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天氣不錯,桃花也開的豔麗,卓津軒看向白檳檳,“總在屋子裏,難免你會覺得煩悶,去外麵走走吧!”


    白檳檳點點頭,兩人來到外麵,路過當日白舒秦掉落河中的石橋之上,卓津軒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白檳檳跟在他後麵也停下步子,站在橋邊看著河裏遊的自由自在的魚兒,感慨道:“連魚兒也是成雙成對,津軒哥哥,你為何要如此狠心?”


    “檳檳,我給不了你要的幸福。拖著你,隻會害了你。”卓津軒發自肺腑說道。


    “你如何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麽?我想要的是嫁給你,陪在你的身邊,哪怕沒有名分,我也心甘情願!這就是我的幸福啊!”白檳檳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卓津軒內心充滿自責,“檳檳,對不起,我給不了你!”


    白檳檳咬著嘴唇,抬起頭,不讓淚水繼續掉落。這副模樣,看的卓津軒更加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津軒哥哥,你這樣對我,真的不公平。”白檳檳眼中帶著淚水,明明心痛無比,卻還是微笑看著卓津軒。


    卓津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確實欠白檳檳太多,不管怎麽說他在白檳檳這裏都是薄情郎。


    “檳檳,我該怎麽樣才能補償我對你的虧欠呢?”卓津軒沉沉的歎著氣。


    “真想補償我的話,就讓我同白舒秦公平競爭吧!”白檳檳揚起臉,她不想就這樣將卓津軒拱手相讓。


    “感情這種事如何能公平競爭?”卓津軒有些為難,這對白檳檳來說不過是延長痛苦的時間罷了。


    白檳檳打斷他,“能的!我隻要兩個月時間,兩個月之後,你若是還堅持隻娶白舒秦一人,我無話可說。”


    卓津軒不知道這是不是白檳檳的執念,隻是他怕她再次想不開,於是答應道:“好,就兩個月時間!”


    白檳檳開心的笑起來,她趕緊擦去眼角的淚水,對卓津軒甜甜一笑,“謝謝津軒哥哥!這兩個月,你可不能故意避開我,故意不理我哦!”


    她天真的笑容,讓卓津軒臉色溫柔下來,微笑對她點頭,“嗯,聽你的。”


    直到白舒秦離開趙國國都,韓羽都未再出現,同時無魂者也一樣沒有出現。這對白舒秦來說倒是件好事,一下解決兩個麻煩。


    白舒秦以為南宮澈來趙國是有任務,誰知也同他們一起返迴京城。


    “你這次難道是專門為了救我?”白舒秦撩開馬車的窗簾,問向馬車旁邊的南宮澈。


    南宮澈騎著馬,轉頭看向她,麵無表情道:“你這樣想,也可以。”


    白舒秦呶呶嘴,她可不想往自己身上攬事,萬一以後他加倍讓她償還,那就是得不償失了。“我一介女流,哪有魅力能勞煩咱們的南宮大人出動!”


    “那倒未必,昨天我的提議你若是答應,刀山火海也可以為你去。”南宮澈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


    白舒秦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真不知道南宮澈哪根筋搭錯了,大概隻是他的玩笑罷了。


    “我哪裏比得上楚翹,就不委屈你了!”白舒秦露出假笑,將手上的簾子放下來。


    還好卓臨風閉著眼正在休息,若是被他聽到,再傳入卓臨風耳中,隻怕到時候這醋壇子就得打翻滿屋了。


    臨走時白舒秦吩咐杜子俊去收集科舉買賣官職的事,這些日子通過多方打探,才找到幾個經辦此事的官員。然而這些官員,雖然不像白少安那般位高權重,但官職也不低。


    杜子俊看著桌子上線人給他的名單,這些人他肯定接觸不到。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許斐建議道:“我們可以從內部開始打探!”


    “內部?”杜子俊滿腦袋問號,“我們連他們府上的大門都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他們府邸那麽大,誰知道買賣官職的證據放在哪?”


    許斐得意的笑起來,“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能買賣官職,咱們也能收買人力。”


    “你是說,收買他們府上的人,讓他們替咱們做事?”杜子俊嘿嘿壞笑起來,“沒想到,你小子也這麽壞啊!”


    說做就做,杜子俊找人聯係到其中一個參與買賣官職的李青蓮府上的家仆,想通過金錢去收買他們。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那些稍微有些權利的家仆將他當做了瘋子。而那些底層家丁,就算給了錢,八成也是打了水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思來想去,杜子俊覺得還是他親自過去臥底才行。


    他換上一身粗布衣服,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李青蓮府上後門那裏來迴徘徊,不時望向大門。


    杜子俊異樣的舉動引起李青蓮府上家丁的注意,家丁將這件事告訴府上的管家。


    直到傍晚,管家才終於派個家丁出來詢問杜子俊:“我看你在這徘徊一天,是不是有什麽事,還是要找什麽人?”


    杜子俊悲傷的抬起頭,“大人,我是趙二才的外甥。前些日子,爹娘雙雙去世。去世前讓我來投奔舅舅趙二才。您行行好,幫我轉告他行嗎?”


