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山堂,一間相對隱蔽的小木屋內,田言指派了一位農家弟子去監視衛莊和蓋聶等人。待他們與朱家的會晤結束後,她打算以堂主田猛的名義邀請他們前來烈山堂。安排妥當後,他輕輕合上了木門,靜候田猛的到來。


    田賜站在田言的對麵,麵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姐姐。田言則流露出一副極度悲傷的神情,眼中淚光閃爍。盡管田賜的智力發展不全,仿佛隻有七八歲孩童的水平,但他對於基本的情感表達還是能夠辨識的。目睹田言這副模樣,田賜的小臉上也顯露出了一絲委屈,捏聲捏氣的說:“姐姐怎麽哭了。是不是寶寶不乖,惹姐姐生氣了。”


    田言聽到這些話後,用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微笑著迴應道:“姐姐是高興。姐姐看到阿賜長大了,能保護姐姐了。”田賜目睹田言展露笑容,隨即也跟隨著微笑起來:“阿賜長大了,阿賜能保護姐姐了。”


    望著田賜那副呆滯而愚鈍的神態,田言越發堅定了讓田猛消失的念頭。她與田賜,一個身體羸弱,一個心智不全,這一切都歸咎於田猛及其同夥田蜜。常言道,虎雖兇猛,不食其子,然而田猛為了權力和地位,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


    田賜天生具備卓越的武學天賦,自幼便是習武的上佳人選。在田猛背叛前任驚鯢之後,為了悄無聲息地鏟除姐弟倆,他暗中指使田蜜調製了兩種毒藥。其中一種,便是之前姬煌幫助她清除的“西子捧心”(毒藥名)。雖然名字悅耳,毒性卻極為兇險,服用者會出現心冷體寒的症狀,普通醫師往往無法識別這是中毒跡象,而誤認為是先天性不足。這便是為何她在外界酷熱之時仍需裹上厚重衣物的原因。至於田賜,他被灌服的藥物名為“彩衣娛親”,此藥會使人的心智永遠停留在孩童時期。這一做法,旨在便於操縱田賜,使他成為田猛手中最銳利的武器。


    前些時日,她聽來叔說她母親在羅網病重,上麵的人吩咐,不會直接取走她母親的性命,但卻要讓其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境地。如此慘絕人寰的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她的心弦。這才逼的她不得不想辦法,救她母親出來。 來叔與她母親曾是在羅網中的故交好友。當年,來叔執行任務不幸失敗,本應遭受嚴厲懲處甚至丟掉性命之時,多虧了尚在羅網內部的母親挺身而出,極力為他求情,方才保下這條命來。後來,來叔便成為了羅網與田猛之間傳遞信息的信使。每次當有重要指令傳達至田猛處時,來叔都會趁此機會悄悄將她母親的近況告知於她。


    然而,就在這個月,前來傳令的人並非熟悉的來叔,而是另外一個陌生麵孔。此人自稱乃是來叔的徒弟。她滿心疑惑地詢問為何此次前來傳令的不再是來叔本人,那位新來的傳令者倒也並未隱瞞實情。隻聽得他緩緩說道:“來叔上次執行的任務失敗了,按照規矩……他已經被處決了。”聽到這裏,田言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此時,她突然迴想起之前聽聞過的有關海月小築刺殺事件,原來那次行動便是來叔所接下的最後一個任務啊!想到此處,一股悲憤之情湧上心頭,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之前她沒有能力報仇,隻得在頭七時給來叔燒點紙錢,現在她的複仇名單之上除了田猛田蜜之外再加上一個章邯。


    “阿賜,你拿著這個先去外麵玩。”說著將劍格中間為鯢魚頭,劍尾為蓮花,劍頭有內缺,劍內另有一把細劍,劍身左右各有三道凹痕,整體顏色為粉色。外形美麗的驚鯢劍交給田賜。田賜許久都沒有新玩具,得到驚鯢劍後就在窗外的空地上玩起來。這驚鯢劍原本被田猛藏了起來,但是被田言的察言觀色給找了出來,拜托姬煌將劍偷了過來 。


    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被田猛暴力打開。田猛身後還跟著十來個烈山堂弟子。“阿言,叫為父過來有什麽事?”田猛此時還在裝著嚴父的麵孔。心中想的是等除掉了朱家那個老匹夫後,就讓這個小賤人下去陪她母親。


    田言行禮之後,說道:“父親,聽說朱家叔叔已經請了鬼穀二位做援手,您奪取俠魁之位可能就無緣了。”田猛聞言怒道:“你從哪聽到的消息,朱家給縱橫多少,我田猛給雙倍。他們能被朱家買動,難道就不能被我給買動。阿言,到時你,將為父約到此處來。恐怕是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田猛揮手,示意弟子在外廳等候,自己則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田言。田言看著田猛這個模樣,心下一驚。雖然她現在已經解了西子捧心的毒,但是現在隻有一身內力,並不懂半點招式。而田猛這眼神完全不像一個父親看女兒,倒像是嫖客看肉妓一般。


    隨著田猛一掌揮出,原本裹在田言身上厚厚的衣物,碎成廢屑。現在田言身上隻有一層薄薄的裏衣。田言驚聲唿救,不過叫了一聲便被田猛點了啞穴。外麵的田賜聽到,往屋內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姐姐流著眼淚。而讓她流淚的是打小就對他很嚴厲的爹。


    田賜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這時一個聲音傳入田賜腦中:“阿賜,你不是要保護姐姐嗎?現在有壞人變成你爹爹的模樣去傷害你姐姐呢!”田賜頓時上前,用寬大身體直接將田猛所在房間的牆撞了個大洞。田猛聞聲轉頭,卻發現身體已經麻木,被田賜一劍封喉。


    這時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音,吱呀一聲,原本被關起來的內廳門打開了,姬煌走了進來。“抱歉,我沒想到田猛是這麽個玩意。”說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到田言身上。發現田言隻是張嘴但沒什麽聲音,立馬一點解開了田言的啞穴。田言將 話又說了一邊:“不用抱歉,田猛不死終有被他的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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