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兒,姨娘知道不該來找你的,可姨娘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姝兒她自幼與你親近,你能不能……”


    喬綰妤邊說邊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若那穆雲韜是個良善之輩,憑著寧國府的家世地位,嫁給世子做妾也還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可那穆雲韜偏偏是個惡名昭彰的紈絝,打死的女人都不止一個,薑姝嫁過去,哪裏還有活路?


    即便不被家暴打死,等他把人玩膩了,常常像扔一件破衣服似的,賞給那些狐朋狗友,或是直接發賣到青樓妓館。


    薑姝那樣嬌弱的性子,如何能承得住這樣的屈辱和折磨?


    關鍵這次穆雲韜雙腎被絞爛,又突然要娶薑姝,誰也不知道這其中藏著什麽陰謀。


    喬綰妤隻要一想到女兒未來可能麵臨的悲慘命運,心就如同被刀絞一般疼痛。


    在這萬惡的社會,妾室跟仆從差不多,甚至更不如。


    因為妾室雖是半個主子,卻也是主人玩樂的工具,是可以隨意打罵發賣的。


    “喬姨娘,一個是安定侯府,一個是寧國府,我謝家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你莫要為難頌兒了。”楚驚鴻在一旁,神色凝重地開口。


    說到底,這是別人的家事,官府都管不了,謝家又憑什麽去插手呢?


    一旦處理不當,就可能為謝家招來無盡的麻煩。


    “喬姨娘,你先迴去吧,婚宴那日我會去的,但我也改變不了什麽,你需有心理準備。”


    薑頌不想讓謝家卷入這場紛爭,當然不能給喬綰妤希望,隻能先這樣安撫她。


    喬綰妤聞言,臉上的淚珠凝固了片刻,隨即又潸然而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謝府。


    *


    安定侯府,宸曦院。


    “二小姐,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謝家找過薑頌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家姝兒?”喬綰妤跪在薑筠麵前,眼中滿是祈求。


    薑筠端坐在精致的梨花木椅上,手指輕輕撥弄著桌上的茶具,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對喬綰妤哀求充耳不聞。


    “喬姨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放過姝兒呢?我可是在幫她尋找一個好歸宿呢。”


    薑筠甜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意,“寧國府世子的女人,那可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身份,姝兒能嫁過去,是她的福氣。”


    喬綰妤身子一顫,淚如雨下,“二小姐,姝兒是你妹妹啊!奴婢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這一次吧!”


    “來人,把喬綰妤拖下去,別讓她在這裏礙眼。”薑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名粗壯的婆子上前,架起喬綰妤就往外拖。


    兩名婆子應聲而入,粗魯地將喬綰妤架起,不顧她的掙紮與哭喊,將她拖出了宸曦院。


    喬綰妤的哭聲漸漸遠去,薑筠臉上的冷漠才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笑意。


    喬綰妤、薑姝這對賤人母女,吃裏扒外,母親的事情敗露跟她們脫不了幹係。


    穆雲韜那廝玩弄女人多了,遭了報應,穆家人卻無端把這筆賬算到她薑筠頭上,真是滑稽可笑!


    好在母親出事之前,一直拿錢養著巫鎮那幫巫婆神漢,關鍵時刻還真派上了用場。


    穆雲韜腎髒被毀之事,她不僅成功摘清了自己,還順水推舟,將薑姝推入了火坑。


    薑筠向穆家貢獻了一個秘法,隻要將薑姝的初夜作為祭禮,便能借助薑姝的“特殊體質”,為穆雲韜重塑子孫根。


    世家大族最重血脈延續,穆雲韜也不甘淪為廢人,因此穆家人為了這個秘法,這才不惜代價強娶薑姝做妾!


    薑筠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在她看來,薑姝不過是她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用來解決掉穆家的怨恨,同時又能打擊到謝家和薑頌,何樂而不為呢?


    薑頌、薑姝、穆雲韜、穆雲瀾……他們都該死!


    這些人奪走了薑筠的驕傲,尊嚴,甚至是她本應擁有的一切幸福。


    讓她這個天之驕女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她怎能不恨?怎能不報複?


    薑筠內心深處積壓的仇恨與憤怒,如同被囚禁的猛獸,時刻準備衝破牢籠,吞噬一切阻擋她的人。


    *


    另一邊,自從喬綰妤離開後,謝家就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格外寧靜。


    薑頌按部就班的練武,複習武道策論,一門心思全撲在五日後鳳舞學院的招考上。


    謝廣庭和楚驚鴻夫婦見薑頌如此淡定,還以為她已經認清了現實,不再為薑姝的事情分心,心中稍感寬慰。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薑頌的內心深處,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楚驚鴻每日都親自安排薑頌的膳食,生怕有歹人趁機下手,影響薑頌的身體和考試狀態。


    鳳舞學院招考前夕,薑頌圍著火爐看書,楚驚鴻身邊的李嬤嬤又送來了燉得軟糯的紅棗燕窩。


    “少夫人,夫人特地吩咐,這燕窩能安神補氣,讓您多用些,好養足精神應對招考。”


    薑頌抬頭,對李嬤嬤感激一笑,“勞煩嬤嬤了,也請嬤嬤代我謝過母親。”


    李嬤嬤慈祥地點點頭,卻一直待著沒有立即離開,似乎有話想說卻又猶豫著如何開口。


    薑頌見狀,放下手中的書卷,“嬤嬤可是還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沒……沒事,老身手長了瘡,在少夫人屋裏待著暖和,想偷個懶,多待一會兒。”


    李嬤嬤笑著掩飾,眼神卻有些閃爍。


    薑頌心中微動,李嬤嬤跟隨楚驚鴻多年,一向穩重,今日這番表現必有蹊蹺。


    她不動聲色,溫和地說道:“嬤嬤若是不舒服,我讓人去請大夫來看看,可耽擱不得。”


    “不不不,不用勞煩大夫了,老身這是老毛病了,歇歇就好。少夫人,您繼續看書吧,老身就不打擾您了。”


    李嬤嬤見薑頌已經把燕窩全數吃下,似乎完成了某項任務,匆匆告辭離去。


    薑頌望著李嬤嬤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方才用銀針的確試不出任何問題,但這燕窩的味道卻與往日有所不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


    薑頌是修士,味蕾異常敏銳,這細微的差別逃不過她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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