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宵禁,十萬大軍圍京城,神通強者打得天崩地裂,這種場麵仿佛是昨日發生的。


    盛京百姓發現一早起來,整個盛京恢複了平靜,似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大殿之外,沒資格進入內殿的官員們神色不安地交頭接耳,討論著兩天之前發生的事情。


    知曉內情的官員,並未將那些事都說出來,而參與其中神通境強者也都沉默。


    此刻的這些官員,都在好奇為何建國不曾上殿。


    此刻的大殿內,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各位官員望著空蕩蕩的龍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大夏開國至今,哪裏有如今天這般,無一人坐在這個位置上。


    工部尚書魯文山指著龍椅問道。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陛下難道還在養傷麽?為何連傳旨太監也不見了。”


    “陛下不曾出麵,二殿下與大殿下到底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五殿下做的?”


    “總不能是躲在冷宮的六殿下吧?”


    “城外的十萬大軍可未曾散去,難道就這樣不管了。”


    接二連三的問題拋出,在場的幾個大員全都對此沉默。


    沒有一位皇子出麵,意味著他們這些做大臣的,沒辦法擅自做主,他們隻是臣子。


    臣子是沒有否認這件事的資格的。


    錢萬裏見狀,連忙安撫道:“魯尚書不要著急,興許是殿下還在養傷。”


    “你看看如今這大夏都成了什麽模樣,還繼續養傷麽?”


    魯文山情緒有些激動。


    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二殿下也好大殿下也罷,根本沒有將大夏百姓真正放在眼中,他們隻是享受這個過程,卻不曾為此付出代價。


    “身為太子,身為帝王,難道……”


    “慎言。”


    兵部尚書陳慎此刻緩緩開口。


    這位老人從進來之後,就開始老神在在,不曾說過任何一句話。


    直到魯文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時候他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魯文山聞言,當即就要詢問一下,事發當日眼前之人到底做什麽去了。


    卻不料盧正淳打斷了他。


    “我知道魯尚書的心中似乎有些怨言,可如今不是你可以胡亂說話的時候,真當在座的列位都死了不成?”


    “盧首輔?那現在如何做?”


    魯文山扭頭看向其他人,再次問道。


    “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這攤場麵又該如何處理?”


    “想知道?”


    陳慎扭頭看向其他人,諸位官員沉默低頭,從目光來看確實想要知道,但看樣子他們不敢出聲詢問。


    這位替大夏擋了多年風雨的老人,這時候倒是緩緩出聲說道。


    “那我就告訴你們。”


    “聖乾大帝壽元無多,欲以九龍奪嫡催化大夏龍氣,致使自己打破稷下規矩,並想要奪取自己兒子的壽元。”


    陳慎將當日發生這件事的真實原因說了出來,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在場的其他人下意識地沉默了起來,並無一人敢繼續接話。


    “建國之死,乃是陛下親手所殺,林公甫林大人阻攔不成被殺,大殿下被六殿下親手斬殺,這就是爾等要知道的真相。”


    “當日盛京城內,三院修士與鎮妖司相互廝殺,皇城供奉之間相互對戰,盛景之外到現在還有國師的劍氣。”


    “這便是你們想要知道的真相。”


    真相遠比他們想的要更加的瘋狂。


    魯文山本以為就是二殿下與大皇子之間的權利爭奪,可實際上完全不是一迴事。


    這件事從根本上說,就是老皇帝想要逆天改命才弄出來的代價。


    這代價之大,是大夏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彌補迴來的。


    三院修士之間心生間隙,供奉之間關係惡化,影響之惡劣根本無需多說。


    魯文山踉蹌兩步,呆呆地看著陳慎。


    “這不可能,陛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可是陛下他怎麽會殺子奪妻!”


    “是啊,二殿下竟然死了,陳老莫要繼續開玩笑。”


    “大殿下怎麽可能會輸,難道我大夏就要亡在內鬥之上?”


    “顧景炎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本事!”


    “住口,你應該稱之為平安王殿下!”


