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翌日一早,夜冷煙便梳洗打扮,換了一身白紗長裙,挽了一頭流雲長髻。收拾妥當,叫上了個平日總隨在身側喚作“琉璃”的冰霜侍女扮作隨行的丫鬟,便動身啟程了。


    出門前,夜冷煙摸了摸掛在自己閨房牆上的那架烏黑發亮的天穹長弓,猶豫了再三,還是作罷,決定不將此物帶上出行。她如此思慮,一方麵是有足夠的信心能從容應對各種突發之事,另一方麵也是覺得這長弓太過礙眼,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果然,一連行走了數日,橫穿過飛黃族和蒼炎族的諸多城鎮及村落,都沒有引起任何人對於她主仆二人的察覺。倒是一路上走走停停,或是在客棧或者是集市,吸引了不少翩翩公子們的青睞。有膽大輕浮者,帶著幾個小廝上前搭訕,卻都被夜冷煙以一副默然無視不食人間煙火之態,給擋了迴去。那些公子哥初時見她美貌,按捺不住內心躁動趨之若鶩,爾後卻發現這實乃冰美人一個,碰了一鼻子灰之後便也紛紛作罷,隻在一旁遠遠嬉笑怒罵一番。


    夜冷煙倒也根本不在意,隻管一路吃飯歇馬留宿趕路,如此這般,馬不停蹄地行走了約有兩月,終於來到了珈藍半島的第一大城市,梧桐城。


    在城內一家悅來客棧定了一間上好的包房之後,夜冷煙便攜著丫鬟琉璃,到城內各處走一走,以期能打聽到些消息。


    初來此地,見到滿城車馬,亭台樓宇氣宇軒昂,街道集市人聲鼎沸,夜冷煙不免一時心動,流連忘返。畢竟是少女心性,加上常年在那極北高原荒蕪之城裏生活,哪裏見識過這等繁花似錦熱鬧逍遙,免不了貪樂玩耍。特別是經過那些鬧市之間的胭脂水粉鋪或是珠釵首飾店,看到進出其間的各色窈窕女子們,便也按捺不住內心一片愛美之心,一時也不急著四處打聽消息,隻是拉著琉璃在各種店鋪間流連,把玩挑選心愛之物。


    “哇,小主你看,這珠釵好精致!”在一家衣飾鋪裏,琉璃指著一支藍玉鑲花的銀色寶釵喊道。


    夜冷煙聽到“小主”而字,皺眉瞪了琉璃一眼。


    琉璃自知失言,忙改口道:“小姐你瞧瞧,要不要試下?”


    “果真精致,你給我插上試試,可否好看。”夜冷煙聞言看來,果然心動,便叫琉璃給她戴上。


    琉璃給她戴上後,也不免吃了一驚,連說:“真是馬兒配鞍,小姐你戴上這支釵,再好看不過了。”


    夜冷煙欣喜,忙拾起一旁銅鏡端看詳細。


    一旁的掌櫃眼色過人,忙上前笑意盈盈地恭維道:“這位姑娘天生麗質,明豔動人,這寶釵配你可謂是天作之合,更顯得姑娘俏麗非凡,管教那些翩翩公子們一見傾心呐。”


    “呸,誰要那些臭男人來看上我們家小姐。”一旁的琉璃啐道。


    夜冷煙忙止住這琉璃之語,笑道:“不打緊,掌櫃的不過是一片讚美之意,你又何必嗔怒。”轉而夜冷煙又向掌櫃道,“這支珠釵要價多少?我買了。”


    那掌櫃笑道:“姑娘果然是識貨之人,這支釵可價值不菲,乃上等工匠取罕見藍玉打造,需得銀錢三十兩。”


    “什麽,銀錢三十?!”琉璃忍不住叫到:“掌櫃的,你這是漫天要價呢!”


