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到說我被困到大戶人家,可能出了事兒,你們連問也不問,打聽也不打聽,就一心想著我死了。”


    “然後你們幹了什麽?你們沒有關心我家的幾個孩子,你們隻關心我家裏的那點東西,”


    “盼著自己侄子死,上來就搶東西,叔,倒是想問問,那家的親叔叔,親堂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衛國盯著張永旺的眼睛,一直到他躲避著目光,不敢看自己。


    然後又看向躲在張李氏身後的張衛民,“懦夫,敢做不敢認。”


    “張衛民,你給我出來?”


    原本隻想嚇唬嚇唬人的張衛國這會兒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了,隻想拿著刀把這個一直欺負自己的堂弟剁了喂狗。


    聽到張衛國喊自己,張衛民抖了抖身體,蜷縮的更加嚴實。


    “衛國兄,要不要我幫你把他拉出來?”牛強粗著嗓子說道。


    “牛強,這兒有你什麽事兒,你給老娘滾一邊去。”張黃氏張開胳膊,把張衛民護在自己身後,裝著兇狠的模樣,隻希望能把牛強嚇走。


    但人高馬大的牛強又怎麽會怕她一個老太太呢,隻是看著張衛國。


    “行,你把他給我拎出來,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堂弟今天要不要去我家搶東西?”張衛國對著牛強點著頭說道。


    “不行,你不能拉我兒子,放開我兒子,”張李氏撕拽著,可牛強一隻胳膊就把她推了個趄趔,倒在了地上。


    “堂哥,堂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張衛民就差痛哭流涕了,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忠心。


    “哦?錯了?錯哪了?”張衛國走過去,拿著那把一尺長的砍刀拍了拍張衛民的臉,然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刀,刀,堂哥小心刀。”張衛民動也不敢動,就怕那把明晃晃的大刀砍到自己身上。


    “啊,天殺的,你快放了我兒子,”說著,張黃氏就要衝過來。


    “老實點,不然別怪拿不穩手裏這把刀,”張衛國盯著張黃氏,原本還想衝過來的張黃氏嚇得不敢動了。


    “衛國啊,他是你堂弟,你不能這麽對他啊,咱們可是最最親的人了呀,”


    張永旺說的痛心疾首,讓不明白情況的人還以為是張衛國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呢。


    “叔,現在你說他是我堂弟,昨天幫他搶我家東西咋不記得他是我堂弟,我們是最最親的人呢,人死了你知道報恩了,冬天來了,你知道種花了,是不是晚了些?”


    “張衛民,我哪點對不起你?嗯?有吃的喝的,那次我沒給你們家分,你是怎麽昧著良心趁我不在家搶東西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想起以前的種種,雖然不是張衛國親身經曆的,但還是覺得原身太委屈,紅著眼睛盯著張衛民,希望從他眼裏看出一點愧疚,可惜,什麽都沒有。


    先是父母死了,接著妻子也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原身都把張永旺夫妻當成了最親的人,把張衛民也當成了親弟弟。


    他們有什麽需要都努力的去滿足他們,隻為那些微薄的關心,就連自己的女兒張丹娘也跟著受了不少的苦。


    他們是怎麽做到,就像是吸血鬼,一直在吸張衛國的血。


    知道血吸不成了,直接要把家給他拆了,嗬,這哪是親人,這明明是仇人啊!


    “張衛國,你快點放了為民,你個天殺的,老天爺咋不把你收走,”張黃氏看著張衛國一直不放她兒子,想上前又怕張衛國手裏的刀,隻能在那裏謾罵著。


    “你爹娘怎麽死的,那是被你克死的,你媳婦也是被你克死的,”


    “你以為我們想跟你有關係啊,我們巴不得和你斷親呢,誰知道你會不會什麽時候把我們也克死,”


    “我呸,你個倒黴鬼,你就是注孤生的命,早晚你也得把你閨女克死,我搶你東西,那是給你麵子,要不然等你們全家都死了,你們連個燒香的人也沒有。”


    “一個小丫頭片子,早晚是別人家的人,幹什麽要用那麽好的東西,我們拿一點怎麽了?”


    “你要是敢這麽對我們,那就是不孝,我要去祖宗牌位麵前告你去,哼。”


    聽到張黃氏這麽說,小小的張丹娘死死的咬著嘴唇,想起阿娘在的日子,他們一家還是很快樂的。


    可自從阿娘死了之後,叔婆就時不時的來她家那東西,還說什麽:


    你一個臭丫頭,那裏配的上這麽好的東西。


    你爹掙得將來都得留給你楓弟弟,不然以後誰給你撐腰?


    小小的張丹娘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但他們現在就對自己不好,怎麽還能指望將來他們有所改變呢?


    可她告訴過阿耶,但阿耶卻不相信。


    不知道什麽時候阿耶才變了,變得關心自己,寵著自己,不會把家裏的東西都送到叔婆家。


    她好喜歡改變後的阿耶,就像此刻,他可以像座大山一般,替自己撐起一片天。


    張衛國麵無表情的看著張黃氏那喋喋不休的嘴,手裏的刀卻高高的舉了起來。


    “他要幹嘛?不會真的要砍死張衛民吧?”路人甲


    “不能吧,殺人償命呢,”路人乙


    “這誰說的準,老實人被欺負的狠了,那惱怒起來可是不要命的。”路人丙


    “阿耶,”張丹娘大聲的喊著。


    “郎君,”強哥等人想要抬起手阻攔。


    “衛國兄弟,可不敢啊?”


    “族長來了,快讓讓,”


    “張衛國,快放下手裏的刀,”張漢中平時拄著拐杖,這會兒健步如飛,就怕出了人命。


    “碰,”一聲,張衛國的刀砍在了張衛民身側的凳子上。


    這一下雖然沒有看在張衛民的身上,但卻看在了他的心裏,原本就嚇得不行的他,這會兒居然濕了褲襠。


    “哼,就你這熊樣,以後見到我繞的遠遠的,不然,我這刀下次可就不會砍歪了。”


    一股腥臭的味道,張衛國嫌棄的站起了身。


    沒有了張衛國的遮擋,張衛民徹底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


    “快看,你褲襠怎麽濕了?”路人甲。


    “嘿,還真是哎,”路人乙扯了扯路人丙的衣服,一副你快看的模樣。


    “該不會是尿了吧?”路人丙的話音剛落,原本還盯著張衛國手裏刀砍的人全都看向了張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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