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渚失望的低下頭,現在就隻剩下前院沒有找了,可是那裏又能有什麽呢。不過既然來了,不去的話,她會不甘心的。“我們去前麵看看吧!”


    杜子俊是沒什麽所謂的,反正來都來了,再多耽誤點時間也沒什麽。他走在前頭,朝前院走過去。


    剛踏入前院,杜子俊就隱約聞到一股動物屍體腐敗的味道,讓人有點作嘔的感覺。越往裏麵,味道越濃烈,他心裏嘀咕著,這得死多少老鼠,才能有這麽大的味道。


    前院除了味道有些惡心,其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一樣的雜草叢生空空如也。唯一有點不同的,大概就是大堂的門是敞開的。


    快要走近大堂的時候,腐敗的味道已經濃烈到讓人想吐了。


    “子俊哥哥,這是什麽味道啊?”北渚用手捂著鼻子問道,她都快不能唿吸了。


    “不知道,可能是死老鼠。”杜子俊也用袖子將鼻子掩著,這味道比他倒的夜香還要難聞。


    他走上台階,看到大堂中間躺著個東西,心想老鼠成精了?這麽大!等他看清的時候,嚇了一蹦,趕緊轉身將北渚的眼睛捂著,“你轉過去,別偷看。”


    北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由著杜子俊將她的身子轉向院子,怯怯的問道:“裏麵有什麽東西嗎?”


    “我去看看,你千萬別迴頭。你一迴頭,我就死了!”杜子俊恐嚇著她。


    他忍著強烈的不適,朝大堂走過去,剛剛隻是撇了個人形,真的看到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轉身就吐了出來。


    地上躺著個死人,穿著紫紅色的衣裙,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眼球跟舌頭都出來了,那樣子比惡鬼還要恐怖許多,那股味道就是從屍體身上散發出來的。


    杜子俊將胃裏的酸水都吐了出來,他又幹嘔了幾聲,扯下自己的腰帶,將鼻子給蒙住。饒是蒙住鼻子,那味道依然無孔不入,杜子俊覺得眼睛都不舒服起來。


    他再次轉身,卻看到屍體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傷口,傷口裏麵爬滿了蠕動的蛆。嘔吐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這次杜子俊卻隻剩下幹嘔。


    強烈的腐敗味,還有那腐爛的屍體,已經到了杜子俊的極限,他逃似的從裏麵飛奔而出。


    北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杜子俊拉著就跑,直到出了府邸,他才停下來。


    “子俊哥哥,裏麵到底是什麽啊?”北渚擔心的問,她被杜子俊的樣子嚇壞了。


    出來了,杜子俊覺得跟她說了也沒什麽關係了,才開口,“地上躺著個女屍,都爛了,上麵還有蛆。惡心死我了!”


    北渚想到那場景,又聯想起剛剛的味道,胃也開始有些不舒服。她揉了揉肚子,將不適感壓下去,“我們是不是要報官?”


    杜子俊搖搖頭,那女的明顯是被人殺死的,他隱約覺得是白舒秦做的,要是報官查到白舒秦身上,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我們迴去告訴三皇子,哪個官能有三皇子大啊!”杜子俊道。


    “嗯,那我們趕緊迴去吧!”北渚點點頭,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想到裏麵有個死人,她就想到杜子俊跟他說的那些鬼故事,腿都有些發軟。


    卓津軒這兩天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每晚迴去,他都將自己關在白舒秦的房間內。


    杜子俊跟北渚像往常那般不敲門就直接闖進白舒秦的房間,見到卓津軒坐在窗口,杜子俊心道不好,冒犯了卓津軒。


    卓津軒對他們的魯莽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扭頭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什麽事?”


    北渚昂頭看著杜子俊,杜子俊趕緊上前走到卓津軒麵前,將在韓羽府邸上看到的事情告訴卓津軒。


    江州的事,卓津軒還記在心上,白舒秦確實說過韓羽有危險。聽到杜子俊說的事後,卓津軒第一反應便是白舒秦做的。


    “這件事不要聲張,你們迴去休息吧。”卓津軒吩咐道。


    杜子俊還想說些什麽,不過他覺得卓津軒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真的最後發現是白舒秦做的,卓津軒又不願意包庇,杜子俊決定到時候他來為白舒秦頂罪。


    卓津軒沒等多久,便讓青鸞去通知司馬亮,同時要他帶上仵作趕往韓羽府邸。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卓津軒帶著青峰,先來到韓羽的府邸。青峰曾經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開鎖也是那時候學會的。


    兩人來到杜子俊說的大堂,還沒到,就已經聞到一股腐敗的味道。


    卓津軒隻是掩住了鼻子,曾經在邊疆的時候,他聞到的問道比這還要濃烈上百倍,所以神情依然淡定。


    青峰舉著火把,照亮了整個大堂。地上的屍體,在夜裏顯得尤為可怖。


    現在天氣還不算炎熱,從屍體現在腐敗的程度上來看,卓津軒推測此人大約死了十天左右,時間差不多是白舒秦流產的日子。


    那邊青鸞帶著司馬亮跟仵作也趕了過來,一進來司馬亮捏住鼻子,這味道他曾經發誓再也不要聞到。然而現在,他也隻能忍下惡心的感覺。


    仵作是個年約花甲的老人,他臉色黝黑,身材佝僂,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卻明亮異常。他不發一言,進來就蹲到屍體旁邊,用專用的工具將屍體查看了遍。


