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平時她還有心情調戲一番,那麽現在夏小薈的事情占據了她的理智,所以她開口也是沒有客氣的。


    “那誰,那個害了小溪的賤人呢?交出來,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藍月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恨戾,大姐大的霸氣油然而生。


    元祁宥心裏略微驚訝,麵上卻淡漠如冰,“在夜色接客,一天也就百來個吧。”


    藍月頓時一愕,傻眼的看著元祁宥,就是病床上的夏小薈都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元祁宥會用這麽狠辣的手段。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年紀輕輕就能做特種兵少將軍的元祁宥,絕對不是一個多麽善良的人。


    哪怕十年的商海沉浮,依舊抹不去他骨子裏的嗜血分子。


    不惹到他則已,惹到他……那就是……不死不休!


    藍月驚訝的嘖嘖兩聲,看著元祁宥道:“好樣的,就該這樣才解氣。”


    然後轉過頭看著夏小薈笑眯眯的問:“你男朋友?眼光不錯!不過為什麽交了男朋友不告訴我?迴頭等你傷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藍月這話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陷入了微妙的境地裏。


    聽到藍月說男朋友,夏小薈心裏又氣又惱,同時還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她心裏本來就對元祁宥感情複雜,藍月這句話將她和元祁宥之間最後一層遮掩完全給抹去了,她能不尷尬麽?


    相比之下,元祁宥的嘴角卻流露出一抹笑意來。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許多時候做的比說的多,所以真要他抓著夏小薈表白什麽的,估計很難,所以雖然打定主意了要做她的男人,他也隻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守護,而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夏小薈也是接著這一點,沒有捅破的窗戶紙,縮在龜殼裏當她的烏龜,而藍月這話,無疑說出了外人眼中,他們兩人的關係,讓夏小薈避無可避。


    剛剛還有些不歡迎藍月的元祁宥瞬間覺得,這就是上天派來給他們的神助攻啊。


    看著藍月的目光也順眼了不少。


    夏小薈自然看到了元祁宥眼中的笑意,輕咳一聲,抓著藍月低聲道:“不是,他就是我們公司的老板,來慰問的,你別亂說,我哪有什麽男朋友啊,我交男朋友不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啊。”


    老板?有那麽好的老板?抱著工作來病房裏陪員工?世界上有這麽好的老板?


    聽到她的後半句,藍月下意識的想到了唐枬,想問什麽,看到元祁宥還在,趕忙忍住了。


    確定了藍月是她的閨蜜,對自己沒有威脅之後,元祁宥收拾了沙發上的文件。


    “你們姐妹許久沒見,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相聚了。這位小姐……”元祁宥看向藍月。


    “叫我藍月就好。”藍月接口說。


    “藍小姐好,我叫元祁宥,藍小姐中午要不要和阿初一起吃飯?我讓人送過來。”元祁宥淡聲道。


    冷漠的臉,清冷的氣質,溫和的態度,無一不在表達他能表現出的最大的善意。


    “那就麻煩你了。”藍月倒是不客氣。


    元祁宥頷首,拿著東西準備走,忽而看向夏小薈,“乖一點,別想著出院,你的身體還不允許。阿初就拜托藍小姐了。”


    “好,你去忙吧,小溪這裏有我呢。”藍月幹脆的點頭。


    元祁宥走了之後,藍月直接撲上去,作勢要掐夏小薈的脖子,“老實交代,怎麽勾搭上的,元祁宥,這名字不錯,不過,我怎麽感覺有些耳熟呢?”


    藍月心裏有了困惑,動作也停了停,眼中全是不解。


    她怎麽覺得……這個元祁宥特別的耳熟呢?


    猛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夏小薈,張口結舌的問:“不會是那個元祁宥吧?”


    夏小薈知道她在問什麽,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


    藍月頓時像是傻了一樣的看著夏小薈。


    元祁宥啊,那可是沙市的創奇人物,她以前可沒少崇拜過他。


    畢竟他十八歲接管了傅氏,隻用了十年的時間,將傅氏打造成了如今的商業帝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可是這樣的一個傳奇人物卻和她最好的朋友關係曖昧,她能不吃驚麽。


    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的身份猶如雲泥,本該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當然,藍月這麽想,倒也沒有看不起夏小薈的意思,畢竟她的身份也不凡,不也和夏小薈成為了至交姐妹淘麽,她隻是驚訝夏小薈的好運氣而已。


    “你和他怎麽認識的?看他那樣,要說你們之間沒點什麽,我都不相信。”藍月笑嘻嘻的說。


    夏小薈最怕的就是藍月問這些,她想報仇,卻不想將藍月牽扯進來,但是同樣的,她也不想騙藍月,一時間,倒是沒有迴答。


    藍月倒是沒有在意這個,轉而問道:“不過,如果你和元祁宥一起了,那唐枬呢?我記得,他可是你唯一接受並交往了的男人。”


