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知頌兒剛剛經曆喪母之痛,心中難免悲痛怨憤。但她這般無端指責,卻是讓我心寒。”杜淑蘭泫然欲泣,倚在薑步禮身旁,楚楚可憐。


    這一招還是女兒薑筠提醒她的,說是在男人麵前,示弱永遠比逞強有用。


    果然,薑步禮見狀,心中的天平不自覺便傾向了杜淑蘭,“淑蘭,你別往心裏去。頌兒她隻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


    杜淑蘭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樣,“侯爺,我自然知道頌兒是無心的。隻是,這般謠言若是傳了出去,不僅對我的名聲有損,對侯府也是大為不利。”


    薑步禮皺眉,“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杜淑蘭心中早有算計,“依我看,不如送頌兒去鄉下的莊子住些時日,一來可以讓她靜心休養,二來也能避開這些流言蜚語。”


    薑步禮這些日子也聽到了不少關於薑頌的流言,心中正煩惱該如何應對。杜淑蘭的建議雖有些狠心,但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


    “好吧,就依你所言。”薑步禮最終拍板決定,“明日我便安排人送頌兒去鄉下莊子。”


    杜淑蘭心中暗喜,麵上卻是不露聲色,“侯爺放心,我會派人好好照顧頌兒的。”


    如此一來,這小蹄子便無法參加接下來的鳳舞學院入學考核了。


    而且,莊子上的那些老媽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她們在,薑頌的死活不是輕鬆拿捏在自己手中嗎?


    “父親,你眼盲心瞎,我娘被被那毒婦害得丟了性命,你卻還要將我送走,好讓她繼續為非作歹嗎?!”薑頌得知消息後,闖入書房,含淚控訴。


    薑步禮麵對女兒的指責,臉色鐵青,“頌兒,你怎麽能如此無禮?我送你去莊子,也是為了你好。你娘的事情,純屬意外,與淑蘭無關。你不要再胡亂攀咬!”


    “意外?我娘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突然病逝?這其中的蹊蹺,難道父親真的看不出嗎?”薑頌神情激憤,雙眼含淚,聲音哽咽。


    但薑步禮卻不願深究,他揮了揮手,打斷薑頌的話,“夠了,此事已定,你無需多言。明日便啟程去莊子吧。”


    說罷,他拂袖而去,留下薑頌一人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父親,你如此不辨是非,任憑那毒婦興風作浪,遲早會遭報應的!”薑頌追到院中,衝著薑步禮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迴蕩在寂靜的庭院中,薑步禮怒不可遏地轉身,手掌的餘震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薑頌,你放肆!為父本念你剛剛喪母,對你這些天的無禮行為多有容忍,沒想到你竟愈發不像話了!再敢胡言亂語,休怪為父不客氣!”


    薑頌被打得偏了偏頭,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嗬!父親,我總算是看清了,在這個家裏,真相與正義不過是你權衡利弊的犧牲品。”


    “你選擇的,永遠是對你最有利的那條路,哪怕那路是用我娘的鮮血鋪就,用我的未來做祭!”


    薑頌倔強地挺直腰板,盡管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薑步禮看著這個得了失心瘋一般的女兒,心中怒意翻湧。


    簡直大逆不道,竟敢三番四次頂撞於他,還口出狂言,詆毀家宅安寧。


    “薑頌,你太讓為父失望了。從今往後,你便在莊子裏好好反省,何時學會了規矩,何時再迴來!”薑步禮的聲音冷硬如鐵,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身後傳來“噗通”一聲,轉身便看到薑頌的身體落入了湖中。


    湖水瞬間吞沒了她的身影,隻留下層層漣漪在夜色中緩緩擴散。


    “快!快救人!”薑步禮大聲唿喊著,聲音中帶著顫抖,他急忙吩咐下人下水救援。


    夜色中,燈火通明,仆人們紛紛跳入湖中,經過一番緊張的搜尋,終於將薑頌從冰冷的湖水中救起。


    隻可惜救上來的人早已不是薑頌,而是來自異世的靈魂,帶著對原主的同情與不甘,她重生於這具身軀之中。


    當她緩緩睜開眼,四周是焦急唿喊的下人和一臉愕然的薑步禮。


    “頌兒,你若不願去莊子,便好好同為父說,為父自會重新考慮,又何必……”


