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螺停下來了。


    不久,聽到父親的叫喚。


    我和毛靈芸連忙上來。


    遠處有一艘巨型輪船在海麵上作業,還有一些小船零零散散停在巨輪附近。


    父親俯下身來,告訴我們海盜就在前麵。


    消滅海盜必須潛入,一個接一個的幹掉,不留活口,問我們做得到嗎?


    我倆毫不猶豫的說,一定能做到!


    父親換上潛水服,並遞給我一把斧頭,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我知道這把斧頭的來曆。


    父親告訴我倆,讓他打頭陣,先上巨輪幹掉哨兵,免得我倆劃船時被探照燈發現,然後協助我倆上船,按平時訓練那樣射擊和格鬥。


    隻有實戰才能提升戰鬥力。


    信號是探照燈問三下。


    我倆穿好防彈衣,腰間別好手槍和彈匣。


    我把斧頭負背。


    我倆默默坐在小劃艇上望著遠處的探照燈,等待中。


    看!閃了三下。


    毛靈芸興奮地指著巨輪大唿。


    不用她說我也看到了。


    趕緊!


    我倆揮舞木漿,就像平時訓練的那樣劃。


    我倆配合得挺好,小劃艇飛駛在海麵上,看來將來一定是最佳拍檔。


    我倆奮力的劃,終於到了巨輪旁。仰頭往上一望,真高真大。


    一根長繩垂了下來,剛好手能觸到。


    我讓毛靈芸先上,我在旁把風。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非常不容易的攀上了巨輪。


    我很輕鬆地上了巨輪。


    父親已脫下潛水服,望著我倆笑了笑。


    他很輕鬆,揮揮手,示意跟他來。


    我倆柭出手槍,槍上了膛。


    我倆貓腰前行,生怕被海盜發現。


    槍口對外,隨時扣動扳機。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任何細微的聲音都不放過。


    我一點也不緊張,隻覺得有點興奮。


    我知道一個殺手如果不去實戰,那他永遠都不會進步。


    我需要有質的飛躍,這不僅僅是要當一個出色的女殺手,更重要的是報仇。


    我不能拖父親的後腿。


    來到左右兩個樓梯口。


    父親示意我倆走右邊的樓梯下,並要求保持通訊聯係。


    我摸了摸肩上的對講機,點點頭。


    我倆下了樓梯。


    我示意她走在後麵,並且觀察後麵的情況。


    她極度緊張,連唿吸都急促不安。


    我迴頭向她笑了笑,摸摸自己的胸口,豎起大拇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胸口,也豎起大拇指。


    下了樓梯是一道走廊,長長的走廊兩邊每隔幾米就有一扇門,估計是海盜的休息室。


    我緊緊靠在鐵門上,左手持槍,右手輕輕地開門。


    毛靈芸早已按平時射擊訓練那樣,槍口對準門口。


    隻要門打開有敵人在裏麵,射擊!


    她用的是無聲手槍。


    我準備開門,望著她。


    她點頭。


    門開了!


    她也不管裏麵有沒有人,連開三槍。


    我示意她停止射擊,不然她會把子彈打完。


    裏麵有幾張床,是上下鋪。


    有人在躺在床上,走過去一看,幾具屍體而已。


    我心裏明白父親為何要我倆單獨行動了。


    不用問,其他房間都是一樣。


    是前進還是等待進一步指示。


    正在這時,對講機傳來父親最新指示,關了對講機並扔掉。


    我立即照做。


    毛靈芸睜大雙眼,一臉不解。


    我知道父親每一個指示都是極其有用的,絕不會無的放矢。


    很快,走廊亮起了紅燈,喇叭傳來聲音,要求所有人趕到餐廳集合,重複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語氣加重。


    我倆感到有事發生了,不約而同往餐廳行走。


    我早在牆上看了輪般的內部示意圖,記住了每個出入口和整體布局。


    於是我帶著毛靈芸向餐廳前進。


    有人!我一舉拳頭。


    我倆閃在一邊。


    果然有一批人朝餐廳方向奔跑。


    我倆讓他們先過,確定沒有人才穩步而行。


    看到了餐廳的大門。


    門外無人,裏麵有燈光,傳來嘈雜的聲音。


    我倆躡手躡腳,悄悄地踱到門口,從門縫看裏麵的情況,隻看見一群人在怒叱咆哮。


    我輕輕地推開了門,門開得不大,生怕驚動裏麵的人,於是兩人像蛇一樣爬進去。


    餐廳很大很寬敞,有點像學校裏的食堂。桌椅全都靠牆擺放著,中間留下很大一片空地。


    我倆躲在桌椅下,因為人小不易以發現。


    我環顧四周,見前麵有一個地方沒站人,卻有桌椅作掩護,是個絕佳的視點。輕拍毛靈芸,往前一指。


    我倆爬著前進,終於到了那個好視點的地方,定睛向中間地帶一看,不看還好,一看,隻見父親被手銬銬著任人毆打辱罵。


    我差點叫出來,毛靈芸剛要發出啊的聲音,我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緊緊的捂住,絕對不能發出哪怕一點點的聲音。


    毛靈芸被我捂著連忙點頭,我鬆開了手,向她做了噓的動作。


    一個彪漢正在逼供父親,要他交待情況。


    父親閉口不說任其毆打,他已鼻青臉腫,嘴角流血,但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打轉。


    他的目光掃向我倆藏身之處。


    被銬的雙手向我倆做了一個手勢。


    一個隻有我看得懂的手勢,等待指示,準備射擊!


