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你。”祈年坐在床上,語氣十分篤定。


    “不是。”淩懷洲幫他按摩腿部,手法嫻熟,妥妥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毒唯隻對真嫂子破防。”


    “什麽?”祈年對他剛剛的那句話疑惑不解,什麽毒?誰有毒?


    “沒什麽,總之他對我沒有特殊感情,你不要像對付侯府那樣對付他,文瀾姑母人不錯。”


    “那你和我說說你們家的秘密唄,我想知道誰想殺你。”


    淩懷洲聞言一頓,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尖,“別想太多,大家對我都挺好的,不要在軍營裏鬧了,文武百官都看著呢,堂堂太子王君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可怎麽好。”


    “那你能每天來看我嗎?沒有你在身邊,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淩懷洲:“……”那昨日昏睡的人是狗啊。


    “不可恃寵而驕,你若聽話,三天來一次。”


    “好。”


    淩懷洲突然貼近他的耳畔,柔聲道,“偷偷來。”


    祈年又被撩到了,小拳拳捶胸口,一臉嬌羞,“你快迴去準備準備娶我。”


    淩懷洲起身輕輕親吻他的額頭,眼神繾綣,“好。”


    離開房間後,厲軒轅走了過來。


    “殿下。”


    “辛苦你了。”


    厲軒轅撓了撓頭,不辛苦,命苦,“屬下送您。”


    “不必,你帶隊訓練吧。”


    祈年突然變得十分乖巧,厲軒轅指哪打哪,讓他下河絕不上岸,雖然還是哭爹喊娘,可態度確實大有改觀。


    魏三搖頭歎息,“愛,真是能讓人改變一切啊。”


    厲軒轅看著他,在紙上勾勾畫畫,“讓祈年加練。”


    魏三麵露難色,“將軍,他可是未來太子妃,這麽練不好吧。”


    “慫貨。”厲軒轅瞪了一眼,走下演武場,衝著泥潭而去,十個人依次排開坐在泥潭裏,身上放著一根圓木棍,從起身到躺下,需要用盡腰腹的力量,眾人明顯體力不支,“祈年!沒吃飯嗎?你看看你的隊友,被你連累的現在還在泥潭裏,好意思嗎?!”


    祈年滿身泥濘瞪著岸上的厲軒轅,手慢慢放進泥潭裏,嘴角微微勾起。


    一瞬間,厲軒轅腳下繩子收緊,腳下突然一滑,摔進了泥潭裏。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沒忍住,哄堂大笑。


    厲軒轅從泥潭裏站起身,看著腳上的繩子,“祈年!”


    祈年歪著頭,揶揄道,“厲教頭是沒吃飯嗎?怎麽還摔下來了呢。”


    “九伍所有人,頂著石頭紮馬步天黑之前不許放下來。”


    祈年站起身,不悅道,“我做的,你罰他們做什麽。”


    “軍隊是隊伍,不是你個人,一人之過,全伍受罰,伍長黃天管教不力,杖七,祈年杖十七。”厲軒轅神色凜然,“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代價。”


    祈年瞪著眼睛,如同惡狼一般死死的盯著他。


    “你不服?”


    眾人全都被這強大的氣場震懾的不敢抬頭。


    祈年真想一個飛撲將厲軒轅撲倒在泥潭裏,一口咬死他!


    可他不能,那群人等著他的把柄。


    “黃天的,我受了。”


    厲軒轅冷哼一聲,“可以,明日照常訓練,別想偷懶。”


    黃天終於能在這強大的氣場裏有了喘息,“祈年,我沒事,二十七軍棍不是開玩笑的。”


    “就這麽定了。”


    司徒皓剛洗完澡出來,就有人跑進他的房間,“司徒,祈年被教頭給打了。”


    “真的?因為什麽?”


    惠梧一想到這事兒就想笑,“他給厲教頭下套,跌進了泥潭裏,別提多狼狽了,走,去看看。”


    司徒皓冷笑一聲,坐在榻椅上翻開書冊,“也就這點小伎倆,上不得台麵,我要看兵書,沒空搭理他。”


    “哎呀,至於嗎?你已經是東西大營的第一了,這麽拚命為了什麽啊。”


    “我父親班師迴朝,南越使臣不日也會進京,作為我爹的兒子,他們十有八九會不服不忿的挑釁,我要做足準備,不能有損大楚國威。”


    惠梧聽後直搖頭,“我爹要是有你這麽個兒子,做夢都能笑醒。”


    司徒皓一頓,想起司徒凜訓斥他的那些話…


    這麽簡單的圈套你都看不出來,因為你的愚蠢,你的士兵全軍覆滅,這是人命不是兒戲!迴去把這個沙盤演練一百遍長長記性。


    下盤不穩,上盤虛度,你這樣上了戰場就是送人頭,滾去東大營訓練!


    司徒皓唿了一口氣,繼續看書,他一定要成為最優秀的那個人,一定要讓父親刮目相看!


    祈年後背掛了彩,但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裝還是要裝的。


    房門被打開,厲軒轅走了進來,“脫衣服,上藥。”


    “厲教頭,我的身體隻能懷洲看。”


    厲軒轅走過去,將藥膏丟在床上,“那你等太子來上藥吧。”


    祈年眨了眨眼睛,昨日他已經來過,還有三天才能來,看來隻能自己上藥了,“出去。”


    厲軒轅眉頭一皺,“你今天動了殺心,為何突然變了。”


    “因為我想嫁給懷洲。”


    “你倒是坦誠,不怕太子知道你的為人?”


    祈年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很蠢,不知道我是什麽性子?”


    厲軒轅默了半晌,說道,“懂了。”


    他野性未馴,自帶邪氣,太子居然喜歡這種人。


    “你…去沒去過青蓮山?”


    祈年趴在床上,眸色逐漸晦暗,“沒有。”


    厲軒轅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房間。


    祈年騰地坐起身,盤腿坐在床上調息內力,他怎麽會這麽問?難道他去過?見過我?


    不會,我從未以真麵目示人過,此時不能殺人,免得節外生枝。


    ………


    渝州城


    “王氏布行開業大酬賓,憑借小二手上的貴賓卡,一律半價,貴賓卡名額有限,先到先得!”祈念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男裝,頭發束著發冠,雖然長的嬌小,可她特意改了妝容,讓五官看起來更加硬朗,倒是更為俊俏。


    布行分為貴價區和平價區,不僅有試衣間還有大麵銅鏡立在東西南北四個位置,木頭做的模特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麵的衣服全部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荷花從前是不信自家小姐能開起店鋪來,如今她真的信了。


    所有的衣服都是她親自參與設計,新穎別致,讓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鎮店之寶霓裳羽衣,當真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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