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是在若晴死後沒多久,就被宋鐸納為姨娘,之後宋鐸便去她那裏過夜了。


    原主因此,對若蘭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很不待見。


    卻原來,都是假的?


    可怎麽會?若是假的,若宋鐸讓阿奔糟蹋了若蘭,若蘭自己不知道?


    還是知道,卻被迫當做不知?


    怪不得。


    她之前就納悶,程姣姣和宋鐸那檔子事兒,都無法容忍宋鐸真的睡了原主,才安排人糟蹋原主冒認,怎麽可能會容許宋鐸納了若蘭還與之發生關係?


    這群畜生!


    雖然逝者已矣,雖然她活在這具身體也算是受了原主的恩,可穆引月還是忍不住唾棄原主,暗罵她愚蠢無能還刻薄狹隘。


    兩個婢女對她忠心耿耿,卻都落得這般下場。


    穆引月氣得唿吸急促,死盯著阿奔好一會兒,殺心起起伏伏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她真的好想立刻就殺了阿奔,將他碎屍萬段。


    案件相關阿奔能知道的已經問得差不多了,穆引月怕自己再留下會忍不住現在就殺了阿奔,咬牙轉身離開了。


    阿影也冷冷看了一眼阿奔,看死人似的,之後隨著穆引月離開。


    穆引月去叫上了乳娘抱上孩子,直接離開了東宮。


    莫來送走了她們,迴去跟姬承胤複命。


    “殿下,穆夫人走了,額,屬下沒能將一兩銀子給她。”


    姬承胤抬頭,“什麽叫沒能給她?你不是去送她了?”


    莫來道:“穆夫人離開時臉色難看極了,屬下覺得,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


    看來是審問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或是問出了什麽事情,。


    畢竟是他孩子的娘,總得關心一點。


    “去問問,她都審問出了什麽。”


    “是。”


    秘牢那裏,剛才也有東宮的人在,所以很快,莫來問出了,迴來稟報。


    聽了後,姬承胤麵皮緊繃著沉默許久,才冷笑:“問出這種事,她竟然沒把人殺了,直接走了?也是出息!”


    莫來問:“那殿下,可要屬下去把人殺了?”


    姬承胤想來著,但……


    他心有戚戚,“既然她不殺便算了,省得她之後找孤鬧,一言不合就把孩子往孤懷裏丟。”


    他是怕了她了。


    莫來默了默。


    怎麽辦?他竟然破天荒的在有一種,殿下懼內的感覺……


    可還不是‘內’呢!


    而且殿下這麽威風凜凜殺伐果決的人,怎麽能懼內呢?


    好恐怖。


    姬承胤不敢殺阿奔,但可不想讓這種人好過。


    他森然一笑,輕飄飄道:“秘牢那些東西,都在他身上用用,別把人弄死就行。”


    莫來小心詢問:“這事兒可要問過穆夫人?她費這個心思來審人,而不是直接刑訊,明顯是有顧慮的,若是用刑,會不會壞她的事?”


    姬承胤不高興了,朝向莫來似笑非笑,冷颼颼的,“孤做事,為何要問過她?”


    莫來心頭一凜,忙低頭道:“是屬下失言,殿下做事,自然是想做什麽做什麽,無需過問顧慮任何人。”


    姬承胤冷笑:“孤怎麽聽你這話,像是在擠兌孤?”


    莫來:“殿下,屬下沒有,屬下忠心耿耿,怎麽會擠兌殿下呢?”


    姬承胤冷嗬一聲。


    莫來膽戰心驚。


    姬承胤懶得跟他計較。


    他嗤道:“又不是審問,隻是用刑折磨,能壞什麽事?關進東宮秘牢的人能全須全尾出去,那豈不是墮了孤的變態狠辣之名?”


    嗯……


    那確實是說得過去的。


    但是吧,莫來那種殿下懼內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


    姬承胤也覺得自己這話找補得有點怪,莫名煩躁,不耐煩極了。


    “滾去辦你的事,少在孤這裏礙眼。”


    莫來看著自家殿下蒙著布的眼睛位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敢作死,默默走了。


    您都看不見,礙啥眼啊?


    真是。


    。


    迴到宋家,穆引月立刻找來了若蘭。


    可找來了若蘭,她又不知道怎麽問。


    若蘭等了一會兒,見穆引月一臉矛盾複雜,心裏有些不安,小心問:“姑娘,您找奴婢是有什麽事要問麽?”


    穆引月總不好直接問若蘭,睡她的是宋鐸還是阿奔。


    隻好斟酌用詞,委婉地問:“若蘭,我想問你,你剛成為宋鐸姨娘,宋鐸第一次去你那裏過夜的時候,都是什麽情況?”


    若蘭被問住了。


    她立刻紅了臉,隨即又變得局促起來,捏著衣袖緊張不安道:“姑……姑娘為何問這個?”


    穆引月道:“你放心,我現在厭惡極了宋鐸,對他沒那些心思,不是要跟你拈酸吃醋,隻是想知道情況,你跟我說就是,也不用害羞。”


    這種事情,若蘭哪能不害羞?


    她紅著臉,有些羞恥,在穆引月的注目下,隻能硬著頭皮說的:“那天晚上,世子來之前就讓人熄了燈,讓奴婢在床上等著,奴婢等了一會兒,世子就進來了,什麽也不說,壓著奴婢就……完了之後他就走了。”


    穆引月猛地閉上了眼。


    若蘭嚇了一跳,忐忑極了,“姑娘,您怎麽了?是奴婢說的哪裏不妥麽?”


    她很怕穆引月不高興,因為以前,穆引月就是每次宋鐸去她那裏,穆引月都會生氣,對她冷嘲熱諷,還會磋磨她。


    所以她最怕宋鐸去她那裏了。


    “沒有不妥。”


    穆引月深吸了口氣睜開眼,又問:“那之後也有過幾次他去你那裏過夜,也是這樣?”


    若蘭羞窘著臉,難為情的點頭:“是,每次都是,奴婢也不知道世子為何總是這樣,他還從不說話,還特別……特別粗魯。”


    宋、鐸!


    畜生,都是畜生!


    一次不夠,後麵還有那麽多次,他們把若蘭當什麽?


    怎麽可以這樣踐踏一個無辜的女子!


    穆引月抓起旁邊的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畜生不如!”


    若蘭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臉都白了,“姑……姑娘……”


    穆引月驚覺自己嚇到若蘭了,深吸氣緩了緩,盡量輕聲道:“我不是對你生氣,你別怕,我是在罵宋鐸。”


    聽見說不是對自己這樣生氣,若蘭這才鬆了口氣。


    她還是疑惑,“姑娘,奴婢不明白,您怎麽了?怎麽因為這個事這麽生氣?還這樣罵世子?”


    當然,穆引月罵宋鐸很正常,但是問了她這些就罵,還這麽生氣,實在是奇怪。


    穆引月看著若蘭,矛盾極了。


    她該告訴若蘭這件事的真相麽?


    如果若蘭知道,能接受得了麽?


    她自己本身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女子貞潔,但是她不能用自己的想法來代入這個時代背景的女子。


    這樣的事情,對若蘭太屈辱了。


    對於這個時代背景的女子,足以讓她們上吊的屈辱。


    若蘭見穆引月想說什麽又忍著,滿是矛盾的掙紮模樣,明顯是有什麽涉及她且不好的事情,心頭很不安。


    她抓著袖口,小心詢問:“姑娘,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想跟奴婢說又不忍心?是不好的事麽?”


    穆引月心頭像是被什麽東西攥著一樣。


    她要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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