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書撇了眼卓慶淵,見他麵上露出喜色,又追著道:“三皇子雖然隻帶了兩千兵力,但是據說還調動了江州城內五千官兵,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規矩啊!”


    皇上沉思起來,他清楚李尚書的用意,但是說的也卻是實情。


    白少安觀察到皇上麵色的轉變,拱手彎腰對皇上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見皇上點頭,白少安立刻走到大殿中間,站在李尚書旁邊,輕蔑的看他一眼,才對皇上道:“飛鶴將軍帶三千兵力圍剿海盜,最後隻剩百餘人,海盜卻無一人傷亡,足以看出海盜有多難對付。三皇子雖調動了江州本地官兵,卻將海盜連根鏟起!”


    聽到他拿飛鶴將軍做對比,卓慶淵麵色又難看起來。


    李尚書還要再說什麽,皇上卻伸手讓他們兩停下,眉眼中有絲不耐煩的道:“這件事等津軒迴來再議!諸位大臣有事上奏,無事今天就散了吧!”


    早朝結束之後,皇後已經在寢宮備好了茶水點心。近些日子為了卓臨風的婚事,皇上經常來找皇後商議,這讓皇後心情大為愉悅,臉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少了許多。


    皇後畫著精致的妝容,穿上她最華麗的衣衫,等著皇上的到來。


    皇上準時出現在皇後寢宮,皇後身後跟著一眾宮女在門口迎接。見到皇上,皇後彎腰行禮。皇上攔住她,握著她的手道:“都老夫老妻了,不用這麽見外。”


    皇後點點頭,年輕的時候皇上身邊三宮六院,對她倒是不怎麽上心。年紀大了,對她倒是比以往更加好些了,但她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失落。這三宮六院,唯獨她沒有給皇上誕下子嗣。


    皇後親自給皇上倒了杯茶,輕啟紅唇道:“皇上,這是上次趙國琳琅公主帶來的茶葉,您嚐嚐。”


    皇上接過水杯,輕呷一口。對趙琳琅他倒是滿意的緊,隻是上次早朝之上,卓臨風又再次拒絕了他賜予的婚事。


    他放下茶杯,看向皇後道:“上次讓你找臨風談談,結果如何?”


    皇後笑笑,拿了塊桂花糕喂給皇上,“您也知道臨風他的脾氣,在其他事情上倒是溫和,但對於自己的婚事確實堅決不提。”


    “也不能總是這樣由著他,依臣妾看,這琳琅公主跟他相配的很。何況人家琳琅公主對他也有好感。”


    卓臨風的婚事已經成為皇上的心事,眼看著三個兒子其中兩個都已成家,唯獨隻剩下卓臨風。


    一直以來,皇上都由著卓臨風,但這次可是和趙國聯姻的最好機會。據說周國皇子已經準備像趙國提親,再遲一步,怕是就晚了。


    皇上麵色陰沉,這次不能由著卓臨風胡來,他堂堂一國之君,還定不了他的婚事,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杜子俊一大早就在白舒秦門口候著,見卓津軒出了門,他立刻找個借口把青鸞支開,讓北渚趁著這時候去給白舒秦治病。


    北渚悄悄的走進房間,將門從裏麵反鎖上。白舒秦還在床上睡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將手放在白舒秦的額頭上。


    白舒秦隻覺得身子一陣溫暖,就像是躺在雲朵上輕柔。全身的不適感漸漸消退,她情不自禁的伸個懶腰,手不小心打在北渚的鼻子上,北渚趕緊收迴手捂著鼻子。


    白舒秦感覺打到東西,立刻睜開眼,看到北渚捂著鼻子的樣子,從床上坐起來對她說:“真抱歉,疼嗎?”


    北渚揉揉鼻子,笑容燦爛道:“不疼!”


    白舒秦看她鼻梁都紅了,嘴上還在逞強,歎口氣道:“這都是跟誰學的!疼就說疼!”


    北渚撅起小嘴巴,點點頭,怯怯的說了聲:“疼!”


    白舒秦下了床,走到北渚麵前,彎下腰吹了吹她紅紅的鼻梁,柔聲說:“以後看我要醒了,就離我遠一點,我睡相很差的。”


    北渚被她逗笑了,點點頭道:“知道了!白姐姐,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你可比藥有用多了!”白舒秦揉揉她的頭發,心中覺得北渚可真是個寶貝,這要是在現代就讓她給那些身患絕症的有錢人治病,她收錢能收到手抽筋,想想都覺得開心。


    白舒秦穿好衣服,打開門看到杜子俊站在門外像個守門神一樣,就問他:“你看到卓津軒了嗎?”


