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聞何時見過母親這樣瘋癲,被打了兩巴掌也隻是呆呆地捂臉望著母親。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一些人過來,畢竟二皇子等人離開時可是未隨手關門的,隻是室內的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一時沒有注意到。


    啪!


    “你夠了”,奚大人見奚夫人瘋了一樣,竟拿女兒撒氣,反手給了奚夫人一巴掌。


    雖然奚大人也氣奚聞的偏執,但如果沒有奚夫人,奚聞哪做得出這樣足以身敗名裂累及家親獲罪的事。


    “你,你,奚謹榮,你竟然打我,我跟你拚了”,說完奚夫人直接上手去抓奚大人的臉,奚大人不防,被抓個正著,臉上立即出現幾道血痕。


    奚大人氣得又給了奚夫人一個巴掌,怒聲道:“不想聞兒有個被休的母親,你就給我消停點。”


    “什麽,你想休我,你敢休我?奚謹榮,我不好你也別想好,你敢休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奚夫人聲嘶力竭地大喊,完全不顧門口越聚越多看熱鬧的人。


    “真是不可理喻”,奚大人整理下衣服,有些訕訕地擠開門口眾人走了出去,獨留奚夫人毫無形象地大哭,以及默默流淚的奚聞。


    茶樓這邊後續熱鬧二皇子和武安侯夫婦沒有看到,但很快也可以從別處聽說,無論是添油加醋版的還是天壤之別版的,總歸中心不會離譜。


    此時眾人正急著去看秦池,秦池自後窗跳下後,直接紮進了永安茶樓北臨的一條河裏。


    好在茶樓與河道之間隻是條半米寬的小路,算是個小巷,平時來往的人很少。


    冰涼的河水在秦池的身體周邊迴旋,不停帶走他身上的熱度,可身體深處的躁意和熱意源源不斷,一點點衝擊著秦池的理智,每當感覺自己有些不可控時,秦池就將頭猛紮進水中,甚至讓冰冷的河水不斷灌入口鼻,讓窒息產生的巨大壓力刺激自己從而忽略身體最深處的渴望,每當這時,岸邊的秦景就會很焦急,生怕秦池出事。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秦池才感覺身上的燥熱漸漸減弱,秦池在河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直至身體裏的不安份已經能夠被壓製住。


    秦景見秦池差不多了,就下河將秦池攙了上來,此時秦池有些脫力,被秦景攙扶著,全身重量基本都壓在秦景身上。


    武安侯夫人與秦池來赴約時是坐馬車來的,這時馬車還在,秦景將秦池先扶著坐在路邊,讓車夫將馬車駕到路口後,才扶著秦池上了馬車,向武安侯府駛去。


    等二皇子和武安侯夫婦迴到武安侯府時,秦池也剛剛迴府,府醫已經給秦池看過了,體內還有藥物殘留,但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人在水裏正經泡了一會兒,外冷內熱夾攻,避免不了受了些寒,吃兩副藥應該就沒事了。


    眾人問過秦池情況後,武安侯趕緊讓府醫給武安侯夫人看看手臂的燙傷,隻見武安侯夫人小手臂上紅了一大片,紅色區域中間有一個拇指大的水泡,水泡水靈靈的,輕輕一碰,都能看到水泡中液體流動的形態,氣得武安侯大罵奚夫人是個瘋婦,大家心裏都明白,奚夫人這是吃準了事情如果真如她所料的發生了,那麽無論她做得多過份,武安侯府都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好在武安侯夫人有所防備,當有關奚聞的傳言出來後,武安侯夫人就猜奚夫人可能會借此搞事情,尤其是奚夫人還強調讓秦池跟去,武安侯夫人就覺得事情不會簡單,請動二皇子也隻是想買個保險,畢竟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個有份量的見證人,那還真不好說清楚。


    隻是武安侯夫人沒想到奚夫人竟然這樣瘋,做為娘親親自將女兒送到男人的床上,而且竟然還能做出讓親娘親眼目睹這種齷齪的事情。


    武安侯夫人當然理解不了,畢竟她與奚夫人就不是一類人。奚夫人人很謹慎,所以不會輕易出手,但要出手,就要一擊即中,所以此次她才如此瘋狂。


    二皇子知道是為秦池的事,雖說也隻是個以防萬一,但他一點也沒有推脫,甚至早早就到了茶樓,而且去之前還叫上了奚大人,有事也罷,無事也是個震懾,他的人不是誰都能算計的。


    奚夫人定的雅間二皇子早就讓人去動了手腳,將琴台往裏移了一步距離,用薄木板做了一麵臨時簡易牆,將自己與武安侯等人遮住,如果不是專業人士,很難察覺到房間布局有什麽變化。


    而這一層薄木板雖然能夠阻隔視線,但卻阻隔不了聲音,因而奚夫人與武安侯夫人的對話完完全全傳入二皇子幾人耳中,奚大人在牆後聽得焦急,但卻被二皇子侍衛盯著,完全不敢出聲提醒,主要是他也沒想到自家夫人竟然如此瘋,能將事情做得這樣絕。


    送走二皇子,武安侯府眾人守在秦池床前,看著吃了安神藥臉色還泛著紅的秦池,一家人臉色都很差,尤其是秦世子,本來就像棺材板的臉如今更棺材板了。


    “隻讓奚家辭官便宜他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種涉及男女的事,發酵了總不好,我們沒必要玉瓷非要去碰那瓦片。而且那奚瑾榮怎麽說也是四品官,現在被自家夫人女兒折騰得官都做不成了,這一家人也不得清靜了。再者奚瑾榮辭官後奚家人應該是要迴老家,以後也不在眼前晃了,也沒人膈應我們,眼不見為淨也算好的,” 武安侯夫人坐在床邊,給秦池絞著濕發。


    秦世子聽了,沒再言語,但眸色明滅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世子想什麽?當然是想著怎麽給自家弟弟和娘親出氣,雖然奚家丟了四品官,但秦世子覺得遠遠不夠,既然算計自家,那就要有被反噬的覺悟。


    秦世子就讓自己的貼身侍衛在奚謹榮一家迴老家前對奚家的一輛馬車做了手腳,將一側車輪的鉚釘移了移位,使其隻有一小半處於工作狀態,馬車在喧鬧的馬路上慢速行駛時不會發生什麽事,但一旦疾駛,鉚釘就會因高速震動而掉落,繼而車輪散架導致馬車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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