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寧流芳頓時擰緊眉頭,心驚膽戰的瞪大眼睛。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一直在隔壁偷聽,這皓月行的秘密玉冰河並不知曉,所以才能探聽如此多的消息。


    而此時,隔壁的玉冰河眉頭緊鎖,緊緊地捏著拳頭,“你的意思是……”


    玉淩楚諱莫如深的點點頭,“當年炎妃在齊恆帝身邊的時候,齊恆帝幾欲廢後,仁敏太子怎會不知?元惠十年之前,齊恆帝的身體就已經不太好,或許那個時候,仁敏太子就已經有了計劃,對齊恆帝下手了。”


    “所以炎妃死心甘情願離開南齊,來到梁惠帝身邊,如此來保護齊恆帝的安危?”玉冰河驚訝。


    “是,你一直覺得炎妃是個犧牲品,但她的確是自願的。玉冰河,這些年你一直都覺得齊恆帝虧欠炎妃,梁惠帝可恥,但這其中過往二十年,怕是隻有當事人知道真相。”


    兩人沉默良久,屋裏好像是下了雪一樣寂靜,又寒冷。


    這些年的執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玉冰河突然冷笑,“那你此番前來找我父王,為的就是揭開當年仁敏太子托孤的真相,讓秦為失去籌碼?”


    “秦為必反,但他不姓玉,所以少帝是他的底牌。”


    碧海宮。


    蘇鳳瑾剛走進來便覺得氣氛有些不一樣,玉慎身上的傷還沒好,在廊簷下跑來跑去、指指點點的。


    “哎呦,你們輕點,小聲點,要是打擾到殿下,有幾個腦袋啊?”


    “玉慎公公,精神抖擻啊!”蘇鳳瑾笑著上前攀談。


    玉慎卻退後一步,恭謹的彎腰,“蘇衛率,奴才有禮了,蘇衛率可是有什麽吩咐?”


    蘇鳳瑾眉尖一挑,“怎麽了這是?還見外了。”


    玉慎無奈的撇了撇嘴,委屈道,“蘇衛率,奴才不是和您見外,實在是殿下嗬護你的緊,但凡有點差錯,奴才隻怕又要挨板子了。”


    “又?什麽時候挨過?”


    “敢情蘇衛率自己不知道,在行宮的時候您中毒,奴才和夜闌、硨磲可沒少挨板子。現在傷還沒好便起來幹活,實在是耽擱不起殿下移宮。”


    蘇鳳瑾略感尷尬,沒想到在芳菲殿聽到的那些慘叫是玉慎他們。“玉慎公公受牽連了,我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啊。”


    玉慎連連擺手,“快別這麽說,蘇衛率金貴,奴才受罰也是應當的,這也不是小事兒,若是您真有個什麽好歹,奴才心裏也愧疚。”


    “你們兩個在外頭嘀嘀咕咕的,有完沒完?”林捭闔突然從殿內走出來,白了一眼,“殿下叫你進去呢!”


    “殿下聽見了?”蘇鳳瑾斜睨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玉慎,這般訴苦若是讓索戟聽見,隻怕又要挨板子。


    玉慎嚇得一溜煙便跑了,蘇鳳瑾跟著林捭闔進殿,崔朗儒竟然也在。


    蘇鳳瑾笑著拱手施禮,“崔大人,好久不見了啊。”


    “蘇衛率,別來無恙。剛剛還和殿下提起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崔朗儒說完,笑吟吟的看向索戟。


    嗯?可是有什麽事情嗎?蘇鳳瑾狐疑的盯著索戟一張笑臉,但那笑容裏帶著幾分明媚和羞澀。


    蘇鳳瑾有些尷尬茫然,“殿下可是有什麽吩咐?”


    索戟勾起嘴角,摩擦了下玉扳指卻不知該怎麽開口,還當著崔朗儒和林捭闔的麵。


    林捭闔幹咳兩聲,“這事兒說起來的話,我還要稱唿一聲鳳瑾表妹才算合理。今日陛下修整過後召見了殿下和皇後,意思是……給你和殿下訂了婚期。”


    “婚期?”蘇鳳瑾驚訝的愣在原地。


    雖說自己已經是定了的太子妃,可還真沒想到就這麽定婚期了。這……未免有些太突然了吧?


    崔朗儒嗔怪的蹙眉,“這是什麽表情?男婚女嫁,理之自然。更何況殿下年歲見長,永安王也有了兩位側妃,你這位太子妃已經定下來了,還拖著幹什麽?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定在過年前後,可伏皇後覺得年前怕是倉促了,所以推到了年後。”


    蘇鳳瑾愣在原地瞟了眼索戟,不知是什麽感想?


    索戟見蘇鳳瑾看他,微微笑道,“雖說是年後,可本宮也說了,還是想問問你的意思。畢竟成婚是兩個人的事兒,為表尊重,由你來定。”


    “這個……容微臣想想。不過眼下還有旁的事兒,今日在皓月行,玉冰河與玉淩楚見過麵了,段文衫也在其列,微臣在旁邊聽了聽,看來南齊是出了大事兒。”蘇鳳瑾將今日在皓月行的事兒和三人說了。


    連帶著玉淩楚想要給拜托自己,查探燕國秦氏離散之後,有誰在大梁的事兒。


    索戟聽了這話,垂眸思忖片刻,“玉淩楚用什麽做條件讓你幫忙?”


    “殿下聰慧,玉淩楚的確提出了條件,說要給微臣解毒祛疤的聖藥。”


    索戟的臉色頓時變了變,蘇鳳瑾也察覺出了異樣,看來的確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兒。玉冰河知道,索戟也知道,唯獨是瞞著自己的。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索戟屏退崔朗儒與林捭闔,站起身來走到蘇鳳瑾麵前。


    “殿下可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蘇鳳瑾不再拘束,麵對索戟她已經能很放鬆,如平常人一般相處。


    索戟拉起她的手一臉擔憂,“鳳瑾,我答應了玉冰河在冬至之前,告訴他南齊王的消息。所以南齊的情況我清楚,秦為在大梁的人脈我也清楚,這些都不是難事兒。即便不動用東宮衛,我也能……”


    “殿下,您一直有自己的勢力,我雖不知是誰,但卻能感覺得到。您不指望東宮衛,卻胸有成竹的可以和任何人對抗,我便明白你必定有所依傍。但這些我並不關心,因為即便你沒有,我也會成為你的依傍。”蘇鳳瑾眼神堅定的盯著他。


    索戟蹙起眉頭,垂下眼簾,不知該如何開口。


    蘇鳳瑾深吸了口氣,“殿下,我想知道的是,您到底瞞著我什麽事兒?解毒祛疤的聖藥,如今看來我是不需要的,那麽需要的人是誰?是不是和我重度有關?”


    說到這裏,蘇鳳瑾紅兒眼眶,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


    “是許清君!”為自己解毒的隻有一個人,蘇鳳瑾也奇怪當時那麽嚴重的毒是怎麽解開的,而且在解讀之後便沒見過許清君了。


    “殿下,許清君到底怎麽了?”蘇鳳瑾一再追問。


    索戟歎了口氣,便知道這事兒早晚是紙包不住火的。許清君為蘇鳳瑾的付出,若真不讓她知道,可能蘇鳳瑾會沒有愧疚的活著,但自己呢?不會愧疚嗎?


    索戟咬咬牙,“他為你解毒,毀卻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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