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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的早朝。紫顏帶著羽扇持仗來到了帝國最高貴之處,金鑾殿上,百官稽首,她坐於密而不疏的珠簾內,鳳冠朝服,冷眼瞧著這前所未有的風景。


    側首,是小皇帝理所應當接受著百官跪拜的神容,那一刻,紫顏覺得這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已經有了一國之君的風度。


    於是,甚感欣慰。


    左邊為武臣,右邊為文臣。紫顏透過珠簾,可以看到居於首位的兩位大臣,皆白發蒼蒼,有七十多歲的樣子。


    左邊的,看起來身子頗為硬朗,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正是誥命大臣右將軍周林,此人頗為護短,最寵愛的孫女乃是當今義王妃。


    而右邊的,看起來慈祥極了,還帶著一種久經風霜的睿智,乃是誥命大臣太傅聞從之。


    其餘兩位誥命大臣,一位是楚國相,一位是義王爺。紫顏正在從人群裏找義王爺,驀然迴首,那人卻在前方。


    紫蟒玉帶,紫金冠發,低垂的眉眼自有一股溫潤而澤的氣息。長發垂於背後,襯得他修身如玉樹,儒雅風流。


    紫顏一看,卻是心裏一驚。心裏翻起千層波瀾,仿佛這個人是她求了好久,可惜還是慢慢地和她錯過了。


    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不直覺地,心裏的悲傷如海淹沒了。


    紫顏知道自己這是被原主的情緒影響了。她努力地收迴自己的眼神,幾乎是有些懊惱地看著眼前的珠簾。


    殿下人,似乎有所察覺。義王抬頭暼了一眼珠簾後的麗人,驀然,那一道珠簾便如世俗一樣將他們兩人隔在長河兩岸。生,不可相依。死,不可相望。


    他失望地,慢慢地,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朝堂之上,針對各種議案的展開開始了討論。


    小皇帝時不時投來一眼,這讓紫顏壓力很大。心裏忍不住嘀咕,到底誰是皇帝?


    紫顏也知道,這是原主以前造就的影響。


    殿下一文官突然道:“皇上,江南最近水災頗繁,江南官員紛紛少奏,盼朝廷能夠開放國庫救災。”


    小皇帝道:“那就盡快吧!”此話一出,風神瀟灑的義王爺突然道:“皇上不可。”


    義王爺的話掀起了滿朝風波。


    紫顏蹙眉,嬌媚的聲音在她的刻意下,顯得有些沉凝,“義王可否說下緣由?也好叫這滿朝的文武百官知道。”


    這還是第一次,太後當麵否決,不,是疑問著義王的話,全臣皆驚。以為太後常有理無理地向著義王,怎麽今日卻……?


    一時諸人心裏議論紛紛。


    而義王也是錯愕地瞧著珠簾,慢慢地說:“臣願詳稟。”


    “江南繁華,也頻發水災,若是往日發庫救災也無妨,隻是近來官員賄賂成風,隻怕是災銀到了也無法解燃眉之急。何妨……”義王略頓了頓,道:“此間商賈豪富,不如,以賑災為由,捐銀。朝廷再派專人治理。皇上,娘娘以為如何?”語罷,他揖首,望向高堂之上的兩人。


    紫顏覺得他這一策絕妙,若他不是穿越人來著,這政治論倒是不錯。


    小皇帝貌似一直就在等著他這皇叔發話,聽到他如此妙好之策,當下欣然道:“皇叔此計甚好,不如……”


    旁邊的紫顏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道:“此計雖好,卻有瑕疵之處?”


    在下紛紛議論的百官也靜了下來,隻有聞太傅走前一步,一張蒼老的麵容含著微笑道:“娘娘是說捐銀的不便之處。”


    紫顏頷首,滿殿的人都矚目於那一道珠簾。


    “商賈利字當頭,若不以利相誘,此計實現起來怕是險阻。”


    小皇帝也道:“那娘娘有何高見?”他心裏詫異,娘娘今天倒是反常得緊。居然,真的是為國解憂。


    義王亦是抬頭瞥著麗人彩繡金碧的衣角,道:“臣考慮不周,請娘娘指點迷津。”這樣的紫顏,讓他有些陌生了。迷離地,望著那道旖旎的風姿,他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江山如畫,美人如畫,這兩者他都不想缺一而成就其一。


    紫顏道:“哀家本是深宮之人,義王為難哀家了。滿座皆是帝國的俊傑,想來定然能夠處理好此事,哀家也不便謬論。”她是來輔佐小皇帝的,不是來當武則天的。紫顏很明白自己的定位。


    紫顏這般說話,殿中卻少有人覺得不好,隻是怪哉,今日的太後娘娘行事頗為穩當。


    小皇帝一頭霧水地湊合在裏麵,偶爾也發表著稚嫩的言談,不過,這其中,也是有些不錯的。紫顏每每聽聞,都會側首,此幕瞧在外臣眼裏,頓覺得欣慰許多,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關係總算是好了。


    針對江南水患之事,最終還是以義王的計策定了下來,隻是欽差大臣卻並不如義王之料,在聞太傅和紫顏的默許下,遣了位在三派係之外的四品大臣。


    退朝之後。小皇帝照例去禦書房上聞太傅的課。在長長的紅色宮牆走道裏,紫顏的鳳輦追上了小皇帝的禦駕。


    紫顏人在珠簾裏,出聲道:“皇帝可是要去禦書房?”