    官員們小聲議論著,不是他們不想接受這件事,實在是他們根本無法理解。


    盧正淳聞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並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繼續廢話什麽,可在看到眾人討論不休之後,主動開口說道。


    “如今不是討論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幾位若是不信可以去皇陵看陛下,如今的陛下被禁足皇陵,做這件事的人正是六殿下。”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眾人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有些不太可能的真相。


    聽起來有些太匪夷所思了,當年聖乾大帝竟然被自己兒子鎖了起來。


    陳慎掃過眾人,知道這些官員如今心思各異,他也懶得去點明什麽,繼續出聲說道。


    “這些話我便不想再多說什麽,當務之急是為大夏找一位接班人。”


    “如今還活著的殿下之中,九殿下在天牢內失蹤,八殿下身染妖血被關稷下,六殿下還在冷宮,五殿下被禁足。”


    “諸位覺得哪一位殿下,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陳慎這話說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可當初顧景炎處理完一切後,壓根沒想過解決皇位的事情。


    他自己更不想做,所以就讓陳慎自己來想辦法,才有了今日他的發言。


    隨著他的話說出口,其他人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誰也沒想到他們幾個還能決定誰坐在龍椅上。


    錢萬裏第一個開口說道:“事到如今我等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做確實有些僭越,但也是無奈之舉。”


    “我認為可以選擇五殿下,雖然五殿下的行為有些偏激,但相對於其他幾位殿下,還有些可取之處。”


    他其實也不太支持五殿下,但是畢竟是矮子裏找高個。


    沒有人會選擇與魔教合作的九殿下,也不會選擇服了妖丹的八殿下,至於顧景炎諸位下意識的以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所以隻能選擇五殿下。


    他這話一出,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同意,諸位大員也覺得這不失為一種辦法。


    隻是很快魯文山站出來反對。


    “不可,五殿下做事太過極端,讓他上位鬼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那你說如何選?”


    刑部尚書問道。


    魯文山一時間沉默,在場諸位都清楚,五殿下不是最好的選擇,可除了他以外,又有誰合適?


    一直沒有說話的禮部尚書崔正,此刻笑眯眯地開口。


    “幾位怕不是忘了,三殿下還活著?”


    “對啊!我們應該迎三殿下進城才對!”


    這一句話引得諸位官員興奮起來,三殿下好歹可以算得上是個勇武之君,不比其他幾個選擇好。


    而此刻的盧正淳忽然說道。


    “諸位怕不是忘了,三殿下如今乃是叛軍之首,雖然受傷但在何處你們清楚。”


    “首輔大人此言差矣,如今的盛京百廢待興,我們沒的選擇?”


    崔正言語之中透著幾分無奈,似真打算這樣做。


    他的言語也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好歹這一位比其他幾個選擇都要好得多,不至於讓其他人接受不了。


    盧正淳也清楚崔正說得有道理,可他發現在場官員似乎都不想參與到這件事之中。


    都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看了一眼陳慎,長歎一口氣說道。


    “老陳,你還打算沉默麽?”


    “那我說兩句?”


    一直看戲陳慎此刻緩緩開口,麵帶笑意看向身旁的人,繼續笑眯眯的說道。


    “諸位怕不是忘了,是誰攔住了陛下,將陛下關進了皇陵。”


    他用了一句話,讓其他人沉默了下來。


    眾人對於顧景炎偏見過大,哪怕是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也都覺得他不合適。


    直到被陳慎提醒之後,諸位才反應過來,這位殿下早就和之前眾人印象之中的不同了。


    如今的顧景炎還真有這個資格。


    魯文山聞言皺起眉頭:“平安王殿下有這個本事,為何之前不展現出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慎聳了聳肩膀,該震驚的時候他早就震驚過來,如今隻剩下了幾分無奈。


    要是早知道自己外孫有這本事,他肯定不會一直不出手。


    崔正對此有些不滿,看著他說道。


    “此事乃是陳老一人之言,如何讓我等信服?”


    “你可以去問國師或者幾位供奉。”


    陳慎並未反駁什麽,扭頭看向其他人問道。


    “你們覺得,三殿下若是在盛京,能搞定這件事麽”


    崔正沉默不語,此刻該如何做已經無需多說什麽。


    盧正淳見氣氛差不多了,適時開口說道。


    “顯然平安王殿下似乎是個怕麻煩的家夥,我等想要請他出山並不容易,若是諸位沒有意見的話,隨我一同請殿下上位如何。”


    “我等願意隨首輔大人,請平安王殿下上位。”


    諸位官員早有此意,聽到盧正淳的話之後當即出聲說道。


    大殿緩緩打開,盧正淳大步朝著前方走去,身後跟著文武百官。


    他站在殿前,沉聲開口。


    “諸位且隨我去請殿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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