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閣主的恩情,我一定銘記於心!”白舒秦假笑道。


    這時田源已經吃完麵,從屋裏出來就看到白舒秦被一個男人攔住,他以為是流氓調戲她。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他還是壯著膽子跑過去。


    田源擋在白舒秦麵前,聲音有些哆嗦的對南宮澈發狠道:“我,我警告你啊!你別想占白姑娘便宜,不然…”


    他眼角瞥見不遠處不知誰的扁擔,趕緊跑過去拿起來,在南宮澈麵前舉起來,連語氣都強硬了些,“不然我跟你拚了!”


    南宮澈根本沒有把田源放在眼裏,白舒秦拍了下田源的肩膀,“田大哥,你別激動。這位是我的舊識。”


    田源知道自己鬧了大笑話,趕緊將扁擔扔在地上,對著南宮澈連連作揖,“您瞧,我這有眼不識泰山,您可千萬別介意!”


    南宮澈冷冷的看了田源一眼,田源隻覺得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


    恰好這時一名禦林軍過來喊南宮澈,“閣主,飯菜已經好了!”


    南宮澈走了之後,田源才緩過勁來。剛剛他太心急,沒注意南宮澈他們的身份,此刻才發覺,他們腰間都配著劍,顯然不是一般人。


    “白姑娘,您可千萬幫我說些好話。剛剛我是擔心您遇到流氓,才魯莽了。”田源好聲求著白舒秦。


    白舒秦心中覺得好笑,見他是真的害怕,才寬慰他,“放心吧,這人雖然長得兇惡了點,不過並不是善惡不分之人。何況你這也是擔心我,沒事的。”


    聽她說完,田源才稍微放心些。


    中午陽光耀眼,但山腳溫度仍然不高。田源從驛站裏麵要了張凳子,讓白舒秦可以坐下休息,他自己則坐在地上。


    來驛站的休息的人絡繹不絕,形形色色各種人都有,大多步履匆忙。


    白舒秦望向遠處,問道:“這裏到齊雲山還有多遠?”。


    “約莫還有一個時辰的路,才能到。”田源估算著,接著又補充道:“要上山的話,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我再給您找個熟悉山路的當地人帶路!”


    白舒秦點點頭,山上什麽情況現在沒人知道,必須要有人先上去探路。她看了眼屋裏那群禦林軍,這時候隻能對不起他們了。


    南宮澈他們吃飯的速度倒是不慢,沒到十分鍾一群人就從裏麵出來了。


    馬車的速度比不上他們騎馬的速度,不過南宮澈他們對趙國的地理位置也不是很熟,便讓田源駕著馬車在前麵帶路。


    路上白舒秦怕南宮澈突然反悔,不時撩開馬車的窗簾往後麵看,見他們一直跟在身後才放心下來。


    韓羽是受皇上之命前來迎接卓臨風,那南宮澈是不是也是受皇上之命過來的呢?在卓臨風的命令下,他才過來找她的。


    如果真是白舒秦猜測這般,那她還真是上了他的道,讓他平白無故占了便宜。


    田源在馬車前麵對馬車裏的白舒秦喊道:“白姑娘,前麵就是齊雲山了。”


    齊雲山果然名副其實,還未到主峰,周圍的山便已經高聳入雲,像是直通天宮一般。遠處齊雲山更是在半山腰處就雲霧繚繞,蔚為壯觀。


    白舒秦沒有心情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擔心的是,這麽險峻的山,形勢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峻。


    全身都是黑的,白舒秦心想男孩指的應該就是藍心。她確實是穿著黑衣黑袍,如果再拿個鐮刀,那就宛如地獄來的死神。


    雖然現代的她手上確實沾了不少鮮血,但也不至於打扮成藍心現在這般。


    白舒秦想了想,繼續問男孩,“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男孩搖頭,他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他聽村裏的老人說,廁所是鬼都不願意待得地方,所以他就趕緊躲在旱廁裏麵,一直不敢出來。


    “這方圓十裏沒有一個人,他們多半是上了齊雲山。”南宮澈在門外說道,他手中拿著兩個饅頭,走進屋子。


    他將饅頭遞到男孩麵前,男孩畏畏縮縮的伸出手,拿過一個饅頭,背對著南宮澈大口的吃起來。


    南宮澈將剩下的那個饅頭伸到白舒秦麵前,“吃不吃?”


    白舒秦中午隻吃了一點,肚子也有點餓,她不客氣的接過饅頭,“算你有點良心!”


    對於南宮澈說的話,白舒秦還是有點懷疑的。無魂者從清風樓帶走的便有百十人,沒有必要再控製村子裏的人。


    何況將村子裏的人全部帶走,誰來給他們帶路?


    “你確定這方圓十裏都沒有人了嗎?”白舒秦疑惑的問南宮澈。她總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或許是個圈套也說不定。


    南宮澈麵色一沉,低沉道:“你在懷疑我?”


    “不敢!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們費這麽大力氣,把村子裏的人帶走,圖什麽呢?”白舒秦說著心中的疑問。


    南宮澈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直直的望著白舒秦的眼睛,“這就要問你得罪的究竟是什麽人了!”


