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薈沒什麽野外生存技能,所以也不太懂元祁宥要怎麽弄,所以就看著他一個人處理了魚的內髒,然後將剛剛叉魚的樹枝給清理幹淨,將魚都給串好,一起迴了剛剛放東西的地方。


    “哪,你拿著。”元祁宥將魚遞給夏小薈。


    夏小薈接過之後,就見元祁宥收拾起了剛剛他撿過來的柴火,那本來是他打算晚上用來生火的。


    將火升起來之後,元祁宥又做了兩個撐子,將魚架在上麵烤。


    “這也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學的嗎?”夏小薈問。


    “嗯。在部隊的時候要出任務,在深山老林裏,帶的東西吃完了,就隻能就地取材了。能吃上魚,蛇、兔子之類的動物,算是好的了,有時候找不到吃的,要吃老鼠,蟲子。”元祁宥平靜的說。


    夏小薈頓時驚呆了。


    她沒想到元祁宥還有過這樣的經曆。


    她一直以為,元祁宥這樣的身份,去部隊肯定也是有優待的,沒想到……


    “是不是沒想到我也吃過那些東西?”元祁宥似乎知道她的驚訝,揚起眉,唇邊帶著一抹淡笑。


    “是。”


    “雖然我家世不錯,但是到了部隊,尤其是特種部隊,和別的戰士也沒什麽區別,一樣的要接受訓練,該吃的苦一點不少,甚至有時候要比別人做得更好。”元祁宥說起這些,顯得很平靜。


    夏小薈若有所思。


    她有些明白元祁宥說的要比別人做得更好是怎麽迴事了。


    他是傅氏的獨苗,繼承者,他既然參軍,未必沒有認識他或者他家長輩的,他若不表現的更好,難免會弱了自家的威風,所以他能比別人更好,除了他本身聰慧,與自身的努力也是脫不了關係的。


    心裏有些心疼他。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什麽位置的人,就要承擔他所應該承擔的責任,外人看他隻看到他有錢,是董事長,卻沒想過,他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軍旅生涯,迴家挑起了重擔。


    “怎麽不說話?”元祁宥在將魚翻邊烤,頭也不迴的問。


    “沒什麽,就是這香味飄出來,有些撩人。”夏小薈睜眼說瞎話。


    “小饞貓,一會兒就能吃了,再忍忍。”元祁宥嗓音含笑。


    等魚烤得差不多的時候,元祁宥從包裏翻出調料來,鹽味精和胡椒粉這些都是有的。


    夏小薈有些無語,她真沒想到,元祁宥這個包裏什麽都備了。


    撒上調料之後有烤了一下,元祁宥拿出準備好的一次性錫紙鋪在地上,將魚給放上,又取出一雙筷子給夏小薈。


    “哪,嚐嚐看味道如何。”


    夏小薈也不去管元祁宥到底怎麽塞下的那麽多的東西,夾了一筷子魚放在嘴裏,魚還有些燙,夏小薈被燙了一下,但是舌尖的美味讓她舍不得吐掉,吃得唿哧唿哧的。


    元祁宥失笑,給她遞水:“平時倒沒看出你這麽猴急來。”


