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彬的大腦此刻猶如一團亂麻,思緒紛繁複雜,毫無頭緒可言。緊握著日記本,腳步踉蹌地再度返迴衛生間的鏡子前。


    凝視著鏡中那張陌生而漂亮的麵龐,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逐漸蔓延至全身,讓他的心愈發冰冷。


    目光落在日記本的首頁,“錢悅橙(錢多多)”上麵那個一看就是大名,錢多多一看就是小名,映入眼簾的名字仿佛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令他無語。他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卻驚異地發覺就連自己的聲調都變得如此陌生。


    他的手胡亂在自己身體上摸了摸,觸摸到肌膚時,那種滑溜溜的感覺異樣得讓人毛骨悚然。當手指觸碰到胸口時,柔軟的觸感更是讓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他竟猥瑣地拉開睡裙瞅了一眼——竟然沒穿內衣!


    “這手感還真不錯……沒想到當了整整二十四年的處男,第一次摸到的竟然是……我去!”


    心中的鬱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難以遏製。陳彬緊閉雙眼,默默向漫天神靈祈禱,渴望再次睜開眼睛時,能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可怕的噩夢罷了。


    然而,當他猛然睜開雙眸,殘酷的現實並未有絲毫改變,亦未有任何超乎常理的奇跡出現。他依舊呆呆地站在鏡子前,麵對著那張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臉龐發愣。


    此時,天色已漸漸破曉,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與此同時,房間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錢多多”心裏忐忑不安,生怕被房間外的母親察覺到異樣。於是,他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抓起那本承載著日記,一頭鑽進柔軟的粉色被窩裏。


    原本打算再多讀幾頁日記,但強烈的困倦感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讓他無法抵擋。陳彬努力掙紮著想要保持清醒,但最終還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夢鄉之。


    好像聽到母親敲門的聲音,她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試圖尋找更舒適的睡姿,然後便沉沉睡去,不再理會外界的一切動靜。


    母親輕輕敲響房門,然而屋內卻沒有任何迴應。她猶豫片刻後,緩緩推開了門。當她看到女兒仍在床上酣然入睡時,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邊那本已經破裂的日記本上,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一個月前,正是因為無意間翻閱到這本日記,她才得知女兒竟然早戀了。當時的她怒不可遏,狠狠地訓斥了女兒一頓。


    如今想來,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冷靜一些,或許女兒就不會因為心情低落而影響到高考,導致考試失利、發揮失常。畢竟,女兒平日裏一直都是那麽乖巧懂事,學習成績也相當優異。隻可惜,事情已然發生,無論怎樣懊悔都已於事無補了……


    想到這裏,媽媽暗自歎息一聲。她知道女兒對自己心存芥蒂,根本不聽自己的勸告。萬般無奈之下,她給遠在他鄉服役的丈夫寫信,讓他盡快歸來,一起勸女兒重新複讀一年。


    其實,按照規定,她完全可以成為一名隨軍家屬,但為了照顧年幼的孩子和年邁的父母,她毅然選擇留在家鄉,獨自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丈夫基地那邊的教育條件太差,在女兒上小學以後,她便帶著孩子迴到老家這邊讀書,丈夫每年休假迴家探親。


    她給女兒在桌上留了早餐和10塊午餐錢,就出門去給學生補課。雖然是暑假,但是為了補貼家用,她也接了好幾個補課的活。


    當陳彬,哦,不,錢多多悠悠轉醒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向衛生間。站在那麵熟悉的鏡子前,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試圖從那張臉上找到一絲變化,但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是的,一切如舊,這殘酷的事實讓人不得不再次接受。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腳步放得很輕,仿佛生怕吵醒什麽似的。客廳裏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響。目光掃過整個房間,發現除了餐桌上擺放著的幾個包子和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外,旁邊竟然還整齊地放著十塊零錢。


    這個家並不大,隻是一個普通的兩室一廳格局。白色的牆壁占據了上半部分空間,而下半部分則被塗成了深邃的藍色油漆。


    地麵上鋪著簡單的拚花瓷磚,給人一種質樸而溫馨的感覺。藍色的窗簾隨風飄動;角落裏放置著古老的五鬥櫥櫃,上麵擺放著一些雜物;


