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難纏的家夥!”狂獅雖然這麽說,眼神卻熠熠發光。


    一個不敢接受挑戰的人永遠是懦夫。


    永遠不能站在人生的大舞台發光發亮。


    隻能像枯草般與土壤融合。


    仙姬隻有經得起一次次挑戰,積累一次次人生經驗,才能成為真正的狂獅。


    後麵射來的子彈,打碎了後擋玻璃,打碎了後麵所有的燈。


    丁勝浩不僅要將車開得又快又穩,還要防子彈。


    他通過後視鏡觀察敵人的動作,每當槍口噴出火焰,他都將車稍稍晃了晃,成s線路。


    敵人眾多,三輛越野車全部坐滿人


    每輛越野車至少有兩把自動步槍在掃射。


    離洛城還有較長的路程,這樣掃射,遲早會將汽車打穿。


    車毀人亡是分分鍾鍾的事。


    反擊是唯一活路。


    “會漂移麽?”狂獅問。


    “會!”丁勝浩說,“可是這輛車是電子手刹,不行漂移!”


    汽車配置高的確有好處,車主喜歡。


    有時因為配置高就使得機械性能大打折扣,世上魚與熊掌通常不能兼得。


    “不行咱們隻能死!”狂獅大吼。


    看著狂獅無畏的眼神,丁勝浩立馬變成一位勇士,一位不怕死的超級勇士。


    “拚了!”丁勝浩也大吼。


    “等我指示!”狂獅在抓住最佳時機。


    丁勝浩握緊方向盤,隻等一聲令下。


    他清楚得很,操作稍有不慎,車毀人亡隻是瞬間的事。


    生命是終結還是繼續就看這一搏了。


    一個人如果想在世上幹一番事業,或者最起碼賺一桶金,一定要搏一搏。


    在沒有人脈錢脈的情況下,靠自己一雙手,除了能力外,運氣也非常重要。


    搏一搏,也許能成功,也許會失敗。但不去搏,永遠不會成功。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


    “好!”狂獅尖叫一聲。


    丁勝浩一拉電子手刹,手腳一起運用,汽車開始飄移。


    留給狂獅隻有短短幾秒。


    狂獅絕對不會讓這幾秒白白流走。


    幾秒決定兩個人的生命。


    “砰砰砰!”狂獅很瀟灑也很酷的向敵車的輪胎放了幾槍。


    槍槍打中一輛越野車的兩個前輪胎。


    高速行駛當中一旦輪胎爆,直接翻車。


    前麵的越野車側翻,尾部撞上了後麵一輛越野車的前部,兩輛車同時翻滾,第三部越野車緊急踩刹車,無奈速度太快了,無法避開另兩輛翻滾的車,結果也側翻在公路上。


    繽瑞原地打了一個個圈圈,幾乎要翻車了,憑著丁勝浩二十年的車技硬生生給救迴來。


    “快走!”仙姬遠遠聽到有警笛聲。


    丁勝浩穩定了車子,便加快離開現場。


    “好險!”丁勝浩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真是死裏逃生呀!”


    仙姬沉默,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旭日東升,洛城已經在不遠處了。


    丁勝浩大喜,正要說慶祝的話,猛地見前麵有一輛大卡車橫在公路上。大卡車前麵兩輛硬派越野車。


    “嘟嘟嘟”從公路兩側冒出幾輛同樣硬派越野車,將他們的後路堵住了。


    “完了!”丁勝浩絕望了。


    “停車,見機行事!”仙姬說。


    繽瑞不得不停了下來。


    “車上可是有一位叫東方仙姬的小姐麽?”一位戴墨鏡的魁梧大漢朗聲說。


    “我在!”仙姬微笑的下了車。


    丁勝浩捏了一把汗,在包圍之中,她竟然徒手下車,站在顯眼的鍾央,宛如一個活靶子。


    如果對方稍有惡意,她必死無疑。


    “我們老大有請!”墨鏡大漢很有禮貌的說。


    車門打開了。


    仙姬向車內的丁勝浩招手。


    “放心,這輛車我們會妥善處理好!”墨鏡大漢微笑的說。


    仙姬和丁勝浩上了他們的車。


    一輛豪華加長的琳肯載著他倆進入洛城。


    半山山莊,介於莊園與豪宅之間的房子。


    能住得起這個房子的非富則貴。


    安德魯就住在這個房子裏。


    因為他是霸王殺手組織的boss。


    在洛城你可以得罪市長,但絕不能得罪他。


    沒有人敢得罪他,哪怕是給他一點點臉色。


    他五十出頭,修飾很得體,看上去隻有四十左右。


    他很英俊,高鼻藍眼,一頭黃黃的卷發。一點也看不出他竟然是一位殺手組織的老大,反而更像一位紳士,一位養尊處優的名流。


    酒注滿,他很有涵養的舉起杯子向遠方的客人敬酒。


    他的微笑很迷人。


    仙姬不能失禮,因為她來自禮儀之邦。


    丁勝浩,一位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從他出生起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名流,也從來沒接觸過上流社會。