    “三皇子剛剛跟大司馬出去了!”杜子俊迴道。


    白舒秦皺起眉頭,這時候應該沒什麽特別的事需要處理了,怎麽他們兩個還同時出去了?她覺得好奇,便讓杜子俊和北渚跟她一起出去看看。


    離海盜突襲的日子已經過去好幾天,街上也漸漸恢複往日的熱鬧,人們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緊張。


    從來到江州,白舒秦就沒有好好逛過,現在終於有時間好好看看賀蘭的故鄉了。


    聽說城中的主街道從百年前就一直是這副樣子,賀蘭小時候最喜歡的便是跟著爹爹上街賣魚,讓爹爹給她買糖葫蘆吃了。


    白舒秦看到遠處有小販扛著糖葫蘆,便讓杜子俊去買幾串迴來。


    北渚在南疆從來沒有吃過,杜子俊給她一串,她立刻嚐了一顆。酸酸甜甜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口腔,她覺得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白舒秦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心想當年的賀蘭大概也是這副樣子,忍不住揚起嘴角,這座古老的城市終於恢複了他該有的安寧。


    沿街叫賣的小販也多了起來,白舒秦走在街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書上所說的現世靜好大約就是這般模樣吧。


    然而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白舒秦看見前方韓羽正朝著她們走過來。她對韓羽沒有什麽好感,覺得他不過是一個舉止輕浮的浪蕩子。無魂者也是沒用,居然沒有好好給他個教訓。


    韓羽步伐慵懶,眼神鎖定裝著看不見他的白舒秦。


    杜子俊注意到韓羽,伸手拉了拉白舒秦的袖子,用手指著韓羽一副生怕白舒秦看不見的樣子說:“三皇妃,那個人又來了!”


    白舒秦正彎著身子裝作看小攤上賣珍珠編製的裝飾品,聽到杜子俊的話隻想罵他,不過那樣有損她的形象。她抓住杜子俊的手腕往邊上一扯,低聲責罵他:“你這笨蛋,是不是怕他看不到我們?”


    聽白舒秦這麽一說,杜子俊趕緊收迴目光,他差點忘了這個人也是個難纏的角色。


    北渚好奇的看向杜子俊剛剛指的方向,剛好迎上韓羽的目光,兩人都有些驚訝。不過轉瞬韓羽就恢複了平時遊戲人間的樣子,仿佛剛剛的驚訝並不存在。


    北渚卻一直盯著他,她在南疆見過這個人!


    韓羽來到白舒秦身邊停了下來,也不說什麽,就在她身後看著她。


    白舒秦斜眼撇了下韓羽,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對著小販道:“這些東西我全要了,多少錢!”


    小販本以為她在這挑來撿去不會買,突然聽到她全要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會才笑到滿臉起了褶子的道:“隻要五兩銀子!”


    白舒秦站起身對旁邊傻站著的杜子俊道:“還愣著幹嘛,抬走!”


    杜子俊趕緊蹲下身將小攤子整個挑起來,準備掏錢的時候,白舒秦卻將他攔住,眯眼笑看韓羽:“韓公子,這點錢你應該不在意吧?”


    韓羽玩味的望著她,扔給小販十兩銀子。小販驚喜的捧在手裏,但又愁沒有零錢找他。


    “不用找了!”白舒秦雙手插在胸前,雖然是對小販說的話,眼睛卻看著韓羽。


    小販有些猶豫的看向韓羽,見他點頭,連忙作揖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說完像是怕他後悔一樣,握緊錢就跑開了。


    “說吧,你有什麽事?”白舒秦可不相信他來找她就是為了看看她。


    韓羽慵懶的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半眯著眼看著她,“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白舒秦翻了個白眼,現在她並不像之前擔心他有什麽目的,海盜的事已經解決,等迴到京城,他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見他不打算說,白舒秦也懶得同他廢話。見她走,他也悠閑的跟在她身後。


    杜子俊在他們身後挑著擔子,北渚跟在杜子俊旁邊,眼睛一直盯著韓羽。杜子俊語氣有些酸的道:“這種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你看這麽入迷。”


    北渚也意識到這樣不太好,將目光收迴。娘親告訴她,南疆的人接近雙魂者都是想用她解開結界。韓羽雖然不是南疆的人,但卻進入過南疆,她擔心他也跟南疆那群人一樣。


    杜子俊見她低著頭,臉色還有點紅,以為她喜歡韓羽,不知怎地心中就是莫名有股火氣,讓他越看韓羽越是不爽。


    從城東到城西,他們走了大半個時辰,韓羽還跟在白舒秦身後。這人怎麽就像橡皮糖一樣,甩還甩不掉。


    “你要跟著我到什麽時候?”白舒秦有些不滿的道。


    “誰跟著你了?難道這路隻允許你走,不允許我過了?”韓羽挑眉戲謔道。


    白舒秦第一次覺得男人耍嘴皮子這麽煩人,關鍵他說的還讓她反駁不出來。她索性不管他,當他不存在,直接轉身迴軍營,她就不相信他還能跟著。


    然而她想錯了,韓羽真的跟她一直走到軍營。見他還有跟她進軍營的打算,她停下來冷笑道:“這裏總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了,請迴吧!”


    “我為什麽不能來?”韓羽反問道。


    白舒秦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心中想著果然人不要臉最可怕。她壓著脾氣,強扯出微笑道:“這裏是軍事重地,外人,勿進!”


    韓羽一點也不在意,理直氣壯的說:“他們有保護百姓的責任,我也是百姓中的一員,他們有義務保護我。我哪裏是外人?”


    “行吧,你能進來就進來吧!”白舒秦大步走進軍營大門,她不相信他敢硬闖進來!


    這次沒有出她所料,韓羽被守門的士兵給攔了下來。她迴頭對他露出勝利的笑容,然而韓羽不但沒生氣,反而還笑看著她,那笑容讓她打了個冷顫。


    白舒秦剛進去,卓津軒同司馬亮也跟著迴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韓羽,卓津軒麵色沉了下來,上次在客棧他說的話,他可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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