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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逸才拿著木棍:“這麽心急被吃嗎?”


    眼看那隻章魚都快被他逗瘋了,嶽清漓仿佛良心發現一般說了一句:“再看看他怎麽迴答我們的問題吧,如果迴答的不對,再吃也不遲。”


    束逸才點頭:“師父說的也是。”


    因為鬧了這麽一出,那隻章魚對接下來的問話,都是有問必答,而且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因為這隻章魚這麽配合,薑隱塵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有了眉目。


    等到賀明暉設下陣法將那隻章魚關押了起來,並且將那幾隻長著人臉的怪東西也一並關了起來,眾人便聚在船艙中,整理著現在已經知道的事情。


    “根據剛才章魚的說法,它是聽從島上一個男人的吩咐,才會在我們的船周圍設下迷陣,幹擾我們的航行。”薑隱塵將自己剛剛問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且根據章魚的說法,那人不光是派出了它,還有其他的東西想要阻撓他們的航行。


    雖然章魚交代了很多事情,但是最關鍵的事情卻依舊沒有眉目。


    饒是薑隱塵都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眾人之中隻有賀明暉比較關心:“那隻章魚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薑隱塵搖頭:“不知道。”


    賀明暉滿臉黑線:“你們得罪了誰都不知道?”


    玄蕊在一旁說道:“我們走路礙著誰了,這種小事真的不知道。”


    賀明暉頓時無言。


    束逸才倒是想到了一個人:“會不會是魔族中人?”


    他突然提到魔族,在場眾人除了薑箏外,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薑箏隻是一個凡人,對他們之間的很多事情不了解,此時也隻能滿臉帶著疑惑看向束逸才。


    但是束逸才低頭沉思著,沒有看見她的疑惑。


    玄蕊倒是看見了,但是她對薑箏的感覺很是複雜。


    尤其是剛剛她跟束逸才在一旁討論著吃章魚的方法時,束逸才臉上掛著笑意,讓她看得格外刺眼。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嫉妒,嫉妒著薑箏能跟束逸才談笑。


    明明往日裏跟束逸才說話的人是自己,但是現在就換成了她。這一點認知讓她心裏很是不舒服。


    她知道束逸才是故意想要避開自己,畢竟之前跟她之間是那樣的融洽。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跟在他們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他的身邊不是隻有她一個需要照料的姑娘。


    他的視線被另一個姑娘分占了。


    那個姑娘比她更加嬌弱,比她更需要照料。


    而她已經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中的。


    明明都是在一條船上,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遠。


    隻是因為束逸才想要可以避開她。


    她其實什麽都知道。


    束逸才每次去那兒的時候,並不是因為那裏有多重要,隻是因為在那裏才能真正避開自己。


    況且那裏還有薑箏在,束逸才會去那裏其實是很正常的。


    其實她現在看著薑箏,何嚐不是在看著往日裏的自己。


    當初的她就是這樣被束逸才無聲的溫柔打動,漸漸的將一顆心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隻是現在束逸才卻不想要了。


    是的,他不想要了。


    不然他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的認知到。


    心裏好似被什麽堵著一樣難受,隻是她不能說。


    至少在此刻就不能說出來,因此心裏更加憋屈。


    也因此,她不想迴答薑箏的疑惑了。


    見眾人仿佛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沒人迴答她的疑惑,薑箏也不敢多問。


    雖然她現在跟他們在一起,但是她知道,自己跟他們是不同的。


    她隻是一個平凡的海邊女孩,跟他們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她不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麽,為了什麽出海。隻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隻能在這裏能幫上他們的忙。


    所以等到他們離開了這裏,就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她什麽都知道。


    但是隨著跟他們相處的時間變久,她對他們的好奇也就更深,忍不住想要多知道一些事情。


    隻是他們談話的時候雖然不會刻意避開自己,但是不少事情並不是說的那樣清楚明白,因此她心中其實還是有不少疑惑的。


    隻是她什麽都不敢去問。


    因為她其實知道的,她跟他們是不同的。他們的世界她難以進入。


    隻要一想到這裏,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有些難受。


    她從來不是自怨自艾的姑娘,但是在這種時候卻忍不住想,倘若她不是一個平凡的姑娘,而是跟束逸才他們一樣,那麽在這種時候是不是就能說上話了?