    他以為所謂的上流人物隻不過衣食住行比普通人好點,應酬多點,功夫閑點。


    人怎麽會有高低貴賤之分呢。


    如果有,那是遙遠的封建王朝了。


    直到見到安德魯,他突然發現他錯了,錯得很離譜,錯得很無知,錯得很幼稚。


    坐在他對麵的名流不僅僅打扮與他不同,更重要的是內涵氣質與他完全不一樣。


    瞬間,他覺得自己是個土鱉。


    他在名流麵前一句話也說不上,好像喉嚨被魚刺卡住了,脹得滿臉通紅,漸漸地變成紫色,貌似豬肝一樣的顏色。


    葡萄酒也不是他平時在超市買的那種十幾,幾十塊錢的,入口真的不一樣。喝了名流的葡萄酒,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超市那種廉價的葡萄酒就不是給人喝的。


    他一下子想通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削尖腦袋,用盡各種手段,甚至出賣人格,人性也要擠入上流社會。


    因為上流社會的人活得才像個真真正正的人。


    他猛然覺得,他近三十年的人生算是白活了。


    “東方仙姬小姐難得來此做客,旅途勞累,嚐嚐本地特色,放鬆放鬆心情。”安德魯用敲鍵盤的語調說,不快不慢,很悠閑,像在彈鋼琴,怡然自得。


    除了酒,還有丁勝浩沒看到過的食物。


    他無從下手。


    因為他不會吃西餐,不會用刀叉。


    安德魯微笑,向一旁侍候的人低低說了什麽。


    那侍從飛快而去。


    不久,侍從端來了一個大盤子,盤子是用很精致的蓋子蓋住的。


    侍從打開蓋子。


    一碗香噴噴的米飯,一碗爆椒牛肉,一碗糖醋排骨,一碗三仙湯。


    “中餐很好吃,我經常吃的。”安德魯用香巾拭嘴,“請慢用!”


    丁勝浩很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仙姬吃著西餐,吃得像個淑女,沒有一點女殺手的影子。


    三個人,吃著東西,不時聊聊天。


    氣氛很融洽,如同春暖花開的季節,很溫馨,很浪漫。


    吃飽了,喝足了。


    仆人撤去酒菜。


    仆人上了好茶。


    很香的茶。


    仙姬呷了一口,點頭微笑。


    安德魯覺得客人很高興,很滿意,所以他也非常的開心。


    客人的快樂也就是他的快樂。


    他一直認為客人是上帝。


    把客人當上帝招待,客人也會把你看成上帝。


    “謝謝你!”安德魯輕輕地,臉帶著春風般的笑容,緩緩地呷了一口茶,然後說了這三個字。


    仙姬不作聲,雖然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說這三個字,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三個字的。


    她很確定坐在對麵的人絕對不是神經病。


    果然,安德魯繼續說下去,“我這兒有一個不久前興起的殺手組織,很器張,沒大沒小,經常與m國和g國的毒梟來住,不按常規出牌,破壞行規。我本來要親手將之除去,後來你出現了,隻好借你的手除去。無形中除去,對組織是件好事,免得帶來後顧之憂。”


    仙姬仔細聽,一個字也不漏下。


    她此刻像一個優秀的學生認真聽老師講課。


    “你將他們的精英全部除掉,剩下的殘渣不足為患了。”安德魯眯著眼,很開心的說。


    仙姬沉默。


    一個人如果想聽精彩的故事,最好是沉默,安靜的聽故事。


    “忠猛的火狐狸告訴我,因為馬特的原因,殺了我幾個手下,為此他感到很抱歉,為了補償,除了給我手下豐厚的安葬費,把你,殺我手下的殺手,交給我,任我處置。我一得知是你,腦海中就浮現出許多片段,於是靈機一變,便安排了毒梟大衛的刺殺任務。”安德魯勾了勾手指,一名手下帶了一個手提皮箱。


