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斜陽微醺。


    眾人沐浴著夕陽,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天黑之前,爬上了山。


    不過一個個都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來到寺廟門口時。


    眾人再也堅持不住,紛紛都在台階上坐下歇息。


    雖然很累,但都很有成就感。


    看著下麵陡峭而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台階,大家都覺得自己格外堅強。


    這時的洛子君,心頭愈發堅定了練武的決心。


    其他人都累的雙腿發抖,精疲力竭,他卻隻感到全身發熱,體內還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個時候,若是旁邊的林中突然衝出一頭猛獸,或者殺手,其他人估計都隻能瑟瑟發抖,坐在原地等死的份兒了。


    而他,完全可以立刻撒腿逃走。


    這就是練武和隻讀書的區別。


    很多時候,練武的確可以保命,特別是在這種有妖魔鬼怪的世界。


    當然,估計這裏很多人並不知道這些東西。


    不過,這具身子還是有些虛。


    隻有力量,沒有防禦。


    據姐夫所說,想要真正成為一個武者,還需要每日用藥物浸泡和用外功打熬淬煉身體,把整個身體裏的廢渣都逼出來,煉肉淬骨,使得身子擁有著更高的爆發力,以及更強的抗擊打力。


    隻有這樣,才又能戰鬥,又能防禦。


    他決定等春遊迴去了,就想辦法開始真正練武。


    這時,寺廟裏的和尚已經收到消息。


    方丈慧通大師,親自帶著一眾僧人出來迎接,以示對眾學子的重視。


    眾學子連忙起身行禮。


    “阿彌陀佛,鄙寺簡陋,還請諸位施主不要嫌棄才是。”


    慧通大師領著眾學子,進了寺廟。


    眾學子雖然心頭興奮,但也知道這裏要保持安靜。


    先去主殿拜佛上香。


    有學子則上前抽簽,希望能夠抽到一支好簽,保佑前程。


    有學子則拜佛祈福,為家人祈禱。


    許仙跪在佛像前,尤為虔誠,嘴裏念念有詞,希望佛祖保佑,他以後不再倒黴。


    洛子君在一旁暗暗道:除非那條白蛇不來找你!


    天邊夕陽,很快落山。


    眾人拜完佛,又在寺內遊玩了一會兒,方去了後院用膳。


    僧人們端來了剛下的素麵,熱氣騰騰。


    眾學子又累又餓,也不嫌棄,待僧人離開後,立刻拿起筷子,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自然要去洗澡。


    爬山爬的渾身是汗,不洗澡可睡不著。


    男女學子分開,各自住在幾個小院,自己從井中打水,自己燒水。


    許多人在家嬌生慣養,有丫鬟仆人伺候,現在也隻能靠自己了。


    好在同伴很多,說說笑笑做事,倒也不覺得累。


    反而挺有趣。


    洗澡時,張麗煙開起了玩笑:“招娣,你都被人家洛子君親了,摸了,要不等明日迴去了,直接讓你爹爹去那家夥家裏提親唄?”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孫妍兒站在一旁,低頭不言。


    黃招娣大大咧咧洗著自己的身子道:“親了就親了唄,又不會掉塊肉,那家夥是為了救我,又不是為了占我便宜。而且他那樣的人,對女人那般厭惡,就算我主動給他便宜占,他估計也不會占,反而可能會覺得我在侮辱他,再狠狠打我一頓。”


    “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眾姑娘們笑的更加歡樂了。


    “還別說,真有可能,那家夥對女人是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估計看到女人都想打。”


    黃招娣又哼道:“不過我可不怕他,我可是從小就跟著我爹爹練武的,雖然打不贏武者,但打他,還不是綽綽有餘,一拳的事兒!”


    “可是那家夥救了你呢,招娣,你舍得打他嗎?”


    “有什麽舍不得的?他若是打我,我自然也會打他,至於救命之恩,大不了把他打殘了我養他唄。”


    “嘖嘖,招娣,還說你不想以身相許?”


    “嘁。”


    “哇,招娣,你的胸胸好像又長大了,是不是那家夥今天按壓的?”


    “滾!”


    “嘻嘻,招娣,說說當時的感覺唄。那家夥有沒有趁機,把舌頭伸進你嘴巴裏?”


    “滾滾滾!想到都惡心,別說了!”


    “哈哈哈,說不定招娣主動伸舌頭了呢。”


    “再說拿水潑你們哦!”


    黃招娣在浴桶裏舀了一瓢水,瞪著眼睛道。


    那小麥色的肌膚,掛著晶瑩的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健康而迷人的光澤,有一種這個時代不能理解的美。


    眾女子開著玩笑,孫妍兒則一個人站在一旁,神情恍惚。


    男女學子洗完澡後,又聚在一起。


    在園中聊天說話,賞月飲茶,好不愜意。


    “今晚月色這般好,又恰逢我們男女學子都在此,不如咱們來繼續鬥詩吧?”