    小皇帝的禦駕停了下來,小皇帝道:“迴稟娘娘,兒臣正是要去禦書房上早課。”


    紫顏鳳目一轉,含笑問道:“今日執教的可是聞太傅?”


    小皇帝目露疑問,可終究還是規規矩矩地答了。“正是。”


    “那便好。”紫顏道,“哀家正有些事想要請教聞太傅,皇帝,既然同路,不若一同前往?”


    她都這樣說了,小皇帝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禦書房,龍涎香縹緲。滿殿的書架,老者站於一案後,青色官服,白發蒼蒼,卻無富貴官氣,反如一位鴻儒。


    這位聞太傅也確實是當朝的鴻儒。


    小皇帝見了他,連忙扶著他起來。“聞太傅免禮。”這樣子倒像是恩師一般。


    聞太傅順勢而起,目光卻望著旁邊的紫顏。那目光仿佛深入到人的靈魂深處,睿智而銳利地,探看著。


    紫顏大大方方地隨她看,反正她是借屍還魂,甚至連原主的所有記憶都在,難道還怕他看這幾眼?


    一時之間,氣氛頗為怪異。小皇帝居於其間,卻覺得自己好像並非在其間。


    片刻,聞太傅作揖道:“老臣失禮後,還請娘娘怪罪。”


    紫顏笑,一張傾城之容美得不像話。“太傅哪裏的話。”


    聞太傅又道:“不知娘娘前來何事?”


    紫顏道:“哀家又一事鬱結心裏太久,不知如何緩解,聽聞聞太傅睿智過人,特來請教?”


    聞太傅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請教兩字,老臣不敢當。娘娘不如說說看,也許老臣能夠有所見解。”


    小皇帝也從之道:“娘娘,兒臣也願為娘娘解憂。”在他想來,無非如以往,是那些女子之事,隻是今日娘娘在朝堂之上的見解,下意識地不願相信,隻是女子之事。


    聞太傅這種老油條如何能聽不懂紫顏的話,隻是裝不懂罷了。


    紫顏抿唇道:“如今幼帝登基,虎狼環視,如聞太傅這種賢臣卻袖手旁觀,敢問何由?”


    聞太傅聞言,一張臉笑眯眯地,非但沒有半點的尷尬,反而還有些輕鬆。


    “娘娘此話何由?這滿堂的臣子哪個不曾忠於皇上,何來的虎狼,況臣一介書生,不敢自命不凡啊!”


    小皇帝仍然是懵懵懂懂的。


    紫顏咬牙,真是老狐狸。感情他是要讓她拿出站在小皇帝這邊的憑證啊!


    “聞太傅太過自謙了。三朝老臣,幾前請命,聞太傅哪裏辜負了國之重臣這個名頭。”她一身鳳袍,高貴如天上月。“哀家乃是先帝的皇後,如今是皇帝的母後,此生,生是皇家的國後,縱然死,也是玉碟上的元貞太後。”


    此話,縹緲而來。聞者,卻振之心魄。聞太傅神容也變得嚴肅起來,“先帝在時,親之信之,臣不敢忘也。”


    小皇帝有些感動地道:“太傅。”他此時,算是聽懂了兩人的對話。


    紫顏突然牽住小皇帝的手,道:“先帝突然而來,遺下我孤兒寡母,如今義王狼子野心,諸賊虎視眈眈,隻唯有太傅能夠親之信之,哀家鬥膽將皇帝托付與太傅,還望太傅能……”說到後麵,梨花帶雨,不可謂不叫人憐惜。


    小皇帝看著這一幕,心裏隱隱有些感動。而聞太傅亦是老淚縱橫,“娘娘此言,莫非是陷臣於不義?”


    過了會兒,繼續道:“臣此生已將性命托於朝廷,忠於皇上乃是為臣的本分。蒙娘娘信之,感激不盡,自當效犬馬之勞。”


    紫顏滿意地道:“此後,有勞太傅了。”


    經此,朝中三派係重整。太後朝向皇帝,而誥命大臣之首也暗中雌伏於帝係。而義王自為一派。剔除此,便是除清臣之外的,取中庸之道的臣子以及藍世英的西廠了。


    風雲突變,整個帝國又將何去何從。這是許多身陷其中的人正在考慮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男主什麽時候才能寫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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