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將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等著皇上發話。


    皇上聽完,道:“皇後怎麽糊塗了?沒法確定的事情可以定罪嗎?你就是這樣管理朕的後宮的?”


    當著眾人的麵斥責了皇後,皇後臉色有些蒼白:“皇上息怒,臣妾隻是聽著眾位姐妹的意見,沒有要直接定瑩貴人的罪。”


    華瑩看向皇上,和他視線交匯了一瞬,看到跪在地上的她,皇上就移開目光。


    “皇上皇後,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請相信一次妾身,再給妾身一次機會證明自己!”華瑩的心更加冷靜,語氣鏗鏘有力。皇上阻止了皇後就是給自己機會,這一迴估計是自己宮裏出了叛徒,可殿內一直由小福子和蘭梔盯著,她需要一次機會來調查清楚。


    皇後揣測著皇上心思:“本宮自然不會冤枉瑩貴人你,既然這樣,瑩貴人就先禁足,任何人不準探望,你若能找到證據就交給本宮,本宮自會還你一個清白。”


    見皇上也跟著微微頜首,華瑩跪地謝恩:“妾身遵旨,多謝皇上皇後。”隨後由輕煦和蕙心扶著迴了宮,宮外麵已經是許多守衛的士兵了,她若不調查清楚事情原委,估計就再也出不去這玉卿閣了。


    “奴婢一直和小福子在宮裏守著,沒有放一個麵生的人進去,她們打掃房間奴婢都在旁邊看的緊緊的啊!”蘭梔剛知道發生了什麽,小主問自己可有放過什麽人進屋,她確實沒有放過啊,當新玉姑姑從頂上拿下那個盒子的時候她可以確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華瑩揉了揉太陽穴,半夜沒睡已然有些頭暈腦漲:“你們再仔細想想,宮裏就這麽些人,許是有一刻放鬆,或者不在這兒。”


    蘭梔和小福子麵麵相覷,搖了搖頭,而後小福子想到了什麽:“奴才和蘭梔有時候一個出去辦事一個留在宮裏,沒準有那麽一下交班時間沒人……”


    “對啊,哪怕一點時間,也有可能動了手腳,不過,對咱們宮裏熟悉的肯定是能出入小主殿內的。”輕煦邊替小主按揉太陽穴一麵歪著腦袋想:“那就隻能是二等宮女了,宮規是二等宮女或以上才有資格出入主子寢殿。”


    三等宮女隻能在門口站著,雜掃宮女更不用說,除了主管和兩個一等貼身,就隻有二等宮女可以進來打掃寢殿衛生。


    “你們再好好對對,看看哪一天出了岔子,對了,這幾天一定要看好宮內宮外,幕後下手的人一定會趁這幾天我無心他事,沒準會把棋子叫出去,你們一定要看緊,尤其是那四個二等宮女!現在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錯!”華瑩直起身子,看著他們說。


    “奴才/奴婢遵命。”尤其是小福子和蘭梔,感覺自己闖了大禍,立刻去外麵躲著抓人了,心裏對華瑩萬分愧疚,也就有了動力。


    “小主你睡會兒吧,奴婢在外麵守著。”蕙心替她蓋好了薄被,又點了安神香才出去在門口守著。


    第二日一早,蘭梔就和小福子一起來找華瑩了。


    “小主,奴婢和小福子對了半天行程,確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奴婢和小福子一直按著小主的指示,不放任何人輕易近內殿。”蘭梔看著有一些挫敗,想來是覺得小主給的任務自己沒有完成,差點害了小主。


    “蘭梔你先別急,總會有露出馬腳的地方。”輕煦見她著急的模樣,歎口氣道:“小主一時半會也出不去,你們再仔細想想。”


    華瑩聽著他們對行程的事,總覺得自己落了些重要的地方:“你們中間是不是有幾日給落下了?”


    “對著呢,小主,那幾日是奴婢不在宮中,和小主去清涼園……”話說一半,蘭梔豁然開朗:“難道是那個時候!”