    藍月其實不喜歡唐枬,當初夏小薈要和唐枬在一起,是遭到了藍月的極力反對的。


    但是最後藍月卻不得不接受,因為那是夏小薈選擇的人,她如果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就隻能選擇沉默。


    在她心裏,夏小薈和唐枬在一起,那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偏偏當時的夏小薈鐵了心非要和他在一起,誰的話都不聽。


    也是因為這個,藍月才會去四處走走散心。


    “唐枬……”夏小薈沉吟一聲,“我和他分手了,不過不是因為元祁宥。”夏小薈想了想,說:“你要是答應我不衝動,不亂來,我就告訴你原因。”


    藍月聽了,沒有立刻迴答。


    她是個很重承諾的人,她一旦答應了什麽,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麽,都必須要做到的,尤其,眼前的人是夏小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如果答應了,就不能夠陽奉陰違,除非她不想要夏小薈這個朋友了。


    可是不答應,夏小薈明顯沒有要說的意思,一時間,藍月有些糾結。


    好一會兒,藍月才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不亂來就是。”


    夏小薈這才將唐枬為了上位,將她獻給傅一飛的事情。


    藍月聽完,頓時火冒三丈,眼神憤怒道:“這個孫子,老娘我要砍死他。”


    夏小薈一把抓住藍月,無奈道:“剛剛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不是說了不衝動,不亂來的嗎?轉眼就忘了?”


    藍月瞪著她,“你都被人這麽欺負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麽,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你是我的閨蜜,我不能讓你白受了委屈。”


    夏小薈目光柔和的看著藍月,心裏微暖。


    這就是藍月,她最最要好的朋友,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她受了一丁點的委屈,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這邊,出手幫她。


    “我沒事,我不委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慶幸,要不是哪次的事情,我又怎麽能看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反正最後我福大命大,沒出什麽事,如果我要是和他結婚了再發生這事兒,那就坑死我了。”夏小薈笑著說。


    藍月一想,點了點頭,說:“這麽說也對,但是他畢竟對你做了那麽壞的事情,難道就這麽放過他了?”“


    夏小薈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冷意。


    “當然不可能就這麽算了,隻是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夏小薈冷靜的說。


    “你有主意了?快給我說說,我幫你。”藍月追問。


    夏小薈認真道:“不要,這件事情我要自己去做。而且,唐枬現在是傅一飛的手下,而當初唐枬也是想把我獻給他的,敢把我當成貨物送來送去,我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們,我要那個傅一飛付出代價,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那一刻,夏小薈眼中綻放出來驚人而濃烈的仇恨之色。


    藍月怔怔的看著她,被驚呆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印象裏素來溫和的夏小薈會有這樣強烈的感情色彩,而這種情緒,叫做仇恨。


    藍月有些擔心夏小薈。


    她伸手抓住夏小薈的手,“小溪,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如果單單是唐枬做出未遂的事情來,小溪不可能會恨成這樣,這麽濃烈的恨,隻有切身經曆的難以抹去的傷痛才能形成。


    所以藍月篤定,夏小薈的經曆遠不止於此,她肯定還隱瞞了什麽。


    不得不說,藍月對夏小薈的了解深入骨髓,幾乎在瞬間就猜到了其中的貓膩。


    唐枬對夏小薈的所做所致,夏小薈這一世確實避開了,但是上一世的她可沒有那麽的幸運。


    不但一顆心被傷得千瘡百孔,最後還落得個不得好死。


    所以哪怕重生了,她對唐枬他們的恨,也是深入骨髓,不可磨滅的。


    但是靈魂重生這種事情,太過離奇,遠不是現代科技和人能夠理解的,所以,夏小薈不敢去賭,她怕自己說了之後,藍月會當她在說笑,會當她是怪物。


    她賭不起,也不想賭。


    所以夏小薈溫溫一笑,低聲道:“沒有什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你,我就是恨他們不把我當人看,他們憑什麽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決定我的人生和未來,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讓傅一飛失去一切,讓他也體會一下那種無能為力。”


    夏小薈的話讓藍月微微皺眉,旋即點頭。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藍月低聲道。


    夏小薈釋然一笑,就聽藍月又道:“那這樣說來,元祁宥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所以為了報恩,你就以身相許了?”


