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並沒有疑惑太久,解惑的電話十分鍾後就響了起來。


    洛普公司的黑眼鏡保羅總監打來電話,一口流利的中文:”北冥先生你好,我聽說你的公司被恐怖分子襲擊,家人被綁架了,我代表洛普公司向你表示同情和慰問。洛普公司在全球有強大的情報網可以為你周旋此事,我相信隻要洛普公司介入,你的危機將迎刃而解。”


    北冥玄說:“太感謝保羅先生和洛普公司的熱心慰問和真誠的幫助,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的事?”


    保羅笑道:“啊,北冥先生,我們洛普公司真誠地希望我們兩家企業可以達成一致,完成聯合,簽完合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您的事就是洛普公司的事,我們就師出有名了,您說是嗎?”


    北冥玄大笑:“當然,當然,不簽合同,我們就是外人,你們也不便插手這件事。”


    保羅說:“對,對,對,北冥先生非常睿智,非常理解我們真誠地想幫助您的心情。”


    北冥玄說:“好,我馬上召集股東,召開董事會,盡快給你答複,請你費心關注確保人質的安全。”


    保羅說:“當然,當然,一定,一定,您放心,放心。”


    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最終目的在這。還有一天的時間,北冥玄絕不會以犧牲家人的代價來保護這些科研成果,說真的他並不在乎這些成果。這些成果絕大多數是適合民用的技術,並不是科研院掌握的最高技術成果。至於公司明顯被洛普公司低估了價值,對他來說也無關緊要。礦業集團的玉石、寶石才是他關心的,而這偏偏不是洛普公司關注的,收購、合並根本沒有把礦業算進去。所以他已經決定,今天不能安全救迴欣姝,就把公司給他們,而他會有新的選擇。


    北冥玄的沉默讓家人、弟子、國安的人員大家都靜了下來。北冥玄在思索,以劫匪小五郎他們綁架到打電話的時間間隔來看,應該沒有超出武林市的範圍。但以小焱的目力及感知沒有找到他們,隻能說明他們已就近隱蔽,甚至是躲在地下。小欣姝從小機敏過人,智力之高遠超一般的孩子,而且心思縝密,這次的表現,驚恐哭鬧和一般孩子沒啥不同,有悖常理,那麽…


    北冥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欣姝在電話裏說的話,她要傳遞什麽信息呢?“小胡子”、“沒來過的地方”、“臭死我了”似乎一個孩子隨口的哭述。“小胡子”,小五郎留著標準的蕭濱鼻涕須,如果不是北冥玄巧合地圍觀了劍道館開業的擂台賽,立即就知道了小五郎的相貌特征,這一條是找劫匪的重要訊息;欣姝最喜歡四處遊玩,武林、越秀、越秀山周邊跑了遍。“沒來過的地方”隻有越秀城西部的畜牧養殖基地,她嫌棄老遠就聞到異味,所以從不曾去過。越秀西部臨近武林東北麵和武林一小的距離不遠,在劫匪逃走並隱匿的範圍內,看來就在這個方向了。


    北冥玄站起身對大家說:“父親和嶽父到公司整理資料,準備和洛普公司簽合同。月瑤博士將院裏的科研成果烤備一份。紹偉你們三人留守研究院,小風負責小烺的安全,小潮去明海總部,毅榮你們三個跟我出去一趟。最遲下午6點,我會迴來,再做最後的決定。”


    大家沒有多說什麽,各自行動。石歌沉默地看著小舅子,為了欣姝北冥玄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整個明海汽車和研究所科研成果的價值他非常清楚。北冥玄毫不遲疑地就決定放棄,這份親情讓他感動。北冥雯對弟弟太了解了,她並不驚訝,“家人”在他心目中比山還重,比天還大,所以一切都這麽自然,連海榮光都沒有多說一句什麽。


    北冥玄帶著三名弟子,直奔越秀西部,小焱早已飛去偵察。北冥玄暗道:幸好有九位子侄、弟子,不然光靠他一個人頓頭不顧尾,後果就更嚴重了。為了公司和家人的安全,有必須訓練出更多更強大的力量來守護他們。北冥玄的車子不疾不徐地駛向越秀市西部,西部有幾個規模較大的畜牧養殖基地,提供武林市場需要的肉、蛋、奶等畜牧產品。因為產業集聚的原因,盡管牛羊成群,青草蔥蔥,風景不差,這氣味實在是不咋地,空氣中彌漫著怎麽都掩不住的腥臭味。


    北冥玄五感全開,一為尋找欣姝的蹤跡,二為觀察有無綁匪的眼線耳目。一路行來,估計綁匪不是太過自信自己的藏身之地夠隱密,就是幾處煙霧彈全軍盡墨人手不足。一路沒有發現眼線,倒是在靠近越秀方向的紅星奶牛場的辦公樓前發現了一隻發卡。這隻欣姝最喜歡的藍色海豚發卡是北冥玄從闡高國帶給她的禮物,上麵有北冥玄親手鑲上去的一枚小小的靈玉,所以他很遠就感應到了。發卡埋在台階下的塵土中,綁匪們肯定想不到,撒嬌耍賴在地上打滾的小女孩,精心藏起了這枚發卡。


