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養楚翹,多少錢?”白舒秦終於問出了這個積壓在她心中已久的秘密,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南宮澈看她一眼,伸出三個手指頭。白舒秦試探性的說了個“三千兩?”


    “這是零!”


    白舒秦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心想莫非那怡紅樓是他開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倒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麽他說不要錢。


    可是開一個青樓少說也得不少錢財,南宮澈雖然是暗夜閣閣主,但那畢竟是暗裏的,皇上也不可能給他多少錢。


    除非,白舒秦試探性的問道:“你莫不是中飽私囊了?”


    南宮澈不屑的撇下眼,她思維的跳躍性,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這是隻有你才會做的事。”


    “那你怎麽可能不用花錢,你長得也不怎麽樣,楚翹除非瞎了才會反過來包養你。”白舒秦翻了個白眼。


    南宮澈懶得看她,隻道一句:“你的眼睛或許真的是瞎了!”


    見他不說,白舒秦也不追問,這種人再怎麽追問下去他也不會說,甚至連謊話都懶得說。


    雖然南宮澈說是讓白舒秦自己付飯錢,但等到白舒秦去結賬的時候,那人告訴她,南宮澈已經將錢全部付清了。


    白舒秦看向上樓的南宮澈,他也就是嘴上硬了些,人也還可以。


    小鎮的夜間不如京城繁華,路上除了有打更的路過,其他人影一個沒有。偶有幾隻野貓從屋頂躍過,發出的叫聲尖銳刺耳。


    離開京城,白舒秦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依舊會不受控製的想起卓津軒。


    屋頂上可以無盡的星空,白舒秦躺在瓦片上,看著接近圓滿的月亮,不知道卓津軒是不是也在看著它。


    人有時候真是脆弱,一件事就能將之毀滅。


    特工訓練時期,她的師父教導她,想要成為頂級特工,最重要的就是拋卻七情六欲,這樣在執行任務時才不會被人抓住軟肋。


    她雖然極力克製,但始終無法做到完全拋卻七情六欲。人若是真的能做到,跟機器人又有什麽分別,可是她交過手的那些機器人,沒有一個贏過她,所以七情六欲或許就是把雙刃劍。


    隻是白舒秦覺得,現在這把雙刃劍,刀口對向了她自己。


    心上看不見傷口,可這傷口卻比她插入白檳檳的那把劍還要深的多,也更為致命。


    一個人的時候,悲傷的情緒最容易占據上風,白舒秦也不例外,充斥在她腦海中的多是韓羽跟白檳檳所做的事,偶爾還有卓津軒對她的傷害。


    心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完全不由自己控製,白舒秦甚至覺得隻剩下痛苦。


    她索性將眼睛閉上,卻又出現那孩子的麵容,粉雕玉琢的小人,被人大卸八塊,白舒秦驚的出了一身冷汗。


    不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白舒秦向聲音那邊望過去。


    來人是南宮澈,他手裏拿著一壺酒,看到白舒秦也不說話,直接來到她身邊坐下,將酒壺遞到白舒秦麵前。


    白舒秦知道自己是三杯倒的酒量,而且身子不適合喝酒,但跟心裏的痛苦相比,她更希望一醉解千愁。


    她接過酒壺,昂著頭將酒倒入口中。強烈的辛辣味,嗆的白舒秦眼淚都出來了。她咳了兩聲,將眼淚擦掉,又再次喝起來。原本滿壺的酒,被她喝掉大半。


    南宮澈見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伸手直接將酒壺奪了迴來,“這麽糟蹋美酒,小心遭報應。”


    白舒秦雙手撐在瓦片上,半躺著身子,抬頭看著月亮,大笑道:“那就來呀,我不怕!”


    風吹起白舒秦的頭發,月光下,南宮澈覺得她多半是傻了。


    南宮澈喝了口酒,入口辛辣迴味甘甜,還帶著濃濃的糧食味道,好酒確實是好酒。他看了眼白舒秦,可惜被這不懂品味的人浪費了大半。


    他也並不喜愛喝酒,隻是外出時,還是會帶上一壺。


    白舒秦的臉色漸漸紅了起來,頭也開始犯暈。她突然從轉頭看向南宮澈,恍惚中將他錯認成卓津軒。


    她眉頭一皺,怒氣衝衝猛地將南宮澈的脖子掐住,嘴裏還罵著:“你還是不是我夫君?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掐死你!”


    發酒瘋的女人可怕,發酒瘋的白舒秦就是恐怖。


    南宮澈感覺自己要被她掐斷了氣,伸手要將白舒秦的手掰開,誰知道她的力氣達到不可思議,他一時間竟然掰不開。


    就在他想要下狠手的時候,白舒秦突然又將手鬆開,整個人撲在他懷裏,捶著他的胸口大哭起來,“卓津軒,你個混蛋!讓你不跟,你就不跟嗎?你就那麽喜歡白檳檳,那麽想跟她在一起嗎?”


