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峰氣衝衝地走出病房,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他低頭掏出手機,準備叫幾個哥們兒來醫院,給張澤浩一點顏色瞧瞧。


    剛走到轉角,迎麵卻撞上了一個護士,手機瞬間飛了出去,越過窗台直接掉到樓下。


    “你特麽有病啊!走路不長眼睛!”本就怒火中燒的陸澤峰被這一撞徹底激怒,臉色猙獰地對著護士破口大罵。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護士被陸澤峰推倒在地,眼中泛著淚光,整個人瑟瑟發抖,不停地道歉。


    但陸澤峰根本不領情,見她那副弱小可憐的樣子,心裏的怒火更是無處發泄,猛地抬手給了她一巴掌,狠狠地說道:“下次遇到老子,最好給我繞道走!”


    丟下狠話,陸澤峰轉身走進安全通道。可他剛走了幾步,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接從樓梯上翻滾了下去。


    隨著一聲慘叫,陸澤峰狼狽地摔在樓梯底,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


    ......


    夕陽的餘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柔和地灑在房間裏,窗紗輕輕飄動,帶來了夏末秋初的晚風,空氣中夾雜著幾分涼意。


    張澤浩從昏睡中醒來,肚子傳來陣陣饑餓的咕咕聲,他歎了口氣,陷入了片刻的發呆。


    “也不知道這醫院能不能給沒錢的病人發飯吃?算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張澤浩這般想著,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有些無奈。畢竟自己是被抬進醫院的,手機和錢包都不在身邊,指望陸澤峰那一大家子送飯,恐怕是癡人說夢。


    就在張澤浩梳洗一番之後,剛拉開病房的門,就遇到了正舉著手準備敲門的宋菲兒。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隨即會心一笑,張澤浩側身讓她進了病房。


    “上次忘了把你的手機和錢包還給你,我想你醒來後肯定沒錢吃飯,所以特意給你帶了點東西。”宋菲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拎著的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張澤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但也正是時候。看著熱騰騰的飯盒,他毫不客氣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剛才我還在琢磨,要是在醫院吃霸王餐,會不會被揍一頓?”


    宋菲兒微微一笑,調侃道:“那估計是會的。”


    張澤浩笑了笑,正色道:“所以,還好你來了!”


    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自己是她妹妹的救命恩人,宋菲兒還扣留著他的手機和錢包,送飯也算合情合理。不過,如果張澤浩的好友楊帆在場,恐怕會驚訝於兩人之間那份不經意的熟稔,仿佛認識已久。


    當飯盒被打開的瞬間,張澤浩不由得愣住了。原本以為隻是簡單的晚飯,沒想到卻是豐盛精致的菜肴,顯然是下了不少功夫。


    “看起來很不錯。”張澤浩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味道讓他驚喜不已,“真好吃!宋小姐,真是破費了。”


    宋菲兒輕笑道:“你喜歡就好。”


    她望著張澤浩滿臉滿足的樣子,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說來也怪,雖然這是兩人清醒後的第二次見麵,卻讓她感到一種難得的輕鬆與自在,仿佛與他相處天生便沒有隔閡。


    “對了,這麽久了,怎麽沒見到你家人?”宋菲兒忽然問道,心中有些疑惑。


    “我沒有親人。”張澤浩的迴答出乎她的預料,讓她微微皺眉。她明明記得,陸澤峰下午還說他有小姨和大姑,現在卻說沒有親人,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


    不過,宋菲兒也見慣了這種事,從小生活在貴族圈子裏,家族內部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事情屢見不鮮,張澤浩的境遇並不算奇怪。


    “那你的父母呢?”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提及父母,張澤浩也沒辦法做到不在意,放下筷子,他知道是陸澤峰說的那些話讓宋菲兒誤會。


    “我父母原本是鋼鐵廠的管理人員,因為參加了一項調研活動,結果在迴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他苦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嘲:“其實,陸澤峰說是我害的父母,其實也沒說錯,因為他們本不用參加調研,隻因為若是調研成功之後,公司會給組內成員豐厚獎金,而我那時候剛好給他們提出買一台電腦的打算。”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宋菲兒見他神情沉重,心中充滿了歉意。


    她之前聽了陸澤峰的那些話,對張澤浩的印象不免有所偏見,然而現在,她卻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一個肯為陌生人奮不顧身的人,怎麽會是那種冷血的人呢?


    張澤浩擺了擺手,語氣輕鬆了些:“沒關係,反正這麽多年過去了,該傷心的早就傷心過了。”


    張澤浩又恢複了生氣,重新拿起筷子,隻是眼裏露出的迴憶之色,怎麽也無法忽略。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宋菲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靜靜地陪著他,不再打擾。


    而他們不知道,就在醫院的另一間病房裏,正上演著一場母慈兒孝的戲碼。


    ……


    陸澤峰從樓梯上摔下去後,醫院迅速聯係了他的家人。不久後,他的母親,張澤浩的大姑張雪梅,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摔得這麽重!”張雪梅一見到陸澤峰,便撲了上去,滿是心疼地撫摸著他。


    “媽,都是張澤浩,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過分,不僅敢詛咒我,他居然還威脅我!”陸澤峰是張雪梅跟丈夫陸勇唯一的兒子,前麵兩個都是女兒,早年因為這個事兒沒少被陸勇媽媽詛罵,所以生下兒子之後,全家都很是寵愛,現在見受傷這般嚴重,滿是心疼。


    “媽,疼死我了!”陸澤峰見到張雪梅之後,痛哭起來,想他什麽時候受過這般委屈,緊著就告狀說:“還不是張澤浩,我好心的去探望他,他不僅詛咒我,還威脅我!”


