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趙琳琅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擔心,幫我照顧好北渚。”


    “嗯!”趙琳琅點點頭。


    “張大人,我們走吧!”白舒秦對張振禮貌笑了笑。


    隻是來帶她見皇上,張振便帶了十二個人,白舒秦覺得他有些大題小做。或者他沒有安全感,必須要有人跟著才行。


    白舒秦試圖從張振口中套點消息,但張振的嘴比那鎖還要緊。


    想到南宮澈似乎也是這樣的脾氣,白舒秦覺得可能禦前帶刀侍衛的選擇標準,第一個就是啞巴,第二個就是撲克臉。


    白舒秦被帶走之後,趙琳琅怕皇上知道白舒秦的身份出什麽事,馬上去找卓臨風。


    卓臨風房間等還亮著,他的影子映在窗戶上,手拿著一本書。


    趙琳琅急切的敲著房門,“臨風哥哥,快開門呀!”


    聽到趙琳琅的聲音,卓臨風心一沉,這麽晚來找他,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他將書放下,起身去開了門。


    門剛打開,趙琳琅便迅速進去,將房門緊緊關上,滿臉著急的對卓臨風說:“姐姐被父皇叫了過去!現在該怎麽辦啊?”


    卓臨風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白舒秦是偷偷跑來的,身份不能泄露。


    “去多久了?”卓臨風問她。


    “剛剛才被禦林軍帶走,這時候應該已經見到父皇了!”趙琳琅著急道。


    “禦林軍?”卓臨風疑惑的重複道。


    皇上召見人大多會是讓宮中的太監通知,出動禦林軍,怕是將白舒秦當成了危險人物。


    趙琳琅有些生氣的跺著腳,“也不知道父皇想做什麽,還特地吩咐不允許我跟過去。”


    “你別擔心,我過去看看!”卓臨風安慰她道。


    趙琳琅有些猶豫,“可是父皇說,隻見姐姐一個,不見其他人。”


    “你先迴去休息,我自有打算。”卓臨風自然知道皇上八成不會見他,他還是要去門外候著。至少白舒秦如果出什麽問題,他能第一時間護著她。


    夜色愈濃,蒙蒙細雨又飄起來。


    雨飄在白舒秦的臉上,她甚至覺得這雨隻是濃了些的霧水。


    張振在前麵帶路,步子走的不緊不慢。


    白舒秦悠閑的跟在他身後,心中已經設想出了各種情景和對策。也許等下皇上看中她的美貌,要把她留在宮中當貴妃。


    她輕笑出聲,這怕是不可能。不看出生選為貴妃的例子,這個世界也就隻發生過一次,那便是卓臨風的母妃。


    白舒秦對自己的樣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化妝後也許能騙騙那些直男。真正的大美女,應該是北渚娘親那般。


    遠處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借著燈光白舒秦看到燈籠中間上方牌匾的“禦書房”三個大字。


    字不同於其他牌匾,是豎著排的。牌匾四周盤旋著金色的龍,燈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


    白舒秦有些納悶,不選會客的殿堂,怎麽會選禦書房?難道這趙國皇上還想考考她的文學?她恍然道。


    張振推開禦書房的大門,伸手對白舒秦道:“姑娘,請!”


    白舒秦對他微微點頭,邁過門檻走進禦書房。她後腳跟剛踏入房門,門便被立刻關上,嚇得她猛迴頭看了下。


    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張振不進來,還把門關上到底搞什麽鬼。


    白舒秦稍作鎮靜,麵帶微笑轉身。


    禦書房內燈光明亮,皇上趙庭軒坐在書桌後麵的軟椅上,正打量著她。


    白舒秦眼睛上下移動著,趙庭軒跟趙琳琅長的有六分像,尤其是眼睛同嘴巴,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雖年過半百,但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有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看來鍛煉確實能讓人保持年輕,看看兩個皇上的區別,白舒秦心中默默的下了結論。


    趙國皇上聽張振的匯報後,對白舒秦便產生了興趣。


    一個小姑娘,隻有令牌,便敢闖入皇宮,這膽識一般男子也不一定有。


    此刻見麵,趙庭軒更是覺得驚喜。驚喜的不是她豔麗如朝霞的容顏,而是她身上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


    白舒秦半天沒有行禮,趙庭軒也未生氣,反而率先開口,“聽聞你是琳琅的朋友,你們是在哪裏認識的?”