    或許是覺得氣氛太沉悶了,藍月調笑道。


    剛剛走到門外準備進門的元祁宥頓時站住了,將門稍微打開,聽著裏頭傳來的談話聲。


    夏小薈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他沒什麽。”


    “真沒什麽?沒什麽人家日理萬機能在這裏陪著你,還把工作帶過來這裏做?小溪你騙誰呢?”藍月鄙視的說,旋即又道:“再說了,你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吧,你瞞不過我的小溪,我太了解你了。”


    麵對藍月的篤定,夏小薈有些恍神,她確實……瞞不了藍月。


    病房內沉靜了下來,外頭的元祁宥也揪起了心,屏息著等待裏麵的人的迴答。


    “哎,你……”有護士看到元祁宥站在門口卻不進去,正想說話,元祁宥一記眼刀殺過去,頓時讓那人閉了嘴。


    屋裏,夏小薈終於緩緩開口:“藍月,我現在除了想扳倒傅一飛,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而且,感情這種事情,太費神,太傷人,我不想讓自己進退維穀。我當初和元祁宥是簽過一起對付傅一飛的合同的,在合同期內如果和他發生什麽,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利用他?”


    門外的元祁宥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竟然會……這樣想?


    “再說了,他這人看著冷冷清清的,但卻是個好人,他身份高貴,值得更好的人陪伴,至於我……”


    夏小薈沒有說完這話。


    藍月有些不忿,“小溪,這都什麽年代了,已經不講究門當戶對了,現在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們相互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藍月這話,說得其實沒多少底氣。


    她也算是金字塔尖端的人,深刻明白商業聯姻門當戶對在現實社會是真實存在的,隻是,她的小溪那樣美好,配誰都是配得上的,隻是現實……


    活了兩世的夏小薈自然比藍月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問起了藍月的近況。


    門口的人沒有驚動病房裏的人,悄然離開。


    意外聽到夏小薈的心聲,元祁宥的心情有些複雜。


    又心疼,又欣慰,夏小薈的瞻前顧後讓他不滿,卻不得不承認她的所有話都很有道理。


    隻是他認定了的女人,他說什麽也不會放手的,至於她所說的,那都不是問題。


    既然她想扳倒傅一飛之後再談感情,不想利用他,那他如她所願,幫著她更快的扳倒傅一飛就是。


    至於說利用,如果是她,是這件事情,他心甘情願被利用。


    他喜歡是他的事,她的顧忌她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將她的顧忌打破,讓她心甘情願的和他在一起。


    中午的時候,元祁宥命人送了午餐來,之所以命人送而不是自己親自來,自然有一部分忙的緣由,更多的,是不希望他的出現打擾了她們相聚的氣氛。


    晚上,元祁宥到病房的時候,病房裏隻有夏小薈一個人在。


    “沒想到你能和藍社的繼承人成為好朋友。”元祁宥坐在床邊,捧著一個蘋果削皮,平靜的問。


    對於元祁宥這麽快就知道藍月的身份,夏小薈並沒有驚訝。


    雖然藍月不喜歡應酬,也不曾見過元祁宥,但是他們都是上流圈子的人,沒有見過,也是聽過名字的,多少也是知道些的,藍月能從名字得知元祁宥的身份,元祁宥同樣也可以。


    “我們從小就是同學,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感情自然也就好了。”夏小薈平靜的應著,算是解釋。


    元祁宥哦了一聲,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不算很熱烈,但是卻讓人感覺很舒服,似乎他們之間合該如此。“


    轉眼過去了五天的時間,第六天,夏小薈終於被批準出院了。


    這一天,藍月早早的來醫院接夏小薈。


    元祁宥也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來接夏小薈出院。


    “傅董,不用這麽麻煩特地來接我出院的,我有月兒就可以。”夏小薈看著化身跑腿小廝的元祁宥,略微皺眉,低聲道。


    “走吧。”元祁宥沒有迴夏小薈的話,淡淡應了,提著東西往門口走。


    看著元祁宥的背影,夏小薈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


    她越是不想和元祁宥有牽扯,元祁宥卻更加固執而又霸道的出現在她的身邊,讓她糾結又無奈。


    “小溪,你還說他對你沒意思,要是真沒意思,他能這麽殷勤的出現在你身邊,幫你辦這些瑣事啊,有這個時間,他不隨便都進賬幾千萬啦。要我說,你也別想太多,看他要顏值有顏值,要錢有錢,你就收了他吧,先及時行樂,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藍月湊到夏小薈的耳邊,賊笑道。


    夏小薈有些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這就是藍月,隨性而為,對外人或許還會有戒備之心,會稍微正常些,但是對夏小薈這個她當成家人的人,卻從來不會。


    迴到公寓,藍月看到元祁宥拿著鑰匙開門,堂而皇之的進門,眼睛都直了。


    她扯著夏小薈後退兩步,低聲道:“你不是說你們之間沒什麽嗎,這他都有你家裏的鑰匙了,這還叫沒什麽,你是在和我搞笑嗎?”


    夏小薈也知道事情越來越解釋不通,隻好說:“你別亂想,先進去吧,迴頭給你解釋。”


    有些頭痛的夏小薈撫了撫額頭,感覺生活一片混亂。


    進門之後,元祁宥正在冰箱前鼓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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