    因為舅舅說過:“寶貝兒,你帶著這枚發卡,舅舅很遠就能找到你。”


    北冥玄駕車在紅星奶牛場的辦公樓500米處開過,沒有停留,轉過一道山坡才停下。


    他吩咐道:“毅豪和毅華從左邊繞過去,守在紅星奶牛場的院牆外,注意地道之類的隱密通道口。毅榮和我從右邊走,守住大門,你們三人注意出手不要留情,小五郎的忍術最擅隱藏,纏鬥下你們要吃虧,蕭濱國這次到底派了多少高手我們還沒摸底,千萬小心。”


    李毅榮問:“師父,您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我陪您吧?”


    北冥玄擺手:“不用,我擔心的是他們從密道逃走,以他們的水平還傷不了我。”


    十分鍾後,三人到位,北冥玄閃身躍過院牆,一個隱身術沒了蹤影。這和忍術不同,這可是真正的隱身術,他悄然靠近辦公樓,樓內空空如也,隻在門內有一名門衛,五十多歲的年級,外表看去和普通看門人人沒有什麽區別。但猥瑣的眼神,強壯結實的體格,一雙布滿硬繭的大手,都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樓內沒有小五郎和欣姝的蹤跡,北冥玄已摸進大門,這門衛明顯有了不對勁的感覺,但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舒服,忍不住拿起對講機說:“頭,有點不對勁。”


    話筒裏傳來聲音:“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不對?”


    “那倒沒有,一切正常。”


    “發什麽神經,沒事少說話,別露出破綻。”


    北冥玄迅速地在辦公樓一層層細細掃了一遍,上幾層沒有絲毫異狀。在一樓樓梯間內發現了一個烏黑的鐵門,他伏在鐵門上可以清晰地聽到,鐵門後的地下有人唿吸、行動的聲音。他聽了聽坐在門口門衛的聲響,發現對方已經放鬆警惕打起了瞌睡。北冥玄悄無聲息地抽出青龍劍,輕輕將鐵門切開,又加持了一個隱身術朝鐵門後的階梯走去。無聲地潛入地下室,地下室中放著兩張鐵床,兩名男子正躺在床上休息,赫然就是參加了擂台賽的山田繼騰和楊源赤申。


    這兩人在大眾麵前露了臉,所以隻能躲在這裏接應。兩名躺著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驚肉跳,不約而同地翻身坐了起來。


    不安的山田說:“真他姥姥的瑪麗隔壁,這次任務太不吉利,這麽多兄弟就我們這一組六個人幸存,其他三個組沒一個人迴來,以他們的身手警察怎麽抓得住?”


    赤申歎了口氣:“是啊,劍道館開業時本想滅滅炎龍人的威風,沒想到碰到這麽多高手,逼得小五郎君施展忍術才鎮住了他們。”


    山田趕緊噓了一聲:“別說這件事,小五郎君迴來被佐騰閣下訓斥了,責怪他不該顯露忍術讓炎龍人知道了底細。”


    赤申說:“大人太小心了,神奇的忍術哪是這麽容易破解的,再說有次郎君坐陣,炎龍人沒有辦法的。”


    這時又有一個鐵門開合的聲音響起,小五郎走出來訓道:“你們的不要的多說話,炎龍的有很多神奇功夫的,次郎哥哥要求的我們的保持安靜。”


    兩人忙站趕來躬身迴答:“嗨!”


    鐵門一開一合間,門內一切北冥玄洞若觀火,門後是一條長廊,兩側各有5個房間。左邊中間的房間裏發出的哽咽聲正是欣姝發出的,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正在柔聲勸她吃點東西。欣姝不知是沒胃口還是怕他食物裏有別的東西,裝作害怕隻是抽泣,哭著要媽媽,這中年人倒耐心十足也不生氣。右邊最頂端的通道口盤坐著一名四十左右的精幹漢子,懷裏抱著一柄戰刀,麵容和小五郎有三分相似,北冥玄可以感知到這名精幹漢子有地階初期的修為,應該算是蕭濱國頂尖的人物了。似乎北冥玄的目光引起了次郎的注意,他睜開雙眼往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異狀,搖搖頭又閉眼靜修。他的背後又有一扇鐵門,看來是另一個出口。


    待鐵門哢啪一聲合上的瞬間,北冥玄不再猶豫猛然現身,雙手一揚兩道烏光沒入山田兩人的咽喉,雙掌合擊打在小五郎左右太陽穴,頭骨應聲而裂。不等屍體倒地,北冥玄已經雙手一招,兩道烏光縮迴他的衣袖中。隨著他閃電般來到鐵門旁,鐵門“嘭”地一聲被一腳踢開,那名精幹漢子衝出鐵門。


