表率。他不過是對舞文弄墨沒興趣,就被當做不成材。


    正當周羽生咬著筆杆,神遊太虛時,門被悄悄推開了。


    周羽生以為是有人來救他了,一抬頭,卻看到周長生那張心災樂禍的臉。他沒好氣的道:“你幹啥,是想替你哥哥閉門思過?”


    “別做夢了!活該,讓你不聽我的話,偷跑出去,這下慘了吧!”周長生雙手插在懷裏,得意洋洋的道。


    周羽生換上一副笑臉,“嘿嘿,好弟弟,你去跟母後說說情,讓她去跟父皇說說。這三本也太多了,背一本就行了。”


    “我看三本還少了,該讓你背四本!”


    周長生跟周羽生就是兩個極端,周羽生背書三十天頂多隻能背一本,周長生一天能背三十本。


    周羽生有時候懷疑,老天是不是把所有壞的都給他了,所有好的都給周長生了。周長生不但腦子比他聰明,連長相都比他精致上許多。


    如果說周長生的臉是女媧精心捏成的,他一定就是被樹枝條給甩出來,還是那種臉先著了地的那種。


    不過即使如此,周羽生對他這個弟弟還是很好的,除了此刻將他關在屋裏,自己跑出來這件事。


    周長生啪啪敲著門,大喊著:“臭皇兄,你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就告訴父皇去。”


    周羽生從腰間拿出兩團棉花,塞進耳朵裏,頓時世界一片清淨。他愉快的吹著小曲,走出了院子。


    書房裏周長生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他憤憤的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周羽生占了便宜。書房裏麵也沒有什麽可玩的,看到桌上放的治國之道,周長生便拿起來看了看,這一看直接將三本全部背了下。


    剛剛白舒秦在周天慕麵前給周羽生說了好話,此刻他拿著從園子裏隨手摘的兩支白色的玫瑰,大搖大擺的走進長樂宮。


    白舒秦陪周天慕一會,此刻剛迴來,看到周羽生,她嚇了一跳。“你不是去麵壁思過了嗎?”


    “有人替我麵壁思過去了!”周羽生將手上的玫瑰遞到白舒秦麵前,“為了對你剛剛幫我說話表示感謝,送你兩朵花,表示下謝意。”


    玫瑰花長長的枝幹上還長著刺,一看就知道是剛摘的。白舒秦避開刺,捏住玫瑰花的枝幹,尷尬的笑了笑,“謝謝您的花!”


    “喜歡就好!”周羽生背著手,大步的朝她的寢宮走去。


    “哎,你要去哪?”白舒秦喊住周羽生,見他停下,趕緊擋在他麵前,“皇上說了,讓你麵壁思過背治國之道,你快迴去吧。”


    一聽到麵壁思過還要背書,周羽生就覺得頭疼。他不耐發的看了眼白舒秦,“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跟那老太傅一樣能念叨?”


    “我這是為你好!”白舒秦說的振振有詞。


    周羽生對她做了個鬼臉,陰陽怪氣的道:“為你好,為你好,我這都是為你好!你要真是為我好,就少念叨兩句,最好幫我把書給背了。”


    白舒秦無語的扶著額頭,“我幫你把書背了,也沒用呀!人家又不考我!”


    “那你就停止念叨!”周羽生說的理直氣壯。


    早上被鸚鵡折騰了半天,現在周羽生難得有空溜達溜達,可不想被這事破壞了心情。他壞笑著對白舒秦挑了挑眉,“你在父皇麵前為我說話,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白舒秦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要不是今天覺得他人也不是像表現的那麽壞,她真想讓他去照照鏡子。


    “您放心,我對您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白舒秦皮笑肉不笑道。


    周羽生可不這麽覺得,他以為白舒秦是害羞,他理解道:“我明白,你們女人都要矜持。沒關係,我不是那麽膚淺的人。被我的魅力吸引,你大可以直說!”


    “你哪裏有魅力?”白舒秦假笑著問道,她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


    周羽生用手摸摸自己的臉,“我這臉魅力不大嗎?”


    他的五官不像周國人那麽深邃,隻有鼻子稍微挺拔。單眼皮薄嘴唇,臉因為有肉看上去圓乎乎的。若是皮膚白淨,他勉強也能算是清秀,可偏偏臉上的痘左一個右一個,還有紅色的痘坑。


    除此,他的鼻子因為出油泛著油光,還有肉眼可見的黑頭,讓白舒秦知道皮膚問題不是現代人才有的毛病。


    “你的臉,需要皮膚管理了。”白舒秦一本正經道。


    “皮膚管理?什麽玩意?”周羽生從沒聽說過這個詞,他比較感興趣。


    白舒秦懶得自找麻煩,剛想拒絕他,轉眼又有個主意冒上心頭。她眯眼笑著,語氣極為甜美,“太子,您既然這麽不喜歡老太傅,不如讓我教你,怎麽樣?”


    “你?”周羽生一臉不相信,他不屑的撇著嘴,“你不過是個舞姬,能教我什麽?教我跳舞嗎?哈哈哈!”