    一台老式縫紉機靜靜地立在那裏;一張木質茶幾擺在中央,周圍環繞著一組略顯陳舊但卻十分舒適的沙發。


    整個房間布置雖然簡約至極,但卻該有都有,散發著濃厚的八九十年代氣息。


    匆匆吃過早飯後,錢悅橙來到衣櫃前翻找起來。找出一條米色褲子和一件素色襯衣穿上,然後隨意地將頭發披散開來——其實不是她不想梳理,實在是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會紮頭發。幸虧頭發也不算太長,隻是略微過肩。


    她走了兩步,才發現不對勁,胸口的兩座肉峰晃地厲害。隻好重新迴房間,找到了少女背心穿上,總算是固定了些。不過確實有些壓抑不舒服,做女人真麻煩。


    整理好衣物,她決定出去走走,希望能借機消散一下,心中那份難以言說的煩悶情緒,同時也好好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


    踏出家門下樓。一路上,樓上樓下的鄰居們似乎與\"多多\"頗為熟識,他們紛紛向她投來友善的微笑並熱情地打招,陳彬版本的多多也不認識人家,隻是嗯嗯啊啊地敷衍過去,幸虧人家應該知道她可能是心情不好,也沒有覺得她不懂禮貌。


    走出家屬大院,沿著馬路往前,錢悅橙也不認識路,也不敢走太遠,但是想來沿著門前的大路一直走,總不會找不迴來。


    走了大約一公裏的樣子,右手邊一看牌子,居然是軍區總院的後門。再往前走了幾百米,看到了當地日報社的牌子,不知道是自己家這個地方太小,還是自己家位置屬於市區地段不錯。


    在報社門口看到了征兵報名點,有人在詢問報名事宜。本來錢多多也沒在意,直接就走過去了。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停住了腳步,18歲的年紀,大學沒考上,要麽複讀要麽找工作,但是不管哪樣,都不可能離開家。


    但是現在這具身體裏麵住著的是一個男人的靈魂啊,天長日久,怎麽可能不被家裏人發現異常呢。他必須要盡快離家的話,當兵也是一條路啊。


    錢多多返迴到剛剛路過的征兵點,在跟工作人員的簡單溝通後,馬上填了誌願服役的申請。對麵的工作人員,看了下她填寫的學曆和家庭背景,很爽快地給了一張體檢表。


    體檢地址就是剛剛路過的軍區醫院。走進去花了大概兩個多小時,順利完成體檢。扭頭看到醫院的小賣部有賣香煙的,錢多多咽了咽口水,走進去,讓老板給來一包五塊錢的煙和一包火柴。


    小賣部的男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小姑娘,幫你家大人買的吧?”錢多多心虛地低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她本來想去醫院廁所抽煙,可是現在的廁所,太奔放,連一個遮擋的門都沒有,隻有幾個簡單牆體隔開蹲位。


    隻好在醫院裏麵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劃開火柴,動作還不太熟練。畢竟以前用的都是打火機,可是小賣部沒有賣打火機,因為打火機在八九十年代是個頂奢玩物,挺貴的,醫院的小賣部根本沒得賣。


    從香煙盒子裏麵抽出一根,放在嘴邊點燃。錢多多深深吸了一口,一股子辛辣的煙霧瞬間充滿口腔和喉嚨。


    咳嗽。。。瘋狂咳嗽。。。感覺自己的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住,疼地都無法唿吸。眼睛被辣出了煙淚,視線都開始模糊不清,這個身體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煙味。


    “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學人抽煙,而且還是個未成年小姑娘。”一個清朗男聲從前麵傳來。


    她狠狠地用手抹去因辣味而湧出眼眶的淚水,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眼前這個人身上。他那模糊的身影似乎暗示著其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身著寬鬆的病號服,右手熟練地夾住一支香煙,而左手則打著厚厚的石膏,無力地吊掛在脖子旁邊。


    對方擁有高挺筆直的鼻梁,嘴唇線條分明且略帶削瘦感,勾勒出一種獨特的魅力。那張臉龐更是如同精雕細琢般完美無缺,無論從何種角度去審視,都難以找到一絲瑕疵。


    當錢多多與他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相互凝視時,一股奇異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令人不禁有些失神。


    該死!他可是堂堂男子漢,純正的大老爺們兒,怎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異樣的感覺?肯定隻是一時的錯覺罷了!內心深處仿佛有成千上萬匹狂野的草泥馬狂奔而過,掀起一片混亂。