    北冥玄並沒有和他交手,而是閃身掠入鐵門,並反手就將鐵門關了起來反鎖住。立即撲到左麵中間的房門前,兩道烏光破門而入,將剛有警覺的中年人佐騰雙手釘在牆上。他輕輕一掌劈開大門,閃進房間彎腰抱起驚喜交加的欣姝,右手一點閉住佐騰氣門,佐騰的慘叫聲嘎然而止,昏了過去。


    他右手連招,兩枚短刺從牆上躍起,佐藤軟倒在地上,短刺在掌心盤旋,隨即激射向門外。“”兩聲,剛衝到房門前的精幹漢子楊源次郎揮刀擋開兩枚短刺,短刺閃電般地縮迴又來到北冥玄掌心。楊源次郎一眼就瞥見心愛的戰刀上出現了兩處米粒大的缺口,他一陣心痛。直覺告訴他,自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一向果決的楊源次郎左手一甩,一道白煙騰起。北冥玄右手揮去,一陣勁風吹過,白煙被吹的無影無蹤。隻見長廊盡頭鐵門已開,楊源次郎這位大高手居然風飛渺渺溜走了。北冥玄一搖頭,親兄弟、上級、同伴全不顧了,這個高手還真可靠。


    北冥玄閃身追了出去,地下室裏隱隱傳上來的聲音讓守在外麵的門衛聽到,他忙用對講機唿叫,無人應答,他立即就知道不妥了。奇怪的是,他沒有朝地下室奔去幫忙,卻毫不猶豫地匆忙向門外溜去。自己的性命要緊,下麵同伴的死活全顧不上了。剛出大門同,一陣風響處,一條長鞭將他牢牢纏住,李毅榮順手一扯,一隻大肉粽就隨他享用了。


    張毅豪和丁毅華一個小心地提著長棍,一個手提寶劍在院牆外戒備。忽然院牆外一棵古樹底部“噗”地一聲脫落飛起,一道黑影從樹洞中閃出。張毅豪眼疾手快,長棍輪起來就甩了過去,丁毅華飛身躍起,長劍飛刺。楊源次郎一心逃跑,不曾想剛出樹洞就有人攻擊,忙躍起避過長棍,戰刀揮動架住長劍。百忙中偷眼望去,一魁偉大漢,一精幹青年正聯手玫來。長棍在古樹上一碰,彈迴張毅毅豪手中,兩人不容他喘息,綿綿不斷地攻來。楊源次郎暗暗叫苦,他雖功力遠勝兩人,但兩人聯手之勢明顯受過專門訓練,最關健後麵還有一個煞星,稍一耽擱便無處逃身。


    次郎再也顧不得許多,戰刀狂風般卷起,瞬間逼開兩人,人向高處一躍,又是一團煙霧憑空冒起他的身影又不見了。兩人知道又是神秘的蕭濱忍術,正小心防備找尋的時候,樹洞中又是一團身影晃出,定睛一看是師父抱著小欣姝。北冥玄看了看頭頂的白煙,把欣姝交給張毅豪抱著。


    交待了一句:“去和毅榮會合。”


    兩人領命離去,北冥玄說:“楊源次郎先生,別躲了,下來吧,老這麽趴著不累嗎?”


    古樹樹梢上一陣晃動,一道劍光迎頭劈下。北冥玄身形一晃右腳橫踢,次郎百忙中縮腿一擋,整個人橫飛出去,空中幾個翻轉,踉蹌站住,轉身就跑。北冥玄一陣無奈邁步追上去,隻見次郎合身住地上一撲,人已沒入土中。“土遁?”北冥玄一愣,次郎身子如陀螺般高速旋轉,一股勁氣推開前麵泥土,身子在地下遁行。北冥玄搶上去一腳跺下,土中楊源次郎身體一滯,揮刀破土而出,刀光在身前急晃護住身形,嘴角一縷鮮血溢出。


    楊源次郎土遁術被破,心中大駭,他不知道北冥玄五感如神,他在土中飛遁,那麽明顯的土石波動和聲響,怎麽瞞得過北冥玄的感知?還以為這個炎龍人不但研究過忍術,還對土遁術有研究,並且有了破解之法。他心中對小五郎更加痛恨,一場小小的比武切磋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逃是逃不掉了,隻有硬拚。他身子左右一晃,化為三道黑影,揮舞戰刀殺向北冥玄。這些障眼功法在北冥玄眼裏都是浮雲,掌中青龍劍閃動,一劍蕩開楊源次郎的戰刀,劍光一晃襲向對方的左肩。楊源次郎左手一揮兩枚手裏劍飛向北冥玄,兩道虛影中又有四道白光一閃,居然各飛出二枚手裏劍。


    北冥玄暗讚,這虛影能發出實質攻擊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技藝。左手中指連彈,兩枚小劍被他彈迴,直奔次郎麵門,次郎揮刀擋開。北冥玄右手青龍劍劃過一個弧線,將虛影發出的四枚手裏劍都切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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