    家丁並沒有聽說過趙二才,但他來的時間不長,府上的人都沒認全,也不敢隨便將他打發。他考慮了會,“你在這等會,我迴去問問他們有沒有人認識趙二才。”


    “謝謝大人了!”杜子俊拱手作揖道。


    家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個掃地的,不是什麽大人,叫我高福就行了。”


    高福剛轉身,杜子俊就露出得逞的笑容。


    實際上這個趙二才不過是他隨口編的人名,根本沒有這個人,等下他隻要說自己記錯了,死皮賴臉的求著進去就行。


    果然,沒多久高福就急急忙忙的爬出來,一臉歉意的跟杜子俊說:“我們府上沒有趙二才這個人,你爹娘是不是記錯了?”


    “怎麽會呢?你確定嗎?”杜子俊不相信的追問道。


    高福害怕自己弄錯,還特地問了好幾遍,確實沒有人聽過趙二才這麽名字。他點點頭,“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記錯名字了?”


    “我怎麽可能記錯呢,我就這一個舅舅啊!”杜子俊絕望的蹲在地上,將頭埋在手臂裏,發出痛哭的聲音。


    高福看他這副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彎腰拍拍杜子俊的肩膀,“兄弟,你別難受了。也許是你舅舅改名字了,你再到其他地方找找吧!”


    杜子俊抹了把眼淚,從地上騰的站起來,雙手握住高福的肩膀,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福哥,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已經走投無路,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什麽都願意做!”


    高福身子往後傾,跟杜子俊保持一定距離,滿臉為難。“我就是個掃地的,想幫你也幫不上啊!”


    “福哥,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杜子俊說著就要給高福下跪。


    高福嚇得趕緊攔住他,“使不得,使不得!你這樣,我會折壽的!這樣吧,我去幫你問問我們管家。他要是不要你,我也沒有辦法了!”


    杜子俊感激的痛哭流涕道:“福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趙德一定記在心裏。”


    “你先別謝我,我進去給你問問。”


    杜子俊擦擦眼淚,還好這高福年紀不大心地善良,不然他肯定就要給人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跪倒不要緊,可不給錢就虧大了。


    高福找到李青蓮府上的管家,將杜子俊的事跟他說了說,問他能不能讓杜子俊留下,隨便做個差事都行。


    “你去同他說,我們府上還差個夜來使,他要願意做就留下,不願意就走吧。”管家甩著衣袖對高福道。


    夜來使是專門負責府上倒夜香的,這種活平日裏隻有那些年紀大找不到其他差事的老頭才會做的,高福知道管家這是存心刁難,想讓杜子俊自己離開,不過還是去將管家的意思傳達給杜子俊。


    杜子俊聽到後,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不過為了能打進內部,獲取情報,他一咬牙,“可以,謝謝福哥了!”


    “不用謝我,這都是管家決定的。你跟我進來吧!”高福對他道。


    杜子俊跟在高福身後走進李青蓮的府邸,為了能夠拿到李青蓮買賣官職的證據,他這次真是豁出去了。


    卓津軒接到白舒秦的信件,她們已經從趙國出發,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能到京城。


    本該非常開心的卓津軒此刻卻心中卻隱隱有些擔心,如果白舒秦知道他答應白檳檳競爭的事,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卓津軒無奈的搖搖頭,他自己惹出的事,隻能委屈白舒秦一些時日了。不過兩個月之後,白檳檳就會徹底離開了。


    白舒秦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這都快到陽春三月了,她難不成還感冒了?她將手伸到北渚麵前,“北渚,幫我把個脈。”


    “嗯,好的。”北渚將手中的醫術放在椅子一邊,幫白舒秦把起脈,過了會後,“白姐姐,你身體好著呢!”


    白舒秦放心的收迴手,大概是外麵柳絮搞的鬼。


    離京城越來越近,北渚興奮的趴在窗戶往外麵卡,白舒秦忍不住打趣道:“是不是馬上要見到杜子俊,興奮的坐不住了?”


    北渚臉一紅,低下頭不說話,但是臉上的笑意卻藏不住。


    接近中午時分,白舒秦他們終於進了京城。


    “二哥,等我我跟北渚直接迴去。你呢?是先迴府,還是先進宮跟父皇匯報情況呢?”白舒秦問著一路上沉默不語的卓臨風。


    卓臨風對她笑笑,這趟行程,他身心俱疲,“今日就不進宮了,明日再進宮向父皇匯報情況。”


    白舒秦並不擔心卓臨風會將她的事情泄露給皇上,何況皇上應該已經通過南宮澈知道了她的行蹤。


    “那我們就在這下了!”白舒秦道,再往城裏走,被人看見,就不太好解釋了。


    卓臨風點點頭,見白舒秦要去撩開簾子,他又開口道:“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隻怕無法活著迴來了。”


    “二哥,說什麽呢!你吉人自有天相,會長命百歲的!”白舒秦對他微微一笑,轉身撩開簾子,對駕車的青峰道:“就在這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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