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快些走吧!”白舒秦腳步加快了些,趕上前麵帶路的兩個太監。


    宮殿內有兩個十多米長的池子,池子裏麵漂浮著盤子,上麵有酒杯瓜果,唯獨沒有酒。大臣們在殿內裏觥籌交錯,有的借著醉意趁機占著宮女的便宜。


    高台之上的戲曲已經落幕,兩個太監帶著白舒秦他們從偏僻的角落走上高台。


    宮殿內溫暖如春,即使去下披風,依舊不覺得寒冷。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酒香,底下的人歡聲笑語,沒有幾個人注意高台上又上了人。


    站在高台上的白舒秦,四下看了看,在右邊最角落處是趙國那群舞姬,她們身邊圍繞著些男人。


    白舒秦看見了司徒靜使,他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伸手摟著個趙國舞姬,還在繼續喝。


    在高台的正對麵,是周國皇上的位置。他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看上去依舊健朗,隻是麵上興致寥寥,似乎對這種宴會已經感到乏味了。


    一名穿著紫紅色華服的女子,梳著高聳的雲鬢,柔弱無骨的趴在周國皇上的胸前。


    嫣然她們已經擺好了舞姿,就等樂聲響起。白舒秦作為領舞,對著旁邊樂府的官人點了下頭,示意開始。


    樂聲響起,舞姬們隨之翩翩舞動,白舒秦時刻注意著周國皇上的變化,隻是他根本沒往高台上麵看。這樣下去,不管她們跳的多好,都是無用。


    白舒秦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既然他對這裏不敢興趣,那她就來點不一樣的。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清幽婉轉的歌聲響起,在熱鬧的宮殿中如一汪清泉,又如清風吹過臉龐。


    原本興致缺缺的皇上,被歌聲吸引朝高台上望去。


    白衣飄飄,中間紅衣的白舒秦猶如寒雪中的一枝紅梅,讓人的目光緊緊跟隨。她臉上帶著紅色薄紗,半遮半掩中的嬌豔麵容更是引人好奇。


    這首曲子是白舒秦從楚翹那裏學來的,當日跟卓津軒去的時候,聽著覺得好聽便默默記下了,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宮殿中的歡鬧聲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高台。得到了眾人矚目的舞姬們,跳起舞來也更加賣力。


    趙國的那個女子看到她們跳的根本不是霓裳羽衣舞,氣的臉色都紅了。她們臨時換了舞,沒經過太長時間排練,跳的並不算好。


    看到白舒秦他們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女子更加鬱悶。若不是她正被一個官人摟著,她氣的要罵人了。


    “為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白舒秦唱完最後一句,舞也隨之結束。


    她帶著其他舞姬對著皇上的方向,行了個禮,翩然退下。


    下了高台,白舒秦還未走兩步,就被周羽生攔住了去路。他輕浮的伸出手,挑起白舒秦的下巴,“姑娘,歌唱的不錯,跟我喝一杯如何?”


    若不是在這裏,白舒秦早就將他的手打開了,順帶還會告訴他什麽叫尊重女性。不過這種場合,她隻是將下巴移開,想要走開。


    周羽生快速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麵向自己。他盯著她的臉細細打量,露出副思索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說著就要掀開白舒秦臉上的紗布,白舒秦怕被他認出,正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色華服佩戴金色腰帶的太監朝他們過來了。


    “太子爺,皇上讓這位姑娘過去一趟。”那太監還未走到她們跟前,就開口喊道。


    周羽生雖然紈絝,但皇上的命令他還是必須得聽的。他收迴手,站到一邊,對那太監道:“既然是父皇說的,那就快去吧!”


    白舒秦對周羽生行了個禮,快步的從他身邊走過,跟在那太監身後。她能感受到身後周羽生的目光,說不定他已經認出她來了。


    想到此,她計上心頭,迴頭對著周羽生眨了下眼。


    這讓周羽生更加確定他見過她,隻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盯著白舒秦的背影,忽然想起來,在趙國求親時遇到的藍心!


    皇上名叫周天慕,此時已是他在位的第三十二個年頭。從他繼位起,便是太平盛世,三國之間互相牽製。


    享樂的歌舞已經激不起他的興致,剛剛白舒秦所唱的歌跳的舞對他來說並不算新鮮,但是兩者合二為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何況她臉上蒙著紅紗,讓他產生了興致。


    白舒秦跟著太監來到周天慕旁邊,她隻是輕微彎了下腰,對他道:“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周天慕依舊躺在龍椅上,對她抬了下手,“起身,你來自卓國?”