    看著周羽生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白舒秦也不惱怒,她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雖然周天慕看似對周羽生感到十分頭疼,但白舒秦看的出來,他還是很在意他這個兒子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白舒秦一不做二不休,當下便將周羽生給留了下來。


    周天慕跟她說了晚上一起用膳,等下肯定會來這裏。到時候,他看到本該麵壁思過的周羽生還在外麵玩樂,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周羽生可沒那麽多心眼,雖然白舒秦住在長樂宮,但長樂宮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空置的房間,給人住也是應該的。


    所以他根本不覺得周天慕會來這裏,畢竟他見其他妃子都是召去他的寢宮。


    白舒秦陪周羽生玩牌九,這在周國是個稀奇玩意,周羽生隻是玩了兩把就上癮了,這比看書可有意思多了。


    天色不知不覺中暗了下去,周羽生幾乎就沒贏過。白舒秦不想再玩了,他卻還不願意放她走,央求在來一局。


    白舒秦心中估摸著周天慕差不多要來了,她堅定的拒絕,將牌九一收,“今天不行了,不過以後你要是想玩,就讓我做你的太傅!”


    這就是交換條件,周羽生想要玩牌九,可是太傅又不是他指定的。他退了一步,道:“隻要父皇開口,我就答應。”


    “沒問題!”白舒秦自信的笑著。


    周羽生覺得自己好像是著了她的道,不過周天慕怎麽可能讓一個舞姬來當他的太傅,他笑自己想太多了。


    正當他準備迴去的時候,卻看到周天慕朝長樂宮過來了。他現在要是出去,就跟他迎頭碰上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個地方先藏起來。


    “太子,你這是做什麽呢?”白舒秦好奇的問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偷跑出來的,被父皇發現就慘了。”他撩開床單,床底下是實心的藏不了人,他又急著打開櫃子,沒想到櫃子裏麵也塞的滿滿的。


    眼看周天慕馬上就要進來了,周羽生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來不及細想,周羽生直接鑽進桌子下麵,拉了好幾張椅子將自己擋住,然而透過椅子腿就能將他看個清楚。


    白舒秦彎下腰,奇怪的問他:“太子,你躲什麽呢?”


    “父皇罰我麵壁,要是發現我在這裏就死定了。你快幫我擋住,別被他發現了。”周羽生急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們正說著話的時間,周天慕已經進來了。白舒秦趕緊直起身子,轉身將周羽生擋住。


    白舒秦麵色緊張,說話也有些結巴,“皇…皇上,您怎麽過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來嗎?”周天慕輕笑道,他見白舒秦眼神飄忽不定,身子緊緊的靠在卓子上,便朝桌子下麵看了去。


    白舒秦身材苗條,即使穿著衣裙,也擋不住桌子。周天慕看到她身後露出黑色的衣角,頓時明白了怎麽迴事。


    他不動聲色的拉開桌子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白舒秦趕緊拿起茶壺給他到了杯茶,笑容緊張,“皇上,喝茶。”


    “茶不錯!”周天慕抿了口茶,將腿換了個方向,卻正好提到桌子下麵周羽生的鼻子。


    周羽生痛的捂緊鼻子,害怕被發現,連動都不敢動。


    “剛剛碰到你了?”周天慕彎腰準備往桌子底下看看。


    白舒秦趕緊攔住他,笑著道:“沒事,一點也不痛!”


    周天慕不聽她的話,執意要看看,“我這鞋子重,被碰到腿會淤青,讓我看看。”


    這正中白舒秦的意,她原本就打算讓周天慕發現周羽生。不過為了順水做個人情,她還是裝著著急要阻攔的樣子,卻故意把椅子絆倒,摔倒在地上。


    她痛眼淚都流了下來,周天慕趕緊過去蹲下來,將她的裙子掀起來,原本白皙的右腿上出現一處淤青。


    周天慕立即吩咐鍾陽,“快去將活血止痛膏拿過來。”


    躲在卓子地下的周羽生看著離他隻有二十公分的周天慕,心中祈禱著他趕緊站起來,千萬不要發現他。


    誰知怕什麽來什麽,周天慕正要起身扶白舒秦坐下的時候,跟周羽生對視上了。


    周羽生扯著嘴角,露出尷尬的笑容,打著哈哈道:“父皇,你也在這啊。”


    “給我出來!”周天慕寒著臉道。


    周羽生悻悻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想說些辯解的話,但看周天慕那臉色,隻好低著頭,等他罵了。


    白舒秦也像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輕聲道:“皇上,您責罰我吧!”


    “責罰你什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麽!”周天慕話中帶著怒氣。


    這時鍾陽將活血止痛膏拿了過來,準備給白舒秦上藥。周天慕卻從鍾陽手裏接過活血止痛膏,親自給白舒秦上藥。


    他動作輕柔,仔細的給白舒秦塗了膏藥,按摩至膏藥被吸收,這才將她的裙子給放下來,關心的問道:“還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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