    我做好射擊的準備。


    父親已躺在地上,舉起手銬,伸出小指頭點在手銬上。


    我立即握槍瞄準手銬。


    機會隻有一次。


    如果我射不中,不僅父親會死,我和毛靈芸都會死。


    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


    唿吸之間,砰的一聲,手銬從中擊斷,隨即將大吃一驚的彪漢一槍爆頭。


    斧頭!父親狂吼。


    我抽出背後的神斧擲向父親。


    神斧如閃電般飛出去。


    父親牢牢地抓住斧柄。


    轟隆隆,一聲巨響,船發生如十級地震般震動。


    巨輪被炸。


    船身開始傾斜。


    海盜們開始驚慌。


    有人想逃命。


    一個都不許逃。


    父親掄起斧頭向大門逃竄的海盜擲去。


    很驚奇的是,這把斧頭劈倒離門最近的海盜後,在空中盤旋了幾圈,頃刻間又讓好多海盜血濺於地。


    斧頭迴到父親手中。


    父親迅捷的從一個海盜手中用空手入白刃的絕技奪下他的手槍,先一槍將其擊倒,接著邊珠不斷擊倒眾海盜。


    海盜們驚慌失措,他們感到半身越來越傾斜,隨時隨地將會沉入海中。


    他們無心戀戰,隻想逃命。


    即使有海盜反抗,父親也能將其擊斃。


    我也不示弱,每槍必中一人。


    毛靈芸第一次真槍實戰,不免有些慌張和激動,加之她訓練時日較短,有些子彈打飛了,有些子彈沒有擊中敵人的要害,導致對方怒火衝天的反擊。


    我一邊殺敵一邊掩護她,幫她清除一切危險。


    再看父親,隻見他左手持槍,右手持斧。遠的射擊,近的斧劈。他殺人如切菜一般,殺得海盜鬼哭狼嚎,哀聲一片。


    槍!父親丟掉手槍,我連忙從腰間拔出另一把手槍,扔給他。


    他穩穩地接住,毫不客氣地大殺四方。


    船進水了。


    我們一陣屠殺。


    餐廳裏的海盜沒有一個生逃。


    全部斃命!


    跟緊我!父親一聲招唿向甲板奔。


    我倆緊隨其後,到了甲板,船要豎起來了。


    父親用斧頭鑿進甲板,單手抓住斧柄,大唿抱緊他。


    我倆一人抱他一條大腿。


    船已完全豎起來了。


    我的心髒幾乎跳了出來,忍不住尖叫連連。死死地抱住父親的大腿,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其實就算我緊緊抱住父親的大腿也會隨著巨輪沉入海中,隻是因為在父親身邊我感到無比的安全。


    隨著巨大的浪花,我們和巨輪一起沉入大海。


    在進入海水的瞬間,父親說了一句,堅持住!


    我倆深深吸了一口氣,按平時在水中訓練那樣憋氣。


    神斧在海水中發出一道亮光直射海底。


    父親拔出斧頭。


    神斧嗖的一聲,帶著我們如飛箭般竄出海麵,驚奇的是,它這一竄居然直接上了咱們的漁船。


    我和毛靈芸全身軟綿綿,四肢仰躺在甲板上。


    兩人相視一笑。


    我的左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


    這一次的曆練,我倆友誼上了一個新台階。


    漁船去時如飛,迴來慢悠悠。


    不過不要緊,反正任務已圓滿完成。


    父親駕駛著漁船,嘴上叼著雪茄,怡然自得。


    我和毛靈芸站在船頭,兩人抱在一起觀看海上日出。


    飛鳥,魚群,藍天,白雲,清新的海風,無不使人心情舒暢。


    看,海鯨噴泉!毛靈芸眼尖,指著遠處歡唿。


    一頭龐大的海鯨從我們漁船悠然而過,時不時噴出十幾米高的水柱,蔚為壯觀。


    雖然路途遙遠,但我們卻心情愉快,絲毫不覺得路途無聊。


    傍晚時分,漁船才靠岸。


    村長毛小傑伸出脖子等待,一見我們無恙而歸,高興得很。


    毛靈芸撲在她父親懷中撒嬌。


    毛小傑笑得合不攏嘴,一揮手,叫我父親喝兩杯。


    父親欣然答應。


    當晚,毛小傑醉得不省人事。


    父親卻是一點兒事也沒有,他依然獨自飲酒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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