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想了想,謹慎道:“迴陛下,倒不是宋世子夫人拿的太子令牌,您也知道太子殿下派了心腹去跟在宋世子夫人身邊保護撐腰,那女護衛是拿著太子殿下令牌的,可以東宮名義行事,應該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聞言,皇帝麵色稍霽,雖然都是給穆引月撐腰作勢,但是是穆引月自己仗勢,還是姬承胤的人給她作勢,那可是大不一樣的。


    皇帝淡淡道:“胤兒對這女子,也厚待太過了。”、


    李公公笑道:“陛下,這倒也不奇怪,太子殿下的眼疾一直尋醫無救,這可是天大的事兒,如今宋世子夫人能治好,影響重大,於太子殿下意義是極大的,宋世子夫人之功,也是當得起厚待的。”


    這話也不錯。


    皇帝歎氣道:“她是有功的,隻要太子對她沒有不該有的心思,如何厚待,也都不是什麽事。”


    李公公奉承道:“陛下寬厚聖明。”


    皇帝冷哼:“就你最會拍馬屁。”


    李公公嘿嘿笑著,一臉的討巧。


    這時,一個黑影閃身進來,正是皇帝的暗龍衛首領衛鵬。


    呈上一個本子,“陛下,已經審問出所有出入暗娼館的名單,您過目。”


    李公公拿來給皇帝,皇帝急忙接過打開看,隻看了其中一部分,皇帝都臉色鐵青了,越看,臉色越陰沉。


    宗室子弟,世家子弟,官員,還有一些豪商之家的人,加起來共有五十七個人!


    這隻是招供出來的,不知道還有沒有藏得更深的。


    而這裏麵的人,有一些是皇帝和東宮的人,竟然也暗中被謝家和奕王用這個手段拉攏了去,對他們父子陽奉陰違。


    皇帝氣得將本子狠狠一砸,揮落跟前桌麵上的東西,怒不可遏,“亂臣賊子,畜生不如,全都該死,都該死!”


    “陛下息怒!”


    李公公和衛鵬齊齊跪下。


    皇帝怎麽可能息怒?


    他喘著氣咬牙切齒:“立刻,將這份名單山高的人,全都拿下,拿下!”


    李公公撿起那個本子看了一眼,道:“這,陛下,這麽多人,且不僅有皇家子弟和世家子弟,那些官員不少都是緊要位置的人,若全都拿下,隻怕要引起動蕩啊。”


    皇帝也知道,可就是氣啊。


    這樣的事情,竟然那麽多人牽涉其中,其中不少都是他沒想到的人。


    比如,恂王世子!


    他那個堂弟,素來是一副正經謙和的模樣,據說還不近女色,身為王府世子,身邊一個姬妾都沒有,皇帝還挺欣賞這個堂弟的潔身自好。


    沒想到,卻暗地裏是暗娼館的常客。


    其他的好些,他平時看著也人模人樣的,沒想到……


    皇帝壓著怒意閉了閉眼,道:“衛鵬,你親自送去給太子,問問他有何想法,再來報朕。”


    “是,陛下。”


    衛鵬拿了名單便離開,前往東宮。


    。


    穆引月這邊。


    已經半夜了,那幾個孩子都被哄睡了,穆引月一點都沒有困意,她正在琢磨解蠱的法子。


    她問過其他中蠱的大人,知道他們身上的情蠱,是每天入夜後準時發作的,所以熬過了今夜,明天還會發作,哪怕緩解的藥有不少,但是她檢查過,那些藥和虎狼之藥也沒多大區別,很傷身。


    飲鴆止渴,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得盡快解蠱。


    正沒有頭緒,門被敲響,阿影出去開門,進來時帶著原本已經迴東宮了的莫來。


    莫來遞來一個本子,“夫人,這是太子殿下讓人送來的名單,您看看。”


    穆引月放下草擬藥方的筆,“什麽名單?”


    “暗娼館的客人名單,審問暗娼館的那些管事得到的。”


    穆引月睜大了眼,忙是要阿影拿給她,她立刻接過看了起來,越來,她越精神,也憤怒。


    盯著其中一個名字,她眯起了眼。


    “他也在?”


    那是恂王世子的名字。


    心中也暗道一聲難怪。


    難怪書裏,恂王府後來全力支持奕王,除了奕王占上風,恐怕也有這位世子的原因。


    據她所知,這位世子,是個斷袖。


    穆引月不解道:“太子殿下為何讓你送來這份名單給我看?”


    “這是陛下派人送給太子殿下的,陛下想讓殿下給些建議如何處置,太子殿下就讓屬下送來,也問問您的建議。”


    阿這。


    這父子倆有毒吧?


    那她要不要也送給誰問問?


    真的是。


    穆引月哼笑:“確實是不好處置啊,這麽多人,不是皇族就是世家,不然就是官員和豪紳,若一起處置了,必定迴引起動蕩,若不處置,怕是也不行,所以陛下為難太子,太子來為難我。”


    她又沒有人可以為難。


    合著就她大冤種?


    莫來默了默,話倒也不必說得這樣直白。


    穆引月眼珠一轉,笑得很邪惡,“我倒是有一些陰損的法子,就是不知道陛下和太子肯不肯做了。”


    莫來眼皮一跳。


    。


    夜半裏,姬承胤在等著莫來迴來,手裏又在摸瞎雕他的東西了。


    莫來迴來,他一邊繼續雕,一邊讓莫來說穆引月的意見。


    當莫來說出穆引月的意思時,還沒說完,究竟讓姬承胤手抖了抖,把自己手掌戳傷了。


    “嘶……”


    鮮血流出,他丟下東西,捂著傷口皺眉。


    “殿下!”


    莫來驚忙上前。


    接著,又是一番手忙腳亂的處理傷口包紮。


    弄好後,姬承胤才好笑道:“竟然有人變態到能驚到孤,她也是本事了。”


    穆引月的意見有幾個。


    第一,將那些涉及其中的人,能殺的殺,不能殺的全部閹了。


    至於閹法,可以直接一刀切,若是不方便,她也能弄點這方麵的藥,保準讓他們廢得幹幹淨淨,並且絕不會比一刀切舒服。


    第二,找一群男女不忌的大漢來,讓他們感受一下被人強迫的滋味,不然丟到軍營也行,畢竟軍中的男人,也有不挑男女的。


    第三,上點難度,把他們和一群發情的畜生關在一起……


    姬承胤鬱悶得很,“她才十七歲,這麽會扯這些鬼點子,到底從哪裏懂得這麽些東西的?你問過她了麽?”


    莫來默了默:“屬下不敢問,不然改日她來了,殿下親自問她?”


    姬承胤要是能看得見,得狠狠瞪一眼莫來,現在雖然看不見,也‘橫’了他一眼。


    莫來摸著鼻子不吱聲了。


    本來就是。


    他聽見夫人一個女子提出這些建議的時候,也是驚呆了,也是疑惑,但是不敢問啊。


    殿下都懼內,他能怎麽辦?


    姬承胤冷哼,“淨是些餿主意。”


    雖然這些人也是該死的,但是這又不能真的都論罪,因為不能引起動蕩,得要權衡利弊。


    莫來道:“殿下,那您可想好怎麽迴複陛下?您可說讓衛大人轉達陛下會盡快給迴複的,此事也拖不得,得在奕王和謝家有所動作之前想好處理法子。”


    姬承胤想了想,道:“準備一下,孤要現在進宮。”


    莫來吃驚,姬承胤可是許多就沒有出過東宮了,更別說進宮。


    不過這件事,也確實值得他進宮一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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