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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隱和柳沁兒迴到漁村時,太陽已經偏西,出海的漁夫們也都迴來了,此刻岸邊的淺灘上人頭攢動,幾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了,大家議論紛紛,一片嘈雜之聲。雖然往日裏漁民們出海迴來,也是一片熱鬧之象,但也不至於全村老少都來相迎。


    “奇怪,今日怎麽這麽熱鬧,難道捕到了什麽罕見的大魚了嗎?還是撈到海怪了?”柳沁兒疑問道。


    “恐怕是出事了。”落隱皺著眉頭說。


    “出事了?你怎麽知道?”


    “你看,村長也來了,鹿大叔帶著村裏的護衛也來了,往日裏捕魚歸來,是不會驚動村長和護衛隊的。”


    柳沁兒這才定睛一看,果然看見自己的祖父柳長生村長站在人群中,一臉凝重之色,似乎正在和身旁的鹿鐵手商議著什麽。而在柳長生的身後,她的父親柳淩空居然也來了。柳淩空雖也出身於珈藍族的護衛,但如今已是高等水門術士,屬於黑袍法師右營執事,很少在村裏出現,平日裏都得在梧桐城裏行事,料理營中大小事務。此刻他也趕來,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走,我們過去瞧瞧。”柳沁兒說著拉起落隱就要往人群那頭去。


    “等等,讓我先把這個藏起來,以免節外生枝。”落隱晃了晃手裏的那根法杖。


    他倆四下看了看,發現較遠處靠著一塊黑色的礁石後麵,有一艘已經廢棄已久的漁船,上麵堆著折斷的桅杆和破舊的帆布,還有漁網、木叉以及麻繩等物品,船身上已經布滿了不少苔蘚和泥沙。把東西藏在這破船的船艙裏,想必無人會發現。於是落隱悄悄地搬開那些堆積物,打開甲板上的艙門,將法杖扔了進去,然後再將艙門關上,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堆積物原樣堆在上麵。


    來到淺灘邊,柳沁兒繞過人群,拉著落隱一溜煙跑到父親柳淩空身邊,問:“爹,出什麽事了?”


    柳淩空看了他倆一眼,然後將手往前一指,道了句:“你看。”


    柳沁兒和落隱這才看到,在人群包圍的中間,沙灘上躺著兩具護衛的屍體,渾身濕漉漉的,一個身著藍色法師袍,一個身著鐵質重甲,身體上皆有較明顯的幾處傷口,最為明顯的是,二人的頭部都受到了殘暴的重擊,恐怖的傷口和已經凝固的鮮血覆蓋了幾乎整個臉龐。柳沁兒看了一眼,嚇出一身冷汗,不敢多看,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落隱也別過臉去,隻覺得一陣心慌。


    周圍人群裏也是議論紛紛,大家七嘴八舌,氣氛有些不安,一些老弱婦孺見不得此等血腥場麵,連忙帶著孩子離開。


    柳長生麵色凝重,一邊吩咐人去安排屍首入土之事,一邊安撫眾鄉親:“大家不要慌亂,也不要過於擔心,鹿護衛會即刻著手查明這件事情,這段時間,大家不要隨意外出,夜裏鎖好門戶,一旦發現異常,即刻報告護衛隊。”


    “這兩人是何人?”柳沁兒抬頭問柳淩空。


    “此二人皆是我珈藍的護衛,從著裝上來看,一個是二等天門術士,出自藍袍法師左營,一個是二等重甲武士,屬於騎士守備左營。現在麵目全非,一時也無法辨認是誰。不過查查今日海岸巡視備案,應該能知道。”


    “隱兒。”此時落隱聽見落水寒的聲音,抬頭一看,落水寒也在,正和宋老大等一幹漁夫站在對麵人群裏。落隱繞過人群,來到落水寒身邊,小聲問父親:“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是誰殺了這兩個護衛?”


    “現在還未為可知。”落水寒搖了搖頭,道。


    一旁的宋老頭見落隱問起,便接著說到:“我們今天出海迴來時,在離海岸不遠的一處島礁旁打撈起了這兩個護衛,發現之時已經身亡,屍體漂浮在那礁石之間的海草裏。多虧了你爹眼尖,遠遠一眼看出那礁石處有些異樣,我們便停船靠過去,還以為是什麽大魚,哪曾想居然是兩個人。”


    落隱又抬眼看了看落水寒,道:“爹,會不會是遇上了吃人的魚怪?”


    落水寒搖搖頭,肯定地答到:“不像,應該是遭人謀殺。剛才你也聽柳護衛說了,這二人乃是二等護衛,論武功智慧,皆是千裏挑一的人物,莫說魚怪,就是那舍生族的霜狼猛獸,也輕易近不了身。”


    “看來,兇手的功力非同小可啊。”落隱思忖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驚道,“那豈不是說,有不明的殺手已經潛入了我們這漁村周圍,現在大家十分危險呐!”


