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盛景城內有四件大事,引得百姓們交頭接耳,紛紛有些好奇,這些事情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真相。


    其一,也是影響最大的事情,大皇子顧臨風於雙叉山遇襲,而他鐵血手段鎮壓兇手,並以來到西陲。


    其二,汴河河麵之上,不知為何多了一道缺口,水流直接繞過那一塊河床,就好似有一根無形的劍插在河麵之上一樣。


    如此奇景令人嘖嘖稱奇。


    三則是大夏二皇子顧瑾年,當街怒斥九皇子顧桓,與魔教勾結,其消息震驚朝堂內外。


    最後一條消息,跟其他人比起來都有些平平無奇。


    一向閉門不出的七皇子,今日早上竟然來到了城門口,有人說他接走了一個姑娘,也有人說他見到了一位謫仙。


    七皇子府邸內,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年輕人正在泡茶,頭發用一根烏黑色的筷子別著,看起來有些隨意。


    在他對麵坐著個身穿白袍的俊美男子,眉宇間透著幾分笑意,掌心懸著一隻麻雀,無論麻雀如何掙紮,仿佛身處籠子一般,半點無法飛出去。


    “雲天道長,道宗一別已有七年,沒想到你的修為已經深不可測。”


    “當年我就說過,你身負皇朝龍氣,這是你的機緣也是你的桎梏,如今大夏內憂外患,你的修為也因此有些影響。”


    雲天道長五指張開,麻雀翅膀一輕直接飛了出去,落在他的肩頭嘰嘰喳喳起來。


    男子身處手指揉了揉麻雀的腦袋,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顧長歌倒了杯茶,略帶幾分好奇問道。


    “不知道雲天道長如今修為幾何,不妨切磋一番。”


    “好。”


    伴隨著男子聲音落下,顧長歌五指一張,一柄虛幻的長劍附在掌心,剛要刺出卻感覺周身的空氣沉重起來,別說出劍連維持劍勢都極為困難。


    雲天道長笑眯眯望著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放在桌子上,感歎了句。


    “好茶啊。”


    顧長歌隻覺渾身壓力一輕,指尖一晃,長劍消失在了他的麵前,絕口不提剛剛切磋的事。


    “這是我弟弟送的冬窖春芽,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送你點。”


    “有點意思,曆經風雪得三味,曆經窖藏的兩味,這茶也如練劍一般,需要藏,也需要露出鋒芒。”


    雲天道長懶洋洋的解釋道,輕描淡寫之間,給顧長歌指明了一條劍道真意。


    轉而繼續品茶。


    顧長歌坐在他麵對久久不言,良久之後起身行禮。


    “長歌多謝師兄贈言,師兄此行,怕是有什麽需要師弟做的吧?”


    “我要找個人需要你幫忙。”


    雲天道長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打算。


    “這個人對我很重要。”


    “隻要師兄有需要,師弟在所不辭。”


    短短幾句話,卻已經是大夏最有份量的承諾之一。


    四件大事成了盛京人的談資,不少人都在笑眯眯的談著這件事。


    甚至有人開始好奇三皇子的形成,怎麽看大夏似乎都要發生一件大事。


    朝廷對此也沒有什麽要解釋的,老皇帝似乎早已默認了這些事情,並不在意它們的發生。


    沒有人清楚,其實還有第五件事,隻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少,影響也很少。


    “太醫來了麽?”


    冷宮內,美婦人著急地在宮內踱步,滿臉焦急之色,僅剩的兩個宮女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躺在床上的顧景炎模樣淒慘,手臂上滿是青紫之色,看上去猙獰恐怖。


    “母親,這算不得什麽大事,不過是練劍累地而已。”


    “練劍?練劍能把你的手臂弄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倒是要去找你那師父問一下,這劍是這樣練的麽!”


    陳淑圓不給顧長歌反駁的機會,惡狠狠地看著他,將自己兒子懟得啞口無言,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聽著這話的顧長歌默默閉上嘴巴,通常這個時候,誰來都得被懟。


    “主子,華太醫來了。”


    “還不快請!”


    華太醫熟絡地檢查一番之後,當場寫下了一個方子,交給陳淑圓。


    “陳美人莫要擔心,六殿下這是修煉了某種過於剛猛的功法,倒是沒什麽大礙,調養一番就好。”


    “此行多謝華太醫了,我這就是抓藥。”


    陳淑圓臨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出門找人抓藥去了。


    殿內也隻剩下,顧景炎與華太醫兩個人。


    老太醫長歎一口氣,頗為無奈道。


    “當日為殿下看病的時候,沒想到殿下可以活到現在。”


    “多虧了華先生的丹藥,讓我有了改命的機會,若不是您,我也許早就死了。”


    顧景炎從床上坐了起來,哪裏有剛剛虛弱的模樣,齜牙咧嘴地揉了揉手臂,在華太醫錯愕的目光之中,坐在了凳子上。


    “其實沒太大的事,就是練劍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殿下沒事就好,若是殿下沒什麽憤怒,老朽就先迴了。”


    華太醫動了動嘴角,久久沒說出一句話,隻是默默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顧景炎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機會,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讓華太醫離開,抬手按在醫箱上,笑著問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您孫子似乎也參加了今年的春闈。”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聽聞此言,華太醫明白了顧景炎的意思,早已習慣了這一件事,索性直接開口詢問。


    顧景炎能猜出來華太醫都經曆過什麽,畢竟身在皇家,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他索性把話挑明了。


    “我可以讓你孫子,留在京城。”


    “殿下有求,老朽萬死不辭。”


    華太醫一頓,他行醫多年,不知道被多少貴人娘娘威脅過,這還是他頭一次覺得,顧景炎似乎是看得起他?


    看著他的反應,顧景炎隻是將摸出一瓶藥,放到了華太醫身前。


    “魔教之中有一種藥叫做閉月散,如果斷藥之後,最多一個月見日必焚,這就是閉月散,我想請太醫幫我做出解藥。”


    華太醫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對於醫者來說,救人與解毒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顫巍巍地拿起藥瓶聞了聞:“老朽定不會辜負殿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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