    但是這種想法隻能存在她自己的腦海中,她知道,自己這些想法一旦說出來,勢必要遭到恥笑。


    所以不管發生什麽,她是不會輕易說出這些想法的。


    隻是這些想法在心中憋屈著,隻會讓她更加難過罷了。


    尤其是每次看到束逸才跟嶽清漓他們說著事情,而自己隻能站在一邊,什麽都無法開口的時候,這種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參與進去的狀態讓她的心更加煎熬。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能很是鎮定的處理。哪怕是父親在海上失蹤,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她也能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但是這一次,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失控了一樣。


    她的情緒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雖然明麵上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內裏早就潰爛了。


    她所有的鎮定隻是表麵上看起來而已。


    為此,她甚至寧願整天待在駕駛室中跟張叔說著航線的事情,也不願意到外麵,看見他們其他人。


    明明最初她就是聽到束逸才的話,才會想著要跟著他們一起出海,但是現在在海上的每時每刻都仿佛成了煎熬。


    而她卻什麽都不能說。


    還有什麽比這種情況更加折磨人的嗎?


    另一邊,束逸才終於抬頭:“我有個主意。”


    眾人便看向了他。


    玄蕊微微挪開一點視線,好讓自己的視線不要直接放在束逸才的身上。


    而薑箏則是知道,不管束逸才的主意是什麽,自己隻需要聽從吩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她多想。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


    束逸才並不知道旁邊兩個姑娘的想法,見薑隱塵跟嶽清漓都看了過來,便道:“我們現在既然抓了這隻章魚,不如策反它,讓它帶著我們去找那個男人。隻要見到那人,還怕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麽人,跟我們有沒有仇怨嗎?”


    束逸才說的很有道理,薑隱塵也不由得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


    剛剛那隻章魚也說過,那個人就在不遠處的小島上,雖然在這裏看不到島上的樣子,但是在島上還是能看見船航行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能看到船,所以才會想法攝像不讓船靠近小島。


    其實薑隱塵他們已經猜測,那個男人所在的小島,應該就是他們想要尋找的詭異的小島了。


    隻不過,他們現在對小島的情況還不清楚。


    雖然問了不少章魚關於小島的事情,但是這隻章魚是在海中成的精怪,平日裏頂多是操縱著人臉怪物嚇嚇過往的船隻,然後從中得到些好處。


    倘若不是它被那個男人抓住,想必現在還是在海中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既然決定他們要跟著那隻章魚去小島,那麽就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根據章魚的說法,小島周圍被布下了極強的陣法,不能硬闖。但是它在海底卻能輕易潛進去。


    雖然章魚說了不少消息,但是嶽清漓卻提出了質疑:“雖然我們抓到了它,但是它是不是真的因為害怕就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們?”


    雖然她想要相信那隻章魚的話,但是對它的話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


    畢竟相信那隻章魚其實很簡單,但是倘若因為相信它,而讓自己身邊的人陷入險境,這是嶽清漓不能答應的。


    薑隱塵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不過他考慮的更多。


    “現在那座小島多了陣法的守護,我們很難找到小島的存在,不如借機跟著章魚一起去小島,不然一直在船上,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進入小島的機會?”


    嶽清漓知道他說的對,但是心裏的不安卻更多。


    她不想薑隱塵他們涉險。尤其是眾人來到這裏的理由她一刻都不曾忘記。


    薑隱塵知道她的擔憂,於是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清漓,我們都在一起,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們嗎?”


    嶽清漓不是不相信,隻是心裏實在太擔憂,雖然到了海邊,至今他們沒有過生命危險,但遇到的事情也不是那麽輕易能解決的。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遇到真正的險境,但是嶽清漓總覺得,如果去了小島的話,就不會那麽輕鬆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個小島很詭異。甚至她還擔心,在小島上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這也是她無法容忍的。


    就算明知道薑隱塵他們不會弱者,麵對一些難以解決的事情他們也能找到方法解決,但是之前在那個山莊發生的事情仿佛還曆曆在目,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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