    白舒秦力氣不小,砸的南宮澈胸口痛,聽到她說卓津軒,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甚至覺得生氣。


    白舒秦捶著他胸口的的手逐漸停下來,隻剩下嚎啕大哭。


    哭聲在安靜的夜裏格外刺耳,引得鎮上的狗都開始此起彼伏的叫喚起來。


    南宮澈不知是被賭氣還是情欲占據了腦海,見白舒秦梨花帶雨的模樣,直接將她拉入懷中,吻上了她的唇。


    柔軟的觸感,讓南宮澈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是第一次接吻,她更不是他第一個女人,但這種感覺卻是他第一次有的。他心跳的飛快,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白舒秦徹底將南宮澈認成了卓津軒,主動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輕啟紅唇,跟他纏綿的吻在一起。


    她的主動,點燃了南宮澈心中旺盛的火。欲望戰勝了理智,他任由自己迷失在欲海之中。白舒秦冰涼的雙手,遊走在他火熱的身軀,現在隻有她能將他拯救。


    喝醉之後時間過的總是飛快,白舒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馬車上了。


    她隻記得自己喝醉了,其他事情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她好像大哭一場。她想,這件事一定會被南宮澈嘲笑。


    不過她為什麽會在馬車上呢?難道自己睡的太死,南宮澈就直接把她給扔到車上了。


    白舒秦感到背後有些酸痛,心想果然是被扔上來的。南宮澈這個人,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她坐起來,伸手揉著後背。


    “你醒了?”南宮澈問道。


    白舒秦隻想給他個白眼,她眼睛都睜開了,人都坐起來了,不是醒了還是夢遊嗎?她在心中吐槽著,抬頭卻看見南宮澈扔了個袋子給她。


    她趕緊接著,袋子還是溫熱的,打開就是撲麵而來的香味。


    袋子裏麵裝的是包子,聞著香味,還是肉餡的。


    不知道為什麽,白舒秦覺得今早特別的餓,連謝都沒跟南宮澈說,就拿出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包子比不上京城裏麵的,可能是餓的久了,白舒秦竟然覺得美味無比。三個拳頭大的包子,全被她吃個幹幹淨淨。


    “水,有沒有?”白舒秦不客氣的問南宮澈。


    南宮澈露出一絲不耐煩,將腰間的水壺遞到給白舒秦。


    白舒秦拿過水壺,她知道一般早上南宮澈是不會喝水的,水壺還是滿的。她擦了擦壺口,昂著頭接著水喝。


    外麵道路不平整,馬車搖搖晃晃,饒是反應靈敏,還是將水撒了些到身上。


    她用手擦掉下巴上的水,將水壺還給南宮澈。昨晚她本來記得要自己準備水,但喝了酒醉了之後,這件事便被她忘的一幹二淨。


    今天休息時她一定要記得,不然再這樣問南宮澈要水,實在不合適。


    白舒秦本想撩開窗簾看看外麵走到哪了,卻不小心瞄到南宮澈的脖子,在右臉頰下方有個深紅色的痕跡。


    白舒秦不是傻子,立刻認出那是吻痕,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南宮閣主,昨晚你一定很累吧?”


    南宮澈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不過她恐怕不記得脖子上的痕跡是誰弄出來的。他也不說破,誰她在那裏說什麽。


    不過迴想起昨夜,南宮澈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看到他笑,白舒秦想著到底是哪個姑娘倒黴,被他看上了。那些跟著來的姑娘,多半也是暗夜閣培養的人,也許他們隻是各取所需。


    白舒秦畢竟腦子裏是現代人的靈魂,對這種事並沒有那麽看重。女人也有欲望,也許還是那人占了南宮澈的便宜。


    馬車行駛的飛快,白舒秦撩開窗簾,兩邊是茂密的樹林,應該是到了平原地區。


    京城距離周國,平時至少要走幾個月的時間,不過白舒秦看馬車奔跑的速度,他們估計想把時間縮短成一個月。


    杜子俊連日來,還在京城裏麵四處轉悠,他總覺得白舒秦還在城內,是他找的不仔細,才沒能將白舒秦發現。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北渚,不過北渚每日還是待在保和堂,詢問每個過來看病的人有沒有見過白舒秦,或者像白舒秦模樣的人。


    司馬亮原本準備跟卓津軒告辭,起身去戈壁,發生了這事,他又將這個打算推遲了些。


    今日天剛亮,司馬亮就守候在白舒秦房間的門口。卓津軒又睡迴了這個地方,隻有在這裏他還能稍微休息會,在別的房間他連睡都睡不著。


    連著幾日,天不亮卓津軒就要出門找白舒秦,所以今早司馬亮特地守在門口。


    太陽從遠處的地平線上升起,司馬亮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這麽晚了,卓津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想了想,決定敲門。


    剛敲了兩下,門就被打開了,卓津軒還未穿上外衣。


    “吵醒你了?我沒事,你接著再睡會。”司馬亮笑著道,這麽多天,他終於見到卓津軒願意休息了。


    卓津軒搖搖頭,走迴房間,將衣服穿上,問司馬亮:“這些日子早朝沒去,父皇可說些什麽了?”


    他沒去,司馬亮自然也沒去。他早已像皇上說明他要去沙漠了,這要是又天天去早朝,那可是欺君之罪。


    司馬亮以為他糊塗了,提醒道:“現在這時候,去早朝也晚了些吧?”


    “我知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卓津軒將玉佩別在腰帶上,他知道這些日子司馬亮守在他身邊是擔心他出事。


    “無所謂,也不急於這一時。”司馬亮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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