    白舒秦沒有迴他,隻是恨恨的咬著饅頭,她可沒有得罪他們,是他們非要得罪她。


    外麵天色暗了下來,隻有遠處山穀還有太陽紅色的餘光。


    客棧廚房裏的東西不多,田源簡單了炒了幾個菜,煮了一鍋飯。山間的吃食比不上外麵的,說是米飯,裏麵還夾雜著些沒有脫皮的稻米。


    健康點來說這是糙米飯,但白舒秦實在受不了稻殼的口感。


    月亮升了起來,借著月光,外麵不至於漆黑一片。白舒秦來到院子中的井旁,將用繩子拴著的桶扔進井裏,打了桶水上來。


    井水的溫度並不像白舒秦想象中那般寒冷,她雙手捧起水,洗了洗臉。


    白舒秦坐在井邊,月亮倒映在井裏,微風輕輕吹過,讓她感到一股久違的寧靜。身後響起腳步聲,白舒秦不用迴頭,也知道是南宮澈。


    她起身,將打水的桶放在井邊上的石頭上,頭也不迴的道:“這水我剛打上來的,你可以用。”


    “你差不多該跟我說實話了。”南宮澈突然道。


    白舒秦還未鬆開木桶的手僵了一下,準備裝糊塗混過去,“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有些聽不懂!”


    南宮澈不理會她的假裝,語氣有些威脅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弟兄,你不說實話,就等於讓他們去送死。你覺得我會怎麽做呢?”


    他說的讓白舒秦無法反駁,換做是她,也同樣不會讓自己的人為別人深入險境。


    白舒秦轉身看著南宮澈,心中盤算著如果她說了實話,他幫自己的可能性又有多少。現在主動權在南宮澈手中,她雖然不甘心,還是準備將實情告訴他。


    “這一起都是因我而起,她抓走青鸞他們的目的是引我上鉤。南疆的人,巫蠱之術了得,失蹤的人我懷疑也都是被她用巫蠱之術控製住了。”


    “她是誰?為什麽要抓你?”南宮澈很會抓重點。


    白舒秦抬起頭,目光陰森。月光之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她聲音冰冷,“她就是我!”


    樹枝上的烏鴉配合的叫起來,“哐當!”一聲,身後傳來臉盆掉地的聲音。


    白舒秦被嚇了一跳,迴頭看到是田源手上的臉盆掉在了地上。她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你在這做什麽?”


    田源被她剛剛的話嚇的不知所措,但是看白舒秦現在的反應,剛剛大概隻是胡說的。他趕緊撿起地上的臉盆,對白舒秦道:“出來打水,被您說的話給嚇到了。”


    想嚇的人沒嚇到,倒是嚇了個不相幹的人。白舒秦對他解釋道:“剛剛我說著玩的。晚上山裏不安全,你打了水,就快些迴去吧。”


    田源點頭哈腰的答應著,走到井邊看到桶裏有水,直接倒在盆裏,端水趕緊走了。


    剛剛的情況南宮澈都看在眼裏,他自然不相信白舒秦說的那人就是她的鬼話,見田源走遠了,他才道:“這下可以說實話了吧?”


    “她是受南疆靈皇族長控製,過來抓我的人。至於他們為什麽想抓我,我也想親自過去問問他們!”白舒秦憤恨道。


    南宮澈見她不像是撒謊,南疆人雖然會巫蠱之術,但大多都存在於鄉間傳說之中。他並不放在心上,對付這群人,他心中還是有底的。


    白舒秦不想欺騙他,攤牌道:“我先跟你說,他們非常難對付。你帶的這群人,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你考慮清楚。”


    “假使我不來,你又打算怎麽做?”南宮澈反問她道。


    白舒秦早已做好打算,就算他不來,她也會上山救人。“那就靠運氣了,能救出來最好,不能我至少不會後悔!”


    南宮澈讚同的點點頭,兩人在這方麵想法倒是一致。


    “但願你的運氣夠好!”


    南宮澈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隻留白舒秦在原地琢磨他是什麽意思。


    客棧的房間隻有三四間,他們還是為白舒秦單獨空了一間出來。白舒秦點上蠟燭,心中思緒萬千,無法入眠。


    山腳下連天亮的都比外麵要晚一些,夜間山路不好走,必須要等到天亮才能出發,讓白舒秦能稍微補迴昨天晚睡的覺。


    早上男孩聽說他們要上山救人,以為他們是去救他的爹娘,他不敢去找南宮澈,隻能去找白舒秦。


    白舒秦正喝著熱乎乎的粥,見男孩在門外徘徊,便問:“你要不要吃點?”


    男孩搖頭,迴頭看南宮澈在院子外邊,他趕緊溜到白舒秦身邊,雙手合十求著白舒秦:“姐姐,求求你們帶我一起上山吧!”


    全身都是黑的,白舒秦心想男孩指的應該就是藍心。她確實是穿著黑衣黑袍,如果再拿個鐮刀,那就宛如地獄來的死神。


    雖然現代的她手上確實沾了不少鮮血,但也不至於打扮成藍心現在這般。


    白舒秦想了想,繼續問男孩,“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男孩搖頭,他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他聽村裏的老人說,廁所是鬼都不願意待得地方,所以他就趕緊躲在旱廁裏麵,一直不敢出來。


    “這方圓十裏沒有一個人,他們多半是上了齊雲山。”南宮澈在門外說道,他手中拿著兩個饅頭,走進屋子。


    他將饅頭遞到男孩麵前,男孩畏畏縮縮的伸出手,拿過一個饅頭,背對著南宮澈大口的吃起來。


    南宮澈將剩下的那個饅頭伸到白舒秦麵前,“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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