    白舒秦看著趙庭軒,尋思著他話中的意思。她不能胡亂迴答,若是跟趙琳琅迴答的不一致,他也許會來追究她的欺君之罪。


    她沉默了會,才迴趙庭軒:“民女跟琳琅公主是在二皇子府上認識的。”


    “二皇子卓臨風?”趙庭軒放在椅子上的手指動了動。


    這細節白舒秦觀察到了,他在懷疑。她依舊麵不改色,“是的!民女能結識琳琅公主,實乃三生有幸。”


    趙庭軒微笑注視著她,“琳琅又是為何會將皇家令牌給你呢?”


    白舒秦看出他是個人精中的人精,此刻估計已經看出她在撒謊。既然如此,那就真真假假吧。


    她輕笑道:“隻是分別時互贈的禮物。”


    趙庭軒隻是微笑,皇家令牌的重要程度,趙琳琅不會不明白,能將這個作為分別禮物,她又怎麽會是普通民女。


    “皇上,這麽晚了,民女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白舒秦道。


    趙庭軒沒有理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白舒秦身邊,繞著圈子細細打量著她。


    白舒秦神情自若的任由他打量,隻要他沒有提前調查出她的身份,那她進可攻退可守。


    趙庭軒越是仔細端詳她,越是覺得她同一般女子不一樣。


    她的手雖然保養不錯,但雙掌依然有繭子,這說明她曾經不是習武就是經常做粗活。


    若是普通女子,見到天子的聖顏,就算不唯唯諾諾,也是小心翼翼,她倒像是見個普通人般,神情自若。


    “既然是琳琅的朋友,那便是朕的朋友。這些日子招待不周,還望姑娘不要介意。”趙庭軒收起目光,客套著。


    “琳琅公主招待十分周道,倒是民女沒打招唿就過來打擾,希望皇上原諒民女的魯莽。”白舒秦臉上帶著微微的歉意。


    趙庭軒大笑起來,“哈哈,你倒是和別人不同。明日朕設宴,專門招待你!”


    “謝皇上。不過民女出生卑微,不敢勞煩皇上。”白舒秦禮貌拒絕。


    “就這麽決定了,你若是拒絕,可就是不給朕麵子了。”趙庭軒可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的很。


    白舒秦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但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她也隻能答應了。


    卓臨風以為趙庭軒是在祥和殿見白舒秦,趕過去卻見殿外一片漆黑。他聽聞趙庭軒每晚都會在禦書房看書,雖然覺得不可能,還是過去了。


    白舒秦出門沒走多久,便看到卓臨風打著燈籠過來,她趕緊快步走過去。


    卓臨風還沒開口,她便說:“迴去再說!”


    趙國陰雨連綿,卓津軒這裏卻是晴空萬裏。


    距離卓津軒向白檳檳退婚已經過去兩日,這兩日白少安並沒有什麽動作,也沒有將白舒秦的事稟告皇上。


    這天下午,韓羽突然登門拜訪,讓白少安意想不到。


    韓羽喝了口茶,撇了眼白少安,悠閑的道:“白太尉最近精神似乎不太好,可要保重好身體啊!”


    白少安因為白檳檳的事倍感頭疼,但眼前這位國師,是敵是友尚不明確,他是不會對他說什麽的。


    “有勞國師擔心了,老夫身體尚好。”


    韓羽別有深意的揚起嘴角,“雀占鳩巢不說,竟然有人還要為了那隻野雞退了鳳凰,放誰身上能受得了。是吧,白太尉?”


    白少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何況這韓羽剛來不久,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


    韓羽似乎有讀心的本事,“白太尉,你覺得國師的位置,沒兩把刷子我敢坐嗎?”


    “你想做什麽?”白少安防備道。


    韓羽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白少安的眉眼上挑,邪魅道:“我自然是來幫你們的!”


    白少安可不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這半輩子官場摸爬滾打,他可不相信韓羽會突發好心來幫他。


    “嗬嗬,最近不過是有點家事,豈敢勞煩國師。”白少安笑著拒絕。


    韓羽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椅背上,語氣隨意,“你覺得你們能玩過白舒秦那女人嗎?”


    白少安沉默了,他不知道白舒秦為何突然會這般厲害。武功他是見識過,那次在白府那麽多人,她片刻就能解決。


    若不是她手下留情,隻怕那天他府上就是橫屍遍野。


    現在卓津軒對她更是寵愛至極,身邊的保護她的人不少,真想殺她,難度也不小。


    “我聽說,最近她好像便在調查你販賣官職一事!不知道她手上到底收集了多少證據呢?你不敢興趣嗎?”韓羽故意問他。


    “什麽?”白少安受到了極大的震驚,但他不愧是個老狐狸,馬上便恢複平靜,跟韓羽談判,“你想要什麽?”


    韓羽一字一句道:“我要白舒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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