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哥,要說手段,我也是有手段的人。你當時可是和洪言眉來眼去的。”


    “哎呀,你看你,總是惦記著這點事情。我那時候頂多算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洪言不是城市身份嘛,我總不能再迴我那個村子裏對吧?”


    “哼,要是洪言知道你後來鄉下還有個孩子,非和你離婚不可。”


    “那是那是,要說容人之量,還是你有。”


    “那當然,要論愛你的心,我可不輸給任何人。”


    “好了,我困了,睡吧。你明天不是要迴娘家,你也早點睡吧。”


    蘇鐵林一翻身很快就進入夢鄉,邵華華聽著蘇鐵林均勻的唿吸聲,也很快被他傳染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邵華華一大早起來由司機開著車迴娘家。


    蘇秦也早早起來去了一趟公司以後直奔醫院。


    沈慕蓉被他一早叫醒,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秦,我不去醫院了行不行?”


    “不行,你必須去。”


    “可是我感覺沒什麽了,睡了一晚上以後我覺得好多了。”


    “好多了也要去醫院看看。”


    “醫院不是什麽好地方,病菌又多——”


    “那行,你來我們家,我叫我們家家庭醫生給你看看。”


    “去你家——真的嗎?”


    “你別怕,我媽迴娘家了,現在家裏就我妹,沒有其他人了。”


    “迴娘家?”


    “對啊,少見吧。從我記事起到現在,我外婆過世以後她很少迴娘家,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就迴去了。正好她不在,你可以去我房間。”


    “真壞。”沈慕蓉“吃吃”地笑著。


    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


    邵華華前腳剛離開蘇家別墅,蘇秦就把沈慕蓉帶迴了家。


    家裏隻有蘇詩雅一個人,最近蘇詩雅迷上了畫畫,正在練習素描。


    門響的時候她從畫室走出來看了一眼,看到蘇秦和沈慕蓉手拉著手走進別墅。


    “哥——蓉蓉!”看到沈慕蓉以後,蘇詩雅的眼睛就亮了。


    沈慕蓉打量了一下蘇詩雅,“你練畫畫呢?”


    “嗯。”蘇詩雅笑著點了點頭。


    “練到哪裏了?”沈慕蓉馬上問。


    “剛開始,在練習素描——”


    “我看看——”沈慕蓉鬆開蘇秦的手就要過去。


    蘇秦一把拉住了沈慕蓉,“等一會兒的,雅雅,等一會兒我們去看你的畫,我和蓉蓉有點事兒。”


    蘇詩雅眼睛中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但是也隻有一下,她馬上又開心起來,“好,我等你”,說完她轉身迴到畫室繼續畫畫。


    蘇秦跟沈慕蓉一起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以後,蘇秦抱怨著:“一個畫畫有什麽好看的。”


    沈慕蓉微微一笑,“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在做什麽,反正你也不關心她做什麽。”


    “我怎麽不關心?她一天天都在家裏,還能做什麽。”


    “那我問你她每天在家都在做什麽?”


    “不是唱歌就是畫畫,都是些燒錢的玩意兒。”


    “她的性格就適合搞藝術。”


    “還真的是,她如果出去社會,我還真不知道她能幹啥。”


    “所以我們要培養她呀,讓她專專心心從事設計或者什麽工作,你家裏不就清淨了?”


    蘇秦一把抱住了沈慕蓉,把她壓在了電梯內牆上,“就你聰明,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如果你有我這樣一個妹妹,你是不是愛死我了?”


    “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我都要怕死你了。”


    “怕我什麽?怕我跟你分家產?”


    “我怕你害死我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電梯門開了。”沈慕蓉一把推開蘇秦,從電梯門跑了出去。


    蘇秦在後麵跑著追,沈慕蓉左右看了看,除了蘇秦的臥室她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她索性一扭頭跑進了樓梯間,略微沉吟了一下,她決定往樓上跑。


    “我看你往哪兒跑!”蘇秦跑進樓梯間,也開始往上跑。


    沈慕蓉一口氣跑到了六樓,在往上就是樓頂了,平時通往樓頂的門都是鎖著的,她才不會往上跑呢。


    推開樓梯間的門,沈慕蓉來到了原本屬於蘇秦和葉瓊伊的臥室門口。


    她嚐試推了一下門,門開了,沒鎖。


    房間內的擺設一如葉瓊伊婚禮當天。


    沈慕蓉跑進洗手間,站在洗手池麵前對著牆上那麵鏡子。


    鏡中人容顏已變,而那個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未曾變過。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蘇秦站在沈慕蓉身後,對著鏡子問。


    “這怎麽有一間空的臥室,我看布置得還不錯。”沈慕蓉走出洗手間,走到了床旁邊坐了下來。


    蘇秦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我們去四樓吧。”


    “為什麽?這間房不可以嗎?”


    “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還是去四樓吧。”


    沈慕蓉抬頭往床頭一看,離床頭幾公分的位置掛著的是蘇秦和葉瓊伊的結婚照。


    紅底的照片上,葉瓊伊抿著嘴笑,蘇秦也是抿著嘴笑。


    沈慕蓉伸手指著葉瓊伊,“她是葉瓊伊嗎?”


    蘇秦點了點頭。


    “這是你們的婚房?”


    蘇秦還是點了點頭。


    “怎麽好像都沒有人睡過一樣?”


    “蓉蓉,咱們不說這個好不好,我們去四樓。”


    沈慕蓉突然站起來,抬腿上了床,她踮起腳尖伸手拉住相框——


    “蓉蓉,你幹什麽?”


    “人都死了你還留著這個做什麽?惡心誰呢?”說著沈慕蓉一用力,相框被她拿了下來。


    這個相框本來就是葉瓊伊裝的,沈慕蓉自然知道怎麽才能拿下來。


    摘下相框以後,沈慕蓉有一些站立不穩,蘇秦趕緊一腳踏到床上扶住沈慕蓉。


    “你幹什麽,小心點!”


    “怎麽了,我把這個相框拿下來,你心疼了?”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心疼?”


    “那你為什麽不把這間房重新整理一下給別人住?”


    “這間房不吉利。”


    “有什麽不吉利的?葉瓊伊是死在這裏嗎?”


    “那當然不是,她是死在海裏的,這裏她都沒有住過!”


    “那不就得了,我看不出來有什麽不能住的。反正這裏每人住過,我更願意在這裏也不想去四樓睡你和侯芊芊睡過的床。”


    蘇秦歎了一口氣,一副“服了你”的樣子。


    “這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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