    夏小薈不理他,含著水將舌頭上那股微燙的感覺消弭之後,這才將水給吐掉。


    舌頭上有些麻麻的,但是並不影響吃東西,沒燙嚴重。


    元祁宥總共抓了三條魚,為了保證味道,都是分開烤的,夏小薈自己吃了兩口,就開始給元祁宥喂。


    “你吃,這裏還有兩條,你要都能吃完,我還去抓就是。”元祁宥關注著火勢,說。


    夏小薈固執的將魚肉喂到元祁宥的嘴裏。


    元祁宥張嘴接了,眼中全是暖意。


    吃過東西之後,夏小薈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下午四點了。


    元祁宥搭好帳篷,兩人打算休息一下再起來。


    或許是心裏暗示他不行的事情被揭穿,所以和元祁宥同床共枕有一段時間的夏小薈這會兒要和他睡同一個帳篷,心裏卻有些尷尬了。


    她站在帳篷外麵,顯得有些猶豫。“


    元祁宥搭好帳篷,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撐開門簾,看向站在門口的夏小薈。


    “怎麽不進來休息?不累了?”元祁宥若無其事的問。


    他知道夏小薈心裏肯定有想法,但是這個時候,他不會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沒,這不是看你還沒有出來呢,我在等你完全弄好呢。”夏小薈彎了彎眉眼,說。


    她心裏明白,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元祁宥要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做什麽,在家裏就有無數的機會,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在郊外這種地方。


    元祁宥他……是尊重她的,是包容她的,她相信,隻要是她自己不願意,元祁宥一定不會逼迫她的,隻是她自己過不了那道坎而已。


    “已經好了,進來吧。”元祁宥讓開身子,讓夏小薈進了帳篷。


    帳篷雖然是大號的,元祁宥也搭得很整齊完美,但是畢竟塞了兩個人,空間相對狹窄,夏小薈有些不自在的坐著。


    “你先休息,不要到處亂跑,我出去四處看看,畢竟是在山上,小心點總是好的。”元祁宥低聲囑咐,然後出了帳篷。


    他走之後,夏小薈心裏頓時一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元祁宥什麽也沒有說,沒有做,更沒有暗示或者表達什麽,但是她心裏總是有些害怕他,當然,更多的是尷尬。


    要不然怎麽說人的壓力其實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呢,如果夏小薈能夠自在些,根本就不會去擔心那些問題。


    元祁宥走後沒多久,夏小薈就躺在已經鋪好的帳篷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畢竟今天爬山爬了一上午,後來又在小溪邊上受到了驚嚇,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要休息。


    元祁宥離開帳篷之後,當真朝著遠處走去。


    他說四處看看,不僅僅是為了緩解兩人的尷尬,也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要去四處檢查一下,在外麵畢竟安全為主。


    元祁宥在帳篷外圍一公裏外設置了陷阱,層層推進,隻要有人或者動物企圖靠近,他都會第一時間察覺,這是他在部隊裏就養成的習慣,如今在山上,身邊又跟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夏小薈,他自然要謹慎一點。


    布置好陷阱之後,元祁宥迴到帳篷裏時,夏小薈已經睡死了。


    她安靜的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像是一個渴望擁抱的孩子,據說,這個睡眠姿勢,是缺少安全感的人最常在睡夢中表現出來的姿勢。


    元祁宥探手將她額前的頭發撫到耳後,這才輕手輕腳的躺在她的身後,就著她的姿勢,將她整個人都環抱在懷裏,靠著她緩緩睡去。


    西下的斜陽將最後的光輝灑在山峰上,斜斜的掃過兩人紮營的地方,渡上一層暖黃的色彩。


    原本沉睡中的元祁宥忽然睜開眼睛,目光隔著帳篷看向外頭。


    他設置的陷阱被動過了。


    那麽是人還是野獸?


    元祁宥心裏不解,沒有驚動夏小薈,小心的起身離開帳篷,悄悄朝著傳來動靜的地方而去。


    沒過一會兒,他來到之前設下陷阱的地方。


    遠遠的看到那邊有人,心裏頓時一沉。


    風中隱約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你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呢?竟然踩中了陷阱。”陷阱邊上有一人正在給另一人處理傷勢,嘴裏輕聲抱怨。


    “誰知道這深山老林的,還有這樣的陷阱啊。”受傷的那人說。


    “確實是有些意外,不過也不排除有人喜歡打獵,弄了這玩意兒。”


    元祁宥聽著,心裏一沉。


    陷阱都是他就地取材,做成簡單的捕獵動物的陷阱,可是眼前的這兩人,來曆似乎並不那麽簡單。


    “你說不會是目標弄的吧?”受傷的那人猛然想起了什麽,說。


    “不能吧,他難道能未卜先知,知道咱們來抓他?”另一人吃了一驚。


    元祁宥心裏一沉,果然是衝著他來的麽!


