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引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應徹。


    三年前陸昭昭決定獨自待在祠堂時他是唯一一個反對的,魔族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因此不想讓陸昭昭身處險境,但終究拗不過其他人。


    如今陸昭昭迴來了,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不用多問,單看眼前的情況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麽。


    雲弦是在兩年前出關的,他的修為暫時穩在了化神後期,而後,就是深入魔族和楠淵發生了一係列事情。


    直到半年前,他將年梔帶迴,把她關在後山,而後重新執掌清徽宗。


    師尊出關,應徹很高興,師妹迴來,他亦欣喜,但這段日子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修真界如今遭遇大戰,清徽宗理應首當其衝在前擋住妖魔入侵,可眼下,他們好像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就連他一向尊重的師尊,似乎也並沒有異議。


    陸昭昭看了一眼應徹,以為他也是來攔自己的,嘖了一聲。


    周身修為散開,返虛的壓迫衝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不僅是圍觀的人,就連雲弦也變了臉色。


    “你……入返虛了?”


    雲弦有些吃驚,他受天道反噬,如今不過是化神修為,而他的弟子,卻年紀輕輕的超過了他,何等諷刺。


    陸昭昭沒理他,冷臉看了一圈在場的人,而後問道:“我不記得宗門內如此清閑,若無事,還請自行離開。”


    有時候,修為堪比一切話術。


    就如現在,陸昭昭說了這一句後,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立馬散開,熙熙攘攘的人向著四麵八方散開,走到最後,隻剩下了應徹一人。


    陸昭昭看著他,問:“師兄何事?”


    一時之間,應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說:“師妹你迴來了。”


    陸昭昭不明所以,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落向了雲弦。


    她說:“師尊莫不是忘了當初自己說的話了?情和權您已經做出了選擇,礙於你的麵子,我隻以代掌門行事,不曾想讓師尊誤解了。”


    “放肆。”雲弦低聲喝道:“你作為弟子,難道還想搶師尊的位置不成!”


    “師尊此言差矣。”陸昭昭抬高了聲音,繼續說:“當年是您自己放棄的,再者,能者居之,如今我的修為在師尊之上。更何況,您還與妖女關係匪淺。”


    她的目光銳利,看向了年梔,嚇得她一個瑟縮。


    先前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大,年梔曾想過待將來超過了陸昭昭,一定要給她一番臉色,但這些想法在今天徹底消散了。


    年僅二十的返虛,甚至比雲弦更快到達這個境界,更不用說在雲弦遭受反噬後,如今的清徽,陸昭昭可以說是第一人了。


    金闕宴時,她雖然強大,但也隻是限於同輩之中,而如今,她徹底步入了大能的行列,當初尚且仰望,如今更是難以望其項背了。


    雲弦雖氣,可修真界確是強者為尊,他隻能按耐著怒氣。


    陸昭昭並不想多做糾纏,她說:“一月後,西境會正式下戰書,或許宗內對眼前妖魔的屠殺視若無睹,但戰書一旦下達,不管是平民還是修士,都難逃一劫。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對掌門的位置不感興趣,但我不允許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德不配位。師尊從前便不理事務,如今自不必說,一路走來,世間疾苦皆在眼中。你,實在擔不起這個位置。”


    她的話清晰而又尖銳,讓雲弦的臉色青一塊紅一塊。


    “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重整宗門,防禦措施要做,宗門間的關聯要做,抵禦西境的商談要做……事情很多,還請師尊不要做什麽阻撓的舉動,否則……”


    她看了一眼雲弦,又看了一眼年梔,不客氣道:“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無比後悔。”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三人站在原地。


    陸昭昭剛走,年梔的眼淚立馬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雲弦無奈,隻好緩和了臉色去安慰她。


    從頭到尾,應徹並沒有說一句話。


    但在雲弦看向他時,他說了一句:“師妹或許言語過激,但還請師尊聽取師妹的意見。”


    雲弦震驚地看著這個往日最尊師重道的弟子,目露不解。


    應徹別過臉。


    金闕宴後他就像是重活了一次,很多事情,放在以前還會糾結,但現在仿佛都看破了。


    他看著陸昭昭遠離的方向,陸昭昭正急匆匆地召集宗門上下。


    她不僅要宣布新規,還要製定計劃,要用最少的時間將這股靡靡之風去除。


    在場的幾個長老看著在上首滔滔不絕的陸昭昭,眉頭緊鎖都快夾死蒼蠅了,但到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


    在這個世界,有一句話便是真理,那就是——


    強者為尊!


    陸昭昭的實力自不必多說,雖然他們也懷疑短短時間怎麽可能增進如此之多,但到底還是沒敢提出質疑。


    陸昭昭借著這股勁將宗門上下布置妥當,同時增派人手前往各個城池整頓收拾,加強防禦。


    處理好這些,她去找了應徹一次。


    宗門內部的事情他最熟悉,便是陸昭昭也不得不承認,而她又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可能全部耗在宗內,必須要出去交涉。


    “師兄。”


    遠遠看見應徹走來,陸昭昭喊了一聲,卻並沒有起身。


    她坐在大殿最上方,這裏是曆代掌門的位置,現任掌門還在,她這麽做可以說是逾矩了,但沒有人敢控訴質疑。


    應徹也沒有,他在陸昭昭的示意下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你也知道,一個月後西境大軍來襲,不可不防。我已經致信給各個宗門,商談合作事宜,明日便要出發。隻是宗門內部不能沒有人……”


    “宗門交給我,你放心吧。”應徹從善如流,他在被陸昭昭喚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的想法,而這正是自己所擅長的,他沒理由拒絕。


    陸昭昭挑眉,有些驚訝,她的神情全數落在應徹眼中。


    應徹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讓她有些恍惚,就像是前期的應徹迴來了一般,與後期眼中帶著愁緒的應徹有些差別。


    應徹溫聲道:“這裏有我,你放心前去。往日不少宗門都與我有舊,我會書信一封,他們必不會為難你。”


    看著應徹的眼睛,陸昭昭也了然了,輕笑著點了點頭。


    無需多言,兩人之間不用過多的話語。


    次日,陸昭昭前往文淵書院,本次各宗門的集會便是定在了這裏。


    文淵書院這些年來奮力抗敵,因此還算得上一片淨土,和當年金闕宴來之時沒有太大的差別,讓陸昭昭有些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白遠師早早的就在書院門外等著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探聽陸昭昭的消息,在得知陸昭昭迴來後一直想要去探望,可惜非常時期,出行不易,一直沒有機會,好在如今終於能見到了。


    陸昭昭見到白遠師,朝他點頭致意。


    一別經年,他越發穩重,卻比以往添了幾分平易近人。


    “院監大人是特意在這等我嗎?”


    陸昭昭笑著打趣,料想這人大概是被派出來迎客的。


    誰想,他竟真的迴答:“是。”


    “啊?”陸昭昭愣了一下,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隨即立馬笑了笑,扯開話題:“不請我進去嗎?”


    白遠師也笑了笑,做了個迎客的姿勢。


    談話很順利,或許是因為應徹的傳信,也或許是因為戰事迫在眉睫,總之,很快就敲定了計劃,順利程度遠超陸昭昭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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