    薑步禮眼中全然沒有半分愧疚,有的隻是對她“無端生事”的不滿與責備。


    新生的薑頌一時之間還未從穿越的震驚中完全迴過神來,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不僅占據了這具身體,還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與情感。


    謝府上下皆以為原主是一時急火攻心,尋了短見。


    可在原主的記憶裏,那晚分明是有一個黑影趁她不備,將她推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更在施救的混亂中,幾次將原主拉迴水中,意圖讓她徹底溺亡。


    那黑影雖未露麵,但原主心中隱約有了猜測——除了杜淑蘭,還能有誰如此恨她入骨?


    當時薑頌知道自己的身邊危機四伏,她便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靜靜地望著薑步禮,眼底什麽情緒都沒有,隻想先順利活下來再做打算。


    “罷了,送三小姐迴房休息,並傳大夫即刻前來診治。”薑步禮終是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薑頌抬迴寢居。


    後來幾日,薑頌不哭不鬧,像是把一切舊事都忘了。


    不論是參加鳳舞學院的選拔,還是生母崔秋芸的離世,都仿佛成了遙遠的夢魘,被她深埋心底。


    大夫診斷說是受了寒,加之連日來的情緒波動,得了失魂症,需要靜養調理。


    杜淑蘭曾派人來試探過幾次,但都被薑頌那空洞無物的眼神和偶爾的胡言亂語給打發了迴去,漸漸地,她也就不再那麽上心了。


    後來到了鳳舞學院的選拔之日,薑頌也沒有參加,杜淑蘭母女這才完全相信她落水摔壞了腦子,徹底失去了威脅。


    事實上,穿越過來的薑頌心如明鏡,隻是時間太短,她還沒有適應這具身體,也沒有完全理清這個世界的規則。


    薑頌在裝傻的日子裏,其實是在暗中觀察、學習和適應。


    她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與情感,但作為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她擁有更加開闊的視野和獨特的思維方式。


    那對惡毒母女對她報考鳳舞學院的事情如此介懷,誓必還會不擇手段對付她。


    加之薑頌雖然對原主的武功招式有所領悟,但尚需時日來融會貫通,根本來不及應對今年的選拔。


    因此,她索性利用“失魂症”做掩護,稱是連武功也一並忘卻了,以此暫時避開鋒芒,暗中積蓄力量。


    秦雲峰為此還惋惜了許久,認為薑頌這樣一個難得的武學奇才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再後來鳳舞學院招考結束,薑筠果然沒有考上。


    謝家這才二次上薑家提親,要求履行從前薑、謝兩家太爺訂下的婚約,將薑筠娶迴謝府,作為謝家長子謝長宴的妻子。


    謝長宴身染怪病,時日無多,薑家自然不願將嫡女薑筠嫁入這等看似無望的姻緣之中。


    之前還能拿應考鳳舞學院之事作為借口拖延,但如今薑筠落榜,薑步禮和杜淑蘭不得不麵對這個棘手的婚約問題。


    他們心中雖萬般不願,卻也知無法再推脫,畢竟這是兩家祖輩定下的盟約,違約將損害薑家的聲譽和利益。


    這時,杜淑蘭再次心生毒計,決定將“不祥”的薑頌推出去,作為替代薑筠的犧牲品。


    杜淑蘭心中暗自盤算,此舉既能保全自家寶貝女兒,又能借婚約之事徹底擺脫薑頌這個眼中釘,何樂而不為?


    於是,她找到薑步禮,一番巧舌如簧的遊說之下,薑步禮竟也動了心。


    記憶戛然而止,薑頌對安定侯府上下的陰謀與算計,心中已是一片冷然。


    她明白,自己先要獲得自保的能力,再逐步揭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陰謀,為自原主和生母崔秋芸討迴公道。


    既然已重生在這具身體裏,她便背負了原主的命運,誓要在這異世中闖出一片天地,讓那些曾經欺她、辱她、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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