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充斥在整個房間內,將地板與屋內的一切都撕碎,就如颶風席卷過一般。


    顧恪砸在牆上,聖人畫像摔在自己麵前,劍光落在鱗甲之上。


    金色鱗甲好似金屬一般,劍氣僅僅在上麵留下一道白痕與幾顆火星。


    望著落在自己麵前的畫像,顧恪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如今的情況真是他想要的?


    他記起來那日老師給自己的交代,讓他獨善其身,讓他離開盛京。


    他選擇了拒絕,也將自己的命運拉到了這個從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一道身影從門外走入,帶著麵具一襲黑衣,看不出男女。


    以往的文昌王府,總有詩會詞會,隨著他在冷宮做的事情傳開,府內這幾日幾乎沒什麽人。


    這也成了殺死自己最好的機會。


    “你是誰?”


    顧恪掙站了起來,不管他如何想,事情已經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看著來人,出聲說道。


    “我會離開京城,你可以告訴五哥,我現在隻想活下去。”


    顧恪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


    皇帝不得突破神通境,乃是天地間的規矩,人族更是不能貪圖妖族體魄,這是人族的規矩。


    如今的他沒有別的選擇,要麽死在京城,要麽活著離開。


    那人麵具之下,傳來蒼老的聲音。


    “與妖族合作者是你,服下羽化丹,化人為妖的也是你,今日你非死不可。”


    “與妖族合作這件事我認,我服用的不過是提升修為的丹藥才是。”


    顧恪有些著急的說道,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終於意識到那股血腥味是怎麽迴事。


    “是顧雲萬,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羽化丹,乃是用大妖精血,以人族血祭三年,才能得到一枚。”


    來人語氣冰冷道,手中劍鋒依然架在顧恪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再次出聲道。


    “服用者,將會獲得人族丹藥,你這一顆丹藥,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


    “我……”


    顧恪愣了一下,想要反駁的話說不出口,目光誠懇道。


    “我以聖人的名義起誓,我保證前往風雪關擊殺妖族,這些人不會白死的。”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顧恪知道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隻能盡力去證明,自己有資格做到這件事,有資格去拯救他人。


    隻是伴隨著這話落下,卻並未讓那人有絲毫變化,手中長劍猛然刺出。


    轟!


    空氣之中傳來一道雷鳴,劍光眨眼來到顧恪身前。


    以往的顧恪是覺得躲不開這一劍,可如今的他在意識到要躲開的時候,身體先一步動了起來。


    腳下輕點整個人向後躲開,同時抬手一爪拍了出去。


    碰!


    緊隨而來的劍鋒被拍開,顧恪驚訝的同時,身上的煞氣湧了上來。


    一踏地麵,整個屋子的地板同時破碎升起,他整個人劃破來到麵具人麵前。


    修長的五指早已被鱗甲覆蓋,原本的指尖則冒出幾根銳利的尖刺。


    噗的一聲,帶出一道氣浪。


    空氣之中浮現一輪浩瀚圓月,月亮高懸在房間之內。


    淡白色的月光照在屋內,將一切都顯得如此雪白。


    顧恪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伸出的手。


    “好美的一劍。”


    如九天之月落入人間,讓人心神向往。


    溫柔的月光之中透出一絲淩厲的殺氣,幾乎是瞬間,一柄長劍透過月光刺了出來。


    這一劍堪稱驚世駭俗,刺進了顧恪的心口。


    顧恪捂著胸口,連連後退數步,靠著牆壁,吐出一大口血。


    同為神通,兩個人修為之間的差距,讓顧恪隻能選擇等死。


    “真的非殺我不可。”


    “我信你的承諾,但是這對於那些因為羽化丹而死的人來說,這不公平。”


    麵具人平靜地說出原因,一如那一輪孤高的月,唯有對方臨死的時候,才願意多說一句。


    不管顧恪是否真的打算如此做,隻要他吃了羽化丹就隻有一個結局。


    在盛京想要讓他死的人太多了。


    顧恪後悔了,他後悔沒有聽老師的話,他看著地上的畫像,踉蹌起身將其掛好。


    坐在畫像之前低著頭說道。


    “來吧。”


    “且慢。”


    在麵具人準備動手的時候,地上畫卷飄了起來,一位穿著儒衫的中年男子從畫卷之中走出。


    先看了一眼顧恪,輕歎了口氣,才看向麵具人。


    “他是我弟子,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可否留他一命。”


    “儒家聖人?也想要包庇這個家夥,莫不是想要挑戰規矩。”


    麵具人忽地出聲說道。


    她手中的長劍沒有任何猶豫地刺下,隻是不知道為何,劍氣在空氣之中凝聚


    好似周圍的時間全部凝固了一般,唯有兩個人不受影響。


    這實力隻怕連神通境都快走到盡頭了,麵具人見狀隻得放棄,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


    “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早晚會去稷下走上這一遭。”


    “姑娘莫急,我這弟子隻是誤入歧途,我會保證他改錯,之後我會讓他去往西方,也算是賠罪。”


    中年人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隻是他的話並未讓麵具人有任何好臉色,依舊冷冰冰的開口道。


    “哦。”


    麵對一位儒家聖人,幾乎沒有人會失禮,可偏偏這姑娘就不將聖人放在眼中。


    甚至還冷笑一聲,顯然壓根就沒在意他說的話。


    中年人歎了口氣,略作猶豫之後。


    “我記得沒錯的話,盛京城內似乎有個想要帶走你的人?”


    “你想做什麽?”


    麵具人聽到這話,語氣之中夾雜了一絲的慌張之色,似乎很怕見到那個人。


    “莫慌。”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輕一點點,手中多了一塊木牌,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君子牌算是我的賠禮,我會讓那家夥不再糾纏你,至少三個月內他不會出現在京城。”


    “這是你說的?”


    麵具人顯然有些不太願意相信。


    中年男人笑著點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聖人一言,說道做道。”


    “那我就暫時放過這個小子,若是之後他再敢與妖族聯手,就算是儒家教主來了,也不頂用,我說的。”


    麵具人長劍歸鞘,冷冰冰地撂下一句。


    顧恪這時候才抬起頭,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師。”


    “跟我走。”


    中年人語氣不善,一腳將其踹進畫卷之中。


    自己則是望了一眼皇宮,消散之前撂下一句話:“這場劫難乃是命數,旁人管不得,也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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