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戟見郎世華不語,又問道:“郎侍中,是也不是?”


    郎世華硬著頭皮應承,“臣確定是賊人留下的。”


    “匕首的確是本宮賜給衛率的,東宮不少人見過,想來本宮也是抵賴不掉的。不過……卻不是永安王手上這把!”索戟和索邑對視一眼,從他的眼裏看到訝然和緊張,索戟很是滿意。


    蘇鳳瑾心中驚濤駭浪快要掀開天靈蓋,聽到索戟這樣一說,除了驚訝之外便是舒了口氣。他既然這樣說,那必定是早有準備。


    果然,索戟從袖中拿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來,“衛率前些日子來東宮,卸了自己的長劍和匕首,走的時候卻把匕首落在東宮了。本宮今日閑來無事,恰好給蘇衛率送迴來。郎侍中若是不信,可以拿過去瞧瞧。”


    郎世華豈敢?更何況在此處也能看清那的確是把一模一樣的匕首,上頭的狼牙一般無二。


    郎世華連忙說道:“臣怎敢質疑殿下。”


    “如此這樁事,郎侍中是不是可以去找找真正的賊人了?”


    郎世華和京兆尹告退離開,片刻一個人都不剩。


    索邑不禁發出冷笑,“太子殿下這匕首送迴來的還真及時啊。”


    “不及永安王來的及時,恰好也認得這把匕首。”索戟叫人放下車簾,直接調轉掉轉車頭離開。


    待永安王離去之後,喜公公才又折返迴到蘇府求見蘇鳳瑾。蘇鳳瑾連忙出來迎接,“殿下可是有事吩咐?勞煩喜公公跑這一趟。”


    喜公公交給蘇鳳瑾一匣子,“這裏頭是宮中的白藥,止血生肌最好,殿下讓奴才交給衛率,吩咐衛率好好養傷,切莫再操心那些事兒。還有這把匕首,殿下讓奴才代還於衛率。”


    “這匕首……”蘇鳳瑾接過來看看,正是自己丟失的那把才對。


    “殿下從京兆尹那裏要過來的,說難得有一模一樣的,索性京兆尹給東宮個麵子,讓殿下湊成一雙豈不更佳。京兆尹自然知道殿下是給他臉麵,便送迴來了。”喜公公笑看著匕首,又感歎難得。


    的確是難得,蘇鳳瑾瞟了喜公公一眼,“那殿下手中還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


    “當初這漠北進貢的時候,連奴才都不知這世間竟然還會有一樣的呢……”


    此時,離洲。


    蘇鳳翊收到了蘇鳳瑾的來信,提醒他小心提防各路,生怕那夥人用錢疏通人脈逃離離洲。蘇鳳翊雖然知道那夥人裝備精良,必定銀兩充足,卻沒想到竟然是和永安王索邑有所勾連,還知道連通離洲內部。


    夜裏,蘇鳳翊借口讓趙十三帶著自己出去轉轉,許清君看著蘇安煎藥。二人來到吳興財的當鋪,進了鋪子直接入後院,吳興財看看四下無人連忙關了門。


    “公子,奴才已經在那夥人收過保護費的店鋪中調查一番,大都是財力不錯的,想必若是有鋪子和那夥人勾連,也必定在這其中,如此才能得到財力上的支持。但這其中做離洲向外運輸買賣的也不少,若是查下去有些難度。”


    吳興財拿出一張紙來打開,蘇鳳翊卻沒接,“你隻管說,最近一兩日有沒有運送大批貨出城的?”


    “有,陳友記,宋源記,財源滾,福興澤,這四家商號分別從離洲四門而出。有走水路,有走陸路的,都需要大量人馬輸送。”


    “如此說來,那便對上了。兵分四路,跟著商號走,不僅目標小了,而且有掩護,若非提前知道消息,隻怕就瞞天過海了。”蘇鳳翊感歎,對手也不容小覷。


    趙十三急切的道:“他們兵分四路,咱們如何攔截?人手不夠啊!”


    “公子若是信得過,奴才倒是可以幫忙拖延其中一家陳友記,奴才與陳友記老板相識,他是送米的,奴才尚有一筆款子沒收迴,那日可以去借機生事,耽誤些出發時間。等公子倒騰出人手,再來抓捕。”


    “你倒是聰明,隻是那日必定慌亂,陳友記若是察覺出什麽對你出手,如何?”蘇鳳翊擔憂。


    吳興財嘿嘿笑道:“公子放心,咱們老將軍的舊部可不是吃素的,這些年奴才也養了些人手,都是可靠之人。若是公子來不及,興許還能拚力一試。”


    這倒是讓蘇鳳翊驚訝,本以為吳興財早就做了生意,不成想還留了一手。想來是隱藏的夠深,否則那夥人總來受保護費,吳興財何不與他們打一架?蘇鳳翊思量片刻,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


    “吳興財,你們對鎮南將軍的忠心,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師父若是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提起這個,吳興財的眼眶有些泛紅,“公子說的哪裏話,鎮南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我等曾發誓要誓死效忠。無奈天妒英才,鎮南將軍戰死沙場,我等遇到公子,是福分!若非公子不願透露身份,奴才早就召集那些舊部,重整旗鼓幫襯公子了。”


    蘇鳳翊深吸了一口氣,“這麽許多年過去,你們還有抱團取暖之心?”


    “奴才們上陣殺敵哪個不是血腥漢子,如今雖然年紀大了,可雄心不減,做這買賣迎來利往,瑣碎嘈雜,不過都是挨日子罷了,沒個奔頭!”


    蘇鳳翊的眼底卻閃過光亮,“此事之後,待我好好思量。”


    與此同時,京城。


    蘇鳳瑾自然不會在蘇府好好帶著,換了藥後直接更衣和觀久音去了皓月行。寧流芳傳來消息說陛下已經抵達京城,直接召見了段宰輔,後竟然下旨到東宮把索戟關押到了宗人府。


    “這消息屬實?”


    寧流芳點頭,“是剛剛從宗仁令口中探聽的消息,皇室宗親,不會有假。”


    “宗人府乃是掌管皇室宗族事務的地方,若非宗室之人犯了錯,宮裏頭的嬪妃宮人之流也頂多是去內侍監,絕不會被關押在那。殿下貴為東宮,內侍監自然不可能,但&去了宗人府,這用意隻怕更兇險。”蘇鳳瑾歎息道,心中茫然慌亂。


    短短數月,身為一國儲副的索戟竟然被關押兩次,一次軟禁東宮,一次竟然去了宗人府。


    蘇鳳瑾不由得捏緊拳頭,這大梁朝堂國本岌岌可危,如何能不動蕩?


    但梁惠帝並非昏庸無能之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讓他如此惱怒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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