    華瑩隻是問:“沒有去避暑的無非就是皇後和江妃,季嬪,還有……靈貴人。”


    “小主的意思是?”輕煦仔細琢磨這幾個人:“皇後犯不上這樣對付小主,江妃正忙著照看大阿哥,生怕大阿哥學習勞累,剩下的就隻有季嬪和靈貴人了。”


    “季嬪一門心思也在自己的大格格身上,依本小主看,八成是上了靈貴人的道。”華瑩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


    “這季嬪也是鈴妃娘娘的人,若是鈴妃娘娘想針對小主……”惠心旁聽半響,這才道。


    “應該不會,鈴妃犯不著用這麽大勁對付我,她應該想對付的是皇後、江妃那一類,和我一個一沒懷孕二沒盛寵的小貴人下什麽套子。”她如今雖寵愛沒有斷過,可皇上絕沒有獨寵,那段時間喜歡沁答應多一些就寵沁答應,柔常在就柔常在,自己從來沒有一連好幾天的霸著皇上。


    “就算是靈貴人,咱們也沒有她的把柄阿。”蘭梔垂頭喪氣的:“況且她為什麽要加害於小主?”


    “靈貴人住在順佑宮,離景陽宮有些距離,所以如果真是她幹的,在咱們宮內必然有她的人。”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華瑩何嚐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說起順佑宮,奴婢倒是有認識的人,好像是伺候靈貴人的,叫菁菁,就是她教奴婢做絹花的。”蘭梔想起來自己前些日子新交的這位朋友。


    “奴才也記得她,小主和蘭梔他們去清涼園時,奴才一個人守著玉卿閣內殿,她曾來過一次,說是把蘭梔姑娘的東西還給她,說是一盒胭脂水粉,代我轉送,奴才便跑了一趟側邊的宮女所,存放在那裏。”小福子恍然大悟,想起究竟是哪裏讓人有了可乘之機:“我說她怎麽不等蘭梔姑娘迴來再送。”


    蘭梔疑惑:“可是奴婢迴來之後並沒有看到啊。”


    “小福子你可曾打開看?”輕煦忙問。


    “並沒有,現在想來,那裏麵估計不是女兒家的東西,而是害小主的東西,再被咱們宮裏吃裏扒外的人拿了趁小主不在放到了內室。”


    “都怪奴婢,沒想到她是那樣的人,害了小主。”蘭梔後悔莫及,更是恨那菁菁,不止騙了自己,更是害了別人。


    “你們先不要著急自責,將功補過才是真。”輕煦像大姐姐一樣拍了拍蘭梔的肩膀,給她遞上一條帕子擦幹淨因為懊悔流出的眼淚。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你們一定要看緊宮中的人,有人偷跑出去或者行蹤可疑一定要立刻報給我。”華瑩讓他們出去,自己靜靜神,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真叫人頭大。


    靈貴人的對麵正坐著月嬪,兩個本來沒有什麽交集的人。


    “本宮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何會針對一個瑩貴人?”月嬪自從前兩個月和她算得上半個結盟以後,就一直不理解這個問題。


    “以妾身看人的眼力,那瑩貴人絕對不是簡單之人。”靈貴人鎮定自若的說:“容貌手段是其次,你可知道,她家裏可還有四個嫡子?”


    月嬪點頭:“布爾哈齊家左都禦史夫人最後一胎是龍鳳胎,方得一女,歡慶多日呢,本宮還待字閨中的時候就經常聽到她那大名,是個千嬌百寵唯一的嫡女。”當年那龍鳳胎還被當做是皇帝登基的吉兆,給瑩貴人添了不少美名。


    “所以說啊,雖然她的父親是個從一品多年沒有晉升,估計也就到這了。可她家裏那些男丁一個比一個爭氣,她大哥已然是從四品了,其他的也日後不可估量,若放她這麽下去,幾年後後宮沒準就是她的天下了。”


    “就算她的兄弟沒有本事,可布爾哈齊唿卓本就是助皇上登基的大功臣,若是她不犯大錯,晉升隻是早晚的事情。”


    月嬪被點透,慶幸之餘更對靈貴人驚訝,平時她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城府如此之多,想的麵麵俱到。


    “那你又為何找上我?”


    那日她走在迴宮路上,就聽一個人叫住自己,說有事情和自己相商,本來不以為意,聽了她說的點子,倒真有點兒稀罕。


    “妾身知道月嬪娘娘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月嬪娘娘有很多壓力,於是妾身就想幫你一把。更何況,鈴妃乃至皇後,還不會看得起一個貴人,而對於娘娘來說,她確實是一個可以和你爭權奪位的人,不是嗎?”


    這話靈貴人前麵的話她可不敢信,還說什麽是為自己著想,以這女人的心機城府,若是算計到自己身上……以後她可要仔細著點兒。


    不過她確實拿捏住了月嬪的心理,他們幾人同期進宮,也就瑩貴人的家室能與自己一較高下,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待她走後,靈貴人叫來自己的另一個貼身宮女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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