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皇上臉色震驚,緊接著震怒。


    世人誰不知道天花是傳染力極強,並且隻要被感染或者患上,那就等於丟了性命。


    宋明月沒有直接說出來,怕是那人的身份不一般,故皇上隻能暫時將疑惑壓在心裏。


    不過在場的眾人一臉害怕惶恐,丞相以及軒轅王也不意外。


    丞相從驚慌中迴神,斥責道:“宋神醫,我們大家都知道天花是沒有預防藥的,你要是製作恐慌,那可是欺君之罪。”


    尚書大人點頭附議,眼睛瞪得跟銅錢一般大,“對,你雖然醫治好太後,但怎能說如此大話,出了事你負責?”


    宋明月冷眼看著義憤填膺的人,嘴角勾勒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話語中一步步的將她說成千古罪人,甚至拿皇上出來壓在她頭上,還真的以為沒有證據她會隨意說嗎?


    丞相感覺到她的目光,被嚇得不自覺的嚇退了半步,但一想被一個女娃嚇到,同僚看到了豈不是看了笑話?


    “怎麽,宋神醫是被我說中了嗎?倘若你承認隻是開玩笑,我相信皇上仁慈,一定會從輕處置你的。”


    慕辰一雙眼睛宛如老鷹般犀利冷冽,盯著丞相跟尚書以及投來異樣目光的眾人,護犢子的將宋明月護在身後。


    霸氣道:“月兒的話從來不是空口無憑,若是出事了我會承擔,同時還請某些人不要總拿著皇上來欺壓月兒,不然,不知道的以為覺得你欺負一個女孩很帶感。”


    窒息!


    眾人聽到他充滿煞氣冰冷的話,如同掉進了冰窟。


    慕辰不管四周的目光,直接奪迴藥品拿在手上,在眾人的目視下一口咽下了藥丸。


    皇上的表情不是很好,慕辰是他唯一信得過的忠臣,並且宋明月的醫術也是有目共睹。


    他憤怒的看了眼丞相以及尚書,朗聲道:“朕就站在這裏,丞相尚書你們二人是想代替朕做決定嗎?”


    尚書跟丞相心裏頭咯噔了下,以下犯上威脅皇威那可是株連九族的罪,他們承擔不起。


    兩個嚇得同時跪在地上,害怕道:“臣,不敢。”


    皇上冷哼了聲,慍怒的甩了一下衣袖,“我看你們就敢!”


    他剛才就站在這裏,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兩人就已經幫他指點江山了!


    丞相跟尚書感覺到皇上的怒意,抬起頭偷瞥了眼軒轅王,希望他能站出來幫自己說句話。


    軒轅王感覺到二人的目光猶豫的站了出來,神情相對淡定,但心裏實際上也跟眾人一般被天花二字充斥著恐懼。


    “臣以為尚書跟丞相剛才說的話雖然不妥,但也是為了皇上著想,倘若宮中有人患有天花不上報,且隱瞞,那整個皇宮之中都會陷入危機,宋神醫年輕氣傲可以理解,但不能為了製作恐慌而亂說假話。”


    “廖禦醫,最近可有疑似天花症狀的宮女或者是侍衛?”


    廖誌宇感覺到他的目光,仔細想了一圈搖頭,“並沒有。”


    雖然他否定,但心裏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宋明月剛才的醫術他是親眼所見的。


    耳裏眼力都比正常的大夫厲害數倍,這樣的人,說有什麽那邊是有什麽。


    畢竟剛才的手術,要求極為嚴格,哪怕是他師傅在世也不能做到,別說他師傅,恐怕整個朝野都沒有一個人做到!


    軒轅王在看到他征求宋明月的目光時,暗自啜了一口唾沫,他還以為廖誌宇有傲氣,但沒想到一場治療下來,他竟然偏向宋明月。


    他沉思了一會兒,率先製人,“廖禦醫都說沒有,宋神醫如果這次拿不出證據,那便是欺君之罪。”


    皇上臉黑,他哪裏不明白尚書跟丞相都是軒轅王的人?


    在這麽多人麵前,好幾次甩他的臉,直接用他的稱號施壓給宋明月跟慕辰,真是可恥至極!


    他冷了眼軒轅王等人,不似咄咄逼問的態度,輕聲道:“宋神醫醫治太後有功,我相信宋神醫說的話不會無憑無據,還請宋神醫指明。”


    太後輕點了點頭,方才她真是被這群沒用的群臣給氣到了,現在看到皇上的態度後,她不再那麽擔心宋明月的處境。


    隻要有皇上護著,這群人想要治宋明月的罪豈會容易?


    “月丫頭本宮也相信你,你也把預防藥給我一顆,至於其他人想要你可以通通都要收一百兩銀子!”


    噗!