    白舒秦注意到趴在周天慕身上的女子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跟戒備。她裝作看不見,禮貌的迴道:“是的。”


    “將麵紗摘下,讓朕瞧瞧。”周天慕開口道。


    白舒秦伸手將掛在耳後的紗布摘下,剛跳過舞,她臉上帶著粉色的紅暈,加上額上些微的汗水,此刻皮膚就像是水蜜桃般粉嫩。


    她眉眼嬌媚,紅唇像是清晨剛摘的櫻桃。饒是見過無數美人的周天慕,也被她的容貌驚豔了。


    “你叫什麽名字?”周天慕推開身上的女人,身子朝白舒秦靠近了些。


    白舒秦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名字,直接道:“白舒秦。”她話音剛落,便被周天慕扯進了懷裏,他的手隔著一層紗布遊走在白舒秦的腰肢上。


    這種事情白舒秦不是第一次遇到,可並不代表她不反感。她將手放在胸前,隔開點距離。


    宮殿人多,周天慕也沒有在人群中做閨房事的愛好,直接將白舒秦抱起,走下台階。


    白舒秦一隻手摟住周天慕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她低著頭,狀似嬌羞,其實心中卻在盤算怎麽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底下的大臣看到周天慕抱著白舒秦過來,都紛紛讓開一條路,昂著頭好奇的看著他懷中白舒秦的樣貌。


    宮殿裏麵溫暖如春,外麵則是寒冷如冬。白舒秦忍不住往周天慕懷中縮了縮,周天慕將她抱緊了些,低頭對她道:“冷就摟緊我!”


    白舒秦並不想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也不扭捏,整個人在他的懷裏縮成一團。


    宮殿離周天慕的寢宮距離不算遙遠,雖然周天慕年紀不小,但依舊身強力壯,比周羽生還要強壯上不少。


    寢宮裏放著張白玉床,在寒夜裏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寢宮倒是不冷,但是白玉床上除了兩個白玉枕頭,什麽都沒有,白舒秦看上去便覺得冷。


    周天慕將她放到白玉床上,沒有想象中冷,倒有種溫暖的感覺。


    她將手放在白玉床上感受了下,確實不是她的錯覺。


    既然周天慕帶白舒秦來寢宮,自然不會是跟她聊聊天說說話。他伸手要去解開白舒秦身上的衣帶,卻被白舒秦給躲開了。


    “皇上,我有些不方便。”白舒秦護著胸,含羞道。


    周天慕以為她是害羞,脫去鞋子上床坐到她身邊,手摟著她的肩膀,語氣曖昧,“告訴朕,有什麽不方便。”


    “月事來了,擾了皇上興致,請皇上責罰。”白舒秦頭低的更深了,肩膀也因為害怕而輕微顫抖。


    “哈哈,朕還當是什麽事!”周天慕並沒有因此生氣,他鬆開白舒秦的肩膀,“朕也不是年輕人,沒有那麽大火氣,你不必害怕。”


    白舒秦剛聽到他笑,還以為要發生什麽,聽到後麵這句,她才偷偷鬆了口氣。


    男女之間既然不能做些男女之事,那剩下的對於普通男人來說,或許就了無趣味了。但周天慕貴為一國天子,身邊女人不計其數,縱然他愛美色,男女之事也並不是必不可少。


    年輕女子的身體像是藝術品,肌膚嫩如凝脂,四肢纖細有度,優美的肩頸弧度,隻是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周天慕細細打量著白舒秦,她的容貌完美如仙人,也許喜愛豐腴的人會認為她的身材稍顯瘦削,但他本身便愛纖細佳人,正合他的口味。


    “你是從卓國來的?”周天慕開口問白舒秦。


    他的目光不似好色之徒那般火熱,白舒秦被他盯著也未覺反感。她從列國誌上知道,周天慕曾經在少年時在卓國待過幾年,便點點頭,“從卓國而來。”


    “卓國是個好地方,能出你這樣的女子也不奇怪。”周天慕笑笑,伸手撫摸著白舒秦柔順的秀發,“你的頭發為何剪了?”


    就算國家不同,對於女子的要求卻大同小異。白舒秦來到這裏,便沒有見過短發女子。


    “清洗不便,不如剪了省事。”白素微笑著直視周天慕的雙眼。


    周天慕大笑起來,這女子倒是有趣,之前還是一副受驚小白兔模樣,此時眼中又帶著一般女子沒有的膽量。


    “皇上,您笑什麽?”白舒秦歪著腦袋問道。


    周天慕拉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中,“笑你跟別人不一樣!其他女子視頭發如生命,你倒是厲害,為了省事就把它剪了。”


    “每個人取舍不同,頭發不過是身外之物,剪了多省事。”白舒秦昂著頭臉色略帶驕傲。


    周天慕笑道:“那你何不幹脆剃光了頭發?”


    白舒秦臉皺成一團,嫌棄道:“沒有頭發豈不是就跟和尚一樣了?我腦袋又不圓,剃光就太醜了。”


    她逗趣可愛的模樣,讓周天慕哈哈大笑。他拉著白舒秦躺到床上,白舒秦以為他改變主意又要行男女之事,正準備再次提醒他,他卻道:“陪朕躺會。”


    白舒秦不好意思的吐下舌頭,周天慕微笑點了下她的鼻尖,將手從她脖頸下伸過去,摟住她的肩膀。


    不知為何,白舒秦又想起了卓津軒,他也愛這樣寵溺的輕點她的鼻尖。她輕微苦笑了下,都已經離開京城這麽久了,這該死的卓津軒居然還霸占在她的腦海。


    月亮在層層烏雲中探出了頭,風雨過去連月亮似乎都更加皎潔起來。


    卓津軒還在等著青峰,北渚進來給他添了兩次茶水,又為他點上蠟燭,“三皇子,您還要等多久呢?”


    平日裏白舒秦將北渚當做妹妹對待,卓津軒自然也拿她當做妹妹,對她神情也比別人溫柔幾分,“我再等等,天色不早,我派人送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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