    “這位姑娘此言差矣,我這可是難得的好貨,全城也僅此我一家這唯一的一支,你去別處,就是銀錢五十也買不到。”掌櫃依舊一副笑臉,不緊不慢道。


    “我要了,這裏是細銀三十,掌櫃您點點。”夜冷煙拉住琉璃說到,一手從錢袋裏掏出三十兩細銀放在台上。


    “不用點,一看姑娘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豈會欺我這做買賣的小老。”那掌櫃喜笑顏開地忙攏過銀錢,隨即又一路哈腰將夜冷煙主仆二人送至店外數步才迴。


    待走遠,琉璃這才一臉不解地問到:“小姐,你可知這三十銀錢都能買了他這鋪子了,他這是欺你年少不懂啊。”


    “又何妨,這世間最難得之物是開心,最珍貴之事是動心,即喜歡,又何必計較代價。”夜冷煙輕輕笑語道:“況且,我們平日在那高原寒地裏,本也無用錢之處,又何須在意這點花銷。”


    “唔......這倒也是......”琉璃一時也無言以對。


    轉眼已過晌午,日頭正盛,照得人有些萎靡昏沉。


    夜冷煙便帶著琉璃找了家酒樓坐下,道:“轉悠了一上午,也累了,先吃點東西,歇息片刻,午後我們也去那城郊走走。”


    “是,小姐,走這麽久,我確是腰酸腿疼了。”琉璃應道,隨即將隨身的包袱卸下,擱在一旁的長凳上,兀自揉著手臂。


    “你是平日裏跟著我清閑慣了,倒還不及我能耐了。”夜冷煙喝了口茶,笑道。


    “哪裏能跟小姐你比呢,你那可是沙場上摸爬滾打練就而成......”


    “噓!”夜冷煙忙打斷丫鬟的話,細聲責道:“別忘了此刻處境,莫要亂說話。”


    琉璃忙自責地點點頭,隨即二人悄然四下觀望,看是否有人聽了去。


    卻說財不外露,露則有患。方才她二人在那衣飾鋪裏出手闊綽,引得不少旁人驚歎,卻也正好被一個慣偷之士所注意到。這位慣偷見她二人年少不更事,衣著不菲,又是女孩家,便起了偷盜之心,一路尾隨至酒樓。此刻見她兩位姑娘坐下點菜,這慣偷便也揀了張桌子坐下,要了壺酒不緊不慢地喝著,眼盯著丫鬟一旁的包袱,靜待時機。


    話說兩位姑娘,一邊吃一邊聊,談論起這一路上所見所聞,以及那些先前從未見識過的新奇事物,歡快不已。及至酒足飯飽,竟也有些疲乏了起來。周圍那些食客大多也差不多吃完散席,正三三兩兩離桌而去,在她們桌前桌後穿行而過,一時酒樓內有些局促不堪。


    “不若我們也走罷。”夜冷煙道,“琉璃你去把這酒食之錢給結了。”


    “是,小姐。”


    琉璃應道,隨即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包袱,卻隻摸了個空,趕緊低頭一瞧,身側哪裏還有包袱,長凳上早已空空如也。“不好了,小姐,包袱被人偷了。”琉璃驚道。


    “什麽!”夜冷煙立時起身,警覺地放眼四下搜尋,同時對琉璃道:“一定是方才人多,被人給順手牽羊拿了,你趕緊追出門去瞧瞧。”


    琉璃便追出門外,剛一扭頭,便看見一個形容鬼祟之人正背著她倆的包袱,一邊張望一邊往街另一頭快速離去。她剛要運力疾馳,卻轉念一想,此處人多眼雜,自己一介丫鬟若使了拳腳,豈不是更讓人生疑。


    於是琉璃便連連大聲急唿:“快來人呐,有人偷東西跑了!”


