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行。


    玉淩楚蹙眉將密函遞給玉冰河,心裏的驚濤駭浪尚且未能平複。


    玉冰河看完之後,和玉淩楚對視一眼,“說的可是真的?”


    “親眼所見怎能有假,本王還疑惑為何蘇鳳瑾卻遲遲不見行動,原來是她早就知道玉樓所在何處,卻未曾告訴我們。”玉淩楚深吸了口氣,隻覺得惱火。


    玉冰河又看看密函,這才確信自己沒看錯。那密函上的確寫著“趙十三”三個字,玉樓在趙十三手中。玉淩楚派人盯著各家玉器行,終於有了動靜,趙十三也在拿著玉樓打探消息。


    “這麽看來,趙十三手中的玉樓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世上獨一無二,不可能看走了眼。仁敏太子的遺孤,難道會是她?一個女人?”玉淩楚不敢相信。


    除了秦為,沒人知道仁敏太子的遺孤到底是男是女,或者是個女孩兒,但仁敏太子為了迷惑眾人,替換成了男嬰也說不定。


    玉冰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判斷,這情況似乎要比南齊王生前預料、安排的更加錯綜複雜。若是找一個皇長孫女迴南齊……那還真不知這南齊江山能不能從秦為手中奪迴來。


    “你倒是說句話呀。”


    “有什麽好說的,既然趙十三手中有玉樓,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玉樓貴重,不管是誰都不會輕易交出,即便當年皇長孫還小,那護送他的人也不會丟失玉樓。更何況趙十三也不像是會搶奪旁人貴重之物的人,她拿著這玉樓不也是在打探來曆麽,興許正是因為自己的身世。”玉冰河分析道。


    玉淩楚蹙眉轉身打開窗透氣,“這麽說來,趙十三真有可能是仁敏太子遺孤了?哼,若是真的如此,那南齊的局麵還真是好看啊。”


    玉冰河同樣疲憊不堪,眼睛透著紅血絲,“別說風涼話了,這事兒還是找蘇鳳瑾和趙十三去研究研究吧。咱們在這猜悶兒,可猜不出個皇長孫來。”


    東宮衛衙。


    蘇鳳瑾拉住趙十三的手,將她拖到一旁來。


    “你幹什麽呀?這麽神神秘秘的。”


    蘇鳳瑾眉頭緊鎖,瞟了眼前頭屋裏,“十三,恰好今日你在,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兒。你手裏的那個玉樓……是老寨主給你的?和你說與你身世有關,是你的東西?”


    “怎麽突然又問起這個了啊,我昨日還拿著玉樓去京都的玉器行了呢,從崔朗儒那要迴來了,他這麽久也沒個消息,還是我自己打探吧。”趙十三幹笑兩聲,拍打著衣擺上的細灰。


    蘇鳳瑾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有些說不出口。


    趙十三看她那副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減去了幾分,“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消息啊?”


    “十三,其實我是覺得那個玉樓……”並不是她的。可蘇鳳瑾如何能說出口,這些年趙十三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玉樓之上。


    “你就說吧!怎麽突然這麽吞吞吐吐的,成心讓我著急啊!”


    “蘇衛率,有客人拜訪。”方寸連忙走過來稟報,眼神略顯凝重。


    蘇鳳瑾咬咬牙,“玉冰河?”其實她心裏已經想到了一個人,隻是不曾想這麽快。


    方寸將人帶入東宮衛衙前廳,蘇鳳瑾讓方寸將人都散了,又讓他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偷聽。


    “看來蘇衛率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玉冰河摘下鬥篷,露出蒼白容顏。


    幾日不見,發生的事兒令人唏噓,玉冰河也竟然憔悴了。蘇鳳瑾想到南齊王過世的那夜,還從未見過玉冰河那個樣子。


    蘇鳳瑾轉頭看向一旁的人,“廣平王也摘了吧,這裏沒有外人了。此次二位來,想必是因為仁敏太子遺孤的事情吧?對於這個我無話可說,也請二位不要再來找我,這件事我幫不上忙。”


    玉淩楚輕笑,“果然蘇衛率知道是誰了,若是蘇衛率不想參與,大可以讓趙姑娘出來相見,隻要拿出玉樓,豈不是真相大白?”


    拿出玉樓容易,可蘇鳳瑾又該如何對趙十三解釋呢?說那玉樓根本不是她的,說她這輩子都沒有生身父母留給她的信物?


    “廣平王,有些事情能否真相大白,隨人所願,不是看證據,而是看人心。玉樓拿出來容易,可你們要找的到底僅僅是仁敏太子遺孤,還是個能拯救南齊於水火之中的新帝呢?”蘇鳳瑾意味深長的瞟了眼玉冰河。


    “這話的意思是,她不願意?”玉淩楚疑問。


    “我尚且沒有問過她,甚至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玉淩楚冷笑,“既然如此,又怎會知道她不願意?這可是南齊至尊之位,她還是個女人,有本王與新晉南齊王輔佐,難道還怕不能繼承大統?四海之內的女帝啊,何等榮耀?”


    “夠了廣平王!”玉冰河打斷了他。


    蘇鳳瑾垂下眼簾,明白玉冰河終究是不好意思來逼迫她。


    玉冰河抿了抿嘴唇看向蘇鳳瑾,“我們兩個來這裏,隻是想確定她的身份,問她一句是否願意,若是她不願意大可以當做沒這迴事兒。要知道一個女帝,不比沒有可輔佐的血脈強多少。”


    “南齊景況已經非昔日能比,這些許年沒有享受過南齊百姓的供奉,又為何要強人所難在危難之時去救南齊百姓呢?這一點,我能夠理解。”


    他推心置腹,沒有任何委婉的將這話說的通透,蘇鳳瑾若是再拒絕怕也說不過去了。


    多少都明白玉冰河與自己的交情,所以他才按捺下性子來商量。其實說的也沒錯,自己執著於剖析趙十三的身世,不也是因為想要問她一句,如何打算麽。


    “若是如此,可以一見,隻是她未必是你們要找的人。”蘇鳳瑾讓方寸將趙十三找來。


    趙十三蹙眉看著屋內的人,隻覺得氣氛怪異。


    “十三,對不住,之前一直瞞著你一件事兒。其實你那玉樓的來曆,我已經知道了,的確不是凡品,出於南齊王室之手,而這玉樓的擁有者便是齊恆帝的仁敏太子!”蘇鳳瑾簡潔明了,將事情和趙十三說了個明白。


    趙十三的目光越來越幽深,眉頭緊鎖的看向玉冰河和玉淩楚,“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是仁敏太子的遺孤?”


    玉冰河點點頭,“有玉樓在,便可證明身份。當初那玉樓是仁敏太子,留給他唯一的血脈。”


    “我?南齊玉氏的皇長孫?不,皇長孫女?”趙十三不可置信的看向蘇鳳瑾,滿是震驚。這似乎與她心中所想過的千百種身世,都相差甚遠。


    “不!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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