    脖子上的傷口引起了仵作的注意,用刀將上麵爬動的蛆撥到一邊,檢查了傷口的深度以及長度,心中對女子死亡的原因有了大致的推斷,這才將東西擦擦收進箱子裏。


    “如何?”卓津軒開口問道。


    “死亡時間約莫十天左右,依照老朽所見,準確應該是十一天。”仵作繼續他的推斷,“身上隻有脖子有明顯傷口,深度約一公分,長度七公分,足以造成死亡。至於兇器,不像是匕首之類,更像是發簪之類尖銳的東西。”


    卓津軒心中已久有了答案,那日白舒秦頭發上沒有發簪,臉上的血想必也是此人濺到的。隻是為何白舒秦會殺了她?


    白舒秦不會隨便殺人,哪怕是在江州,不到萬不得已,她都會留別人一條性命,最多是將人廢了武力。


    能讓白舒秦氣憤到殺人的地步,這人一定是說了什麽話惹怒了她。聯想到在白府裏,白舒秦說的那番話,卓津軒已經猜到個大概,他轉身向青峰命令道:“你同仵作將屍體找個地方埋了,然後速去調查韓羽是否跟白府有過接觸。”


    青峰點頭應道:“是!”


    既然已經知道想要的事,司馬亮可不願意在這裏多待,沒等卓津軒再說些什麽,就拉著他往外麵走。


    日落黃昏,白舒秦一行人終於踏入周國邊界,這離他們離開京城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四周都是荒野戈壁,雖是黃昏,地麵依舊炙熱。


    白舒秦剛擦掉額上的汗水,新的汗水又冒了出來,像是永遠擦不掉一樣。她拿手當做扇子,不停的扇著風,可是這風也是一樣炙熱。


    在這樣炎熱的環境下,連馬兒跑的都慢下來,都沒了精力。


    白舒秦看南宮澈閉目養神淡定自若的樣子,仿佛他周圍的空氣是冰涼的一般,額上連滴汗水都沒有。


    這可讓白舒秦開了眼,哪怕是六根清淨的和尚,在這種溫度裏也不一定能心靜如止水,更何況南宮澈這樣心有城府的人呢?


    她靠近南宮澈身邊,並未感覺到他的位置有何涼快。


    “你不熱嗎?”白舒秦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南宮澈睜開一隻眼睛,又悄然閉上,淡淡扔給她一句,“心靜自然涼。”


    這樣的話白舒秦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也懶得再問下去,等下太陽落山,這裏的溫度就該降下來了。


    太陽最後的影子沒入地平線,周圍終於開始涼爽起來,白舒秦的手也終於得以解放。


    過了邊界,再向西走二十裏左右,就到了一個村子。說是村子,也就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幾十戶人家,遠處有個客棧專供來往行人休息。


    客棧有兩層樓,木製結構,在外麵插了把黃色的旗子,上麵寫著迎賓二字。


    不知道為什麽白舒秦覺得這裏像是電影中看到的龍門客棧,也許裏麵也有個風韻猶存的老板娘,這樣想著她竟然有絲期待。


    老板娘確實是有一個,隻不過不是金鑲玉,隻是個穿著灰藍色棉布衣服的老婦人,剩下的都是些年輕人,各個長得都是一副橫眉怒目的樣子,看上去像是窮兇惡極之徒。


    白舒秦注意到跑堂的那人,拇指和食指關節處都起了厚厚的繭子,顯然是常年用刀導致的。


    他們大量那群姑娘的眼神,充滿了惡意,白舒秦本能的感到厭惡。


    “老板,住店多少錢?”帶頭的侍衛向一個穿著打扮像掌櫃的人問道。


    那人坐在桌子上,隻抬了下頭,“五百兩!”


    “五百兩?你是不是弄錯了?五百兩買你這店我看都夠了吧!”那侍衛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價格,認為他是在耍他。


    掌櫃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不耐煩的道:“五百兩,你們愛住不住!”


    戈壁晝夜溫差極大,晚上外麵比冬天還要冷。這附近又隻有這一家客棧,不住的話,隻能到外麵受凍。


    侍衛拿不定主意,便迴來請示南宮澈。南宮澈並未將這些錢放在心上,對侍衛點了點頭,那侍衛便過去付了錢。


    五百兩,白舒秦心想這南宮澈也真是大方,換做是她,怎麽也要討價還價一番才行。不過這錢也不是她出,他花多少錢,她都沒意見。


    付了錢之後,店裏的小二便領著他們上樓。五百兩的房間,還不如外麵一兩的。


    白舒秦向以往一樣,一個人住一間房。她進門便習慣性的將門關上,卻看到門上又個小孔,她伸手摸了摸,是用火折子燙出來的。


    雖然沒在古代江湖上混過,但是古代影視她也是看了不少,這很有可能是用來下蒙汗藥的。


    白舒秦不動聲色的將行禮扔到床上,出去在二樓上逛了圈。果然不出她所料,每個房間門上都有這麽個圓孔,在拐角處,不注意根本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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