    隨即她主仆二人也拎著裙擺一路小跑,穿過人群,邊跑邊喊,踉踉蹌蹌地朝那背著包袱的慣偷一路追去。


    追了不到半裏路,忽見前方那慣偷撲通一下跌坐在道路中央,一臉的土灰,慌亂不已。琉璃趕緊拉著夜冷煙跑至跟前,準備搶迴包袱,卻見一個身著輕甲的皮膚黝黑的年輕壯士已經將那包袱給撿了起來,這人身旁還立著兩個同伴,也都是一身武士裝扮。


    這為頭的壯士一腳狠狠踢在那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慣偷的屁股上,啐了一口罵道:“光天化日竟然偷東西,再讓老子撞見,打斷你的腿,滾!”


    那慣偷一邊連連稱“是”,一邊撥開圍觀的人群,狼狽而逃。


    此刻,那壯士見夜冷煙二人走上前來,便滿臉堆笑,遞過包袱:“想必這包袱就是二位姑娘的吧?”


    琉璃趕忙接過,夜冷煙作了個禮,微笑謝道:“正是,多謝壯士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那夜冷煙打扮得亭亭玉立,美目俏顏,加上一襲雪白長紗和頭戴著那新買的藍玉寶釵,氣質奪人,那壯士竟一時看得呆了,兩眼直勾勾看著夜冷煙,也忘了說話,遞過包袱的手還懸在半空。好在一旁的兩位同伴,扯了扯他的後衣襟,低聲在他耳邊喊到:“黑哥,別愣神了。”


    原來這壯士是恰好今日值守中門的小黑,也即落隱的那位同村王進寶。他們三人恰好酒足飯飽而出,在街上閑逛,忽見有人背著包袱倉皇跑來,又見後方兩個姑娘追趕,便將那慣偷給一拳打得跌坐在地。


    夜冷煙被小黑盯得不自在,又見他三人並沒有告辭之意,便叫琉璃從包袱中掏出幾兩細銀,繼而道:“謝過三位壯士,這點酒錢聊表感謝之情,還望笑納,我二人還有事在身,在此先別過。”


    那小黑忙伸手接過銀兩,卻抓住夜冷煙的手不放,嬉笑到:“哎,姑娘何須多禮,這城中人多,魚龍混雜,二位姑娘難免又遇上歹人,不若我們哥三一路相陪,一來增進感情,二來護姑娘安全,如何?”


    夜冷煙忙用力抽迴手,眼角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厭煩之情,隨即笑道:“多謝壯士好意,你我萍水相逢,不必如此熱絡,況且見你們幾位裝束,定是這城中護衛吧,不敢耽擱幾位公差。”


    “哎,哪裏話,我們的任務就是保這城中安定,姑娘既然在這城內,自然就是我們需要重要保護的對象嘛。”小黑身後的同伴高聲笑道,隨即走到了夜冷煙二人的另一側。他三人便剛好圍在了二位姑娘的身周。


    琉璃一時嫌惡反感,厲聲質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陪二位姑娘一起在這城中遊樂嘍!”小黑的另一位同伴有些怪笑道。


    “哎,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小黑這時佯裝發怒,打斷同伴,繼而又堆笑道:“這位姑娘,既然遇上就是緣分,不如一起喝杯酒,再聊一聊嘛。”


    “不了,實在是有要事在身,我等就此謝過壯士好意,告辭!”說罷,夜冷煙便轉身帶著琉璃要走。


    卻被小黑三人搶先一步,移身擋住了去路,伸手攔住,“哎哎,別急著走呀,姑娘,哥幾個就是想跟二位做個朋友!”


