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認真的看起藥方,字他都認得,他驚歎道:“這上麵都是名貴藥材啊!”


    “別管名貴不名貴,你就幫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李禦醫寫的。”杜子俊催促他,反正保和堂本來就是三皇子的錢開的,他要什麽藥材都沒關係,重點是不能被騙了。


    “這我可看不出來,你還是找別人吧!”許斐收迴點在藥方上的手,這種事他不摻和。


    杜子俊雖然看過李禦醫開的藥方,但是所有郎中開的藥方,在他眼裏都是鬼畫符。


    他找來三皇子府上年過半百的郎中,將藥方遞給他,“您幫我瞧瞧,看這是李禦醫開的方子不是?”


    郎中接過藥方,將藥方拿在遠處,眯著眼睛瞧了瞧,肯定的說,“這是李禦醫的字跡,錯不了!”


    “要是錯了,帳算你頭上啊!”杜子俊甩鍋甩的幹淨,將藥方從郎中手裏拿過來,隨手扔給藥童,“你去給她們抓藥!”


    做完這些事,杜子俊又跑到賬台那裏跟許斐天南海北的聊起來。


    藥童將藥抓好,用牛皮紙一幅幅包裹起來,遞給小青,“姑娘,你的藥好了,一共三十兩銀子。”


    “這麽貴?”小青張大了嘴巴。


    “姑娘,這用的都是名貴藥材。這個價,已經算是很便宜了!”藥童耐心跟小青解釋。


    小青出門出的急,身上沒帶那麽多錢,就跟藥童討價還價,“你看,這是三皇子讓我過來取藥的,還需要收錢嗎?”


    藥童聽到三皇子,露出為難的神色。他轉身向杜子俊尋求幫助,“杜大哥,這位姑娘說是三皇子讓她來的,要收錢嗎?”


    “哪怕是三皇子自己過來拿藥,咱也得收錢!”杜子俊頭也不迴的喊道。


    白舒秦臨走時有交代,不管是誰過來拿藥,都要收錢。這裏的每一份收入,都是白舒秦的。何況,他們收的錢已經是整個京城最便宜的了,隻比成本價多了一點。


    小青聽到杜子俊的話,也生氣起來,“我們小姐現在危在旦夕,三皇子著急的不得了。你還在這裏為難我,小心三皇子迴來教訓你!”


    杜子俊手放在耳朵上,像是沒聽清一樣,朝小青走過來,“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青挺了挺胸膛,高聲道:“我說,讓你小心三皇子迴來教訓你!”


    “不是這句!”杜子俊不耐煩的搖頭,“在上麵那一句,你在說一遍我聽聽!”


    小青被杜子俊弄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在打的是什麽主意,聲音也小了不少,“我們小姐現在危在旦夕…”


    她話還沒說話,杜子俊就高興的拍起手,歡唿起來,“天道好輪迴啊!輪到白大小姐遭殃了,老天果然有眼!”


    小青氣的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還是不是人啊!有沒有一點良心啊!怎麽能跟你的主子一樣的壞!”


    杜子俊根本不將她罵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說白舒秦不好,哪怕一個字,他也忍不了!


    “我看你才跟你主子一樣,小心接下來報應就輪到你了!”杜子俊壞笑著,另一邊又對藥童道,“把藥給她,良心壞了的人,吃什麽藥都沒用!”


    小青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當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這杜子俊的嘴比那長舌婦還要毒舌。


    想到白檳檳還昏迷在床上,小青狠狠瞪了一眼杜子俊,拎著藥包就跑出了保和堂。


    小青走後,杜子俊就對許斐道:“快把剛剛那丫頭拿走的藥記個賬,按市麵上最高價給她記上!”


    許斐無奈的搖著頭,手上卻將帳一五一十的記號。這些賬本,後麵白舒秦是要一一檢查的。


    天氣變幻不定,原本還是豔陽高照的天空,現在已經布滿烏雲,雲朵低沉的讓人覺得煩悶。


    卓津軒親自端了藥,喂給白檳檳。


    白檳檳依舊昏迷,喂進她嘴裏的藥,大半都流了出來,卓津軒不得不幫她擦拭幹淨。


    他想起當初白舒秦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無法喂進藥。當他在白舒秦醒來後,跟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白舒秦不但不覺得感動,還罵他是笨蛋,說可以用嘴來喂。


    不管有意無意,卓津軒總是會想起白舒秦,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件事,他都清晰的記在腦海中。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啟程出發了,他的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


    白檳檳被藥嗆得咳嗽起來,將卓津軒從對白舒秦的想念中拉了迴來。


    他將藥碗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又將白檳檳從床上扶起,拍著她的背,為她擦去嘴角的藥,讓她稍微緩和些。


    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白檳檳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正坐在床邊照顧她的卓津軒,眼中瞬間飽含委屈,像是怕他消失一般,緊緊的抱住他。


    “津軒哥哥,你不要離開我!”白檳檳聲音抑製不住的哽咽。


    卓津軒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良久,他才輕拍著白檳檳的背,安撫道:“我就在這,不走。你好好休息,不要在做傻事了。”


    白檳檳依舊緊緊抱著卓津軒,不讓他離開。


    卓津軒感到有一股熱流,流進他的脖子裏麵,心也跟著軟了下來。就算兩人不在一起,他也希望她能高高興興的。


    然而這時卓津軒卻突然想起白舒秦,如果她在的話,肯定是一臉不屑,外加嘲諷,“你不如就這樣跟她卿卿我我一輩子,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這種真實的感覺,嚇的卓津軒趕緊推開白檳檳,臉上充滿歉意,“檳檳,我這樣會害了你!”