    肖勁微微皺起眉頭,注視著麵前這位雙眼紅腫、不斷劇烈咳嗽的小姑娘。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陷入了長達半分鍾之久的令人窒息的尷尬氛圍之中,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錢多多持續不斷的咳嗽聲。


    她終於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平複紊亂的唿吸節奏。再次開口說道:“你算哪根蔥啊,憑啥管我?再說了,你自己不也在抽煙嘛!少在這兒給我裝模作樣扮好人。”


    哼,長得帥氣就可以目中無人啦?本大爺現在心裏正憋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呢,原本還指望靠這根煙解解憂愁,沒想到連它都不爭氣,隻好換個方式撒氣。


    可是該死,這具身軀所發出的嗓音太嬌軟,原本應該充滿霸氣、威風凜凜的一番話語,卻因為這嗲聲嗲氣的語調而變得好像在撒嬌似的。錢多多不禁又羞又惱,絕望得閉了閉眼。


    就在此時,那個家夥趁著她毫無防備之際,猛地從錢多多的手中搶走了那份參軍體檢表的迴執。


    等到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於是錢多多立刻衝上去想要奪迴屬於自己的東西。前世的自己可是跆拳道黑帶四段以及柔道五段的實力!


    難道還會怕對方這個殘疾之人不成?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錢多多單腳連續踢出,疾風驟雨般直直朝著對方的麵龐襲去。倘若這一腳能夠擊中目標的話,嘿嘿,那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臭臉恐怕就要慘不忍睹啦!


    然而,讓人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家夥的反應速度竟然也是極快。隻見對方身形一閃,敏捷地側身躲開了錢悅橙的攻擊,同時右手揮出一記重拳,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她的小腿部位。


    刹那間,一股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錢多多不由自主地縮迴了雙腿。緊接著,她的腳尖輕輕觸碰地麵,但小腿卻像是失去控製一般,不停地顫抖起來。


    \"喲嗬,看不出來啊,你這身手倒是挺厲害的嘛!是不是專門練過呀?誰教你的?\"


    盡管此刻錢多多的腿部傳來陣陣劇痛,但仍然強忍著痛苦,毫不示弱地迴應道:\"少廢話!趕緊把我的表格交還給我!\"說著,她狠狠地一巴掌拍開了對麵伸過來試圖攙扶的手。


    對方突然抿唇一笑,“我叫肖勁,不如我們切磋下?如果我贏了,你把煙給我,保證以後不再抽。如果你贏了,我就把表格還給你,並且推薦你入伍。”


    錢多多冷哼一聲,“表格是我的,我不跟你打,你也應該還給我。我不需要你的推薦,也能正常入伍。煙,我自己買的,憑什麽給你。不過我可以跟你打,你要是輸了,就跟我認輸道歉,承認自己多管閑事。”


    肖勁右手一攤,“那你輸了呢?”錢多多不迴答,猛的一組側踢腿,間插下劈,猛攻了過去,雖然不太熟悉這具身體,但是在大腦指揮下,動作還算迅猛。


    “你能打贏我再說吧。”肖勁也是進攻型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釁,用了跟錢多多一模一樣的腿法跟動作,打算硬碰硬。錢多多前世也算打遍大學跆拳道社無敵手,有底氣的很,根本無所畏懼。


    雖然拳拳到肉,腿腿互踢,痛地錢悅橙冷汗直冒,但是咬牙絕對不能輸了氣勢。肖勁似乎發現了她的硬撐,立馬改變套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讓你兩條腿和一隻手。”


    錢多多現在最煩人家說他是女人,而且這個條件看似放水,實則高傲的更想讓人揍他,人家的意思是用一隻手就能打敗他?!


    肖勁將對麵姑娘眼底的怒火看地一清二楚,雖然他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哪句話惹得對麵的女孩那麽生氣,但是他正養病養的渾身不舒服,能遇到一個不把他當病人,也不把他當上司的人切磋一下,正合自己心意。


    如果是他說剛剛那話之前,錢多多心裏隱隱預感自己可能打不過對方,原因是這具身體太柔弱的原因,肌肉反應不夠快。


    不過格鬥的精神是永不言敗,她肯定是不會戰而退的,而且現在對方說隻用一隻手跟我打,那就讓他嚐嚐小看女人的滋味,不,小看錢多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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