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秀珍此時覺得自己不是一名警察,而是一名女殺手。


    角色的轉換令她興奮不已。


    她感覺這二十四年來,隻有今天才充滿了無比的人生樂趣,至少不枯燥乏味。


    在潛意識中,她有一絲絲害怕,卻有更多的期盼。


    希望從這刻起不當警察了,當一名職業女殺手,或者當一名行走江湖的女俠。


    轟隆隆的巨響,將她從夢想拉迴現實。


    一枚火箭彈擊中在她身旁行駛的汽車上。


    碎片四濺。


    王嘯天加速一個閃躲,才避免受到炸彈的餘威。


    獵豹又發一枚火箭彈,王嘯天在間不容發之際,加速衝過,火箭彈又擊在行駛的汽車上,頓時火光衝天。


    獵豹的火箭彈打完,一扔,架起重型機槍,一頓狂射。


    一時之間,多少無辜的車輛遭到毀滅性打擊,繁華的道路變得滿目瘡痍,慘不忍睹,爆炸聲,嚎叫聲,慘叫聲,哭喊聲,燃燒聲。


    “放下武器,馬上投降!”三輛衝鋒車從後麵疾速駛來。


    “來得好,讓老子消消火!”獵豹把重型機槍調轉槍口,一扣扳機,子彈雨點般射過去。


    一輛衝鋒車失控,撞向路旁的大石墩,一輛衝鋒車翻滾著,一輛衝鋒車因躲避重型機槍的火力被迫靠邊停下,車頭嚴重損毀。


    獵豹擊退警車,又把槍口調迴來。


    王嘯天通過後視鏡看到獵豹肆無忌憚的殺警察,殺無辜的市民,心中怒火衝天。


    這一路上再讓他肆意妄為,不知道會死多少條人命,犧牲多少名警察。


    他身為警務人員,有責任,有義務去阻止犯罪,消滅犯罪。


    “不能讓他再為非作歹,你下車!”王嘯天停下摩托車,大聲說。


    薑秀珍見獵豹瘋狂的殺人,早已有氣,她連忙下車,“小心點!”


    王嘯天調轉車頭向獵豹的吉普車衝去。


    獵豹見他居然敢來送死,大喜,扣動扳機,直接轟人。


    一梭梭子彈打過去,奇怪的是,摩托車如同一個喝醉酒的人那樣東搖西晃,趔趔趄趄的,就是不倒,結果子彈全部打空。


    獵豹勃然大怒,槍口從一邊掃向另一邊,來個扇形射擊,要讓他躲無可躲,閃無可閃。


    王嘯天的摩托車突地倒在地上,人和車瞬間分離。


    摩托車一陣風刮向吉普車車底。


    轟的一聲響,吉普車被摩托車卡住底盤,由於速度太快了,吉普車發生了側翻。


    獵豹靈活地跳了下來,一個翻滾軟著陸。


    他人還沒站穩,王嘯天的腳踢過來了。


    獵豹見這一踢來勢洶洶,手忙腳亂,差點摔在地上。


    他盡管躲過這一腳,卻是極為狼狽不堪。


    獵豹惱羞成怒,手住地上一撐,雙腿一前一後連環踢,來了一招險中求勝。


    王嘯天讓過他第一腿,第二腿剛剛到時,用右手如刀鋒般削下來。


    獵豹大驚,這一削雖說不會砍掉他的腳,但卻令他筋骨受傷,急忙撤迴。


    王嘯天刀削一般的掌力如影隨形的跟過來,直削其麵龐。


    獵豹不能攖其鋒,右足撐地,左足蹬空,頭向後仰,掌風掃過,隻覺麵上一陣冷嗖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王嘯天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改掌為肘,直向他腦上百會穴撞擊。


    獵豹見對方一浪接一浪,無窮無盡,心中有些煩躁,想盡快結束戰鬥,於是他以肘對肘,雙方猛烈相撞。


    這一撞擊令獵豹痛入心肺。


    想不到對方的手臂不是血肉之軀,竟是鋼鐵之軀。


    巨痛之下令獵豹想到了一件事,逃!在他殺手生涯中,還從沒遇到過強於他的人,因為強過他的人都在一龍二虎手中解決了,今日遇到王嘯天,一交手已知決非他的敵手,再不走隻有死路一條,看他出手的程度,取其性命是毫不留情。


    王嘯天看出獵豹想逃,豈能讓一個殺人如麻的罪犯逃走,絕不!