    “小青,你來照顧檳檳,我出去會!”卓津軒對小青吩咐完,便離開白檳檳的房間,隻留白檳檳眼角還掛著淚水。


    卓臨風跟白舒秦分別之後,便在城中找了個客棧住下來。他有些懷疑韓羽過來的用意,按照皇上對他的在意程度,絕對不會讓國師出動來接他迴國的。


    何況卓臨風也不是傻子,從韓羽看白舒秦的眼神以及白舒秦的反應來看,他更像是為了白舒秦而來。


    北渚跟在卓臨風身邊也是憂心忡忡,她怕白舒秦不是無魂者的對手,更加害怕的是,無魂者真的將白舒秦抓走帶迴南疆。


    距離白舒秦去齊雲山已經兩天了,吃過晚飯之後,北渚悄悄的來到卓臨風的房間。


    “二皇子,在嗎?”北渚輕輕敲著卓臨風的門。


    卓臨風聽到聲音,起身將門打開,看見北渚擔心的模樣,關心問道:“怎麽了?”


    由於韓羽的房間就在不遠處,北渚怕被他知道白舒秦的事情,低著頭怯怯的說:“可以讓我進去再說嗎?”


    “嗯,可以啊!”卓臨風側身讓她進屋。


    北渚見他沒有關門,又再次祈求道:“可以把門關上嗎?”


    雖然北渚年紀沒有多大,但畢竟是個姑娘家,若是被人看見保不準會不會有什麽流言蜚語傳出來。


    卓臨風看了眼門,微笑道:“門開著好些。你是不是在擔心白舒秦有危險?”


    北渚走進房間裏麵,盡量離門口遠一點之後,才點點頭,“二皇子,能派人去救救白姐姐嗎?”


    現在白舒秦應該已經上了齊雲山,卓臨風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有沒有跟上。


    卓臨風還未開口,韓羽便斜倚在門欄上,臉上有些醉態,一副慵懶模樣,“二皇子倒是想派人去救她,可惜啊,這整個客棧已經被你們靈皇那群人給包圍了!”


    “國師這話是什麽意思?”卓臨風不解道。


    韓羽眉毛半挑,手指向北渚,“你該問這個靈皇的小丫頭!”


    北渚見他把矛頭指向自己,心中百般委屈,卻又不知道怎麽跟卓臨風解釋,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要說北渚是白舒秦身邊的人,就算不是,卓臨風也未必會相信韓羽的話。他溫柔的蹲下身子,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北渚,“不知道也沒事。”


    安慰好北渚,卓臨風起身麵向韓羽,“國師可否將話說明白?”


    韓羽頭往外動了下,示意他到外麵來。


    他們入住的客棧在京城不算太豪華,但規模也不小。現在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樓下的客人三三兩兩,客棧分外安靜。


    卓臨風站在二樓走廊邊上,順著韓羽的目光往下看過去。


    就在這時,樓下的小二、跑堂的還有掌櫃的全部都朝他們看過來,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北渚被嚇了一大跳,這樣的無神卻又牢牢鎖定對方的眼神,是隻有被巫蠱控製的人才會有的。可是他們動作利索,又能跟常人交流,更像是被靈皇族長用靈力控製的。


    “現在明白沒有?”韓羽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眼睛撇向卓臨風,“有這群人在,我們誰都別想出了這客棧的門。”


    “他們是什麽人?”卓臨風問道。


    韓羽不答話,隻是笑看著北渚。


    北渚知道他是讓她來說,她低著頭,糾結的皺起眉頭,“二皇子,這些人是被無魂者控製住的人。他們是想要帶白姐姐迴南疆。”


    卓臨風更加不明白了,白舒秦是白少安的女兒,從小到大一直在京城,怎麽會跟南疆那群人扯上關係,但北渚也並沒有理由欺騙他。


    “現在白姐姐肯定很危險,二皇子,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白姐姐!”北渚急的抓住卓臨風的衣袖,現在他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你求個自身都難保的人,有用嗎?”韓羽不客氣的說。


    他算到他們會趁此機會抓白舒秦,隻是沒想到南疆這群人,這次行事居然如此小心,用這麽多人來防著他。


    北渚放棄的鬆開抓著卓臨風衣袖的手,更加恨自己沒有本事。


    卓臨風的自尊心再次受到傷害,他苦澀的搖搖頭,堂堂二皇子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罷了,連他自己都開始瞧不起自己了。


    想到白舒秦隻身前去齊雲山,危險不言而喻。卓臨風強迫自己收起情緒,如果白舒秦出了什麽問題,他無法跟卓津軒交代。


    “國師,你可否想想辦法?”卓臨風問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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