    夜冷煙見人多眼雜,實在不好動怒,便強忍怒火,隻是不斷用手推開這幾個無賴之輩。


    一時間,小黑三人圍住夜冷煙二人,拉拉扯扯。他三人本是遊手好閑之輩,閑來喝酒作樂尋花問柳慣了,今日覬覦夜冷煙二人的容貌,作勢是不肯輕易放過。那街邊路人,知他們三人是城內守備,敢怒也不敢言,更無人敢管,隻是三五成群地站得遠遠的旁觀議論。


    恰好此時,落隱同尤豈若受張牧沙之命,出營來到城中幾個大的鹽米商號置辦些軍營中的鹽糧之物,剛辦妥出來正打算迴營。忽見街頭不遠處,人頭熙熙攘攘,像是有爭執之聲。這街頭常有糾紛,落隱慣常是不看熱鬧之人,便也不在意,欲繼續趕迴營的路。卻被尤豈若一把給拽住。


    “哎,拽我幹嘛?”落隱迴身不解道。


    “不對,好像是有人在調戲兩個姑娘。”尤豈若眼望著街那頭說。


    落隱這才定睛細看,似乎真是如此,那幾個壯漢也似乎有幾分眼熟,便道:“走,去看看去。”


    他二人趕來,這才發現那三個魯莽無禮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冤家路窄的小黑和他同伴,此刻正在糾纏兩位年輕弱女子。落隱上次挨打差點致死之仇還未報,正憋了一腔怨氣,今天又撞見小黑當街調戲民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落隱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腳飛踹就直踢在為首的小黑的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沉,生生將小黑踢了個後滾翻,躺倒在地捂著胸口直哼哼。小黑的同伴這才迴過神來,扭頭一見發現竟然是落隱,便叫嚷著飛撲上來作勢要拚命。落隱本就不懼他三人這點三腳貓功夫,加上近日受天怒法師提點,武藝又有了長足精進,三拳兩腳就將另外二人也放倒在地。


    那小黑翻身起來猛撲過來,欲趁落隱正同他人爭鬥之時從身後偷襲,卻被落隱察覺。落隱情急中,本能地就使出一招近來每天習練的靈犀一指,隻見藍光一閃,一道藍焰嗖地恰好穿過小黑的腰帶,將那皮質的腰帶瞬間燒斷,褲子也掉了下來。小黑忙收手扯住褲子,哪裏還顧得上偷襲落隱。落隱見勢,便迴身又是一腳,踢在他後腚上,將小黑踢了個狗啃泥。


    加上尤豈若也拾了根粗棍前來助陣,落隱他二人便將小黑三人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抱頭蜷縮在地隻顧連聲大喊到:“好兄弟饒命,饒命,都是自家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落隱直打到手酸才罷手,這才緩緩直起身來,從小黑身上挪開,隻見那小黑已經雙目青腫如瓜,門牙也被打掉了兩顆,兩行鼻血直流。另兩個也好不到哪去,被尤豈若用木棍揍得也不成人樣。


    “好兄弟,別打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你饒過我罷......”小黑見落隱站在一旁仍舊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在不停揉手,以為他休息片刻後還要再繼續,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誰是你兄弟!”落隱齜牙咧嘴唬道:“磕三個頭,叫聲爺爺,就讓你滾!”


    那小黑帶著同伴忙不迭爬起來跪地磕了三個頭,連說了幾聲爺爺饒命,便緊緊提著沒有腰帶的褲子狼狽而逃。


    “唿,真是痛快!豈若,我們走吧,時辰也不早了。”落隱痛快地長唿了一口惡氣,轉身便欲離去。


    “好嘞!”尤豈若扔掉了木棍,跟上落隱,也一片心情大好,向來都隻是別人欺負他,如今他第一次打架得勝,心下裏不免有些激動。


    “哎,二位少俠,請留步!”琉璃見他二人招唿也不打就走了,忙喊到。


    “嗯?還有什麽事?”落隱一臉迷茫地扭過頭來。


    夜冷煙便含笑著走上前來作揖,隨即抬起頭道:“感謝二位少俠出手解困,若不然,還不知要被這幾個無賴糾纏多久。”


    落隱這才正眼細瞧了下眼前這位白衣勝雪膚若凝脂的女子,這一瞧不打緊,卻驚得他一陣心慌,臉紅似晚霞。他便忙別過眼去看別處,嘴裏有些支吾道:“啊,不足掛齒,不足掛齒,路,路見不平隻是本分,舉手之勞,不當謝,哈......哈哈。”


    一旁的尤豈若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他生性更為木訥,此刻更是不知如何言語,隻顧著撓頭憨笑。


    那夜冷煙卻忽然伸出手來,握住落隱的右手,唬得落隱渾身一激靈,忙縮迴手,慌道:“姑娘,這是做什麽?!”