    “你說誰?”張雪梅聽到名字愣了一下,在她的眼裏張澤浩一直都是一個畏畏縮縮不吭聲的人,就跟她那老實一輩子的大哥一樣,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媽,你都不知道堂弟有多過分,仗著自己救了人家的性命,就搶我喜歡的女孩。”


    “好啊,這張澤浩看著老實,原來背地裏居然是這麽個玩意兒!阿鋒你放心,老媽這就給你去討迴公道!”張雪梅說完,氣衝衝地站起身,直接衝出了病房。


    張雪梅聽過兒子說過,張澤浩救了一個小女孩,而這個小女孩的姐姐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且打扮都不俗,一看就是有錢人,又是來自京都,如果自家兒子跟人好上了,她老公沒準兒還能提拔提拔。


    至於說張澤浩,從前若不是為了他大哥留下的錢財也不會在乎,現在既然讓她兒子受傷,就該好好教訓,不僅要他賠償,還要他磕頭道歉。


    張雪梅計劃了一番之後,直接站起身,離開病房。


    “哼,張澤浩,你也別想好過!宋菲兒她是我的!”


    陸澤峰下了床,連忙跟上去,能夠看到張澤浩倒黴,他可不願意錯過。


    “張澤浩那小畜生是不是住這裏,啊!你們別攔著,我非得找到他好好教訓不可。”


    護士們聽見吵鬧,連忙上前勸阻:“女士,這裏是病房,請不要大聲喧嘩。”


    “別擋著,我今天非得扒了這小畜生的皮不可!”張雪梅滿臉怒容,完全不顧周圍人的勸阻,雙手推搡著想攔住她的護士,氣焰囂張。


    女士,您再這樣,我們就叫保安了!“


    走廊上,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趾高氣昂的大喊大叫,臉色十分難看我,雙手不停的撥開想要阻止她的護士,神色難看,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種人。


    “媽,你別鬧了,我還要在這裏上班呢!”


    陸澤峰有些尷尬的看著身邊八卦的人,想要勸說婦女安靜,可惜處於爆發邊緣的人也沒聽他的話,反而更是氣焰囂張。


    “怕什麽!他張浩澤不顧念兄弟感情,把你害成這樣,我難道還不能討個說法!如果醫院就因為這樣開除你,那這醫院也是家黑心醫院。”


    現在看著陸澤峰掛在身前受傷的手臂,以及額頭腫起來的血塊,頓覺得血壓直線上升,她一直寶貝疼愛的兒子成了這副模樣,那叫一個心疼。


    “張澤浩,你出來,躲著幹什麽!你有本事把你堂哥害成這樣,就別怕被找上門啊!”


    “自你爸媽走後,我們一家供你吃喝,現在倒好,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還這麽欺負人,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隨著張雪梅的控訴,所有病房的人都圍在走廊上,議論紛紛。


    “這張澤浩是誰啊?也太白眼狼了吧!”


    “是啊,你看那陸醫生,受這麽重的傷都還在維護自己堂弟,難怪被欺負,就是心太善了!”


    “就是就是,我上次還看見張醫生從205號病房出來,臉色可難看了,還聽到吵鬧的聲音,這個張澤浩沒準兒就是205號病房的人。“


    當張澤浩打開房門的時候,聽到就是人們對自己的惡意猜測,大家的臉上都是嘲弄不屑的表情。


    尤其是看見張雪梅那醜惡的嘴臉,張澤浩的覺得眼前這人不是自己大姑,而是自己的仇人。


    “大姑這是做什麽?”


    “別叫我大姑!”看見張澤浩出來,張雪梅更是氣憤不已,手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道:“我平日裏對你也不錯吧,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看看你把你堂哥弄得這一身傷,他可是醫生,傷了手你要他以後該是如何!”


    這時候,張澤浩才發現站在張雪梅身後的陸澤峰,有些狼狽,不過更重要的是張澤浩已經看不見他頭頂的運勢,想來應該是黴運已經應驗,所以消失了。


    “大姑在說什麽呢?我這一天可都在醫院,堂哥出事怎麽能怪在我頭上?”


    張澤浩覺得很莫名其妙,他好端端的病房,連房間門都沒出,這口鍋也能落在自己身上,真當是好欺負呢。


    “別給我扯這些,你敢說下午的時候不是你詛咒你堂哥,要不是你,我兒子能好端端的摔下樓嗎?”


    “大姑這是說笑呢,我就說了句讓堂哥好好走路而已。”


    “還說不是你,誰會無緣無故讓人小心走路!”張雪梅自認是逮住了張澤浩的罪行一般,跟周圍的人就是一頓哭訴,“大家夥看看,自從我大哥大嫂去世後,我家就一直照顧他,沒想到頭來卻這樣欺負我家。”


    “小夥子,做人可不能這樣啊,平日裏我們都看陸醫生經常去你病房看你,很照顧你。”


    “對呀,做人要知恩圖報,你這樣做就過分了!”


    張澤浩聽著大家對自己的指責,覺得很可笑,這就是人的劣根,不明真相就瞎湊熱鬧。


    陸澤峰站在旁邊,聽到大家的議論,勾起嘴角,心裏很是得意。


    好像已經是看到了張澤浩給自己磕頭認錯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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