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過一個很愛的人,但他卻背叛了我,所以我不再相信感情。”


    莉娜背對著溫一,踮起腳,從酒架上取下了一瓶紅酒。


    淡黃色的連衣裙下,一雙雪白的腿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就像夏季池塘中荷葉下的碧藕。


    溫一笑著搖了搖頭“我很難想象你曾經是一個期望愛情的人。”


    “驅使人向前的不一定是利益,也不一定是理想,也可能是愛情,但除了利益,無論哪一種都不會有好結果。”


    波.......


    瓶塞被起開,一道白色的煙霧從瓶口升起。


    這是一個擁有冷氣的酒架,不會像在冰箱裏一樣,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而是一直保持著冰涼的狀態,價值不菲。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對你產生了愛情層麵的感觀,但我信任你的道德,你會像我說的那樣嗎?”


    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就像歌詞裏那樣,我和阿黛爾是很好的朋友,這首歌是為我而作。”


    溫一唿了口氣:“我不曾擁有過所謂的愛情,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我是否相信愛情,以及相信愛情的後果,我也不想證明自己是否會背叛你,因為我知道一切的解釋都是掩飾,那很蠢。”


    莉娜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失望:“你的會讓讓我很失望,所以我決定要做些什麽,你可以拒絕,也可以答應。”


    溫一看著莉娜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說實話,看到莉娜說出這番話,他有些傷心。


    “那麽如果我拒絕,就代表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對嗎?”


    莉娜說著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抿了抿嘴,淚水在一點紅唇上散開:“是的。”


    溫一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是覺得,我會在得到一定的地位後,或者在你失勢後拋棄你?”


    莉娜抬起頭,仰著頭看著溫一:“因為他也曾經說了向你一樣的話,看似真誠。”


    莉娜拿起酒杯,完全不顧自己的手已經在酒瓶上印出了一個白色的掌紋,給自己倒了一些酒,沒有任何品鑒的動作,一飲而盡,她浪費了那杯酒,但卻體現出了另一種美,一種存在於暴力和破壞中的美。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角掛著淚珠。


    溫一沉默了。


    莉娜重新倒了一杯酒,隨即把手伸出來,拿出了一枚藥片,藥片呈白色,還在掉渣。


    溫一愣了一下,不過他沒說話,他在等莉娜解釋。


    莉娜把藥片丟進了酒杯,酒杯裏馬上出現了一道白點,暴力美學刹那間消失,那微妙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這是多姆集團生物實驗室的一粒藥片,吃下去之後,就必須定期服用,否則.......”


    話沒說完,溫一一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藥片還沒完全融化,留在了溫一的口腔裏,溫一一張嘴,牙齒與藥片產生摩擦,藥片徹底粉碎,充斥著他的整個口腔。


    苦!很苦!這代表這枚真的是藥片,而不是什麽糖果,那麽這應該不是試探吧。


    溫一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不知道今天怎麽了,他很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


    亦或是莉娜的那種柔弱讓他心生憐憫,也是自己相信自己絕不會拋棄。


    “你......”


    莉娜有些震驚的看著溫一,眼神中滿是不解,隨即笑容出現在臉上,仿佛一切的抑鬱都一掃而空了,她笑的很甜。


    溫一卻苦的五官都扭曲了:“該死的,以後你該告訴那些在實驗室裏的人,給藥片加點糖,否則我寧願毒發身亡,也不會再吃這種藥片了。”


    “哈哈哈!”


    “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很傻。”


    莉娜開始笑,很開心,真的非常開心,她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膝,笑的前俯後仰。


    溫一緩過勁來了,瞪大眼睛看著莉娜:“所以這不是毒藥?”


    “no,當然不是,哈哈哈!”


    “所以這是什麽?”


    “sildenafil”


    “法克!西地那非!哦買噶!”溫一一臉懵逼:“可它為什麽是白色的。”


    莉娜收起了笑容:“因為我知道你是生物學專家,一定對藥物有一定的理解,所以我剝離了外麵的藍色外殼,哈哈哈!”


    “厚禮蟹!我要走了,就這樣,我們電話聯係。”


    溫一站起來就要走,卻被叫住了。


    “迴來!你要去哪?難道你想在街邊隨便找一個女人解決嗎?”


    溫一覺得自己的腿有些不聽話了,酒精加快了藥物的揮發,他開始覺得自己看到的東西出現了藍色的重影,鼻腔唿吸開始變得不通暢。


    忽然,一雙冰冷滑膩的手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日耳曼小女孩,沒關係,我不在乎,我們不需要任何紙麵法律意義上的結婚,我不相信那個,隻要你在,我在,就夠了。”


    “所以,這算什麽?”


    “從我們之間的合作開始,我就開始恐懼,你終有一天會離開我,或者拋棄我,但就在剛剛,你喝下那杯酒的一瞬間,什麽疑慮都沒有了,你很衝動,但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這一生已經足夠精彩了,但......我想再精彩一些,我們一起。”


    還能說什麽?還怎麽說?


    轉過頭,沒有羞澀,全是溫柔,倒是溫一老臉一紅。


    忽然溫熱的感覺從嘴上傳來。


    那一抹苦澀,瞬間被紅酒中的酸澀中和,形成了一種酸澀但有點甜的味道。


    溫一知道,莉娜從這一刻開始真的從曾經當中走了出來。


    客廳中兩道纏綿的身影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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