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玖的視線停留在群花中最特殊的那抹黃色,丈菊大多都在民間培植,他倒是很意外能在禦花園中看見。


    不對!!!


    花玖定睛再看發現和尋常可見的丈菊還是有所不同的,這幾株明顯沒有普通的丈菊高。


    他朝著花慢慢走過去,蕭鶴川聞聲也站起身來走到亭邊視線始終追隨著花玖,眸光暗了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花玖伸手撫摸著花瓣,發現它確實沒有丈菊那般大,而且中間並沒有果實。


    這種花也在另外一個地方也見過,那就要追溯到六七年前。


    那時他還不是將軍,跟隨著前護國大將軍樓原與西泰國交戰,剛好趕上西泰國內部政變。


    所以當時也沒有太多的傷亡,對方新君剛上任就向南臨投誠,花玖當時奉旨去西泰國首都簽署了休戰友好協議書。


    在西泰國待著的那幾天,他就發現了此另類的丈菊在那邊隨處可見。


    可西泰國的君主告訴他,這花在他們那邊不叫丈菊,而是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向日葵!!”他低聲喃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向陽而開,如同烈日!!!


    它代表著光明和希望,因為不管是何種情況,它總能追隨著太陽找到光明的方向。


    花玖聽到這個寓意之後就十分喜歡向日葵,臨走時還帶了一些種子離開。


    隻是禦花園裏怎麽會有向日葵???


    他此刻的注意全被向日葵吸引著,沒有注意到亭內站著的蕭鶴川在聽到他的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他抿著唇看不出情緒,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花玖,而後走下了台階來到他的身邊。


    “你認得這花?”


    蕭鶴川朝著花伸出手,在手指快要碰到花瓣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而後蜷縮著手指收了迴來。


    花玖覺得蕭鶴川此刻的情緒好似有些低沉,垂著眼眸有一種暗自神傷的感覺。


    “嗯,聽說了,西泰國的特色花卉。”


    花玖瞧著他此刻的異樣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想知道對方此刻心中在想什麽,但他沒有直接問他。


    即使是朋友,或許也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麵吧。


    “也不知道是誰種的,這花可不比牡丹芍藥那般高貴豔麗,居然也會有人喜歡。”


    花玖感覺此刻的氛圍有些低沉,故而開口想要打破,就隨口和蕭鶴川閑聊了一句。


    “是我種的。”蕭鶴川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


    “你種的?”


    花玖這下子有些不淡定了,他就說怎麽剛剛對方看著花的反應那般奇怪呢!!


    不過這個種子在南臨國應該是很難找到,而且也沒有人會特意花錢從西泰國購買此花的種子。


    畢竟向日葵和丈菊當屬是同類,隻是一個有果實一個沒有隻能觀賞罷了。


    在百姓的眼中那就是無用的,和牡丹芍藥那些相比又顯得有些俗,宮中的貴人應當是看不上的。


    蕭鶴川又是從哪裏得知有這種花,並且還弄到了種子的??


    “那你怎麽種到了禦花園?若是喜歡不應該種在自家後院嗎?”


    花玖越想越糊塗,索性就直接問他了。


    “我不懂花,這是替別人種的。”


    蕭鶴川說著看到花上停著一隻蜜蜂,便伸手驅散了它,而後將視線轉移到花玖身上。


    “別人,也是你的朋友嗎?”花玖好奇發問。


    畢竟種花這種事情,怎麽看都和蕭鶴川的氣質不符,更別說幫別人種的,而且看他的態度分明是對此十分在意的。


    蕭鶴川還有這般在意的人嗎?他怎麽之前沒有聽說過呢?


    最重要的是——


    蕭鶴川居然也會有朋友!!!


    “……”


    蕭鶴川隻是沉默著像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最後他也沒能知道答案。


    “王爺!!!”


    袁敬一瘸一拐的朝著他們走過來,打斷了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


    花玖瞧著他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視線下移到他那條不利索的左腿,膝蓋處還有血滲出來。


    從王府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剛過了沒幾個時辰,看來是被責罰了。


    “袁公公,定是因為本王叫你傳的話得罪了陛下。”


    蕭鶴川也看到了袁敬身上的傷,臉上也有幾處紅腫的地方,一看就是被東西砸的,此刻他的臉色也是極其蒼白。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那番話惹怒了皇上,皇上不敢得罪他這個攝政王,隻能在袁敬這個傳話人的身上撒氣泄憤。


    “王爺哪裏的話,這是奴才的職責所在,再說了要不是王爺叫的及時,奴才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


    袁敬也是個明白人,隻是伺候了皇上這麽多年,卻絲毫沒有求得一個情麵從輕處罰,難免有些心寒罷了。


    “……”


    蕭鶴川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心底的哀傷與失望,他沒有說話隻是給了花玖一個眼神。


    後者秒懂,上前一步虛扶著袁敬,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袁公公,我先扶您去找太醫診治吧,免得拖久了傷口惡化就不好了。”


    他之前每次迴宮時,袁敬都會開開心心的替他打點好一切,還會囑咐禦膳房的禦廚做些他喜歡的吃食。


    每次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也隻有袁敬是在送行時紅著眼眶滿是不舍,他是真心的希望他能夠留在京城和其他皇子一樣錦衣玉食,平安快樂。


    所以看著他這副樣子也會有些同情和擔憂,可見他的父皇是多麽的無情與暴戾。


    “這……”袁敬看了一眼蕭鶴川猶豫了片刻,還是想著拒絕花玖的好意。


    他知道蕭鶴川找他來是有正事,如此耽擱了怕是對方會不悅。


    “你且安心,本王還怕你沒說什麽就暈死過去。”


    蕭鶴川說完便轉身已經開始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走。


    “多謝王爺的好意,隻是皇上吩咐奴才不準叫太醫診治。”袁敬的麵容苦澀,卻還是笑著婉言謝絕了蕭鶴川的好意。


    “沒關係的,我也會得些醫術,若是公公信任便有我來替公公診治,便也不算是違背了皇上。”


    花玖溫聲安撫著,解除了他的後顧之憂,也算是迴報袁敬之前對他釋放的種種善意。


    “那便有勞這位小公公了。”袁敬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膝蓋處傷的很重,要是不及時醫治,怕是以後就徹底瘸了,到時皇上便更不會再要他了。


    其實,他原本想著私底下求一下許慈,許慈心善定會幫他,如此一來,倒也省的連累了許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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