    落水寒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沉默地看著對麵的柳淩空等一幹護衛。那柳淩空正蹲在兩具屍體旁,仔細查看著身上的傷口以及隨身之物,臉色肅穆至極。過了好一陣,落水寒才對落隱開口說到“我們先迴家吧。”


    夜裏,躺在床上,落隱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著白天在那神秘山洞裏的奇怪際遇,一會兒腦子裏又浮現出沙灘上那兩個死去的護衛的樣子,一會兒是那發光的八角石牌,一會兒又是那轉移時空的法杖。一個比一個神秘詭異。輾轉了半宿,依舊毫無半點睡意,落隱幹脆坐起來,打開窗格子,望著外麵黑黝黝的大海和如墨的天空出神。借著朦朧的月色,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遠處海麵上的些微鱗光,一陣陣潮水湧來又退下的浪濤聲沉悶又清晰。


    在村長柳長生家裏,燭火通明,柳長生、柳淩空和鹿鐵手此刻正圍坐在一方幾案旁,案上擺了一壺茶水。


    “鐵手,都安排妥當了麽?”柳長生道。


    “已經安排了兩隊護衛從今夜起,輪番值守巡視。”鹿鐵手迴道,接著他又猛地灌了一杯茶,舒了一口氣道:“我帶人剛從打撈起護衛的出事海域迴來,仔細搜查了那一帶,除了找到了半截斷裂的劍刃,沒有任何發現。”


    說著他將那找到的半截斷刃置在案上,“從形狀來看,這是珈藍族的劍,應該是重甲武士的。”


    柳長生看了一眼那斷刃上已經幹涸的厚厚血跡和齒狀的斷裂豁口,歎了口氣道:“看來他們曾有一場惡鬥,且這來者不善,力量強大,連這黑鐵鑄的重劍都被打斷,如此高強者,實屬罕見......”


    “要來我們這漁村,必然要穿過珈藍半島,這半島上分布著我族大小數十個村落,近百個護衛關哨,就算一隻鳥穿過,也會被察覺到,可是之前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蹤跡報告,而這茫茫海上,此去數百裏,除了西南處我珈藍島一島之外,再沒有其他島嶼,這些人是從何而來?”鹿鐵手提出疑問。


    “嗯,確實如此,我也在疑惑這個問題,而且我想這兇手一定還未離開,正潛伏在這半島上,鐵手,明日一早即派人通告其他各村鎮,加強戒備,小心防範。”柳長生道。


    “是,村長。”鹿鐵手迴道。


    隻有柳淩空一直沉默不語,手拿著那塊斷刃翻來覆去地仔細查看著,眉頭緊鎖。此時他開口道:“不用了,暫且也不要向外聲張此事。”


    “這是為何?”柳長生問到。


    “還不知道來者的目的,先不要打草驚蛇。況且,這殺人的兇手早已經離開我珈藍屬地了。”柳淩空冷靜地說。


    “你如何斷定兇手已經離開了?”鹿鐵手不解道。


    “你們看!”說罷,柳淩空舉起那片斷刃,用手指輕輕地抹了抹刃麵上的血疙瘩,裏麵露出了幾根染血的白色獸毛。


    “啊......這難道是....暗影騎士?”柳長生麵露驚訝之色,一旁的鹿鐵手卻仍不大明白:“暗影騎士?”


    “正是暗影騎士,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白色的毛就是那暗影騎士的霜狼坐騎身上的。”柳淩空解釋道,“暗影騎士乃舍生族的精銳殺手,人數不過幾十,卻擁有十分強大而駭人的力量,連我曙光聯盟的黑袍法師和月光騎士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竟有如此厲害?”鹿鐵手不免驚訝道。


    柳淩空朝他點點頭,繼續說:“但最為可怕的是,這暗影騎士來去如風,速度奇快,短兵相接時迅若離弦疾箭,莫可近身,而長途奔襲時可夜行千裏日行八百。”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兇手是暗影騎士,那此刻早已在幾百裏之外了?”鹿鐵手有點將信將疑。


    “正是如此。”


    柳長生坐在一旁,端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思忖了片刻緩緩道:“這近千年來,雖在北方邊境時有戰事發生,但那舍生族一直懼怕我曙光各族之力,穴居在大陸北端的冰川高原之內,不敢大動幹戈,最近一百年來我聯盟大軍固守北疆,舍生族勝少敗多,節節敗退,死傷者數十萬,更是偃旗息鼓,不敢南下半步。如今忽然派出暗影騎士,不惜穿越整個大陸,來到我這南海的漁村做什麽?”


    “恐怕不是什麽好征兆啊!”鹿鐵手歎道。


    柳淩空看著柳長生和鹿鐵手二人,緘默不語,神色凝重,眼望著燭台若有所思,一股沉重的不安開始在他心內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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