    他出手更重,每一拳每一拳都用足了勁,一定要將對方擊斃,此人繩之以法毫無意義,隻有死才對得起被他殺的許許多多無辜市民。


    獵豹開始出汗,汗流不斷。


    他開始喘氣,喘聲如牛。


    他想逃,無奈全身被掌風包圍,容不得他想逃。


    他的生命正一點一點消耗,直到油盡燈枯之時。


    正當獵豹完全沒有抵抗之力,束手待斃之時,不遠處傳來槍炮聲,摩托車轟轟聲,直升機螺旋槳聲,聲聲入耳,聲聲震人。


    王嘯天稍一分神,手腳一緩,獵豹趁機滾到一旁,仰躺在地上,四肢攤開,大口大口喘氣。


    “不好,瑞哥有危險!”王嘯天目力極佳,看到彭澤瑞騎摩托車逆向行駛,而上方是一架武裝直升機,一人持槍掃射,赫然是餓狼。


    原來,西九龍總區抽調近一半的警力護送彭路飛,除了在街上巡邏的pc和ptu外,主要是文職人員。


    犲狼,四狼之一,生性殘忍,喜殺好鬥,不管有無任務他都出去尋釁滋事,殺人為樂。


    餓狼被捕,他與獵豹兵分兩路,一路截殺彭路飛,一路弄餓狼出來。


    犲狼帶著一些瘋狗,光天化日,在警局橫衝直撞,見人開槍,如入無人之境。


    聞訊趕來的pc和ptu與之交火,死傷慘重。


    犲狼殺人有技巧,利用瘋狗當肉盾,當炮灰,令警察防不勝防。


    他找到關押餓狼所在。


    餓狼一出來,犲狼如虎添翼,一路殺出警局。


    殺得警察不敢近身,隻能遠遠開槍射擊。


    他倆坐上武裝直升機與獵豹會合。


    餓狼發現了彭澤瑞的摩托車在告士打道上飛馳,於是他立刻開槍射擊。


    犲狼更狠,發射火箭彈。


    如果不是彭澤瑞技術精湛,隻怕早炸成灰。


    直升機在彭澤瑞前方不斷開火,令其不能前進,他隻好調轉車頭尋找出路。


    摩托車在馬路狂奔,直升機在半空中狂轟亂炸。


    彭澤瑞車技再好再棒也經不起又是機槍又是炮彈的瘋狂追擊。


    終於,一枚製導熱彈襲來,擊在摩托車後麵,炸彈的衝擊波將摩托連人掀翻在地。


    彭澤瑞是傾斜的倒地,順勢在地上滾了幾滾,在滾動中拉住和他一邊滾動的彭路飛,避免其受第二次傷害。


    餓狼得理不饒人,一定要致人死命,見兩人滾落在地上,瞄準兩人的背影掃射,眼看兩人命在頃刻,砰砰砰的一陣子彈如風撲來,打在直升機機身,嚇得餓狼手中的機槍差點掉下來。


    直升機急忙避開子彈,拉高機身,側飛而去。


    餓狼定睛一看,原來是王嘯天舉起重型機槍向直升機掃射。


    他暫時擊退直升機,扔掉重型機槍,奮力跑到彭澤瑞身邊。


    薑秀珍也飛跑過來。


    查看傷情,兩人無大礙,隻是輕微擦傷。


    王嘯天扶起彭路飛,彭澤瑞拿下他背上的黑袋子,負背。


    他們要趕緊離開此地,直升機很快會再次過來,居高臨下掃射,沒有掩護的情況下隻有死路一條。


    果然,直升機在空中轉了一圈又飛迴來了。


    王嘯天一望之下,就算百米加速到有建築地方最快也要三分鍾,隻怕還沒跑到多遠,直升機上的子彈就打過來了。


    “你們先走,快!”王嘯天拔出手槍,想替他們延長逃跑的時間。


    薑秀珍也勇敢的站在他身旁,手握手槍。


    “找死嗎,還不走!”王嘯天幾乎咆哮了。


    “我不是你手下,你命令不了我!”薑秀珍平靜的說,“彭澤瑞,this is order,go,now!”


    彭澤瑞一句話也不吭聲,拉著彭路飛狂奔。


    餓狼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端起機槍,瞄準了王嘯天,在扣動扳機時,不知從哪兒突然射來一大片子彈,用一句話來形容,鋪天蓋地。


    有機槍子彈,衝鋒槍子彈,自動步槍子彈,霰彈槍子彈,狙擊槍子彈,手槍子彈,統統射過來。


    眨眼間,整個武裝直升機布滿彈孔,機內所有人全部中彈。


    餓狼直接爆頭,他到死的那刻還帶著獰笑。


    犲狼全身成了馬蜂窩,冒著煙掉下直升機。


    武裝直升機失控,墜了下來,螺旋槳脫離機身直接將欲逃的獵豹劈成兩半。


    王嘯天驚喜之下迴頭一瞧,原來是飛虎隊以及大批警察趕到,一齊向直升機開火。


    彭澤瑞停下了腳步,拉著彭路飛折迴來。


    飛虎隊隊長劉家和快步上前,向王嘯天敬禮,“王sir,辛苦了!”


    “劉sir,幸虧你及時到。”王嘯天也迴敬了禮。


    “把彭路飛交給我們帶到特區合署大樓吧。”劉家和說。


    “ok!”王嘯天將彭路飛交給了他。


    飛虎隊立即將他保護起來,護送至目的地。


    任務完成,王嘯天仰天籲了口氣。


    很快,有關部門來善後。


    “我記得灣仔有家餐廳還不錯。”彭澤瑞說,“madam,一起去!”


    “ ok!”薑秀珍爽朗的迴答。


    王嘯天一招手,一輛的士車停了下來,“總不能走路去吃飯吧!”


    彭澤瑞和薑秀珍開懷一笑。


    三人坐上的士車去吃了一頓前所未有的美味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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