    眾人聽到瞬間吐血,一百兩銀子,咋不去銀莊偷去搶?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後是在給宋明月撐腰呢。


    慕辰吃了那麽久都沒事,早知道剛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了,幹什麽要矯情,跟一百兩過不去?


    宋明月聽出太後的意思,感激的看了眼太後,眼前的人這麽多,按照人頭收銀子那也有好幾千兩。


    太後這是在替她謀福利呢!


    “一切聽憑太後的旨意。”


    眾人看到她狡黠的笑容,紛紛都覺得剛才就不應該聽信尚書跟丞相的話,一百兩銀子可是他們府上一個月的開銷。


    宋明月不理會眾人鬱悶的目光,朝慕辰點頭示意他把藥也給太後一枚,並且將剩下的給皇上一瓶。


    皇上當著眾人的麵,也直接吞了藥丸,這讓眾人的臉色漆黑得像鍋底。


    “皇上,這藥丸雖然沒有毒,但又怎麽證明天花不是宋神醫亂編造的嗎?”軒轅王看著他的舉動,朗聲道。


    一副忠義之臣的模樣,但實際是個老狐狸。


    皇上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而是疑惑的看向宋明月,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見狀,宋明月見達到效果也不再掖著藏著,不慌不忙道:“口說無憑,軒轅王不相信民女也是正常的事情,但這裏鬥膽懇請皇上不要治臣女的罪。”


    皇上點頭,剛才宋明月沒有直接說出患天花的人名字,他就已經猜測到那人的身份不一般了。


    “允了。”


    “謝過皇上,患天花的人是皇後,若是各位大人不相信,可以隨我一同移步去坤寧宮。”


    然而,她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丞相怒斥的臉,“坤寧宮是皇後居住的地方,豈是你能隨隨便便去的?”


    那是他女兒居住的地方,並且宋明月還帶領一幫群臣過去,那不是讓整個朝廷的人都看他女兒的笑話?


    如今蘇婉君是皇後,如果真被看了笑話,那勢必會影響到丞相府,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皇上見他好幾次反駁宋明月的話,心裏怒了,“這事朕批準了,但眾臣可以在議事殿等候,朕隨同宋神醫一同過去,當然,若婉君是丞相的女兒,丞相若是想跟著去也是可以的。”


    宋明月輕哼了聲,知道帶著眾人過去不妥,所以也沒期望皇帝會答應她的話。


    丞相臉黑,但見皇上的處理辦法妥當,也不好再次出生反駁。


    此時,坤寧宮。


    “什麽,你說那個賤人竟然救活了太後?”蘇婉君惱怒的將桌麵上的茶水被子掃落在地上,表情猙獰。


    她捏著的手輕顫,暗自咬著牙齒。


    這怎麽可能?


    廖誌宇已經是禦醫中最出色的,他都沒有辦法醫治好太後的病,莫非賤人宋明月的醫術真的有那麽高超?


    這樣說來,宋明月之前說她患有天花,那也是真的?


    想著,她覺得臉上跟身上奇癢無比,她的症狀又開始犯了,這讓她的心裏一時間沒底起來。


    “皇上到!”


    蘇婉君立馬迴神過來,冷眼瞥了跪在地上惶恐的香兒,“還不快收拾?”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春兒點頭,連忙將破碎的杯子收拾好,並且讓其他宮女拿下去處理。


    蘇婉君看了眼銅鏡裏,稍微整理了下儀容,顧不得身上的奇癢站起身笑著道玄關處迎接。


    然而,在看到跟隨進來的宋明月,特別是看到慕辰也來了,她的心如同被打翻了醋壇子。


    但她的表情控製很好,並沒有露出什麽。


    “皇上,你怎麽來了?”


    皇上冷哼了聲,一把甩開她的手,他可沒忘記眼前的人極有可能是患有天花的人。


    雖然吃了藥丸,但不讓觸碰那是最好不過的。


    蘇婉君感覺手中落空,表情瞬間變了好幾下,但眼前的是皇上,她不能說出一個關於反駁或者不滿的話。


    好在這時候丞相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將話轉移,疑惑道:“爹,你怎麽也來了?”


    丞相沒有迴答她,而是冷著臉對宋明月道:“宋神醫請吧,皇後若是沒事,你可是欺君之罪!”


    慕辰輕挑了條濃墨如劍的眉頭,冰冷的盯著丞相,散發著濃濃的煞氣。


    丞相感覺到他的目光,如同吃癟了般,但場合之下他隻能惶恐的站著。


    宋明月輕點了下頭,瞥了眼廖誌宇,自己淡定自若的來到蘇婉君跟前,在蘇婉君懵逼的狀態下。


    她突然掀開了蘇婉君寬大的衣袖,原本以為是雪白的手臂會暴露在空氣之中,可看到手臂上的豆科大的紅點點時。


    在場的人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隻有宋明月跟慕辰是最鎮定的。


    廖誌宇率先反應過來,害怕的咽了下唾沫,“這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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