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念迴府是與祈年分開走的,即將進府時,遇到了冷臉梅一。


    “梅侍衛,找我有事?”


    “祈小姐心挺大啊,上次殿下幫了你那麽大一個忙,你可曾感謝過他?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嗎?”


    祈念眨了眨眼睛,一拍腦門兒,“抱歉,我給忘了,你說這事兒整的,太子殿下喜歡什麽?”


    “夏日蚊蟲多,你就繡個驅蚊香囊吧,殿下喜歡木槿花,你快長點心吧。”


    “簡單,刺繡我在行。”


    梅一轉過身,離開了原地,冷哼一聲,主子難受,你也別想好過。


    兩日後


    祈念獨自去了東宮,梅一將她引到了後花園後退到了涼亭後麵,對著侍衛吩咐了幾句,侍衛得了命令,沿著小路離開。


    “祈小姐,你怎麽來了?”她是來找我的嗎?還是來找懷瑾的?


    “殿下,上次你救了我哥,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祈念有點不好意思,原本就是利用他,居然用完就扔,有點愧疚。


    淩懷洲慢慢唿了一口氣,是為了我,“不用客氣。”


    淩懷瑾被侍衛帶到了涼亭處,看著梅一問道,“梅侍衛,皇兄呢?”


    梅一指了指湖旁邊的兩個人,“在那呢,不過殿下現在有客人,二皇子還是稍微等一會兒。”


    淩懷瑾順著視線看過去,眼睛倏地睜大,念念!


    她怎麽在這?


    祈念拿出一個青黛色香囊,上麵繡著木槿花,“殿下,我也沒什麽好送您的,您要是不嫌棄,這個香囊就送給你。”


    淩懷洲心跳不斷加速,是我最愛的木槿花,“謝謝,孤很喜歡。”


    他接過去嗅了嗅,眉眼舒展開來,笑容如沐春風,“今日倉促,沒有準備迴禮,你喜歡什麽?”


    “殿下客氣,我本就是來感謝你的,咋能要迴禮呢。”


    淩懷瑾看著氣氛融洽的兩個人,心裏越來越酸,“她是?”


    “景南侯府四小姐,殿下救過她,沒想到向來不近女色的殿下,居然收了女子的香囊,真是稀奇。”


    淩懷瑾雙手死死的摳著,她果然不是孤女,她是侯府小姐,也根本不是走丟了,而是真的不想嫁給我。


    她和皇兄站在一起才般配…


    梅一看著淩懷瑾落寞的背影,罪惡感油然而生,對不起二皇子,我想為殿下爭取一下,他這些年活的太孤獨,太無私了,若是有一天你殺我,我也無怨無悔。


    祈念離開後,淩懷洲拿著香囊愛不釋手,念初,我有點不想放手怎麽辦?


    反正隻是一本書,我自私一點,可以嗎?做迴係統,我們再無可能了…


    梅一走了過去,拱手道,“殿下,二皇子迴皇宮了。”


    “你告訴他了嗎?”


    “尚未。”


    “先這樣吧…”再等等,若是我還有機會呢?


    梅一鬆了一口氣,主子終於想通了。


    淩懷洲問道,“這種香從未聞過,你知道是什麽香嗎?”


    梅一接過香囊嗅了嗅,“殿下,這是驅蚊香囊。”


    淩懷洲淡淡應了一聲,可眉眼間的笑意卻讓梅一有了片刻失神,就因為祈念送了一個香囊就這般高興,若是祈小姐嫁給殿下,那他豈不是會一直這般。


    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處之,活像一個和尚。


    說來也怪,我從小跟著殿下,他是何時認識的祈小姐呢?


    不行,還是我這個做侍衛的不夠上心。


    梅一今年二十有三,比殿下大三歲,8歲那年進入東宮成為太子的貼身侍衛,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這個5歲的小孩要比他還成熟,甚至是比那些皇叔們都要穩重些。


    大楚皇太孫,三歲啟蒙,四歲熟讀四書五經還過目不忘,五歲就可通曉政務,說一句神童也不為過。


    這也是為何皇室這麽多人,沒有奪嫡之爭的原因,因為每一個人都是真心拜服太子殿下。


    人人都說皇上生了一個好兒子,是因為這個兒子他才能坐上太子之位。


    所有人看到的是祥瑞加身,順風順水的皇太孫。


    可隻有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才知道,主子是多麽讓人心疼的,看著冷淡實則最是有情義,為了大楚披肝瀝膽,無私奉獻,多好的人啊。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梅一把淩懷洲短短二十年所做的事情想了個遍。


    要是淩懷洲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來上一句:你想的忒多了,這些政務對他這個經曆過無數任務的係統來說簡直比灑水還要容易。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做人,可他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光綁定太子這個身份的宿主就不下百個,依樣畫葫蘆難道還能出錯?


    祈念迴到侯府後,就看到一群人抬著紅木箱子走進來,前麵是柳少白和媒婆。


    這麽快就來下聘了啊,嘖嘖嘖。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祈念立刻就位去了正廳偷看,就差拿著瓜子板凳了。


    祈萊不僅將柳氏生前給她的嫁妝全部拿走,還要走了侯府一半的家產,老夫人氣的那是嘴歪眼斜,可那又怎樣,祈萊為了能嫁給柳少白,已經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讓她嫁,就把自己有孕的事情捅出去,拉著侯府一塊死。


    為了侯爺的官聲和祈晉的婚事,老夫人和侯爺隻能忍。


    說到底柳家還是有用,如今柳家就是柳少白的父親做主,柳家掌握天下漕運,曾經的柳老爺子配享太廟,雖然祈敏華是侯爺,可到他這一代景南侯府已經接近沒落,二十年前他又兵敗,使得侯府不得聖寵,要不是柳燕找娘家幫忙,景南侯府早就是沒落的三流貴族,和柳家根本沒法比。


    當初淩懷洲讓他自行斟酌也沒讓他直接休妻,誰知景南侯竟然如此決絕,將柳燕逼上絕路。


    祈念聽了有一會兒,隻覺得沒什麽意思,去看看老妖婆醒了沒。


    最近老夫人的頭風病確實有所好轉,曾經折磨她的失眠,如今每日睡的昏沉。


    大家都覺得有效果,唯獨祈晉不是這樣認為,嗜睡總歸不是好事。


    祈念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祈晉領著一個大夫出去,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去。


    也不怪祈念陰謀論,這種敏感時期,腳後跟想都知道祈晉要害他們。


    有事沒事找大哥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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