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陣法困住的莫小河依然不能動,不過對於鍛體者而言,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並非難事...這倒是苦了胖子,每天負責伺候莫小河吃喝,好在鍛體者莫小河能憋,不用拉撒,不然胖子估計就要罵罵咧咧甩手不幹了。


    胖子擔心南宮竹這些人卷土重來,走不開身....因而這兩日裏他閑得蛋疼,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吃,吃飽了就喝,喝嗨了就睡。


    胖子有種特殊能力,便是無論身處任何境地,隻要能吃飽,能睡好,那都是人間好時節。


    人生的煩惱是無窮無盡的,無論怎麽折騰,都會有煩惱,不如有妞就上,有酒就喝,別等到老得半死不死,撒個尿都砸腳指頭,那時候便玩不動了...及時行樂,是胖的人生哲言。


    距離南宮竹等人離開已有三天,胖子這日大中午才醒來,隨便找兩個冷包子往莫小河嘴裏一賽,把這小子喂飽了,胖子便百無聊賴起來。


    他指著天上的太陽,罵罵咧咧,“傻逼,等老子厲害了,飛到天上去把你給摘下來,下酒喝。整天曬曬曬,沒看到老子在睡覺嗎!幹.你.娘!”


    胖子無緣無故嗬天斥地,倒也不是對誰生氣,也不是煩躁,他就是覺得無聊,所以找個東西隨便罵罵。


    他把上衣猛然一脫,高高舉起,轉了幾圈,然後像個八歲小孩,高喊一聲“嗚唿”,便把上衣不知丟到何處。


    一件上衣嘛,無所謂,不缺這點錢,丟得開心就好。可胖子丟了外衣,仍覺得不開心,接著把鞋子襪子都脫了,也無聊地轉了幾圈,嗚唿一聲丟遠了。


    莫小河倒是見怪不怪。


    胖子小時候或者因為無聊;或者因為吃飯時候飯太燙了;更或者口渴,陳大娘端水來得晚了.....他就經常氣得砸家具,抑或氣得把身上衣服全脫光,在家裏馬桶中攪一圈,然後提著衝到街上,見人就丟,無論男女,也無論老小。當爹的張虎從來舍不得打,當娘的陳大娘舍不得罵,為此倒是和十裏街不少鄰居吵過架。


    胖子這會也是個半大男子,鳥都長毛了,脫光了上衣鞋子襪子,沒好意思再脫褲子,就開始病懨懨地低著頭,時不時把玩身上一塊一塊的肥肉,時不時玩地上的石頭與泥土,嘴裏頭不知在小聲咕噥些什麽...活活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


    幾杯浩壺酒下肚,幾根煙吸過肺,胖子有些上頭了,醉醺醺在地上打著滾,嘴裏嚷嚷唿唿,由於酒醉大舌頭,因此嘴裏話如同一串不連貫的囈語,聽不懂在說什麽。


    莫小河早習以為常。


    胖子八歲就開始喝酒,喝懵了,就到十裏鎮上閑逛,碰到姑娘家總得要嘴頭上糟蹋兩句,甚至還會上手摸人家胸前和屁股上二兩肉,可他也跑不遠,跑了一裏地就立馬躺下打滾,滾累了就地唿唿大睡。可憐陳大娘和張虎每次一個提著掃帚,一個扛著大刀緊緊跟著後頭,就怕自家醉酒兒子吃了虧。


    胖子身為十裏街混世魔王,這名號不是虛的。


    他在地上滾了一會,約莫是累了,但是睡不著,因此踉踉蹌蹌站起,學著姑娘家挑起舞來...這舞步七歪八扭不像舞步,這手舞足蹈的舞姿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不過他身上一塊一塊的肥肉上下起伏,左右搖擺,倒像是隨風而動的氣球,蠻有意思。


    跳了幾下覺著無聊,他停下身子,忽然間眯著醉醺醺的眼,盯著幽穀陰影下一棵樹,猛然指著嗬斥,“你這個死女胖子!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又想使壞麽?別以為老子打不過你,你就來欺負老子!信不信老子發起瘋來,立馬把你推倒,一屁股把你坐死,再把你給辦了?!”


    “老子告訴你!老子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


    霎時間一道微風驟停,顯出人形來...是耿懷柔到了。


    一襲紅裙的耿懷柔撇著嘴盯著胖子,嘴裏納罕道,“是個傻子吧。”


    胖子依然在指著那棵樹,持續不停罵了半餉,可就是不敢上前一步,反而邊罵邊退,退得遠了,猛地轉頭就跑,可磕到路上石頭,噗通倒下,就地唿唿大睡。


    耿懷柔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莫小河,“你這個兄弟...傻的吧。”


    莫小河忽然間不敢看耿懷柔的眼睛,眼珠子移到一邊,眨眨眼...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耿懷柔不再說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她捂著口鼻,走到胖子旁邊,一手抓住他的腳,然後自個雙腳一沉,虛空真力用了起來,把胖子在空中輪了一拳,像丟一頭死豬般,轟隆一聲丟在一旁。倒是難道胖子絲毫不受影響,唿嚕聲震天動地。


    ....


    “女胖子是堯依吧?她做了什麽,這肥鳳凰都對她有心理陰影了。”


    耿懷柔移到莫小河身旁來,仔細地從上到下,從下到上觀察了莫小河好半餉,忽然低聲問道,“那個血夯呢,她對你做什麽沒?”


    莫小河無辜地眨著眼睛。


    “你小師姐在梨園出口,滄瀾江邊古廟下,隻是被堯依陣法困住了,有個叫蜂茫的小夥子守著,沒什麽大礙,你別擔心。”


    耿懷柔明顯誤會了莫小河的意思,話裏陰陽怪氣的,不知是醋意還是故意調侃,“你難道半點不想我?不夠意思啊,有了小師姐,立馬忘了我這老情人。你還記著沒,在百裏靈脈,你還差點親了我一口。”


    蜂茫是李喊的忘年交兄弟。李喊離開霖東城,便是因為蜂茫與模棱島袁柳鬧了一場...這事聽李喊提過。


    莫小河順著耿懷柔的話,下意識望了望耿懷柔的唇...飽滿而嫣紅,有些濕潤。他衝著耿懷柔眨了眨眼,意思是有本事你來親啊。上次被血夯親過,味道不錯,不知眼前這個嘴上胭脂味如何。


    耿懷柔啊了一聲,滿臉匪夷所思,“你居然會調戲姑娘了...難不成雪族那個浪.貨真對你做什麽了?”


    莫小河衝著她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你這塊肉還蠻搶手。”


    耿懷柔在莫小河旁邊席地而坐,轉移了話題,“在百裏靈脈河邊,我說過要和你提兩個條件,還未一個沒來得及,你還記得沒。”


    莫小河瞳孔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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