    “誰知道!你說上麵也真是情況,沒事抓一個退下來十年的特種兵做什麽?再說了,他身後還有傅氏集團在呢!如果他出了事,到時整個傅氏不就亂了?還是上頭想要傅氏,所以讓咱們做這事兒?”


    “誰知道上頭怎麽想的呢,咱們就拿錢辦事兒就是,你腳沒事兒吧?要不要我……你眼睛瞪這麽大做什麽?”那人說著話,奇怪的問。


    受傷那人一句小心還沒來得及出口,沒受傷的那人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元祁宥沒有管倒地的那人,直接一匕首夾在受傷那人的脖子上,冷聲道:“說,你們的目標是不是我?你們是什麽人派來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那人臉色一變,說。


    元祁宥見他一副要死扛的樣子,眼中神色冰冷。


    他自己倒是不擔心,但是他不得不考慮還有夏小薈需要照顧。


    手上微微用力,那人的脖子上頓時被呲啦一下劃出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說,你們來了多少人,現在都在哪兒,怎麽聯係?不要抱著僥幸心理,覺得我不會殺你,你應該知道,對我這種人來說,殺人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元祁宥冷聲警告。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元祁宥的話顯然戳到了他的痛腳上。


    做他們這一行的,心裏都很清楚,現代社會並不像表麵那麽的美好,殺人什麽的,一直都存在,有他們這種做暗地裏買賣的,同樣也有為了維護國家安寧而隱藏在黑暗之中執行任務的特種兵。


    隻是他們都自覺的將一切的事情搬到了暗中來,所以才維持著表麵的寧靜。


    若是他真的不說,元祁宥說不定真的會殺了他。


    想著,他低聲道:“我們一起八個人,兩個一組,分成四個方向包抄找尋你的蹤跡,上頭隻下令要把你活著帶迴去,卻沒有說原因。”


    元祁宥又問了幾個問題,那人有的能夠答上,有的又說不上來,最後元祁宥確定問不出什麽消息來了之後,就打暈了那人。


    沉著臉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兩人,元祁宥動作極快的將兩人的嘴巴都給堵住,然後將他們給綁起來,又藏到了附近的隱秘處,這才快速朝著營地趕去。


    如今山上有人要抓他,將夏小薈一個人放在那裏,很危險!“


    暮色籠罩下的山林,除了聰明鳥叫聲外,顯得很寂靜,這些聲音聽得久了,心裏會有些發毛。


    夏小薈很累,睡了一下午都沒睡醒,然而,她卻被一個暴力的拉扯給弄醒了。


    “雲卿,你做什麽啊……”夏小薈抱怨著開口,睜開眼睛,卻看到兩個陌生男人出現在眼前。


    其中一個男人拽著她的手將她給拖出了帳篷外。


    眼前的不是元祁宥,她說怎麽會這麽粗魯的對她呢!


    “你們是誰?”夏小薈皺著眉問。


    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讓她心裏有些慌亂,她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元祁宥去哪裏了?”對方沒有迴話,而是惡狠狠的問。


    夏小薈壓下心裏的驚慌,平靜的說:“我不知道,你們也看到了,我睡著了!”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難道是元祁宥收到了消息,所以丟下這女人跑了?”


    “有可能。”另一人點頭,又緩緩搖頭,“不對,這是他的女人,他應該不會丟下她跑了,獨自離開,可能他有什麽事情離開了!”