    一個裝滿錢的手提皮箱。


    “兩百萬美元。”安德魯指了指,“火狐狸給我手下的安葬費。”


    仙姬連看都沒看這個裝滿錢的手提皮箱一眼。


    丁勝浩從出生來,從沒看到過兩百萬元的現金,而且還是美元。


    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開出租車,幹到死也賺不到這筆錢。


    在安德魯眼中,兩百萬美元隻不過是一些印著頭像花紋的紙張而已,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但在窮人眼中,卻是一筆可觀的大數目。


    “你的報酬。”安德魯把手提箱蓋上,推給了仙姬。


    仙姬說了一聲謝謝,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丁勝浩傻了眼,一頭霧水。


    “我欠你父親的情現在終於還清了。”安德魯打了一個響指。


    手下遞上兩張機票給他倆。


    “一路順風!”安德魯起身送客。


    仙姬走到門口,迴頭突然問了一句,“萬一我到不了您這兒呢?”


    “你就不配稱狂獅,留在世上隻會玷汙狂獅的英名。”安德魯依然保持微笑,就好像他從來沒生過氣,發過怒一樣。


    還是那輛加長琳肯送他倆下山,還是那位戴墨鏡的大漢相送。


    不久,到了機場。


    墨鏡大漢先下車,打開車門讓他倆下車。


    “隨我來!”墨鏡大漢領著他倆從快速通道走。


    他好像是機場的領導人,無人盤問。


    飛機貌似要起飛。


    他倆是最後兩名乘客。


    空姐笑容滿麵的接待他倆,送到豪華艙。


    他倆一入坐,飛機開始啟動。


    他倆終於離開了米國。


    毛靈芸在魔都國際機場接他倆。


    紅色的吉利遠景x3安靜的停在接客之處。


    車子小,靈活,精致,適合女性朋友開。


    丁勝浩很自覺的坐在後麵,盡管後排有點窄。


    “先送你迴家。”仙姬向他含笑說。


    丁勝浩說了地址。


    晚上十一點的道路,不堵,所以開得很快。


    “下次聯係!”仙姬說。


    “好的!”丁勝浩下了車。


    x3消失在夜幕中。


    丁勝浩頓時感到落寞,心靈的空虛悄然襲來。邁著不情願的腳步迴到了家。


    父母很驚訝,說是南美十五日遊,咋就提前迴來了。


    丁勝浩說了一句,我很累。


    他洗完澡便躺在床上,雖說身體疲倦,但腦海卻處於興奮狀態。


    他覺得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比他這二十多年的生活精彩一萬倍。


    又想起仙姬動人的容貌,心中怦怦直跳。


    仙姬的玉骨仙姿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根本無法入睡。


    天亮了,他依舊沒有入睡,盡管哈欠連連。


    父母都是退休在家,敲門問兒子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


    丁勝浩一想,反正睡不著了,便起床陪父母吃了一碗麵。


    父母結伴去市場買菜,問他想吃什麽。


    他心不在焉,胡亂搭腔。


    整整一上午,他坐在沙發上發呆發癡。


    父母見了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唉聲歎氣,搖頭不答。


    連吃飯時都魂不守舍,把飯粒粘得滿嘴都是。


    吃完飯,他橫躺在大廳的沙發上茫然的看著電視。


    父母正準備弄個清楚。


    門鈴響了。


    丁母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啊”了一聲,隻見一位妙齡女郎提著手提箱站在門口。


    “阿姨好,請問丁勝浩在家吧?”妙齡女郎笑盈盈的說。


    丁勝浩一聽到這個聲音,身子彈了起來,如風般到了門口。


    “仙······姬!”丁勝浩激動得舌頭打卷。


    “還不請我進去坐!”仙姬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丁勝浩連忙讓她進門。


    “叔叔好!”仙姬很有禮貌向丁父打招唿。


    丁勝浩的父母驚呆了,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仙姬接過丁勝浩泡的茶,很大方的自我介紹一番,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個女殺手,職業不過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


    聊了一會,仙姬向丁勝浩使個眼色,他會意。


    於是兩人單獨相處了。


    丁勝浩父母這才明白為什麽兒子心神不寧的緣故了,看來兒子要戀愛了。


    對於仙姬的美貌和氣質,他父母卻感到不安。


    兒子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根本駕馭不了這樣的女子。


    “隨緣吧!隻要孩子喜歡就行了。”丁父說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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