    夜冷煙卻捂嘴一笑,大方道:“我不過是見少俠手磨破了皮,正流血呢,想替你擦擦。”


    落隱這才看清她手裏的手帕,以及自己右手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背,想是方才打得太急太狠,連自己手磨破了也絲毫未知。落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將手背在衣襟上來迴擦拭,顯得窘迫不堪。


    琉璃見他兩個,一個憨厚,一個害羞,神態實在是可笑,便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惹得夜冷煙迴頭瞪了她一眼,這才勉強收住。


    落隱二人被琉璃這樣一笑,更覺得杵在這渾身不自在,忙抱拳作揖道:“要沒別的事,就此告別,二位姑娘保重。”


    “等等,可否告知少俠名姓,日後也好答謝。”夜冷煙忙問到。


    可惜那落隱已經拽著尤豈若一溜煙兒地跑遠了,沒有聽到夜冷煙的這句話。


    午後的悶熱陽光下,夜冷煙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望著落隱跑遠的方向,忽然有些出神,她在那寒冰的高原之城裏,從未經曆過如此有趣之事,也未見過如此有趣之人。此刻,她麵帶盈盈的微笑,站在日光之下,如這城中正盛開得燦爛純白的海棠花。


    “她可真美啊!”


    “什麽?”


    聽到尤豈若忽然沒頭沒腦地感歎了一句,落隱停下腳步問。


    “我是說,方才那位白衣姑娘,長這麽大,我還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呢。”尤豈若有些犯癡道。


    落隱無語,隻是搖了搖頭。


    “對了,都怪你,走那麽急,連那姑娘姓什名誰,都還不知道呢。”尤豈若忽然有幾分嗔怪道。


    “你居然還在惦記著,看來你色迷心竅?”落隱譏道。話雖如此,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一路都在迴想方才之事,尤其是不斷在腦海裏勾畫著夜冷煙的模樣。


    落隱心想著,如此美麗的女子,真好似那畫上的仙女兒活過來了似的,比柳沁兒那丫頭還要好看。想到柳沁兒,他又不免一時心底覺得愧疚,怎麽能拿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同出生入死過的柳沁兒相比,那沁兒對自己來說,可算得上是除了落水寒以外自己最在意最惦記的人。


    他搖了搖腦袋,閉眼深思了片刻讓自己拋卻那些雜念,這才讓自己忘掉方才這位女子的麵容。


    “作為一個男人,喜歡美麗的女人,何錯之有?你沒注意到她的眉眼麽,沒注意到她的笑麽,真是太動人了。你難道剛才沒有妄想過?”尤豈若反問道。


    “沒有!”


    雜念複而又如水草般唿地冒了出來,女子麵容又開始浮現在落隱腦海,她手撰著手帕抿嘴笑,俏眼如水,讓他有點想入非非。


    “那你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姑娘沒?”尤豈若又問。


    “沒有!啊......有,當然有見過。”


    “在哪裏?”


    “在我們村。”


    “是你喜歡的人?”


    “......”


    “哦......難怪你不動心。”


    尤豈若見落隱不說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臉天真,突然又歎了口氣道:“可是我娘又跟我說,太好看的女子不能娶,因為越美的花越是有毒,我也不知這是何意。”


    落隱聞言,心裏咯噔了一下,繼續沉默著,不再言語,隻顧趕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風暴之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山老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山老貓並收藏風暴之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