    “這荒山野嶺的,能有什麽事情,又不是在市區。再說了,他每次來山裏野營,可是會斷絕和外頭的一切聯係的,怎麽可能會知道些什麽!外頭咱們也沒有露餡啊。”


    兩人在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夏小薈的心思卻轉動了起來。


    她聽出對方的目標是元祁宥,而不是她,心裏稍安。這個時候元祁宥不在這裏,說明他是安全的。


    同時,她也擔心對方拿她做誘餌,引誘元祁宥上當。


    夏小薈保持沉默,希望兩人將她給忘了。


    然而事與願違,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我做什麽,我又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兩位大哥,他既然把我丟下,就說明了我不重要,二位不如放了我,也免得我礙你們的事兒。”夏小薈平靜的說。


    “真當我們是傻子呢。”其中一人嘲諷的說著,拿著繩子將夏小薈給綁了起來,順帶著堵上了嘴,將她重新推迴帳篷裏,其中一人跟她一起藏在帳篷裏,而另一人則是埋伏在一旁的草叢裏。


    夏小薈手心裏直冒冷汗,然而她被綁住了,根本無法動彈,這時候夏小薈是很無力的。


    有時候真的不是你足夠冷靜或者足夠聰明就可以的,就好像現在,她不冷靜嗎?不,她很冷靜,要是換了別的女人,可能早就尖叫出聲,惹怒了匪徒,少不得要吃苦,但是她沒有。


    她不聰明嗎?她自認還算可以。


    但是這種情況下,她的聰明和她的身手根本不成正比,她聰明又有什麽用?


    夏小薈如今隻希望元祁宥不要迴來,快點離開才是,至少他沒有出現,就不會有危險,而他們還指望著她能引他出來,暫時她也是安全的。


    至於之後她會如何……她不想多想。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或許是她命該如此吧!


    重生一世,雖然沒能報仇,但是能夠遇到元祁宥,也算是額外的收獲了。


    當太陽完全落下山之後,林子裏雖然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卻也漸漸冷了下來。


    元祁宥摸迴營地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片的冷寂。


    若是沒有見到那兩個人,這樣沒有動靜,他或許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如今,他卻覺得安靜得過分。


    他很快就判斷出,對方來過了!


    心裏微微一緊,他有些擔心夏小薈的情況!


    沒有立刻靠近,他小心翼翼的在周圍移動。


    對方肯定有人埋伏在周圍,隻是不知道這裏是隻來了一隊人,還是都已經過來了。


    如果一隊人,他多少還有些把握,如果人多……


    元祁宥眼中閃過一抹堅毅,就算是人多,他也不會放棄,必須把夏小薈給救出來,貪生怕死,棄夏小薈於不顧,不是他元祁宥能做出來的事情。


    再者,夏小薈對他很重要,他絕對不會舍棄她來保全自己。


    越是情況危急,元祁宥越是冷靜,悄無聲息的移動加上對地形的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藏在草叢裏的人。


    見他目光死死的盯著帳篷的方向,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元祁宥悄無聲息的靠近。


    元祁宥悄然靠近,就在他即將靠近那人的時候,腳下踩到一根枯枝,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元祁宥心裏一跳,暗道不好,果然那人猛然轉過頭來,元祁宥閃身撲了上去,直接一拳將那人擊倒。


    那人狠狠的砸在地上,頭暈腦脹的起不來,元祁宥知道這邊的動靜帳篷裏肯定聽到了,他們是兩個人一組,這四周隻有這一個人,說明另一個人肯定在帳篷裏,至於別的組,應該還沒有趕到才是。


    元祁宥心裏瞬間做了決定。


    他上前猛然幾拳砸在那人的頭上,控製著力道將那人砸得頭暈目眩卻並不會死亡。


    “住手,你再動一下,我就殺了她。”就在元祁宥抬起拳頭的時候,身後猛然傳來聲音。


    元祁宥並不意外,伸手將地上的那人拽起來,擋在自己的身前,抓著那人往帳篷走去。


    隻見一人抓著被綁住的夏小薈,在她的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刀。


    夏小薈看到元祁宥出現,微微搖頭示意他快走,眼中全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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