    有人提議。


    其他人立刻讚同。


    但彩頭是什麽呢?


    總不能在這大晚上的,還是男邀女,女邀男那一套吧?


    男子倒是巴不得,女子可不敢。


    “以茶代酒,輸者罰酒吧。”


    黃北城提議。


    梅豔秋道:“太無趣,不如輸了罰唱歌或者跳舞吧。贏了的人,可以選定一個人出來唱歌或者跳舞。”


    眾人一聽,都覺有趣。


    “好,就這樣決定!”


    張麗煙笑道:“若是我們贏了,就讓男子出來跳舞,哈哈哈哈……”


    眾女子想到那副畫麵,都笑的花枝亂顫。


    黃招娣立刻興奮道:“那我贏了,是不是可以命令洛子君那家夥出來給我們跳個舞?”


    “哈哈哈哈哈……”


    想到那家夥出來跳舞的畫麵,她頓時笑的快要跌倒。


    其他女子卻道:“招娣你傻啊,那家夥又不是其他男子,那家夥向來不按常理做事,你敢讓他出來跳舞,估計他敢出來砰砰給你兩拳。”


    黃招娣:“……”


    “還有,那家夥詩詞作的那麽好,我們也不可能贏他,他贏我們還差不多。壞了,到時候那家夥會不會讓我們都出來,一起給他跳舞?”


    黃招娣不以為然:“跳就跳吧,我可不怕。”


    “招娣,萬一那家夥讓你跳脫衣舞呢?”


    “滾!”


    “咯咯咯咯咯……”


    這時,孫妍兒在一旁幽幽開口:“他都沒來……”


    眾人一聽,笑聲止住:“什麽沒來?”


    隨即反應過來,連忙仰頭在男學子那邊尋找。


    結果,還真沒有發現那家夥的身影。


    黃招娣連忙過去問道:“洛子君呢?怎麽不在?”


    黃北城轉頭掃了一眼,也有些疑惑。


    王大富立刻對著黃招娣咧嘴一笑,答道:“洛哥還在屋裏洗澡。”


    黃招娣立刻道:“那我去找他!”


    王大富笑容一僵,連忙道:“不可!洛哥脫的光溜溜,黃姑娘可千萬不能去!我去!我去喊他!”


    說完,匆匆跑走。


    過了片刻,悻悻迴來道:“洛哥說他累了,要先睡覺了。”


    黃招娣立刻道:“那怎麽行!大家都在這裏玩,就他一個人躲在屋裏睡覺,丟不丟人?我去把他抓來!”


    王大富連忙道:“洛哥已經躺在床上了,還警告我說,誰要是敢去煩他,他就用拳頭伺候。”


    黃招娣握著拳頭冷哼道:“那就看看,是他的硬,還是本姑娘的硬!”


    王大富生怕她羊入狼口,隻得騙她道:“我剛剛來的時候,洛哥已經脫光衣服了,身上什麽都沒有穿,看起來殺氣騰騰,好生可怖,黃姑娘萬萬去不得!”


    “我才不怕他!”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她壓根就沒有打算去。


    半夜三更,她才不會去男子房間呢!


    “算了算了,不管那家夥了,我們來玩吧!”


    梅豔秋連忙招唿眾人。


    與此同時。


    洛子君洗完澡後,就迴到房間,關上窗戶和門,準備修煉。


    一群無聊的人。


    與其出去花前月下浪費時間,還不如在房間修煉實在。


    吟詩作對固然浪漫,但浪漫可不能保命。


    況且,那些男人女人們,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孔雀開屏,誰不知道那點小心思。


    他可沒興趣。


    盤膝入定,靜心凝神,揮去腦中雜亂思緒,進入修煉狀態。


    很快,一股氣流在體內出現。


    丹海中,那顆已經如蠶豆大小的內力種子,亮起了乳白色的光亮,開始緩緩閃爍起來。


    氣流在經脈中蜿蜒流淌。


    如大地上的溪流,勇往直前,奔向大海。


    時間悄無聲息過去。


    窗外明月,從枝梢,悄悄爬上了正空。


    不知過了多久。


    洛子君緩緩睜開雙眼,從修煉狀態中醒來。


    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精力也異常充沛,全身肌肉熱熱的,仿佛充滿了力量。


    “若是有一套完整的修煉功法,那就好了……”


    他正遺憾著時,突然看向了窗外。


    咦?


    時候也不早了,那群人怎麽還沒有迴來。


    這座小院裏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可以住下兩人,他專門選了與許仙住在一起的。


    另外三個房間,住著蘇別王大富幾人。


    都這個時候了,那些人還在外麵花前月下,吟詩作對?


    還是說,都成雙成對走了?


    正在他要出去查看時,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來到窗口時,忽地又消失。


    若是普通人,肯定是聽不到的。


    他如今擁有特殊體質,又有了內力,耳力非同一般。


    窗外有人!


    他心頭一跳,暗暗道:莫非是那個吸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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