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瑾緊張的盯著他,自己和許清君特意避開玉冰河,卻還是來了。


    “你這麽看著我,倒好像是我搶了你的東西一樣,怎麽,你很想試藥?。”


    “我隻是在想,莫不是你怕許清君加害於你,故意說讓我試藥,然後奪走我這份覺得相對來說更安全?”蘇鳳瑾略帶嘲諷。


    玉冰河似乎無意與她爭論,神情嚴肅的看向許清君,“有幾分把握?”


    “寒月引在你體內多年,可以說是和你相伴相生了,想要靠這藥,在一夕之內去除怕是隻有三成幾率。”許清君道。


    玉冰河輕笑,聽出了其中意味,“三成?看來這藥果真是為蘇鳳瑾你準備的。許清君,你真是為了蘇鳳瑾留足了後路啊。既然如此,本世子的毒還要配合什麽才能去除?”


    許清君沒明白他的意思,略有厭倦,其實按照玉冰河的情況,許清君已經想好了另辟蹊徑。這寒月引與他早已血脈相連,這力量何不加以利用,成為獨一無二的能力?


    “若是你信我,我可以為你解除寒月引發作之苦,但若你催動內力,依舊會有寒氣霜華,可以成為你的保護。這也算是另一種解決辦法,不過事先說好,你不僅要服用這藥,還需藥浴輔佐,為你施以銀針,暢通血脈,過程……會非常痛苦。”


    蘇鳳瑾的心漏掉一拍,既然許清君都說非常痛苦,必定異於尋常。玉冰河雖然對別人狠辣淩厲,但自己卻最是嬌貴,上次徒手寒氣霜華凍結石壁,已經是受傷頗重。


    “好!”玉冰河幹脆利落的答應。


    許清君卻有些猶豫了,“你可要想清楚,即便如此我的把握也隻有五成,半死半生。”


    若是保持現狀的話,或許也隻有十數年壽命,亮亮相較,對玉冰河來說都是短暫的。


    “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我願意賭一次。”


    許清君深吸了口氣,似乎決心已定,便沒有什麽再猶豫的了。“好,既然已經決定,那我立刻去做準備,今夜便開始解毒,大概需要到明日日落才可完成,在此期間不能有人打擾。”


    玉冰河立刻明白了許清君的意思,血脈流經全身,周而複始,去除毒素,必定兇險。所有人此刻前來故意打擾,性命危矣。


    “我會派人受著。”玉冰河轉身看向蘇鳳瑾,目光裏竟然多了幾分溫潤。


    “我本來是想讓你試藥的,可左右想想,終究舍不得。罷了,我出生便是注定要死的人,這次若是能逃過一劫,就算造化,若是不能……也沒什麽損失。至於南齊,就交給天意吧!


    那句“舍不得”直接如利劍一般刺入蘇鳳瑾的胸膛,她看著玉冰河轉身離去,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


    許清君也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人說世事無常,滄海桑田,可如今再看人不也是善變?前幾日還疑心深重的要你先服用,今日卻變了。有時候真不知道,這玉冰河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在玉冰河身邊的時間不算長,但看著他行為種種,總覺得喜怒無常又極端善變。他總是掛著笑的,卻冷到毫無邊際,總是心狠手辣的,卻又有時候溫柔刻骨。


    已經分不清了。


    “許清君,你真的隻有五成把握?若是玉冰河真的出了什麽差錯,那你怎麽辦?”蘇鳳瑾有些擔憂,這不僅僅是一條人命的事兒,要知道這是大梁,死了南齊世子,豈不是百口莫辯。


    更何況,即便是從個人角度來講,關輝、熒惑會放過許清君嗎?


    “之前玉冰河用過至陽之物來抵擋寒氣,可效果不佳,所以我才另辟蹊徑,用了至寒之物將他原本體內的寒月引匯聚丹田,想要與他的內力結合。寒氣流經全身血脈,非常人所能忍。即便是藥不出什麽問題,隻怕痛也要痛死了。若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


    許清君意味深長,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


    蘇鳳瑾了解他的意思,“所以,五成把握已經很多了是嗎?”


    芳菲殿。


    剛剛迴來的蘇鳳瑾還有些尷尬,不知該不該和索戟說什麽,可恰好索戟就正站在廊簷下,躲是躲不掉的。


    “迴來了?欒紀傳消息過來了。”索戟先開口,沒給蘇鳳瑾沉默的機會。


    一旦談起正事兒來,蘇鳳瑾也顧不得別的,連忙跟著索戟進入殿內。


    “傳什麽消息?”


    剛從欒紀和戚小閑那裏迴來,怎麽沒聽他說?必定是緊要的事兒了,否則也不會立刻傳過來。


    “寧流芳傳信說,皓月行來了位楚公子,舉手投足貴氣非常,自打來便重金包下了細雨。寧流芳曾想要利用康王之名,單獨與細雨那探聽消息,可這位楚公子根本不放人,似乎也不把康王放在眼裏。”索戟的話雖婉轉,蘇鳳瑾卻明白了。


    大梁之內,不喜康王的人很多,但不把康王放在眼裏的卻很少。索樂敏再不濟也是梁惠帝的弟弟,敢公然作對的沒幾個。但既然寧流芳不認識……那便不是大梁的人!


    索戟端起瓷碗來又說道:“那人點了名要見你,說要你為他引見一人。”


    “我?他怎麽會想要見我?”蘇鳳瑾略感詫異,卻聞到一股藥香,蹙眉盯著索戟手中的瓷碗。


    “是啊,看來楚公子對咱們的事兒了如指掌,才會知道怎樣能未見其人,先施其威。鳳瑾不妨猜猜,此人是誰?”索戟微微一笑,眸光溫和如春水,幹淨澄澈。


    蘇鳳瑾走進兩步,“殿下喝的什麽藥?”


    “補身子的而已。”索戟一飲而盡,用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蘇鳳瑾見他沒多說,便歎道:“殿下猜到這楚公子是誰了,何必還問我呢。前些日子便有消息說南齊來了貴客,若我猜得不錯,應當就是那位與玉冰河作對的廣平王,玉淩楚吧?”


    所以,才化名楚公子,一身貴氣倒是符合他的身份,也符合他的家族。看看玉冰河不就知道了,同樣環境下,富庶的南齊王族必定是這般闊綽。


    “鳳瑾聰慧,玉淩楚並未有意隱瞞身份,反而還大大方方的來找你引見旁人,隻怕他是有備而來,根本不畏懼玉冰河。”索戟倒了杯茶。


    蘇鳳瑾上前去將茶水端走,換了清水,“喝藥不能飲茶,殿下身體關係大梁國本,還望三思而後行。”


    索戟垂眸莞爾一笑,“那你呢?本宮的身體可關係到你麽,鳳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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